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戒靈的到來,沒過多久就驚動了在黑森林裏享受生活的拉達加斯特,那些被可哈穆爾驚飛的鳥獸,遠遠窺探着熊熊燃燒的營地,并且在那一聲凄厲的嘶叫之後,将信息傳遞給了抽煙以及飛車玩到失聯的拉達加斯特。
跟熱衷于力量的薩魯曼不同,也與一心想要返回維林諾的甘道夫有所差異,褐袍巫師拉達加斯特對生活在中土的動植物非常感興趣,特别喜歡趕着兔子雪橇,在植被茂密動物種類繁多的黑森林裏馳騁,當然是沒有黑暗力量侵蝕的那一部分。
因此,有些時候白道會或者其他的同僚,想要找到這位褐袍巫師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他大部分時候都在中土玩的不着家,當然了這并不代表拉達加斯特對自己的使命有所疏忽,他隻是在一定程度上更願意享受生活,而且這位褐袍巫師極其老實,而且守諾。
很早之前,拉達加斯特就答應薩魯曼幫助他監視索隆爪牙的一舉一動,其範圍是金鸢尾河到金鸢尾沼澤一帶,他一直都在用心的完成薩魯曼的委托,且派出了與自己親善的鳥獸。
其實對于鳥兒的研究,甘道夫遠比拉達加斯特要強,而且鳥兒也更加尊重甘道夫,隻是灰袍巫師一直都很忙,除了夏爾之外,很少在一塊土地上長時間的居住,而與鳥兒培養感情其實是一件非常耗費時間的事情,所以有些時候,鳥兒們倒是更願意和拉達加斯特親近,特别是在黑暗森林這一帶。
得到消息的拉達加斯特在夜深人靜之時,親自到艾倫與可哈穆爾戰鬥的地方探查了一番,并且親眼看到了已經身亡的兇惡巨獸,以及無人敢于觸碰的一堆衣物,然後撿到了一柄劍刃已經消失的魔古爾長劍。
沒有辦法,對于這種時刻散發着黑暗力量的東西,所有的精靈都不怎麽願意接近,而矮人們則是沒有參與清理戰場的工作,在戴因的示意下,他們将戰利品全都分給了人類,所以在戰鬥完之後,矮人們直接返回了長湖鎮營地開始修整,這一場戰鬥對于他們來講,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複心靈上的損傷。
而艾倫的手下在長湖鎮原有居民的提醒下,并沒有清理兇惡巨獸的屍體與戒靈的遺物,因爲那很容易生病,那種病症會給人帶來無與倫比的痛苦,且無藥可醫。
收起僅剩下劍柄的魔古爾之刃,拉達加斯特趕着自己的兔子雪橇,馬上返回了羅斯戈貝爾,他一點都不喜歡經過索隆的培育動物。
返回家中的拉達加斯特狠狠的抽了幾袋老托比,安撫了一下被刺激到的心靈,随後便向着薩魯曼所在的歐爾桑克趕去。
拉達加斯特并不知道薩魯曼讓他監視索隆爪牙的真實意圖,他隻是想着盡快把得到的信息傳遞出去。
此時的薩魯曼剛剛得到了一些來自于埃瑞吉安的手稿,這裏面對力量之戒的打造過程有一些模糊的講述,沉迷于追尋力量的白袍巫師,正在盡全力的研究這份手稿
對于拉達加斯特的造訪他并不感冒,如果不是還寄希望于從這位邋裏邋遢的同僚那裏,獲取自己想要的情報,他連見都不想見到拉達加斯特。
然而今天,在薩魯曼眼中仿佛笨蛋一般的褐袍巫師,卻給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獲。
“吾友,如此匆忙的前來找我,一定有什麽特别的消息吧?”
雖然在甘道夫的面前,薩魯曼将拉達加斯特貶的一文不值,但面對着本人,且拉達加斯特還沒有犯錯,他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禮儀,隻是拉達加斯特那一身的煙味以及邋裏邋遢的形象,讓面無表情的薩魯曼皺了皺眉頭。
坐在桌子另一邊的拉達加斯特,根本感受不到薩魯曼此時的不滿,他低着頭,戰戰兢兢的說道:“有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在長湖的附近,對,就是長湖的附近,那裏有燃燒的營地,有邪惡的兇惡巨獸,還有索隆的邪惡仆役。”
“索隆終于按捺不住要進攻人類了嗎?我沒有時間去幫助那些北方人類,這種事情你應該去找甘道夫,他會感興趣的。”
說完薩魯曼就在考慮,該怎麽提示自己這位蠢笨的同僚離開自己的領地,而不是繼續談一些對自己毫無益處的事情。
“不不不,那裏隻剩下了兇惡巨獸的屍體,還有一堆曾經屬于那茲古爾的衣物,以及這個。”
說着,拉達加斯特從懷中取出了那把隻剩下劍柄的魔古爾之刃。
對于劍柄薩魯曼絲毫不感興趣,這把劍曾經插在誰的身上都與他無關,他更加關注的是死掉的兇惡巨獸,以及曾經屬于戒靈的衣物,這兩句話。
“細節,我要知道細節,拉達加斯特,這樣的話語我分析不出太多有用的東西。”
薩魯曼的儀态依然莊重,話語也不緊不慢,好似隻是在和拉達加斯特閑聊着家常,隻是那話中帶有蠱惑人心的魔力,表露出了這位白袍巫師内心的焦躁。
“細節,是的細節。”
拉達加斯特對薩魯曼的蠱惑毫無所知,天性善良的他對于這種蠱惑有着很強的免疫力,然而性格單純的他,則是很快将薩魯曼想要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
“從虛空中出現的身影,凄厲的叫聲,還有被長劍透胸而過的人類,以及以及”
“以及什麽?”
