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傑出的人類領袖被戒指消耗殆盡成爲靈體之後,并不會對他們的近戰能力産生絲毫的增益,而且還因爲失去了原本的身體,讓他們本來就擁有的強大武藝變得沒有之前那麽強大了。
此時正在與可哈穆爾激烈厮殺的艾倫,腦中時刻回想着一句話,“他們沒有強大的力量來攻擊無懼之人。”這句話是這片大陸真正的創世神親口說出來的,但是艾倫覺得吧,那位老爺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可能對無懼之人這個概念有點模糊。
在中土的力量體系裏,能夠不害怕戒靈的恐懼氣息往往代表着兩個意思,一個是天賦異禀,一個就是實力強大。
在風雲頂上手持火把與祝福之劍,跟五名戒靈殺得有來有回的阿拉貢,就是天賦異禀的代名詞,埃雅仁迪爾的血脈讓他無懼于戒靈的恐懼氣息,而長達六十多年的遊曆生涯,也讓阿拉貢有着在五名戒靈的圍攻下,還能夠伺機點燃他們黑袍的身手。
然而此時此刻,沒有時間和精力特意錘煉過自己戰鬥技藝的艾倫,從内心上來講卻更願意相信另一個說法,那就是弗羅多念出了瓦爾妲的真名,在這位最強女神的眷顧下,将那五名戒靈們吓跑了。
因爲艾倫揮舞着手中的附魔盾牌與符印長劍,拼盡全力也僅僅隻是和手持魔古爾之刃的可哈穆,打了一個不相上下,他不敢想象阿拉貢在面對五名這種對手時,到底是怎麽完成的反殺。
那把會讓傷者變成幽靈一般的邪惡之刃,在他主人的手中猶如毒蛇之信一般,艾倫根本就不敢嘗試讓自己的遠古符印甲去抵抗這把魔劍,而是竭力用左手的盾牌抵抗着,即便是如此,艾倫也感覺到自己手中的盾牌越來越重,這是附魔符印被破壞的标志。
而可哈穆爾手中的長劍,每次與艾倫手中的盾牌,或者是散發着濃郁白光的符印長劍接觸時,總會出現一些小小的缺口,然而這個時候佩戴在可哈穆爾右手的戒指,就會散發出一種讓艾倫感到不詳的光芒,随後那把劍的缺口就在艾倫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被彌補了。
這種情況,讓艾倫對這把魔劍越發的警惕了,他知道這把武器上有着難以被人察覺的邪惡咒文,會給人們帶來可怕的傷害和極大的痛苦,但是他可不知道這把武器還能被某種力量所修複。
此時,已經與可哈穆爾拼殺了一陣的艾倫,感覺自己體内的能量已經越來越少,臉上的汗水也越來越多,畢竟在這之前,艾倫就已經帶着手下的騎兵,砍殺了整整半個營地的東夷人。
而此時,他面前對手的攻勢卻愈發淩厲,仿佛之前的戰鬥僅僅隻是熱身而已。
論身體素質,已經被強化過兩次的艾倫,自認不可能比成年後的阿拉貢要差,隻是在他腦海中的戰鬥技巧,大部分都是極其适合戰場環境的一擊必殺,在四周都是敵人的情況下,什麽套路,什麽假動作,什麽心理博弈,都是虛的,隻有快速殺傷敵人,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是王道。
這也就導緻了艾倫在面對比自己弱的對手時,往往能夠依靠強大的身體素質,快速的結束戰鬥,但他此時面對的是戒靈可哈穆爾,一個活了幾千年的怪物,即使身披着一身累贅的黑袍,穿戴着銀質的全套鎖子甲,行動依然靈敏異常,艾倫手中那比魔古爾之劍還長的符印長劍,也僅僅隻是在這個家夥的黑袍上劃破了幾個口子而已。
雖然兩種力量的碰撞,數次将可哈穆爾從艾倫的身邊逼退了開來,但是在艾倫的觀察中,好像可哈穆爾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艾倫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可能耗不過眼前的這個敵人了。
不僅僅是他,在戒靈的影響下,守護着艾倫大後方的矮人們也是戰鬥的異常艱苦,如果不是座狼對火焰也有着先天的畏懼,矮人的陣型早就被這些家夥們沖破了,現在有了荷裏米昂等人的幫助,也隻是能夠勉強維持着陣線而已。
等到暮光騎士的箭矢消耗幹淨,亦或者是體力跟不上戰鬥的需求,那麽慘敗是遲早的事情。
而在營地之外的瑟蘭督伊,則是指揮着自己的族人,依靠着學自于努門諾爾人的桑蓋爾陣型,面對着整場戰鬥中最大的壓力,就是那仿佛無窮無盡的狼騎兵。
在林地王國占據大多數的西爾凡精靈,不可避免的也受到了戒靈的影響,他們在面對這種恐怖的力量時,表現的遠遠沒有辛達精靈那麽穩定,即便是呼喚瓦爾妲的名字,内心中泛起的恐懼也大大影響了他們的戰鬥力。
