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吧那個嗯,我是覺得原來的蹴鞠太過于殘暴了,而且大冬天的讓士卒受傷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兒,就改了一下蹴鞠的規則”
不想當衆丢人的張溪,在了解了真正的蹴鞠是怎麽回事後,開始給自己的失誤找補了。
首先呢,要聲明,是原來的蹴鞠規則太粗暴了,一不小心就會有人受傷.這樣會影響戰鬥力的。
其次呢,是肯定,肯定蹴鞠的作用是爲了訓練士卒的團隊合作能力。
最後呢,則是改良.按照新規則來,就可以讓士卒在保證身體安全的情況下,充分的鍛煉身體和團隊協作的能力。
因此,張溪對蹴鞠規則和玩法進行了改良絕對不是張溪不知道蹴鞠原本是啥樣。
張飛表示你看看我的眼睛,看我像是信你鬼話的樣子麽?!
但當着全體将士的面,張飛也隻能幫張溪打圓場,默認張溪的說法是對的.畢竟兩個人的合作還是很愉快的,沒啥大矛盾,這點面子張飛還是會給的。
因此嘛,張飛也就順從了張溪的“改良”,心想實在不行下次再改回來就是了。
然後就讓士卒按照張溪的規則要求,進行這次蹴鞠大賽。
一群士兵面面相觑,但仔細聽完了張溪所說的規則後,好像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不就是新的“龍門”前多了個人,這個人還可以用手碰球,其他人都不能用手碰球嘛.很簡單的規則。
然後一群人就開幹了。
這一開幹,讓張溪看的,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幫混蛋确實記住了不能用手碰球,但你們一上來就用手抱住對方,當場上演摔跤是幾個意思?!
張溪不得不親自下場,跟幾個士卒們再三解釋規則,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弄的一群士卒全是一腦袋霧水。
弄的張溪實在沒辦法,隻能親自下場充當裁判,并且讓軍中軍正過來學習圍觀,狠狠的罰下了幾個忍不住用手摔人的家夥,這才讓這幫士卒稍微有了點概念。
再然後嘛,張飛不樂意了。
“這般文雅,如何能練兵?!”
張飛不喜歡這樣的蹴鞠,太文雅了,不讓動手的話,哪裏來的競争性?!
張溪隻能盡心安撫張飛,讓他慢慢看下去。
未來世界第一大運動的魅力,張溪相信很快就能征服這位三國著名統帥的。
然後張溪就失望了。
那幫士卒雖然接受了張溪新的規定,但腦海中依然還是之前蹴鞠的那一套。
現在不讓摔跤了,那就不摔跤,不讓扭打了,那就不扭打,但套路還是那個套路,一群人亂哄哄的往前跑,等着隊友一個大腳把球踢過來,然後亂哄哄的一群人搶一個球,搶到的那個人甚至試圖闖過所有人的防守,把球帶進空門。
可這幫人哪有這個能力,到最後大家能看到的,就是一群人窩在球門前二十米的區域内,不停的人擠人,人撞人,就是看不到球在哪兒。
這水平.張溪覺得後世中國小學生足球比賽都比這幫人踢得有章法。
這麽踢下去,别說讓張飛感受足球的魅力了,張溪都再次忍不住,再次下場,開始了場邊指導。
張溪看看兩邊的隊伍,正巧有一支是寇封麾下的士卒,寇封這小子還在邊上加油鼓勁呢嘛,算半個自家人,就照顧一下好了。
張溪過去找到這支隊伍的什長,然後開始了他的安排。
也不用多麽複雜的戰術,就是讓他們跟之前訓練鴛鴦陣一樣,做到各司其職就可以了。
長牌兵負責防守,進攻的時候不準上去,就留在後面應對對方第一波沖擊。
長槍兵負責在兩翼迂回,長刀兵負責中路突擊,狼筅兵力氣大,身體素質最好,就負責在中間跑上跑下的接應,而剩下的兩個短刀兵就負責來回遊移,哪邊需要人幫忙就去哪邊。
總之就是一句話,讓球動起來,别一窩蜂的一群人去搶一個球。
這不是啥好戰術,甚至連現代足球戰術的雛形都不算,但在這個時候,足夠對付一堆隻會蒙頭沖沖沖的蠢貨了。
也許不一定每個球都能守住,但用這種有組織,士卒知道自己該幹啥的隊伍去對付一支隻知道猛沖猛打的隊伍,勝負可想而知。
最後結果是二十一比五一邊倒。
張飛看着看着,也看出了一些門道。
等張溪回來後,他也開始下場指揮球隊,而且這個黑厮很不要臉的直接從他的部曲中抽調了十一個什長組成一個隊伍,然後跟這些什長們灌輸剛剛他看出來的套路。
然後,就讓自己的隊伍的去虐菜,自己一個人在一邊哈哈傻樂.一直到他的親衛隊碰到了張溪教過的隊伍。
最終結果是二十比二十五,寇封的那個小隊以微弱的優勢最終獲勝,獲得了一壇子張飛提供的美酒。
張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把酒壇子遞到了獲勝什長手裏,看着那個什長一臉心驚膽戰的收下後,這才拉上張溪,兩個人一起回軍帳商議。
“這等嬉戲,不是鍛煉士卒的,是鍛煉什長,甚至軍中小校的。”張飛對着張溪,說出了他看了一天的結論,“如何布陣,如何選人用兵,一路無法按照既定計劃實行後該如何應變,己方一路被突破又該如何補救此爲用兵之道。”
張溪卻聳聳肩,說道,“可以這麽理解,但對于行伍來說,此亦是練兵之法,至于如何練将,隻需新增一人,做伱我今日與校場所做之事,豈不完備?!”