聽到這裏的薩魯曼其實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但還是對拉達加斯特接下來的話産生了一點點好奇。
陷入回憶之中的拉達加斯特猛的驚醒了過來,慌張的開口說道:“啊,沒有了。”
因爲後面都是鳥兒的感受,它們在看完這場戰鬥之後,餓了,想要吃點肉汁鮮美的蟲子,或者是味道奇佳的植物種子,這種話,拉達加斯特知道自己不能跟薩魯曼說,說了之後,必然是狂風暴雨般的訓斥,在面對形态極有威儀的薩魯曼時,拉達加斯特非常緊張,而且在過去的交流之中,他也領教過薩魯曼嘴皮子的威力。
薩魯曼倒是沒有像以前那樣,習慣性的對拉達加斯特的詞不達意發出譏諷,而是神色凝重的對褐袍巫師說道:“你,有沒有在那堆衣服中,發現類似于戒指一樣的東西。”
說着話,薩魯曼握緊了手中的法杖,如果拉達加斯特真的從那堆衣服中獲得他夢寐以求的東西,那他絕對不會介意使用暴力從自己這位同僚的手中,搶奪那枚有着強大力量的戒指。
哪怕那枚戒指隻是贈送給人類的其中一枚,并不是索隆的心肝寶貝。
“不,沒有。”
褐袍巫師及時的回答讓薩魯曼打消了動手的念頭,他可不認爲傻傻的拉達加斯特有唬騙自己的能力,隻是在交流完信息之後,他毫不客氣的驅趕了千裏迢迢來找他的同僚,然後更換了衣服,做了一些喬裝打扮之後,親自前往艾倫的勢力進行了調查。
在領地主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薩魯曼依靠着可以蠱惑人心的話語,在荒野鎮、長湖鎮呆了很久,然後從參加過那晚戰鬥的士兵口中,得知了與戒靈戰鬥的正是他們英勇無畏的領主,有着屠龍者稱号的艾倫。
事實上,喬裝之後的薩魯曼,嘗試過用自己的力量去控制艾倫,然而那一段時間因爲招兵的事情,原本就極少出門的艾倫,但凡出現在居民的面前,就是全幅武裝的狀态,所以在頭盔的保護之下,薩魯曼多次的試探均告失敗,而事務繁忙的艾倫,隻是把薩魯曼當做一個跟自己打招呼的老年人,瞬間就把這件事情忘在了腦後。
眼見自己的能力失去了效果,薩魯曼有些氣急敗壞,他數次鼓起勇氣想要使用一些搬不上台面的手段,威脅艾倫将那枚戒指交出來。
但很快,薩魯曼就放棄了這種想法,在長時間的觀察中,他從艾倫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有些熟悉的力量,而這力量讓他的靈魂都跟着顫栗了起來。
随後,心中泛起恐懼的薩魯曼不敢在荒野鎮久呆,灰溜溜的返回了歐爾桑克,但是剛剛開始研究力量之戒的他,也并不願意輕易的放棄想要得到力量之戒的想法,而那一絲力量也是如此的微弱,很快便讓白袍巫師克服了内心的恐懼。
作爲白道會的首領,且公認對力量之戒了解的最多,薩魯曼最終選擇了使用自己的威望來獲取這枚戒指,而不是依靠暴力,如果有選擇的話,他并不願意這麽做,一點點有關于戒指的消息,薩魯曼都不願意透露給白道會的成員們,畢竟他一心都想要掌握那枚曾經屬于索隆的至尊魔戒。
當薩魯曼讓人将艾倫擁有一枚主戒指的消息,傳遞給白道會的其他成員時,在各位大佬的内心中還是引發了不小的波瀾。
數千年過去了,還從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居然真的有人能夠從索隆和他那可怕的仆役手中搶奪下戒指的事情,以往聽到與戒指有關的消息,都是索隆強行收回了自己在第二紀元饋贈出去的戒指,同時在收回的過程中給曾經的持有人帶去了極端的痛苦。
甘道夫結束了自己在剛铎的清閑生活,原本他是想着跟随圖爾鞏答應的援軍,一同前往羅瓦尼安,在那時協助艾倫擊敗東夷人,然而這個消息直接打破了他的計劃,讓他不得不騎乘着奔馳的駿馬趕往了歐爾桑克去确認這個消息。
随後兩個相互看不對眼的巫師,結伴前往了洛絲羅瑞恩,在這個過程中,就艾倫手中戒指的問題,兩個人爆發了無數次的争吵,雖然甘道夫不太願意跟身份更加高貴的薩魯曼争執,但爲了維護自己的朋友,他還是忍不住嗆了薩魯曼幾句,讓計劃失敗心中本就很不愉快的白袍巫師,心情變的更加難堪。
