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茅山擅長陣法符箓,因此來這裏很奇怪嗎?”
清虛看着身穿黑色帝袍散發着帝威的楚谕說道。
楚谕這才想起四塊大陸和這座巨城之上密密麻麻的陣法以及時不時閃過的流光,本以爲是哪位陣法大家前來刻畫的,沒想到竟然是茅山的門人,這着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他對于茅山的印象還隻是停留在以符箓冠絕九州以及電視劇當中那位林師傅以及大師兄的閃電奔雷拳。
“倒是你,我看你半年前就出發了,沒想到速度這麽慢啊!!”
清虛看着楚谕揶揄的說道:“莫不是在路上碰到了鲛人或者某位龍女讓道友如此流連忘返不思九州?”
楚谕對着清虛無語的搖了搖頭,剛認識這個人的時候明明他還是很正經的,怎麽越來越熟悉了之後這人的變化怎麽着的大,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還鲛人龍女,這一路奔波遇到的全是一些海獸!!”
說完之後楚谕對着身穿龍虎道袍的老者微微點頭道:“見過張天師!!”
眼前的這位張天師顯然不是此世的這一代張天師,他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非常的滄桑,但是卻充斥着一股朝氣,這股朝氣放在其他老古董的身上顯得很違和,但是放在眼前的這一位張天師的身上卻再合适不過了,讓人有一股如沐春風的氣機。
先前于泰山敲響泰皇鍾的也是這一位,至于此代的張天師去了哪裏,而眼前這位又爲何自稱當代的張天師就見仁見智了。
張天師含笑點頭道:“道友一路奔波勞累了!!”
楚谕不在意的說道:“道友言重了,我邙山身爲九州的一份子自當出一份力!!”
張天師話鋒一轉說道:“道友,我派天師劍用的可還順手?”
楚谕氣息一滞,如果不是張天師開口的話他都忘記了天師劍還在他的倉庫裏吃灰呢,自從繳獲了天師劍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龍虎山别院以及龍虎山的人前來讨要,時間一久他就把這件事兒放在腦後了。
這張天師是要問責于我啊!!
楚谕内心感歎過後看着張天師輕聲問道:“龍虎山别院已經并入龍虎山了嗎?”
張天師輕輕的點了點頭笑着道:“龍虎山别院并入龍虎山的條件就是天師劍依舊由他們這一脈掌管。”
“所以張天師現在要替他們來向我讨要天師劍嗎?”
楚谕雙手背負于身後,玉質的輪盤在他的腦後沉浮,浩瀚的帝威隐而不發,神聖至高的氣機瞬間鋪滿整個大殿當中。
張天師點了點頭,兩道玄黃色的流光從他腦後飛出落在大殿當中形成一龍一老,大殿當中霎時間虎嘯龍吟與楚谕神聖的氣機分庭抗禮。
清虛見此狀況默默的後退了幾步,說小了這是兩尊地仙的争鋒,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四重樓可以不知死活的插手,往大了說這是兩尊大勢力的碰撞,他身爲茅山的代掌門就更不可能插手了,兩邊不讨好。
大殿當中風雲激蕩,但是大殿之外卻一片風平浪靜絲毫不見兩尊地仙争鋒的餘波,雙方都很克制的将氣勢都封鎖在了大殿當中。
楚谕忽然向前邁了一步,一步之間地動天搖,恍惚之間似有一尊絕代神帝自迷蒙的太初時代走出開辟出地府,定六道輪回,掌諸天生死,恢弘的輪回氣息瞬間将龍虎氣淹沒。
“張天師是要問邙山山神要此劍還是要向太一神廟的大祭師要此劍!!!”
張天師拂塵向前一掃,一道雷光閃過恢弘的輪回氣息便被擋在了他身前三尺:“問邙山山神如何?”
楚谕笑了笑道:“不給!!”
張天師神色不變問道:“問太一神廟大祭師又如何?”
楚谕臉上笑意收斂,一身黑色帝袍隐去顯出了他六重樓的修爲,但是切斷了邙山意志加持之後的楚谕卻更加的不将眼前這一尊九州的絕頂地仙放在眼裏。
一方迸發出無量金光的金色大印出現在楚谕的頭頂,楚谕面無表情的看着張天師宛如懸浮九天高高在上的神靈,碎金色的瞳孔當中充斥着淡漠的神性宣判道:
“龍虎山當滅,伐山破廟,斷絕傳承,滅其苗裔!!”
“龍虎山傳承與張姓不存于九州!!”
