阿奇多·馬泰爾上尉也馬上反應過來,眉頭皺成了川字。
“你說的對,能夠提前知道要轉移證據和人員,也不是普通辦事員。
可現在我們要不要先看看,能不能抓到兇手。
等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後,我們再好好分析分析。”
安東内·羅沙少校轉頭看着阿奇多·馬泰爾上尉,點點頭道:
“你說的對,先解決眼見的問題再說。
不過,我們要小心點,别被被人當槍使了。”
阿奇多·馬泰爾上尉明白對方的意思,點點頭道:
“那我從右側包抄,你從左側,我們分兩路迂回包抄,把兇手堵在裏面。”
說完就準備直接離開,安東内·羅沙少校見狀連忙阻止道:
“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鍾了,我們也不知道敵人往那個方向走了,盲目沖進去幫不上忙。”
轉頭看了一眼,還在不斷增援過來的人手道:
“我們馬上封鎖整個區域,在主要路口設置檢查站,所有人許進不許出,發現可疑人員,一律先抓起來再說。”
阿奇多·馬泰爾上尉點點頭道:
“你說的對,就這麽辦。封鎖整個區域後,我們一家一戶的排查,隻要這殺手還在裏面,就一定跑不了。”
因爲,這是突發事件,并沒有統一的總指揮,司法部的調查主任奧倫茲·裏維恩又已經去追擊兇手了。
所以,大家按照軍銜高低成立了指揮系統。
海軍部調查組長安東内·羅沙少校擔任臨時指揮官,在聖保羅警局的配合下,開始對整個區域進行封鎖。
封鎖線剛剛建立,安東内·羅沙少校就在剛剛合圍的封鎖線上,見到了司法部的調查主任奧倫茲·裏維恩。
這時候的奧倫茲·裏維恩主任,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高傲與強勢。
因爲追擊敵人時劇烈奔跑的原因,臉色有些潮紅,滿頭大汗的樣子,看上去顯得非常狼狽。
見到安東内·羅沙少校已經在路口建立了封鎖線,有些急促的上前幾步道:
“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嗎?”
安東内·羅沙少校搖搖頭道:
“我們剛剛完成封鎖,暫時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你們沒有看到兇手嗎?”
奧倫茲·裏維恩主任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
“我們順着槍聲的方向找到了槍手開槍的位置。
現場隻剩下一枚彈殼,其他什麽都沒留下。”
安東内·羅沙少校有些無語的看着面前這位主任,你都沒看到兇手,也不知道兇手往那個方向跑了,你就一通亂追,這不是浪費表情嗎?
但他肯定不能直接這樣說,隻能無奈的道:
“那現在隻能祈禱,敵人沒有跑出我們的封鎖圈了。
我們馬上安排人,每家每戶的搜查,看看是否能發現什麽可疑人物。
哪位沃拉威·蓋勒警長有沒有送醫院?”
安東内·羅沙少校并沒有到司法部的轉移車隊去查看情況,所以對兇犯現在的情況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兇手的這一槍到底打中了哪裏。
聽見這個問題,奧倫茲·裏維恩主任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顯得難堪又憤怒。
好一會才歎了口氣道:
“槍手距離車隊不到一百米,一槍直接命中頭部,犯人當場就确認死亡了。”
盡管早有預料,但安東内·羅沙少校得到這個答案,還是覺得難以接受。
語氣嚴肅,雙眼緊緊盯着奧倫茲·裏維恩主任道:
“這次轉移行動,你們是早有準備還是臨時決定?
知道你們轉移計劃和路線的人有多少?”
奧倫茲·裏維恩主任聽見這個問題,哪裏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臉色漲得通紅,就要出口反駁。
但迎上對方毫不退讓的眼神,有些話終究沒能說出口。
“我們是早就計劃好的,連聖保羅分部都已經提前爲我們準備了辦公室和羁押室。
知道轉移計劃的人不少。
轉移路線是我臨時決定的,并沒有制定計劃,就是走了距離最近的路線。
你不用多說,我知道你懷疑我們有人洩露了情報,我會馬上上報,申請對我們所有人進行甄别。
但現在請大家一定要同心協力,一起找到這個殺手。”
安東内·羅沙少校看見對方的表情,臉色也非常難看。
找到洩露情報的人又有什麽用呢?
