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世街頭的冷風都無法澆滅方浪的熱情,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蘇黎世大學的外面。
看着面前這所充滿曆史底蘊的大學,方浪的心裏滿是羨慕對着身邊的助理問道:
“你知道這所大學嗎?”
助理是個三代移民德裔年輕人,一頭金發看上去非常帥氣。能夠進入方圓集團,成爲方浪的助理之一,他畢業于巴西的聖保羅大學。
但是聖保羅大學的建校時間和曆史文化底蘊,肯定是無法和面前的蘇黎世大學相比的。
這就像後世的一個大專生來到清華園參觀的既視感。
助理此刻正在滿臉放光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個世界名校,聽見方浪的問題後,連忙點頭道:
“老闆,我當然知道,這可是愛因斯坦的母校。”
方浪看着助理滿臉向往的表情,笑了笑道:
“走,我們進去參觀參觀。”
蘇黎世大學的全稱是蘇黎世聯邦理工大學,老校區位于蘇黎世市中心,與城市完全融爲一體,并沒有校門和圍牆。
所以,讓兩世爲人的方浪第一次有了參觀的機會,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天氣寒冷的原因校外除了偶爾走過的年輕人外,并沒有多少人經過。
看上去讓人覺得有些冷清,不過方浪能夠通過教學樓的窗戶,看到裏面有學生正在上課學習,這種情況下方浪當然不好進到教學樓裏去參觀學習。
“你說,我們在巴西也建設一家這樣的大學怎樣?”
一路走走停停,方浪對着身邊的助理問道。
“啊!”
身邊的助理正在目不暇接的四處張望,對于方浪的問題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方浪實際上也沒有想要真的從助理的嘴裏聽到答案。
不過他的心裏已經在盤算着,要在南裏奧格蘭德州建設一家服務于自家的研究性大學了,将來要讓華人有機會直接學習到世界前沿的科學知識。
不知道是不是在想着怎樣回答方浪的問題,東張西望的助理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年約三十六七歲的中年白人男子。
白人男子手中的一疊資料撒了一地,助理見狀,連忙上前不停的道歉,并彎腰幫助對方撿拾地上的資料。
方浪也是一臉尴尬,彎腰幫忙撿拾地上的資料,資料都是德文,方浪也看不懂,不過其中的一張圖紙倒是引起了方浪的注意。
因爲這個圖紙上畫出的幾個按鍵上竟然标注有數字和加、減、乘、除的符号,這讓方浪大吃一驚,心頭狂跳。
這個時代已經有計算機了嗎?可惜方浪并不是學習計算機或者電子工程之類的專業。所以,方浪并不了解計算機出現的時間。
可是看着面前的圖紙,方浪覺得,這就算不是計算機,也絕對是計算器。
就是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純機械式的還是電子的。
強壓住心中的激動,方浪清了清喉嚨道:
“這位先生,我爲我助理的魯莽向您道歉!”
身邊的助理也連忙翻譯,中年人擡頭看了一眼方浪,以及站在方浪身後的幾人,聽見助理的話,明白面前的這位年輕的黃種人是他的老闆。
非常溫和的露出了一個笑容,對着方浪點了點頭道:
“沒關系,也不能怪他,我想他和我一樣都是第一次來到這所大學。
所以,導緻注意力被分散也是正常的。”
聽見對方說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到這所大學,倒是讓方浪一愣,看了看手裏的資料,又看了看對方的樣子。
年齡上來看肯定不是學生,還以爲對方是這個學校的老師。
“哦!先生,不是這所學校的教授嗎?”
中年白人一邊整理着手上的資料一邊道:
“不是的,我隻是從德國搬到瑞士不久,研究上面遇到了一個小小的問題,想要來蘇黎世理工學院來尋求一些幫助。”
方浪的目光望着對方手裏的資料心頭有些火熱,難道遇到了野生科學家?
計算機不是美國佬發明的嗎?
難道這個家夥後來去到了美國發展?
“哦!您是研究計算機的嗎?”
方浪的話顯然驚到了面前的白人男子,瞪大眼睛擡頭望着方浪,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道:
“您知道計算機?”
方浪當然知道計算機,但他知道的是後世的計算機。
至于現在的計算機是否已經出現,他就真的不是特别清楚,不過他清楚的記得在貝爾實驗室參觀時,晶體管可是還沒有研究成功的。
現在這個時期就算是有電子計算機,也肯定是電子管計算機,就是不知道性能如何。
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這并不妨礙方浪吹牛逼。
“當然,我在美國投資的貝爾實驗室就有在從事相關的研究工作。”
實際上,美國第一台電子計算機是1946年誕生于美國的賓夕法尼亞大學,和貝爾實驗室并沒有太大的關系。
可是,在方浪的心目中貝爾實驗室就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存在,所以,毫不猶豫的将這個帽子戴在了貝爾實驗室的頭上。
“您是說,世界上也有其他的人在從事相關的研究。”
中年白人的反應有些出乎方浪的意料,心裏不由得開始打鼓,不會美國還沒開始研究計算機吧!
