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别院也沒讓楚谕等太久的時間,等他回到邙山兩天之後兩道飄渺的清光在空氣當中劃出兩道絢麗的長虹直直的沖着翠雲峰而來。
就在這兩道清光剛剛進入邙山範圍之後一股突如其來的壓力讓他們不得不降落在邙山的山腳下。
清光散去之後是兩個身穿道袍一老一少的道士,老道頭發花白面色紅潤精氣神十足,小道士昂首挺胸邁步之間自有龍虎氣相随,一青一紅一龍一虎的虛影在他的頭頂之上對着邙山的方向呲牙咧嘴做攻擊狀。
張順之看着擡頭遠眺翠雲峰的張浦清說道:“師傅,邙山山神實在是太妄自尊大了!!”
張浦清手中拂塵一揮打在左臂上道:“可是他有妄自尊大的資格,你的銳氣太重了以至于你目中無人,你今天二十有七,算起來可比邙山山神還大上幾歲,可是伱看看人家現在的成就再看看你的成就.”
“修行路上一路銳意進取是好事,但是有時候鋒芒過剩也會害人害己的,遠的不說,就說茅山的道子清虛,他雖然與你一樣都是三重樓巅峰的修爲,但是你可别忘了他還有個代掌門的職位,就算是人家忙着處理茅山的各種事務修爲也一直沒有拉下,所以你真的要加把勁兒了。”
張浦清收回遠眺的目光看着若有所思的張順之說道:“如果你在這樣一直不收斂自己的性格,不沉下心來修來又如何能夠敵的過龍虎山的道子?又如何能夠帶領我們龍虎山别院成爲正統一脈?”
張順之迎着張浦清的目光雙眼若有所思的說道:“多謝師傅點醒,我省得了!”
張浦清含笑點頭道:“孺子可教也!”
而後轉頭道:“走吧,既然主人家讓我們走山路上去那我們就走山路上去,免得主人家當我們是惡客不讓我們上門”
張順之無言,隻是默默的跟在張浦清的背後。
經過第三輪靈氣複蘇之後的邙山變得無比的陡峭,特别是翠雲峰猶如倒插在邙山當中的一口天刀一般,尋常的普通人根本就無法爬上去。
好在兩人都不是什麽平常人,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便來到了翠雲峰上。
張浦清走到太一神廟的大門口輕輕的敲了敲大門。
笃~笃~笃~
聲音響起一會兒之後無人應答,就在張浦清準備再次敲門之際大門卻無風自動的自己打開了。
張浦清一眼就看到了在躺椅上躺着的楚谕,不過他并未直接進去反而是行禮道:“龍虎山别院張浦清攜弟子張順之前來拜訪邙山山神!!”
楚谕從躺椅上坐了起來看着張浦清内心忍不住贊歎好一尊有道全真,“原來是張浦清道長來了,請進請進!!”
楚谕雖然嘴裏客氣但是卻并沒有起身相迎,張浦清笑呵呵的也不在意帶着張順之就走了進來直接坐在了石椅的旁邊,而張順之則是站在他的背後。
“小白,給張浦清道長去沖一杯咖啡”,楚谕對着大槐樹喊了一聲過後扭頭對着張浦清說道:“還望張道長不要介意,我這裏隻有咖啡。”
“不介意,不介意,貧道還是很喜歡喝咖啡的”,張浦清笑呵呵的對着化作人形走向廚房的白蛇點了點頭。
“哦?道長也是愛好咖啡之人?”,楚谕兩眼放光的看向張浦清,這年頭這個年紀的人對于咖啡可是接受程度不高,而且更何況張浦清還是龍虎山别院的高功。
“略懂,略懂!”
張浦清眼含笑意的點了點頭。
“那一會兒我這咖啡上來了張道長一定可要好好點評一下喽?”
“一定,一定!”
不一會兒白蛇就端了一杯咖啡款款走了過來放在了張浦清的身邊,而後默默的站在楚谕的背後靜待楚谕的吩咐。
張順之看着站在楚谕背後的白蛇臉上一片平靜但是内心當中卻非常的震撼,一個普普通通的侍女他竟然看不穿她的修爲,剛開始本以爲不過就是有個一二重樓修爲就頂天了,但是現在仔細看來卻感受到一股緻命的危機。
張浦清端起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将其放下道:“山主這咖啡可真是非同一般啊,有着獨特的檸檬、花香和蜂蜜般的甜香氣,柔和的果酸及柑橘味,口感清新明亮。”
“果然是好東西啊!!”
