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亡的名義,見證吾等的榮耀!”
“騎士們!”
“沖鋒——”
靈魂咆哮,擴開一圈圈波紋,怒吼聲即便是外族戰士也能聽得到。
身披重甲,手持騎士長槍,座下燃着藍色火焰的靈魂戰馬,骸骨騎士排成縱隊,雖然人少,卻如不可阻擋的洪流一般沖向了戰場。
外族戰士被靈魂咆哮震懾心神,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骸骨騎士已經沖至近前。
長槍刺穿了他們的身體,帶起一蓬蓬血花。
騎士們甚至沒有多去看這些附庸種族戰士一眼,筆直的向前沖鋒,絲毫不停留。
他們的陣型正在逐漸變換,從縱隊變成了三角騎兵陣。
靈魂能量勾連,不斷融合,随着他們的沖鋒,最前方出現了一個由靈魂能量凝聚而成的尖角能量屏障。
這個屏障和亡靈方碑的靈魂防護壁還不同。
骸骨騎士沖鋒形成的能量屏障,不僅能防禦對方的攻擊,還能反彈對方的物理攻擊,且具有殺傷效果。
伴随着他們沖鋒的時間,屏障不會減弱,反而會越來越強勁,直到燃起藍色的靈魂烈焰。
遠遠望去,火焰滔天之中,一隊騎士駕馭戰馬而來。
氣勢浩蕩!
附庸種族戰士和鼠人們都看傻了。
他們帶來了恐懼和死亡。
靈魂烈焰所過之處,屍骸遍地。
沒有人願意去阻擋這樣一直隊伍。
骸骨騎士未到,鼠人士氣已經被奪。
他們的嘴在哆嗦,雙腿在打顫,瞪大的眼睛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吾等以死亡的名義,賜予他們永恒的寂靜。”
“這是憐憫,也是懲戒。”
“以靈魂宣誓,站于吾等面前之敵人,必将用生命來見證吾等之勇武。”
“牢記吾等之名,吾等名爲黑武士,當吾等出現,汝應心懷敬畏,汝應誠心忏悔……”
黑武士提着長劍從聚集地内走出,一邊走,一邊用低沉的聲音念叨着,那感覺就好像信徒再禱告一般。
附庸種族戰士看到身穿重甲的黑武士,立刻發起攻擊,但他們的攻擊卻都被黑武士無視了。
他們就那麽直接走到他們面前,高舉長劍,一揮而下。
如果說骸骨騎士個人的感覺是兇猛,那麽黑武士給人的感覺就是絕望。
和骸骨騎士不一樣,黑武士沒有那麽高的機動性,他們是重甲步兵。
喪失了機動性的同時,他們的防禦和攻擊也得到了巨大的增強。
無論是物理抗性還是魔法抗性,都很強。
在攻擊性上面,雖然黑武士用的是長劍,但卻無堅不摧。
作爲亡靈族的核心中堅力量,黑武士的戰鬥力不是鬧着玩的。
對上那些可憐的附庸種族戰士,黑武士都不會出第二劍,每一劍都會有附庸種族戰士倒下死去。
在戰鬥的過程中,如同禱告詞一般的低語就從未停過。
那低沉如同噩夢般的聲音在附庸種族戰士心底不斷回響。
即便他們活下來,在無數年後回想起來,依舊會顫栗發抖。
那不是他們能抵擋的力量。
那是比惡魔更讓他們畏懼的存在。
不知有多少人會因爲黑武士的低語,從此由勇猛的戰士,變成孱弱的懦夫。
他們變得無比畏懼死亡。
他們會在夢中驚醒,倉惶的從床上滾落,跪在黑暗中,哆哆嗦嗦,充滿恐懼,卻又無比虔誠的祈禱。
祈禱死亡不要那麽快的降臨。
祈禱黑武士不會再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們的驚懼,會持續得很久很久。
黑武士的進攻,是那麽的實在,沒有躲閃,沒有後退,頂着你一切的攻擊,走到你的面前,揮下長劍。
亡靈族的兇名,黑武士絕對是出了大力的。
就他們這種戰鬥方法,任誰看了都有種絕望的感覺。
異界的曆史中,黑武士的确是兇名赫赫。
這些家夥和惡魔開戰,敢于和惡魔正面相搏。
這些家夥和龍族開戰,敢于頂着龍息向巨龍進攻。
這些家夥和天使開戰,哪怕在聖光的照耀下,他們依舊堅定前行。
似乎任何東西,都無法阻攔黑武士前進的腳步。
說他們蠢也好,說他們無畏也罷,黑武士就是那種正面能給你帶來驚恐和畏懼的存在。
曾經的曆史,早已經被大多數人忘記,黑武士的恐怖也隻是諸多亡靈傳說中的一部分。
但現在,鼠人族附庸種族戰士們再一次見證了黑武士的強大。
那是種堂堂正正擊敗你的無敵感。
你看着他們一步一步向前,他允許你使用所有的進攻手段,他不會去可以防禦,也不曾減慢速度。
這不就是最大的恐懼來源嗎?
