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低頭的日本飛行員頭垂得更低了,雙腿都在打顫,身體有些支撐不住的想要倒下。
閉着眼睛的日軍飛行員,在槍響時渾身都抖了一下,接着可能是想要确定是不是自己中槍一樣,輕微的轉了一下身體。
直到旁邊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才确定不是自己中槍,将眼睛閉的更緊了。
看着眼前的幾個日本飛行員方浪突然覺得有些無趣,剛才兩個還稍微硬氣一點,所以方浪毫不猶豫的開槍幹掉了。
如果這三個人也能稍微硬氣一點,方浪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給他們一槍,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
但是現在看到他們的表現,好像是自己持強淩弱欺負他們一樣。讓自己有些無趣。
就在這時艦首甲闆上的槍聲也引起了船上客人們的注意,邱澤和丘與義正一臉焦急的在豪斯号水手長的陪同下快步走了過來。
嘴裏還不停的叫着:
“方長官,槍下留人。槍下留人啊!”
身後還跟着兩位持槍士兵,明顯是奉命監視他們的。
看了看被包圍着剩下三個日本士兵的海軍士兵們攔住了去路,方浪面色冷淡,略帶疑惑的看着兩人道:
“兩位,怎麽?殺幾個日本人,你們有意見?”
看着方浪的冷臉,邱澤連連擺手道:
“方長官,不是這個意思。不知道能不能先讓我們審審。審完後,您想怎麽處理都可以。”
方浪最開始也是想要審訊一下這些日本人,順便折磨一下。但是,剛剛突然升起的無名怒火直接将想要折磨他們的心情給弄沒了。
隻想着殺了他們,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
但是,殺了一個狗屁不是叫嚣着什麽日内瓦公約的軍官和一個死硬分子後,心裏的無名怒火已經漸漸平息了。
覺得殺俘虜實在是沒意思,還不如真刀真槍的在戰場上和他們殺一場。
這樣殺起來才能一解自己心頭之恨,可惜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自己不可能帶着一船人不管不顧的沖上陸地大殺一場。
這根本就不是殺敵,而是送死,因爲他們根本就沒辦法沖破岸防火力。
想要審訊他們,自己也沒有什麽想問的。既然兩個軍統的想要那就給他們呗!
方浪擡了擡手示意士兵們讓開一條道,對兩人道:
“還有三個,送你們了。審問完後你們自己看着辦!伱可以聯系你們的人,明天早上過來接你們回去了。我們也要回沖繩了。”
聽見方浪的話鍾澤一臉驚喜的道:
“真的嗎?那實在是太感謝了。我們一定報告上級,感謝盟軍的無私幫助。”
“感謝不要停留在嘴巴上,如果真的想感謝我的話。你這裏忙完後,晚上過來找一下我,我有個生意和你們談談。”
看着兩個自己唯一接觸的國軍人員,方浪想起了自己準備要實施的計劃,還有什麽人比軍統人員更适合做人販子的呢?
不對,不是人販子,是勞務中介。
眼睛不由一亮,直接開口道。
鍾澤聽見方浪要他晚上去找他,不知道爲什麽,突然覺得菊花一緊。不過也隻能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方浪也不管兩人的反應,直接轉身離開。
看着方浪離開後,鍾澤兩人都是松了一口氣。總感覺自己這個同胞剛剛的情緒有些不對,但是也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
兩人不知道的是,同時松了一口氣的還有一直在周圍警戒的豪斯号艦員們。
今天方浪的表現實在是讓大家有些心驚肉跳,那種殺人就像殺雞一樣的神情,給所有人都留下了一種不可磨滅的影響。
豪斯号的艦員們,雖然都是當兵的,并且也經曆過海戰。
但是,這也是第一次面對面近距離的見到方浪這樣随意的将兩個敵人爆頭。
當頭蓋骨被掀開,流出紅白之物時,幾個海軍戰士差點沒吐了。
當時方浪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不止是幾個日本俘虜惴惴不安,他們這些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面的士兵也是腿肚子打顫。
強自鎮定生怕被方浪把自己也一槍斃了。
這次事情的後遺症就是,豪斯号的所有艦員們,後來見到方浪是都不自覺的開始有些畏懼。
後來這件事情更是讓整個第一艦隊乃至整個巴西海軍都知道了,方浪這個看起來非常好說話的長官,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屠夫,殺人就像殺雞一樣随意。
雖然有人覺得方浪這是屠殺俘虜的行爲,但是也沒有人敢在公開場合發表任何評論。
這讓方浪的名聲雖然無法達到可以止小兒夜啼的程度,也讓整個巴西海軍對他變得敬畏起來。
而鍾澤兩人對三個日本人的審問就變得無比順暢起來,一直閉着眼的家夥看上去好像什麽都不說的樣子。
另外,兩人則是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問什麽就答什麽。
甚至還出現了搶答現象,這讓鍾澤兩人非常不适應,什麽時候日本人這麽老實了。
而那個一直閉着眼睛的日本飛行員,見到兩人什麽都說了,好像有些擔心自己不說,會不會被拉去打靶。
慢慢也加入了進來,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從衆心裏吧!