楚谕點了點頭一副很是受用的樣子,但是内心卻對張浦清非常的鄙夷,不懂就不懂打腫臉充胖子幹啥,他這就是普通的一塊五的速溶咖啡而已,不對,現在已經漲價到涼快了。
不過楚谕也沒有揭穿張浦清,畢竟人家願意說好話捧着他,他要是給拆穿了的話多尴尬啊。
“不知張道長來我邙山有何事啊?”楚谕輕抿了一口咖啡對着張浦清問道。
張浦清直入主題的說道:“爲了天師劍而來,此行貧道是想要将天師劍迎回龍虎山别院當中,那天師劍乃是我龍虎山别院的鎮院之寶,流落在外始終是不太好。”
楚谕眉頭一挑笑呵呵的說道:“張道長言重了,不過我這裏沒有什麽天師劍啊!”
張浦清眉頭死死的皺在一起,他背後的張順之當即說道:“山主可不要說瞎話啊,半個月之前我師伯隕落在山主的手中,他當時是帶着天師劍的,現在天師劍不在你的手裏還能在誰的手裏?”
聽到這裏楚谕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面無表情的看着張順之道:
“張浦湛是你的師伯?”
張順之看着面無表情的楚谕感覺到一股威嚴、神聖、霸道的氣息向他壓來,瞬間白皙的俊臉一片通紅,體内的氣血翻滾之下忍不住後退了三步。
“張浦湛趁着我虛弱之際打傷我朋友,打傷我的侍女,更是想要斬了我奪取我的邙山山神權柄印玺,現在你們龍虎山别院又前來向我讨要什麽天師劍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随着楚谕話音落下,邙山上方的蒼穹之上瞬間雷霆滾滾,漫天烏雲彙聚将整片蒼穹都遮蓋了,昏暗的環境下氣氛非常的壓抑。
“張道長,如果龍虎山别院給不出一個讓我滿意的答複的話,今天你們是走不了了!”
楚谕端起桌子上的咖啡輕輕的吹了吹之後輕聲說道,而後不管張浦清與張順之難看的臉色自顧自的抿起了咖啡來。
張浦清扭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張順之對着楚谕說道:“山主,張浦湛雖然是貧道的師兄沒錯,但是他來邙山之時已經退出了龍虎山别院辭去了掌教之位,所以他前來邙山純粹是個人行爲,與我龍虎山别院沒有任何的關系。”
楚谕頭也不回的說道:“既然他辭去了龍虎山别院的掌教之位退出了龍虎山别院那爲什麽還會随身攜帶着天師劍呢?”
“天師劍是你們龍虎山别院的鎮院之寶又會讓一個退教之人随身攜帶?”
“這件事如果你們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天師劍想來交給龍虎山也不錯,畢竟龍虎山才是張天師正統一脈!!”
此言一出,張浦清與張順之臉色瞬間大變。
張順之指着楚谕怒道:“楚谕,你敢!!!”
張浦清聽到張順之的話之後閉上了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孽障啊!
楚谕看都沒看張順之一眼輕聲說道:“小白,把他指我的這條手臂給我斬了!!”
“你敢,我乃龍虎山别院的道子!!”
刷~~
白衣一閃而過斬出潋滟的劍光,潔白的劍光在昏暗的天地之間極其的亮眼充滿着一股神聖之感。
張浦清正準備起身瞬間被一股浩蕩的意志鎮壓在了椅子上不得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劍光斬向張順之。
張順之看着潔白的劍光雙眼當中充斥着不可置信,他沒有想到楚谕真的敢讓手下出手斬了他的手臂。
隻是潔白的劍光并沒有将他的手臂斬掉而是将其掀飛出了太一神廟當中。
“還好,還好我沒有事!!”
太一神廟外的張順之摸着自己的兩條胳膊心中無比的慶幸,但是還沒等他高興完一道璀璨的光芒閃過瞬間将他的左臂斬掉了。
“啊~~~”
張順之發出痛苦的哀嚎,劇烈的疼痛讓他全身都滲出了一層細細的薄汗,隻是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好斷臂,隻要及時的接上來就沒事。
張順之右手呈現劍指,指間泛着金光對着左邊的肩膀點了幾下止住了血,就在他彎腰準備将腳下的左臂撿起來時,細密的劍氣從斷裂的左臂當中爆發出來瞬間将左臂絞成了血沫,肉沫混着鮮血飛濺在他的臉上,他就保持着彎腰的動作愣在了那裏。
白蛇收劍輕聲說道:“院子當中不适合見血。”
楚谕輕輕的拍了拍白蛇的胳膊說道:“還是小白想的周到。”
等到白蛇站定在楚谕的背後之後,鎮壓在張浦清身上的那股浩瀚無垠的意志才退卻,張浦清神色難看的說道:“如此山主可還滿意?是否能把天師劍交還給貧道了?”
“呵”,楚谕不屑的冷笑一聲說道:“張道長什麽時候聽到了我要把天師劍還給你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