躲閃了,哪怕是防禦了,你都知道,對方是有辦法被擊敗的。
可若是那個人不躲不閃,連防禦都不做,讓你随便打,然後走到你面前,将你斬殺,這才叫真正的絕望。
骸骨亡靈們也端着經紀刺槍沖了出來,跟在黑武士的後面,向着敵人發起了攻擊。
鼠人軍隊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認識到了什麽叫做亡靈。
在此之前,亡靈一直都是在防守,都在防禦着他們的攻擊。
這讓鼠人們有種錯覺。
對方好像不太行,隻敢防禦,不敢進攻。
正是這種感覺,讓鼠人肆無忌憚。
他們認爲對方就是憑借那些防禦,那些遠程攻擊的手段,隻敢和他們打消耗戰。
傳說中的種族也不過如此。
遙遠時代的種族,哪裏懂得進步的作用!
可當真正面對亡靈的進攻,鼠人族才明白,不是曾經那些種族太弱小了,而是亡靈真的強大!
附庸種族戰士擋不住了他們在潰敗。
鼠人族的兵團也和骸骨騎士接手,在接戰的瞬間,他們的隊伍就被鑿穿,根本沒有能力攔住骸骨騎士。
若是有後方的支援,他們到還不至于如此,但他們現在是腹背受敵。
後方有魔化紋印骸骨統領的魔化骷髅和李子瑜派過來的改裝積屍運輸車。
鼠人崩潰了……-
兩處包圍圈崩潰,鼠人士兵們慌不擇路,在亡靈的驅趕下,沖撞到了另外兩處包圍圈的陣地之中。
混亂不可避免。
趁着這混亂,亡靈吹響了全面反擊的号角!
……
鼠人敗了。
損失了30多萬人,被亡靈擊敗。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向各處,段段時間,鼠人族領地範圍内的城邦、村莊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這是個讓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亡靈族的勝利,意味着一個新的種族在中央地帶站住了腳,紮下了根。
多少年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了,或者說,多少年中央地帶沒有新的種族了。
每一個想要在中央地帶紮根的種族,都要經曆考驗。
考驗的内容,就是強族的進攻。
頂住了,大家認可你,你可以在中央地帶紮根,成爲一股新的勢力。
沒頂住,對不起,要不然滅族,要不然被打回老家。
滅族的幾率更大一些。
通過荒土死地來到中央地帶的這段時間,一定會有損傷,饑餓和疲勞會消耗族群的力量。
而當來到中央地帶,還沒等好好休整,就會被強族發現,從而發起進攻。
一邊是養精蓄銳,等着撈戰功的強族部隊,一邊是從偏僻之地,費勁千辛萬苦,忍饑挨餓,人困馬乏,剛剛來到中央地帶的疲敝之師,哪邊會赢,哪邊會輸,幾乎不用去多說了。
和強族幹上一架,哪怕當時沒有被團滅,逃回了荒土死地,但還有足夠多的族人和食物返回曾經的區域嗎?
大概率是沒有的,會死在荒土死地之中。
多年以來,不是沒有新的種族、勢力登陸到中央地帶,但都被強族擊垮,從未有哪個勢力站穩腳跟的。
這就好像是個詛咒,居住在偏僻之地的種族、勢力都知道,中央地帶是個好地方,那裏土地肥沃,有着大量的資源,生活環境更好,想要讓族群發展得更大,就要去中央地帶生活。
可問題是,中央地帶的強族們,并不想要将自己的土地和資源分享給其他人。
所以知道是一碼事,能不能生活在中央地帶,又是另外一碼事。
數十年,數百年都沒有勢力能做到的事情,現在被亡靈族給做到了。
他們在鼠人族的領土登陸,抵擋住了鼠人族大軍的進攻。
不僅是擋住了,還反攻了,幹掉了人家30多萬人,追着鼠人族後面攆着打。
鼠人族暫時不能再對亡靈族發動進攻了,不是說鼠人族無力進攻,而是因爲規矩。
新登陸的種族要經曆考驗,這是毋庸置疑的,但你不能無休無止吧?