當然,這裏發生的事情,方浪已經不關心了。
現在他的心事重新回到了美軍的轟炸上來,雖然無法看見轟炸的效果。
但是,看到第一波機群回轉後,很快又過來的第二波機群。
方浪就知道,滬上的日本貨輪和軍艦沒的救了,也許這波轟炸過後,滬上的港口都不知道多久才能重新投入使用了。
畢竟,這麽多貨船在港口沉沒,清理都不知道要花上多久。
頓感無趣的方浪,搖了搖頭,将事情丢給了副艦長雷納,自己回到艦長室休息去了。
晚飯後,鍾澤和丘與義在副官齊慶山的陪同下來到了方浪的艦長室。
看着站在面前有些不安的兩人,方浪也沒有客氣,直接道:
“我知道你們是軍統的人,在國府的權利很大。我有個生意想要找你們或者是你們的長官談談。”
鍾澤一聽,連忙略帶讨好的道:
“長官,您有什麽吩咐請盡管說。需要我們做什麽,我們一定給您做到,如果做不到我們報告上級,也一定幫您辦到。”
方浪笑了笑,拿起煙灰缸上的雪茄,吸了一大口,吐出煙霧才道: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對你們軍統來說其實非常簡單。我在巴西國内有些産業,想要招收一些華工過去工作。
我已經和美國洪門聯系過了,戰争一結束,他們就會開始幫我招人。
我需要的人手比較多,幾萬不嫌少,幾十萬也不嫌多。
既然,我們認識一場,我就送這樣一次富貴給你們。”
這次鍾澤沒有說話,倒是被拆穿身份後,一直很少說話的丘與義開口了。
“長官,我好像有聽門裏的兄弟提到過這件事情,原來這是您老的生意啊!您可真是大手筆。”
說着還伸出大拇指。
方浪想不到這個丘與義竟然也是洪門中人,不由笑了笑道:
“想不到丘老哥竟然是洪門中人,現在這個事情已經開始運作了嗎?不知道效果怎麽樣。”
聽見方浪竟然叫自己丘老哥,這讓丘與義樂得差點找不着北。
連忙擺手道:
“不敢當,不敢當,方長官擡愛了。現在這個事情已經在整個洪門都傳遍了,各個堂口都已經摩拳擦掌了。
畢竟介紹一個勞工就是五美元,這可是一筆巨款。估計到時候會打破頭。”
沒想到美國洪門給國内的報價是五美元,這中介的抽水可真他嗎狠。
不過方浪也不介意,笑了笑道:
“這畢竟是民間行爲,兩位也算是公門中人,談錢呢?有些不合适,我的意見是用盤尼西林來換怎樣?”
兩人聽見方浪的話,頓時眼冒金光,盤尼西林可是好東西啊!
因爲,日本人的封鎖,盤尼西林在中國的價格可是個天價,在美國價值二百美元一瓶,到了中國價格最少翻了三倍不止。
方浪之所以會提出用盤尼西林來換,是因爲他不願意給錢,被國府拿去買軍火武器打内戰。
而給盤尼西林,哪怕國府官員倒賣,也肯定是留在國内使用的,救治的肯定是國人。
這樣一來最少可以少死很多國人,爲民族多留一些種子。
這也是方浪建立盤尼西林工廠的初衷,工廠未來四到五年的産量都會送到國内。
就算戰争結束了,也準備通過香江,将這些救命藥,源源不斷的運過來。
這時鍾澤開口了。
“方長官的話當真嗎?不知道每瓶盤尼西林您算多少錢。”
方浪笑了笑道:
“大家是同胞,放心吧!一瓶盤尼西林我按照二百美元的出廠價給你們。也就是你們每給我介紹四十個勞工,我就給你們一瓶盤尼西林。”
粗一看四十個人才能換一瓶盤尼西林好像很過分。但是,這個價格如果讓國府去采購,根本就采購不到。
方浪甚至都有些擔心,國府會不會爲了這個藥物,将整村整村的人口直接給抓過來。
這種事情他們還真幹得出來,但是就算他們這樣做,方浪也不會介意。
畢竟,這個時期的國内人命不如狗。被他們雖然大家必須背井離鄉,但是,最少也是條活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