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距離鄂縣之戰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
鄂縣守衛戰之後,雖然劉琦在給劉表的戰報裏拿去了大部分的功勞,但對于張溪和魏延這兩個鄂縣守衛戰的功臣,劉琦多少還是要有點表示,這才能服衆的。
張溪已經是江夏督郵了,官職和權利都不小,劉琦也就沒有給張溪升官,而是賜給了張溪一座宅邸,十個下人,以及一些金錢财帛。
這下好了,小七寶和小七小八都不用住客店了,終于有了新房子住,而小鄧艾也不用每天跑到客店裏來讀書學習了。
而魏延呢,在張溪的推薦下,則被劉琦任命爲橫江校尉,掌千人,歸陳到節制。
劉琦多少還是有點腦子的,知道魏延,張溪,陳到這三個人都屬于是他借來的客将,所以掌控軍權這塊,劉琦也有意識的讓這些人呆在一起,而他真正依仗的,還是蘇飛帶領的那一撥人。
就是魏延的這個職位吧隻聽說過江東曾經設立過橫江将軍的雜号将軍銜,也沒聽說過橫江校尉啊。
再說魏延也不是水軍啊,他一個旱鴨子,上船就吐的人,當什麽“橫江”校尉呢。
不過這年頭,兵制和官制都亂的一塌糊塗,張溪還當過“糧草主簿”呢,這個“橫江校尉”說不定也是劉琦自創的,就不要計較這麽多了。
本來嚴格說來,一地太守隻管政務,他也沒資格任命郡丞這樣的副手和将軍這樣的武職的。
但現在是亂世嘛,荊州又是劉表家的,雖然日常權利受到掣肘,但人事任命這種事還是可以輕易辦到的,一個校尉,更是劉琦一句話的事兒,都不用上報襄陽劉表。
至于黃射嘛.這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家夥,在下雉被周瑜狠狠的收拾了一頓,損失慘重。
劉琦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本來就對黃射手下的士卒數量很忌憚,現在有了現成的理由,當即就開始拆分黃射的領兵數額。
當然,也不敢太過分,畢竟要給荊州黃氏面子,隻是把黃射的統兵數量從原來的一萬削減到七千人,剩下的三千人名額給了蘇飛。
黃射當然不滿意,但誰讓他打了敗仗,自己損失也很大,短時間内沒辦法補充足夠的兵源,給了劉琦拆分的口實呢。
因此,黃射不滿歸不滿,劉琦也沒把事情做絕,他就忍下了這口氣。
哦,對了,鄂城守衛戰的功臣,還有一個寇封呢。
但對寇封,劉琦壓根沒管,因爲在劉琦看來,寇封屬于是張溪的親衛隊,賞罰也該有張溪來決定,所以他就沒有插手,也沒有給寇封任何官職。
魏延如果不是張溪向劉琦推薦,劉琦也不會管魏延的事兒,畢竟魏延名義上也是張溪的親兵隊長。
寇封對此很不滿,還得是張溪哄了這個二哈一下,這才讓這個二哈消氣。
有一說一,寇封的這個脾氣吧,張溪覺得自己以後還是要找個機會掰一下的,不能稍微覺得不如意就發小脾氣啊。
不然将來萬一他依然跟孟達搭檔去了上庸三郡,估計還是能做出強搶人家儀仗隊的事兒出來。
不過現在張溪沒有時間。
鄂城守衛戰是在四月下旬結束的,打了足足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
但等到張溪整理完鄂城防務,回到西陵縣,卻已經是五月中旬了。
張溪不記得長坂坡之戰時什麽時候,隻記得大概是在下半年那麽留給張溪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張溪原本的計劃,是在江夏整訓軍隊,利用三到四個月整訓出一批能用的士卒出來誰知道中間江東來攻,耽誤了足足兩個多月的時間。
因此,張溪不得不趕鴨子上架,在鴛鴦陣沒有練熟的情況下,強行加入了武剛車的訓練項目。
趕時間,能練成啥樣就練成啥樣吧,張溪已經沒辦法了。
本來張溪還想着能不能跟着訓練一批騎兵的,畢竟沒有騎兵配合,就算鴛鴦陣加上武剛車,打打步卒還行,要是遇到敵方的騎兵,也就是個死守的命。
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一來,江夏這個地方訓練水軍容易,騎兵就有點除了幾個武将和長官出行會騎馬外,其他人壓根連馬毛都沒摸過。
二來張溪不懂怎麽訓練騎兵。
騎兵是要在馬上作戰的,不是踩個闆凳上馬,然後讓馬馱着走就可以了。
這種事兒都不需要别人來勸阻,張溪稍微嘗試了一下,自己就主動放棄了。
