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聖保羅,天氣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涼意,北半球的人們脫下的外套,開始出現在了聖保羅居民的身上。
這是方浪穿越後第二次回家,第一次還是巴西海軍運輸船的船長,坐着布萊克威爾的吉普車回家,第一次見到原身的家人,心情還有些忐忑。
而這次卻完全不一樣了,有一種終于回到自己家鄉的輕松自然。
從機場到家裏的路上,方浪發現聖保羅的變化非常巨大,特别是他車輛繞過聖保羅市區,前往桑托斯港的路上,變化最爲明顯。
在路過當初他與市政府協商成立的工業園區時,方浪發現現在的園區早已經不是當初協商的樣子了,規模比原來擴大了十倍都不止。
出了市區後,沿路都是高大的廠房,或者還在建造的廠房。
和第一次路過時見到的四處都是農田的景色完全不一樣。
還好進入自己村子時,景色再次回到了他熟悉的樣子。
顯然,方圓集團的發展刻意避開了他出生地村莊,這次進入村莊後,方浪發現村裏的人口好像變少了很多。
隻有一些老人家還在農田你忙活,估計白天時間村民們都進工廠工作了吧!
畢竟方圓集團優先招募的,就是自己同村的村民。
自家的房子也沒有什麽變化,看樣子父親也并沒有準備怎樣改變這個老房子。
“媽!”
回到家的方浪習慣性的在門外大喊一聲,這和他自己的身份地位沒有任何關系。
無論你在外面混的有多好,回家後,你依然是伱母親的兒子。
這一聲呼喊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诶!是浪兒回來了嗎?”
很快,家裏呼啦啦湧出了一堆人。
自己在出發前電話聯系了自己家裏,表示今天要回家,還反複交代大家不要去機場接機。看來家裏人都已經接到通知在家裏等着了。
因爲莊新田在基地參加訓練,所以這次回家,方浪帶着的是在美國犯錯後,被趕回國内重新回爐訓練後的警衛排。
由副官齊慶山擔任指揮官。
長長的車隊并沒有引起大家的關注,畢竟這本來就是方圓集團安排到機場的車輛。
但車門打開後,荷槍實彈的分散到四周警戒的警衛員們,還是吓了大家一跳。
好在大家也都知道方浪現在的身份,已經非比尋常了,雖然有些緊張,但并不害怕。
方浪看見大家的反應,連忙主動上前與大家一一招呼,大家在慢慢适應過來。
倒是爺爺到底是有過相關的經曆,顯得随意很多。
看見爺爺依然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仿佛比上次見面時身體要更好一些,方浪非常開心,拉着老爺子一陣噓寒問暖。
老爺子見到大孫子出息了,顯然也是非常高興的,一邊與方浪聊天,一邊還看着周圍警戒的戰士。
發現跟在方浪身後的齊慶山後,還主動詢問道:
“這是齊家老大嗎?幾年沒見,看上去可是精神多了。”
作爲副官的齊慶山和方浪是同村,所以,和方浪的家人也都認識。
聽見方家老爺子和自己打招呼,連忙上前道:
“方爺爺,您還記得我啊!好些年沒見,您老人家是越來越精神了。
不過我看到您的這個拐杖還是有些犯怵。”
說完還一副害怕的樣子。
惹得衆人一陣哄笑。
原來齊慶山和方浪在家裏讀書時非常調皮,都是屬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混小子,所以,和方浪一樣,沒少享受方老爺子拐杖的教育。
方老爺子聽見齊慶山的話後,也是笑罵道:
“你這混小子,現在也出息了。
難怪前幾天還聽你家老爺子說,要給你尋摸個媳婦呢!”
這下倒是把齊慶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眼神中的那一抹期待還是沒能逃過方浪的眼睛。
方浪笑了笑道:
“都回到家了,你就回自己家去陪陪父母家人,不用跟着我了。
在家裏我這邊沒什麽事的。
抓緊回去看看,你家老爺子給你相中了那家姑娘。”
他們這些生活在巴西的華人,雖然接受了巴西本地的自由戀愛習慣。
但是,對于那些到了結婚年齡還沒有對象的男女們,依然會按照老家的傳統,在村裏安排相親。
因爲華人們腼腆的性格,實際上自由戀愛的群體,并沒有依靠相親結合的人多。
這也是這個華人村莊到了第三代,還能夠保持着華人血統的主要原因。
聽見方浪給自己放假,齊慶山也很開心,畢竟這也是自己的家鄉,到了自己家旁邊,不可能不想着回家看看的。
對着方浪敬了個軍禮後,又和衆人招呼兩句。
轉身對着警衛排長交代幾句後,就迫不及待的在車上拿上了自己的行李回家了。
看着齊慶山離開後,衆人也是緩步走進了家裏。
今天在家的除了方浪的母親外,還有爺爺和弟弟。
舅舅、舅媽和舅舅的兩個孩子也在。
自己父親還在公司沒有回來,據母親說要等到下午下班後父親才會回家。
畢竟現在方新山現在的身份是方圓集團董事長,工作還是非常繁忙的。
最讓方浪意外的是方浪的叔叔方新水竟然也在家裏。
“叔,你不是在老家那邊負責移民和勞工招募嗎?