瑟蘭督伊在這種情況下,隻能勉力維持着桑蓋爾陣型不被狼騎兵們突破,并且對敵人造成一定的殺傷,但是想要分兵去幫助矮人和正在與可哈穆爾對峙的艾倫,那是不可能的奢望。
隻是,可哈穆爾的狀态也遠遠沒有艾倫想象中的那麽好,他那越發淩厲的攻勢,完全是因爲害怕,艾倫擦中他鬥篷的那幾劍,濃郁的白光即使沒有接觸到他的身體,也沒有接觸到保護他靈體的銀質鎖子甲,還是讓他感覺到了一陣陣的虛弱,雖然每次這種虛弱都會被右手的戒指所彌補,但是這個過程中所花費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了。
這種情況讓這個散發恐懼的生物,内心中同樣也出現了恐懼,以往敵人對他們的傷害往往隻是作用到保護它們的盔甲之上,上一次能夠對他造成如此威脅的,還是一年前在多爾戈多與那幾個強者的一戰,那時的可哈穆爾就在格羅芬德爾、薩魯曼、甘道夫、埃爾隆德等人的手中,受到過危急靈體的傷害。
彼時,他的主人黑暗魔君就在身邊,所有的損耗在主人的力量加持下能夠快速的恢複,而此時,戒指内的力量越用越少,讓可哈穆爾的狀況也越來越差。
已經滿臉汗水的艾倫是不知道這一點的,他死死的盯着不遠處依然籠罩在黑暗之中的敵人,神經緊繃的大腦迅速的運轉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嘗試誦念一下瓦爾妲的真名,來逼退眼前這個強大的敵人,以解決當下的危機局面。
隻要眼前的戒靈退卻,那麽所有的危機都不再是問題。
然而這位被精靈極爲尊崇的女神,在曼威的身邊時确實可以聽到世界上每一個角落的聲音,但是這不代表她會分出力量去幫助任何一個誦念她真名的生靈,在艾倫的記憶中,除了精靈以外,可能也隻有弗羅多這個在魔戒大戰中絕對的主角,受到過她的眷顧。
畢竟,維拉們已經公開表示不再幹預中土發生的一切事宜,如果任何一個人誦念着瓦爾妲的真名,都可以擁有着抵禦黑暗的力量,那打敗索隆根本就是一件極其簡單輕松的事情,還能讓丫的跳到現在?
維拉們對原住民尚且如此,更何況艾倫自己還是一個外來者,在猶疑不會被眷顧的同時,更擔心的是身份上的暴露,不然艾倫早就嘗試這一種手段了。
碰到打不過的敵人時,誰還不知道請大佬是最好的手段了,這個道理孫悟空都知道,艾倫還能不懂嗎?
同樣緊張的可哈穆爾,則是準備使用自己最終的手段,來解決眼前的這個人類敵人了,那把劍上絲毫沒有消退的濃郁光芒,對他的威脅實在是太大了,讓他不得不嘗試施展數千年都未使用的能力。
然後,可哈穆爾在火光的照耀下,在艾倫的注視下,就那麽憑空消失了,看到這一情景的艾倫,在愣了一下之後,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卧槽,你他麽跟我玩賴的。”
知道敵人已經遁入幽界的艾倫,略顯驚慌的看着自己的周圍,寄希望于能夠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到空氣中出現的一絲絲漣漪,那是他知道唯一能夠看到隐身敵人的方式。
然而什麽都沒有,已經熟練掌握這項能力的可哈穆爾,當然不是拿着戒指才幾個月的弗羅多能夠比拟的,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自己的身形,在幽界中漫步着,一點點的接近着那個讓他也感到恐懼的敵人。
艾倫現在有些驚慌失措的表情,讓可哈穆爾的内心充滿了滿足感,他就喜歡看到自己的敵人在這樣的恐懼中死去。
他慢慢的接近了自己的獵物,直到走到艾倫的身前,看着那逐漸驚恐的面孔,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魔古爾長劍,指向了艾倫的胸口,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動作輕緩而精準,絲毫沒有引起眼前人類的注意。
感覺自己的能力似乎比幾千年前還要熟練的可哈穆爾,在即将勝利的情況下,居然不自覺的發出了“嘶嘶”的叫聲。
處于高度緊張之中的艾倫自然聽到了可哈穆爾發出的聲音,雖然那叫聲仿佛來自于極遠的地方,又好像是直接從他的腦海中浮現,但是這并不影響艾倫在極快的速度内,念出了他在内心中醞釀已久的名字。
“瓦爾妲!吉爾松涅爾!埃爾貝瑞絲!”