沒有馬,也就很難在平原地帶擊破曹軍的虎豹騎,因此,張溪也斷了這個念頭,轉頭想想,該怎麽及時出兵,接應劉備撤退比較好。
但既然決定是要接應劉備了,那麽水軍也是其中關鍵的一環。
因此,回到西陵後,張溪沒事兒經常給陳就這個水軍統領寫信,回顧一下在鄂城下并肩作戰的情誼。
陳就現在是江夏水軍爲數不多的統領了,不僅僅是劉琦的依仗,也是江夏水軍的依仗。
張溪跟陳就一起并肩作戰過,對這位水軍統領的印象也不差。
誠然,陳就的水軍訓練松弛,但這年月的荊州軍,大多都這樣,真要指責的話,源頭還是襄陽城裏的劉表,也不是一個陳就能改變的。
另一個,陳就的水軍指揮水平并不差。
雖然不能跟周瑜這樣的名将比吧,但也能稱得上一句“熟知水戰”的評價,這樣的人才,對劉備來說,也是稀缺的。
更何況要及時救援劉備,沒有水軍統領的配合,他張溪也沒辦法的。
因此,張溪這段時間除了監督江夏陸軍訓練外,剩下的時間就是忙着拉攏陳就了。
要不是西陵離的沙羨有點遠,張溪都想多去幾次沙羨,跟陳就好好的聯絡一下感情呢。
至于小鄧艾.這段時間基本是以自學爲主,張溪真沒時間來教導這位未來的名将,現在的小屁孩。
時間來到六月初,劉琦留在襄陽的内應傳來了一個讓劉琦坐不住的消息。
劉表病重。
劉琦當即召集了陳震,蘇飛,張溪三人商量前往襄陽探病的事情。
這事兒,劉琦必須去。
父親病重,兒子卻滞留江夏不歸,在這個年代叫不孝,直接可以剝奪劉琦繼承荊州的資格。
可劉琦又擔心,如果真的自己父親病重不能理事,襄陽權利控制在蔡家的手裏,那他有可能去了襄陽就出不來了。
對此,陳震表示劉琦不用擔心。
蔡氏是世家,講究的就是詩書禮儀傳家,不是山大王。
劉琦是劉表親自任命的江夏太守,又是盡孝道回襄陽探病的,蔡氏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扣留乃至殺害劉琦的。
當然,如果劉琦實在不放心,陳震建議,就由他這個南陽名士陪着劉琦去江夏,有他做見證,不信蔡氏敢連他也一起殺了滅口。
而江夏這邊,也不要放松警惕,抓緊時間厲兵秣馬,真要有個萬一,至少可以逼迫蔡氏不敢輕舉妄動。
因此,劉琦拍闆,決定帶着陳震前往襄陽探病,而張溪和蘇飛兩人則整頓軍隊,彙合陳就,随時準備西向進兵。
劉琦安排完這些後,急匆匆的帶着陳震就去了襄陽。
而張溪嘛劉表病重,簡直就是曹軍即将南下的信号,張溪的緊迫感一下子就來了。
軍士訓練開始抓緊,有了劉琦的命令,張溪直接把原本五天一練的江夏陸軍改爲了三天一練。
緊接着,張溪還特意跑去了一趟沙羨,跟陳就喝了一頓酒,送了不少的金銀财貨,互相溝通了一下感情。
張溪的日子,就在這樣一天天的急促忙碌中,渡過了。
六月下旬,劉琦終于從襄陽趕回來了。
這次去襄陽,劉琦确實沒有被蔡氏扣押,但劉琦這個當兒子的,居然沒有見到自己的父親。
蔡氏打着劉琦無令擅離江夏,江夏重地不可有失的名義,直接把劉琦擋在了州牧府外,根本沒讓他進門。
劉琦當然不傻,這種情況很明顯了,那就是劉表确實病重,并且已經不能理事了。
不然兒子回來,就算劉表再怎麽不喜歡劉琦,也不可能見都不見一面。
劉琦那個着急的,他知道,如果他就這麽回了江夏,這一輩子就跟荊州牧的位置無緣了。
因此他在州牧府外呼天搶地的大哭,試圖制造輿論,逼迫蔡氏讓他進門去見劉表。
但蔡氏根本不爲所動,甚至陳震上前去跟蔡氏家族的人理論,人家也隻是當沒聽到。
眼見鬧事沒用,陳震隻能攙扶起劉琦,先回館驿歇息。
隔天,陳震前往拜見了荊州另外三大家族,想請他們出面幫着說和一下。
父親病重,不讓兒子見父親,這算哪門子詩書禮儀傳家?!
可荊州另外三大世家,對陳震是很客氣的,但對劉琦嘛沒一個想幫忙的。
這也隻能怪劉琦,之前得罪這些世家太狠了,就沒人願意站出來支持他,更别說讓他當荊州牧了。
陳震一看這個架勢,瞬間明白了劉琦的處境,心裏不知道是該替劉琦悲哀,還是該替劉備高興。
回到館驿,勸說了劉琦一下,還是早回江夏再做打算吧。
劉琦本來不死心的,但他連續三天前往州牧府,無一例外的都是被人擋在府外.沒辦法,劉琦隻能哭哭啼啼的出城,回到江夏。
而随着劉琦回到江夏,另一個消息從北面傳來。
根據劉備那邊傳來的消息,曹操與六月初正式起兵,帶領十五萬大軍由許都出發,正式出發前往宛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