旁邊的清虛瞳孔當中吐露出一股驚駭,當着張天師的面說‘龍虎山傳承與張姓不存于九州’,清虛内心當中對于楚谕的敬佩已經無法用語言描述了。
張天師聽到楚谕的話之後神色一凜,瞳孔當中有無窮雷霆浮現,但是在看到楚谕頭頂的那一口金色的大印之後他眼中的雷霆便隐去了,内心當中妄動的無名之火也被熄滅了。
張天師苦笑道:“關于那口天師劍日後再說吧,畢竟那是我龍虎山的傳承之物,不如此戰過後我們雙方坐在一起談一談?”
楚谕似笑非笑的看着張天師苦笑的面龐并不言語。
張天師内心當中的苦澀又添三分,本想要吓唬吓唬這個小年輕,誰知道這個小年輕直接轉手掏出來一個無人可擋的大殺器讓他不敢再逼迫。
第九山海當中他們龍虎山說第二了解祭師就無人敢說第一。
他們的祖師張道陵當初就是靠着伐山破廟成名的,這個廟說的就是各大神廟,雖是邪神淫祀但是其本質和神廟一模一樣,隻不過這些邪神淫祀供奉的是邪神罷了。
可以說他們龍虎山就是踩在無數神廟的廢墟之上建立起來的,因此對于神廟他們是再清楚不過了。
按理說當時張道陵伐山破廟應當是不會有神廟流傳下來的,但是總有那麽一些廟是張道陵不敢動的,借他三個膽子他都不敢喊出伐山破廟的口号。
他之前伐山破廟是因爲神廟當中供奉的神靈已經隕落或者神靈的實力并不強,大多也就是一方使神之流罷了,但是一些廟宇卻不同,這些神廟當中供奉的神靈不曾隕落的天生神靈且都是聲名傳萬古的大神。
他如果敢伐山破廟就算是神靈不介意和他一般見識,想來彼時的神廟大祭師是不介意接引神靈神力入體将他活生生的打死在神廟前的。
而現在的楚谕就是彼時張道陵都不願意面對的大祭師,現在他又怎麽敢過分逼迫楚谕呢?
這還好是楚谕腦子是個正常的,如果眼前的這一尊山神腦子不正常直接接引太一神的神力入體前去屠了龍虎山,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楚谕收攏金印對着清虛說道:“清虛,給我找一間房子休整一下,休整之後我還要繼續趕路呢。”
“自當如此,自當如此!!”
清虛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帶着楚谕出了大殿當中,剛才可是吓死他了,他是真的怕楚谕和張天師打起來。
一旦楚谕和張天師打起來,兩虎相争必有一傷,現在大敵當前損失任何一尊地仙都是九州的損失,何況是張天師和楚谕這種頂尖的山神,到時候必定會大範圍的影響士氣,甚至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導緻海外戰場的潰敗。
以上這些說的都是放屁!!
楚谕和張天師打起來之後幹他何事?他到時候隻會爲楚谕搖旗呐喊。
他與楚谕是摯友,張天師是誰?真不熟!!
你張天師是強,伱龍虎山是強盛,我茅山是打不過你龍虎山,到時候大不了從地府搖人就行了,你龍虎山的戰力在人間,我茅山的戰力在地府!!
他剛才唯一擔心的是,兩尊地仙展開大戰他一個小小的四重樓修行者夾在中間,他就怕倆人一個不小心讓戰鬥餘波波及到了他,到時候恐怕就隻剩下渣渣了。
兩人走出大殿誰都沒有與張天師打招呼,張天師坐在大殿的椅子上神情苦澀,九州盛傳楚谕是太一神廟的大祭師,但是現在神廟已經不知道有多少萬年沒有出世過了,誰知道楚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原本隻是想要試探一下,誰曾想楚谕竟然直接祭出了象征着大祭師的金印,有這麽一個大殺器握在手裏誰敢肆意逼迫啊。
别說在九州了,就算是在大荒當中手握太一神廟大祭師金印的楚谕都可以橫着走,倒着走都沒有敢說一個不字!!
“唉!!!”
一聲沉重的歎息聲之後大殿的門轟然關閉。
清虛帶着楚谕前去房間的路上慶幸的說道:“還好你們沒有打起來,要是你們打起來貧道就慘了,這次出門貧道雖然帶了寶貝,但是貧道就怕還沒祭出寶貝就直接被你們的戰鬥餘波給震成渣渣!”
楚谕哭笑不得的看着清虛:“我看你那麽緊張還以爲是你怕我跟張天師打起來影響到大局呢。”
清虛撇了撇嘴道:“大局固然重要,但是貧道的命更加的重要!!”
楚谕聞言不由的對着清虛豎起了個大拇指,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怕死啊!
“诶,話說我是六重樓,法門小和尚是七重樓,你這四重樓的修爲啥時候能突破啊?最起碼你也得五重樓吧,五六七聽着多好啊!!”
清虛臉瞬間黑了,一提這個他就來氣,這個氣并非是對楚谕的而是對法門小和尚的,明明大家說好了一起撲成狗,結果你卻偷偷熬出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