裝逼裝過頭了,可就有些尴尬了。
不過話已經出口了,方浪肯定不能退縮,也不好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隻能反問道:
“咦!您沒有和您的同行交流過嗎?”
方浪的問題顯然,戳中了男子的痛點。
男子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道:
“我原來生活在德國,和世界上的其他國家交流很少。所以,不知道其他國家也在從事相關研究。”
認真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一絲不苟的大背頭,帶着一副黑框眼鏡,身上的大衣看上去還算整潔。
但是方浪也能夠看出,對方的經濟條件并不是特别的好。
心裏慢慢盤算一番後,方浪向對方伸手,禮貌的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道:
“您好!我叫方浪,巴西人華裔,不知道是否有榮幸能夠邀請您喝杯咖啡。”
中年白人男子顯然非常想從方浪這裏,獲得一些關于計算機的最新消息,所以,毫不猶豫的道:
“當然,我叫康拉德·楚澤,很高興認識您,希望能夠向您請教一些關于電子計算機的最新消息。”
兩人互相客套一番後,直接找到了一家路邊的咖啡廳。
咖啡廳的環境很不錯,兩人找到一個靠牆的角落位置坐下。
本來康拉德·楚澤是想找個靠窗的位置,但是,方浪現在有種被迫害妄想症,覺得總有刁民想害朕。
所以,直接躲到了牆角的隐蔽角落。
“楚澤先生,不知道您的計算機研究已經到了什麽樣的程度,是否展開應用了呢?”
爲了能夠掌握談話的主動權,方浪率先開口詢問起了康拉德·楚澤的研究進度。
因爲方浪是第一個能夠和他進行電子計算機技術方面交流的人,所以康拉德·楚澤并沒有任何隐瞞,直接回答道:
“我是在一九三八年開始研究計算機的,現在的最新進度是在一九四五年研制成功的Z-4電磁式電子計算機,存儲器單元也從Z-3的64位擴展到了1024位。
至于應用的話,上一代的Z-3一直被我們用來進行飛機雙翼抖動穩定性的數據分析,作用非常巨大。”
聽到這個答案,方浪的心中翻起來驚濤駭浪,這不就是妥妥的主角模版嗎?
随便逛逛都能遇到正在的大神,這一刻,方浪的眼睛都開始放光,或者說此時的康拉德·楚澤在方浪的眼裏就是一個閃閃發光的寶貝。
對方說起進行數據分析,倒是讓方浪回憶起了一些關于計算機的記憶,他記得二戰時期,後世關于計算機有一個圖靈獎,這個獎項的名字由來就是一位名叫圖靈的科學家。
這個科學家所做的研究好像就是關于計算機方面的,不過與康拉德·楚澤所用方向不一樣的是,圖靈計算機主要的應用方向好像是密碼破譯。
如此看來這個時期的英國也英國是有了計算機技術,英國有美國肯定也是有的。
這樣看來自己的牛皮并沒有吹破,不過具體現在英美的計算機技術研究到了什麽樣的進度,方浪就沒辦法确定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的就是,面前的這位康拉德·楚澤先生,絕對是計算機曆史上一位重量級的人物。
自己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人物從自己身邊溜走,剛剛還在想着要建立一所自己的實驗性大學,不如就從建立計算機研究實驗室開始,來成立一所研究型大學。
“楚澤先生,據我所知在戰争時期,英國一位叫做圖靈的科學家研究出的計算機,就在從事對德國的密碼破譯工作。
至于,你們的研究進度方面誰快誰慢,這個就不是我能夠了解到的了。
但是,不得不說您肯定是一個天才的科學家,因爲,英美之間的科學家是有着一定的交流溝通的,而您竟然獨自在德國開始研究,就能研究成功。”
方浪對着面前的中年人豎起了大拇指。
可對方聽見方浪的話後卻有些頹廢的道:
“可惜,我的Z-4計算機已經被英國人搬走了,現在我隻能進行一些關于計算機軟件理論方面的研究。”
一聽計算機軟件理論,方浪更加确信對面的中年人絕對是個寶貝,超級大寶貝。
這不就是編程嗎?
編程在未來計算機上的作用是什麽方浪可是在是太清楚了。
這一刻方浪的想法就是綁也要把面前的這位康拉德·楚澤先生綁到巴西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