什麽時候回來了啊?”
方新水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看上去要比原來成熟了不少。
但在自己的侄子,也是老闆的面前,依然表現的非常随意。
“回來一星期了,老家老邊的工作都已經理順了,各個地方的關系都已經打通了。
有沒有我在那邊其實問題都不大。
這不是洪門那邊告訴我,他們準備要在巴西開堂口,我才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嗎?”
對于,方新水知道這件事,方浪倒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當初和洪門談判就是對方負責的,後期的聯絡工作也一直是他。
洪門想要進入巴西,第一時間肯定會探探他的口風的,看看他的态度。
“哦!不知道你對洪門在巴西開設堂口是什麽态度呢?”
盡管方浪已經在紐約答應了讓洪門到巴西開設堂口,但是,按照方浪的規劃,家族不說完全介入黑道,也一定要在黑道,擁有自己的代言人。
而方新水正是方浪心目中,負責這塊的最佳人選。
“如果是原來,我肯定是想都不想就拒絕掉了。
畢竟巴西可是我們的地盤,怎麽能讓别人插手進來呢?
但是,這次我在老家,算是長了見識。
原來國府的很多高層都是洪門中人,所以,我們在老家的勞工招募工作才能進行的如此順利。
這次的移民中不可避免的,肯定也會有很多洪門中人。
因此,我們想要完全拒絕洪門中人進入巴西是不可能的。”
方新水這次在老家的經曆,一定颠覆了他的很多認知。
所以,才會對洪門的能力發出這樣的感慨。
方浪當然知道國府中有很多洪門中人,這在後世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連老蔣早年間也加入過青幫。
下面的官員中有洪門中人也就不足爲怪了。
“那你說你回來,和洪門要在巴西設立堂口有關,怎麽?對方邀請你觀禮了嗎?”
哪知,方新水面露難色的搖搖頭道:
“如果隻是觀禮,我就不用火急火燎的從老家趕回巴西了。
這件事情我已經在家裏猶豫了幾天了,本來想着去找你拿個主意的。
這不,正好你回來了,就不用我去找你了。”
看着方新水面露爲難之色,方浪的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在紐約時方金鳌隻是提出了想要在巴西設立洪門堂口啊!
也沒提什麽過分的要求,怎麽方新水會表現的如此爲難呢?
方新水看見一大家子人,都在望着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事情适不适合在這裏說。
方浪笑了笑道:
“都是自家人,沒什麽不能說的。
有什麽難處,說出來,大家也能幫你出出主意。”
聽見方浪的話,方新水咬了咬牙道:
“這次在老家,我遇到了洪門山主司徒先生。
老先生和我聊了很多,也問了我們招募勞工的目的,和我們在巴西的生活情況。
我也和他透露了一些我們的目的。
司徒先生對我非常關照,我們在老家的勞工招募工作,更是得到了他的大力支持,所以,我才敢放手老家的勞工招募工作。
他告訴我,他們要在巴西開設新的洪門堂口。
并且,希望我能夠擔任巴西洪門堂主。”
“什麽?讓你擔任巴西洪門堂主,你加入洪門了嗎?”
方浪沒想到,方新水竟然會給自己爆出一個這樣勁爆的消息。
方新水連連搖頭道:
“沒呢!這種大事,我怎麽可能不和你商量就自己做主呢?”
聽見方新水的話,方浪站起身來,在客廳裏來回踱步起來。
他要考慮這件事情的得失,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說加入洪門的好處,肯定是顯而易見的,一旦有了這層身份,就可以和其他國家的洪門勢力取得聯系。
在這些國家活動時,就能獲得當地洪門的幫助。
不說這個幫助會盡多大的力。
最少也比自己蒙着眼一頭紮進去要好。
并且,有了這層身份後,幫派勢力的發展速度一定會非常迅速。
因爲可以直接從勞工中的洪門弟兄中,挑選人手加入巴西的洪門堂口。
以後在巴西的發展,遇到什麽問題時,也可以向總堂求援。
當然,以方家在巴西的地位,向洪門總堂求援,還不如向方浪求援。
所以,這一條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
至于,不好的地方可能就是上面會多出一個總堂,對巴西的堂口有一定的牽制作用。
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總堂指派一位新的堂主來接手巴西堂口的工作。
不過,這點的可能性不大,因爲據方浪了解,洪門和青幫不一樣。
青幫大多以師徒關系組成,組織嚴密,想要進入青幫就要拜師,師傅在幫派的輩分高低,對你在幫派中地位的高低有很大影響。
而洪門相比青幫來說就要寬松很多,所有的洪門中人都是兄弟。
等級沒有青幫那樣森嚴,各個堂口的自由度還是很高的。
就算要換堂主也肯定是從巴西堂口中選舉産生。
還有一點不好就是,可能每年需要上交一部分利潤給到總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