埃爾隆德領主在得到消息之後,馬上帶着一隊精靈士兵,動身前往了洛絲羅瑞恩,他對屬于人類的戒指沒有什麽想法。
能夠做出這樣的舉動,完全出自于擔心這位可能是自己“親族”的人類,
事實上,上次參加遠征路過幽谷之後,埃爾隆德對艾倫的身份就有些猜想。
這位經曆過無數哀傷與歡樂的半精靈,所知道的事情遠超常人,在努門諾爾沉沒之後,還是有一些“忠貞派”的人并沒有跟着埃蘭迪爾一起離開,比如說埃蘭迪爾的父親阿門迪爾,就帶着三個忠誠的仆從,前往了西方。
埃爾隆德并不認爲艾倫能夠和阿門迪爾扯上關系,隻是在星島沉沒的這個過程中,有一部分并不信仰索隆的努門諾爾人,被裹挾着返回了中土,并且在以後漫長的歲月裏,找到機會擺脫了索隆的控制,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第二紀元末期,索隆受到的打擊實在是過于的沉重,一蹶不振長達兩千年,這麽久的時間,能夠發生的事情很多,比如說擺脫枷鎖,從東方返回的努門諾爾人。
當然,這隻是埃爾隆德初步的猜測,畢竟連艾倫本人都說不清楚自己的出身,想要驗證某些猜想,還需要一點時間的幫助。
終于從海上返回的奇爾丹則是在埃爾隆德之後,來到了洛絲羅瑞恩,親手送出“納雅”的他,對這次突然召集的會議感到一絲疑惑,隻是一枚曾經屬于人類的戒指而已,犯得上這麽興師動衆嗎?
隻是做爲見證過無數歲月的泰勒瑞精靈,奇爾丹有着遠超常人的謙虛和耐心,剛剛從冒險中返回的他,也不介意見一見名聲已經流傳到灰港的屠龍者。
加拉德瑞爾夫人也不願意召集這次會議,但是薩魯曼的要求,她也不得不慎重考慮,畢竟這位白袍巫師在名義上是白道會的領袖,并且在過往的歲月裏,爲抵抗黑暗的事業做了諸多的貢獻。
而且,薩魯曼确實對二十枚力量之戒有着遠超他人的了解,在給加拉德瑞爾的信中,他信誓旦旦的表示,如果可以獲得艾倫手中的那枚戒指,隻要時間充裕,他就有機會逆推出那枚至尊魔戒的具體位置,這對于一心對抗索隆的白道會來講至關重要。
當然了,無論是否召開會議,得到消息的加拉德瑞爾夫人還有埃爾隆德領主,都會派出了自己的使者,邀請艾倫前來卡拉斯加拉松一趟,然後想法設法的讓艾倫放棄那枚戒指。
無論艾倫的身份是什麽,他在羅瓦尼安做出的一番事業,對白道會來講意義重大,如果不是人類的壽命實在是有限,加拉德瑞爾夫人甚至都動過讓艾倫加入白道會的想法。
所以,他們絕不會允許這位新崛起的人類領主,迷失在那枚戒指的力量之下,這會嚴重的削弱已方的力量,并且爲自己的大敵添加一名更加強大的仆從。
得到邀請的艾倫,知道自己擁有力量之戒的事情,已經暴露了。
同時他也無法拒絕這樣的邀請,一旦拒絕,那些白道會的大佬結伴出現在自己領地裏還是比較輕微的後果,更加嚴重的則是精靈大軍的到來。
對于即将陷入黑暗的盟友,白道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畢竟叛徒遠比敵人來的可怕。
艾倫在思考了一下之後,就告訴精靈使者,自己會在一周後前往洛絲羅瑞恩,參加這次會議,其實從哪個角度來講,答應都比拒絕要合适的多,最大的損失也不過就是一枚對他無用的戒指罷了,而且艾倫不相信這些大佬會使用空手套白狼的方式,從自己手中強行拿走這枚戒指,補償肯定是會有的。
隻是出于對薩魯曼的不信任,艾倫還是緊急召集了一些部下,不僅包括他的主要手下以及精靈親衛,而且将四百名騎兵部隊也全部都帶上了。
同時他還邀請了貝奧恩和格裏姆,和自己一塊去欣賞卡拉斯加拉松的美麗風景,當然也希望他們在沿途幫助自己對付一些可能會存在的敵人。
如果薩魯曼真的帶着手下埋伏自己,艾倫就準備和這位白袍巫師拼了。
然而,他這一路上沒有碰到任何一個敵人,異常順利的就到達洛絲羅瑞恩的首都,卡拉斯加拉松,看着高大美麗的瑁珑,艾倫知道自己想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