張飛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既如此,下次嬉戲之時,令各部小校在場邊實際指揮,若是輸了,便重責.”
一聽張飛又要打人,張溪趕緊阻止,說道,“此事不可,嬉戲爾,非操練與戰時,罰之于法無據。”
張飛皺皺眉頭,還是有點不同意。
張溪見狀,趕緊繼續說道,“雖然重罰于法無據,但将軍卻可借此排出名次,以此名次獎勝.總是排名墊底,眼看着他人受賞,将士們也不會無動于衷吧?!”
“可如此”張飛皺着眉頭,說道,“讓俺老張哪裏去找些賞賜?!縱使将俺的藏酒都貢獻出來,也不夠賞賜幾次啊”
哦豁,原來你還有這麽多的藏酒的哈算了,今天不跟你這個貪酒的黑厮計較。
“将軍,此乃軍中練兵,亦是練将,何須将軍拿出賞賜?!”張溪笑了一下,對着張飛說道,“事涉軍中獎懲用度,何不與子龍将軍商議,相信左将軍府上,當不缺這幾壇美酒,也不缺這點賞賜吧?!”
“嗯,元長言之有理!”張飛眼睛都亮了,趕緊對着張溪一作揖,然後拉着張溪一起,出門直奔趙雲的府邸。
趙雲聽明白張飛的來意後,微微一笑,說道,“此事非雲可做主還需請教糜從事。”
那意思,糜竺是掌管劉備軍中後勤的嘛,這事兒你可不得問他麽。
可張飛卻不樂意了,嚷嚷着說道,“子龍卻是多慮了。大哥既委你重任,子龍大可一言而決之,何須再問糜從事?!”
趙雲那個一臉無奈的,對着張飛說道,“三哥好健忘主公本将新野托付于三哥,雲隻是一旁協助。此事本爲三哥躲懶,如今卻又怪雲不做決斷?!”
張飛一聽對啊,我才是新野話事人呐.那就啥話也别說了,趕緊的拜謝了趙雲,轉頭出門去找糜竺。
雖然說不需要糜竺同意了,但要置辦啥東西,多長時間備齊,這也得找糜竺問問。
可張溪不會跟張飛似的那麽單純,他可是知道自家的前任上司不會那麽好說話的。
畢竟糜竺可不是張飛的下屬,他是左将軍府從事中郎,隻對劉備負責,而且他也不像趙雲那麽好脾氣。
因此張溪趕緊的拉住張飛,湊到這家夥耳朵邊開始嘀嘀咕咕起來,說的張飛是喜笑顔開。
再然後,兩個人才一起去了糜竺的府邸。
而糜竺果然不出張溪所料,一聽說張飛的來意,立刻露出了爲難的表情。
理論上講,張飛是新野現在的話事人沒錯,他說了什麽糜竺确實要照辦。
但糜竺可不會張飛說什麽他就做什麽。
一個,是背景相當,你是主公義弟,我還是主公大舅子呢。
再一個.張飛這個混蛋,夾帶私活的地方太多了。
“三将軍,軍中獎懲自有規制,用不了這些物事!”糜竺頭疼的看了眼張飛提供的物料單,再看看一本正經來要東西的黑厮,說道,“即使三将軍在隆冬時節依然不忘練兵,确爲軍中楷模。但一次獎賞五十壇酒,請問将軍是要用酒水澆地麽?!”
這個黑厮是不是覺得我沒進過軍營,不知道軍中正常賞罰是多少?!
張飛則是黑着一張臉,讓人看不出自己内心是啥狀态,坐着就是一言不發。
糜竺頭疼的看看張飛,再看看跟着一起來,坐在張飛身後對自己露出無奈苦笑的前下屬張溪元長,攤上這麽一個主官,你也辛苦了啊。
“三将軍休要胡鬧,便是主公賞賜,亦未有一次賞賜五十壇酒之事。”糜竺先是對着張飛半指責了一句,畢竟張飛這個要求實在太過無禮。
然後呢,才稍微的歎口氣,做出一副妥協的姿态來,說道,“若是十壇,竺批便批了,五十壇,絕無可能!”
張飛依然黑着臉,不過這會兒終于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以此表達不滿。
張溪一見這個狀态,趕緊的站出來,勸張飛,說道,“将軍,十壇已是不少,須知軍中操練五日一次,一月便是六十壇酒.不少了!”
張飛一聽,想了一下點點頭,面露滿意之色。
可糜竺一聽這話還得了?!
合着你們每次操練都要給賞賜的麽?!
“元長慢來,三将軍且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