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活口已經被殺了。
整個案件的偵破該怎樣繼續下去,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心裏明白,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抓住那個殺手,這需要大家的配合。
最終隻能,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
被封鎖起來的區域非常大,挨家挨戶的搜查一直到半夜才結束,可結果卻讓所有人大失所望。
由于一整天的封鎖,讓區域内的民衆,非常不滿,不斷的發出抗議。
市政府不得不強令調查組,第二天一早解除封鎖。
至此,方浪遇襲案件在司法部接手當天,陷入瓶頸。
所有參與行動的調查組成員均被限制行動,等待甄别。
方圓集團調查部會議室。
“部長,那個警長死了,所有的資料和證據都被司法部封存。
現在他們又要進行内部甄别,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展開調查。”
鍾澤聽着情報員的彙報,臉色氣的鐵青。
“看來這些廢物是指望不上了,隻能我們自己調查。
原來我們還沒什麽方向,但這次倒是給我們一個新方向。
司法部的介入非常突然,爲什麽事情剛發生時,司法部不介入調查。
反而在五天後才介入。
就算他們是接到總統的命令進行調查,那爲什麽調查從這個時間才開始。
有沒有什麽特别的原因。
還有,既然是調查,爲什麽司法部要收回其他部門的調查權利,大家一起調查不是更好嗎?
另外,調查就調查,爲什麽要将所有與案件相關的資料和人員進行轉移。
我感覺這個司法部的調查組有問題,你們說幕後黑手會不會就是在司法部内呢?
說不定就是司法部的某位大人物。
畢竟,警察部門也是屬于司法部的管轄啊!
想要在警察系統安插人手,沒有人比司法部的大人物更輕松了吧!”
會議室的一衆情報人員紛紛點頭,雖然大家都還不熟悉巴西的情況。
但作爲一個軍統特工,情報分析這種能力可沒有丢掉。
“可部長,這可是巴西司法部啊!
我們這樣冒冒失失的去調查,要是被發現了,會不會給老闆惹麻煩。”
鍾澤沉思一會後,點頭道:
“你說的有道理,今時不同往日,我們在巴西人生地不熟,還是要小心謹慎一些。
我等下會發電報給老闆,将事情向老闆彙報,然後聽老闆的命令行事。
大家手上在調查的線索,不要放棄,我們要繼續追查。
這是我們體現價值的時候,我希望我們能夠讓老闆看到我們的能力。
大家明白嗎?”
衆人齊聲應諾道:
“明白!”
接着衆人開始整理手上的資料文件,先後離開。
就如鍾澤所說,大家心裏都非常清楚,現在的他們早就已經不是原來的軍統特工身份了。
方浪收留了他們,他們就是方浪的眼睛和耳朵,隻爲方浪服務。
如果老闆遇刺,他們都沒能發揮任何應有的作用的話,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現在的工作和老闆的庇佑都将失去。
這可不是他們能接受的。
所以,哪怕所有人都放棄繼續追查事情的真相,他們也必須死咬着不放。
盡管他們語言溝通不暢,人生地不熟,沒有執法權,甚至是對白人、黑人的長相有些難以清晰的分辨,也不得不強行克服。
對他們的詢問,甚至有很多被詢問人都是愛答不理。
大家不得不表現出一些讓人畏懼的兇狠,才能得到一些他們想要的答案。
這讓他沒感覺處處受制,非常被動。
同時來自方浪的命令,又要求他們不要公開活動,要秘密調查,更是增加了事情的難度。
所以,現在他們能取得的成果非常少。
就在鍾澤走出會議室是,一個年輕的情報員,湊到鍾澤的身邊道:
“部長,因爲司法部将所有人員進行了轉移,我們和塞巴斯蒂奧·霍奇斯先生的聯系中斷了。”
鍾澤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輕人,原來是自己團隊裏最年輕的情報員吳善勇。
正是因爲年輕,所以偶爾有些經驗不足,給他安排的任務最輕松,就是負責時刻關注塞巴斯蒂奧·霍奇斯局長的情況。
局長先生作爲敵人安排的替罪羊,安全還是不用擔心的。
但作爲這個案件重要的當事人,他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搞不好就能在他的身上發現什麽線索。
不管是幾個調查小組,還是他們調查部,目光從來的沒有從塞巴斯蒂奧·霍奇斯局長的身上移開過。
他們調查部接觸不到塞巴斯蒂奧·霍奇斯局長,還好局長先生在警局還有一些自己人,正好他又是被羁押在警察局。
他的人能夠接觸到他,所以,通過方浪和霍奇斯之間留下的暗語,他與調查部的聯系一直沒有斷過。
有了這條聯絡渠道,調查部想要知道的問題,霍奇斯都能一一予以解答。
雖然時效性上遠不如官方調查機構,但他們也不算兩眼一抹黑。
吳善勇的話讓鍾澤眉頭皺起,也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原來在警局裏塞巴斯蒂奧·霍奇斯還可以向外傳遞一些信息,但進了司法部顯然就沒機會了。
這個消息讓鍾澤更加頭疼,苦澀的搖搖頭道:
“我明白了,我們先調查一下司法部的工作人員,看看能不能重新建立一條聯絡通道。”
吳善勇也明白,現在想要打入司法部時間上來不及,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而大家正在關心的塞巴斯蒂奧·霍奇斯此時卻心急如焚,站在司法部羁押室的他,正在不停的來回踱步。
司法部的人還以爲是他見到了沃拉威·蓋勒警長被殺,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全,并沒有将他的異常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