艾倫不知道人類到底該以什麽樣的語言的去誦念這位女神,已經被逼到絕路的他,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有關于這位女神的稱号全部都念出了出來。
也就在此時,艾倫感覺周圍的時間仿佛停頓了,而他自己似乎也離開了那滿是火焰的營地,在慢慢上升中來到了一道滿是積雪的山巅之上,一座由藍色和白色大理石建造而成的城堡,緩緩的向他敞開了大門,他自己也不由自主的飄了進去。
很快,艾倫就來到一間滿是繁星的宮殿之中,在無限的光芒中,一道身影漸漸顯露了出來,在極緻的光芒中,艾倫根本看不清楚眼前之人的臉龐,隻能注意到身影後那飄蕩的藍色長發。
然而即使看不清楚面孔,艾倫還是感覺眼前的身影對自己柔和的笑了一下,随後就是極其強烈的失重感,再次睜眼的時候,可哈穆爾那猙獰的面孔突然出現在艾倫的眼前,與此同時,那把閃爍着妖異光芒的魔古爾之刃,正在以極其迅捷的速度向着艾倫心口的位置刺來。
驟然反應過來的艾倫,根本就不可能躲避這樣的攻擊,他隻來得及稍微偏移了一下,便被敵人的武器此種,但艾倫并沒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動作,同樣也将手中散發着濃郁白光的符印長劍,迅速的插入到眼前敵人的身體之内。
艾倫根本就感覺不到武器刺入肉體的感覺,隻是感覺符印長劍連續刺破了兩道铠甲,随後,一股極緻的痛苦伴随着緻命的寒冷,從艾倫的胸口向着身體的其他部位散去,而他體内已經數量不多的白色能量,則是開始自發的圍住了這股陰寒,兩股力量開始在艾倫的身體彼此沖撞着,消耗着,讓艾倫的身體時不時散發出一陣陣的白光。
此時可哈穆爾的感受比艾倫好不到哪裏去,原本這位戒靈看着手中的魔古爾之刃,毫無阻礙的刺破了人類的銀色胸甲,内心中充滿了快感。
然而還未等他細細品味這種滿足,他就馬上注意到,眼前的人類已經将目光聚焦到了自己身上,雖然不明白原因,但是可哈穆爾知道,這個人類在突然之間居然具備了看破他身形的能力。
這個發現,讓他原本暢快的心情,在一瞬間就陷入到了谷底之中。随後,可哈穆爾就感覺自己的體内,仿佛有一個小型的太陽在無時無刻灼傷着他的靈體,手中戒指輸送給他力量的速度越來越快,但是在幾秒鍾之内就變的極其微弱。
此時,可哈穆爾手中的魔古爾之刃,在艾倫身體發出的白光照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可哈穆爾的本身,則是在艾倫的注視下,慢慢的縮小,直到一聲尖利的哭嚎,瞬間刺破原本就非常喧鬧的夜空,這個已經被奴役數千年的靈體似乎在此時,已經不存在與所有的世界之中。
在魔多依然爲索隆服務的其他戒靈,一瞬間将所有的目光看向東北的方向,那個能時刻在他們眼前出現的同僚,居然在此刻消失了,而一聲瘋狂的怒吼,也打破了魔多夜晚的平靜,也打斷了那茲古爾們的注視。
正在與精靈還有矮人們搏殺的狼騎兵和座狼們,則是被這聲哭嚎直接震懾在原地,随後就是倉惶無促的逃跑,從戒靈的影響中走出來的矮人和精靈們,則是對自己遠古的仇敵展開了瘋狂的追殺。
身體已經極其虛弱的艾倫緩緩的跪倒在地,他驅使着還稍微有些暖意的右臂,從一堆殘破的衣物中,緩慢的拿起了一枚鑲嵌着藍寶石的金戒指,随後自嘲的笑了一聲,說道:“蛤,就這?”
随後,眼前一陣陣的黑暗,讓艾倫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緩緩的躺倒在地,耳中荷裏米昂的呼喚聲則是越來越遠。
“大人,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