你不是說,我剛剛登陸中央地帶,然後你舉族來打,用盡全力來打。
那不用說幾十年,幾百年了,就不可能有種族成功在中央地帶站穩腳跟的。
中央地帶現在的強族,絕大多數都是從外面過來的。
他們也都經曆過考驗。
作爲強族,他們經曆了許多,也知道一個道理——不能當溫室中的花朵。
不經曆風吹雨打,部族就會開始變得隻懂得享樂,會腐朽,會從内部瓦解。
所以要時不時給部族一些危機,去刺激下他們的神經,讓他們知道,不能隻顧着享樂,得發展,得懂得謙遜,明白自己不是最強的,不要得意忘形。
而這些從外面過來的勢力,不正是最好的危機嗎?
于是就有了中央地帶的規則。
進攻可以,但不能無休止的進攻。
鼠人已經來來回回打了好幾撥,尤其是最後一波,是從周圍數個城邦中調集了戰士去攻擊亡靈。
這還沒能将亡靈擊敗。
到位了,再繼續攻擊下去,其他強族就要插手了,因爲鼠人可以破壞規則。
一直打下去,不僅僅會空耗種族的資源和力量,還沒有任何好處。
他們還指望以後不斷有新的勢力登陸,給後代帶來刺激呢。
亡靈族這就算通過了考驗,迎來了發展的時間。
同時,以亡靈聚集地爲中心,鼠人族在伊勒馬哈城邦領地範圍内,劃分出了一大片領地,割讓給了亡靈族。
這片領地,大概是伊勒馬哈城邦領土範圍的三分之一。
鼠人族也不想割讓領地,但沒辦法,規矩就是規矩,要是不想一下子得罪中央地帶的數個強族,就得忍痛割地才行。
伊勒馬哈城邦的兩位城主很苦逼,他們成爲了爲這次戰争負責的人。
他們不僅要面對鼠人族的懲罰,還要放棄自己的利益,将土地交割給亡靈族。
鼠人族内部對伊勒馬哈兩位城主的意見很大,認爲是他們的無能,導緻了亡靈族做大,沒能第一時間消滅亡靈族,同時還給鼠人族丢臉,讓其他強族看了鼠人族笑話,他們必須爲此付出代價。
代價是非常慘痛的,很可能會剝奪他們的城主之位,更換新的城主。
伊勒馬哈城邦兩位城主很努力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但卻無能爲力,畢竟亡靈族登陸,他們沒能阻止,的确沒能在第一時間消滅對手,同時還讓對方站穩了腳跟。
更加重要的是,鼠人族内部平民的呼聲更大,這讓他們根本無法保全自己的位置了。
而在新上任的城主到來之前,他們還要處理好交割任務,将領土交給亡靈族。
不管鼠人願意還是不願意,他們都必須重視這件事,要給新勢力足夠的尊重,雖然未來這股新勢力很可能會因爲某些小事而遭受鼠人族的報複而消失。
但現在,他們必須重視,要做出禮賢下士的模樣來。
伊勒馬哈兩位城主要親自進行交割。
他們帶着領地的證明,來到了亡靈聚集地外。
兩位城主沒有帶太多的人來,身邊也就跟着一百多名鼠人近衛戰士而已。
來到亡靈聚集地前,兩位城主擡頭看了看,天上懸浮着的亡靈方碑,暗自咬牙,就是這玩意阻攔了他們的進攻,将他們攔在了外面,導緻他們失敗的。
又看了看那白骨城牆,好家夥,這麽短的時間内,就把城牆給建起來了,亡靈就是亡靈啊。
“鼠人又來了?”
“準備戰鬥!”
靈魂網絡中,信息不斷傳遞着。
骸骨亡靈拿起荊棘刺槍沖上了城牆,投擲者歡樂的蹦跳着,準備好了投彈,前陣子可是給他爽到了。
然而登上了城牆的亡靈們卻有些茫然。
不是說敵人來了嗎?
人呢?
亡靈發懵,但他們的陣仗卻把伊勒馬哈城主下了一跳。
幹嘛,這是要幹嘛,我們就來了這麽點人,至于大動幹戈嗎?!
“什麽,隻來了一百多人?”
“下次把話說清楚!”
黑武士發出消息,罵着獵殺者。
一百多人夠幹什麽的,爲了這一百多人,調動了幾萬亡靈,不夠丢人的真是!
實際上是黑武士太着急了,獵殺者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已經下令讓亡靈準備好戰鬥。
“對方來一百多人是來幹什麽的?”
黑武士一邊讓亡靈們暫時接觸戒備,一般琢磨着。
亡靈的陣仗着實吓到了兩位鼠人城主,他們不敢靠前,就推出了一個下屬,讓他去喊話。
那鼠人倒黴蛋一步兩回頭的走向了亡靈聚集地。
特麽的,我隻是個文官啊!
爲什麽要我去喊話啊!
我會被亡靈弄死的!
可惜,他沒有反駁的資格,畢竟後面那兩位城主的地位比他高多了。
“我、我來自鼠人族城邦,伊勒馬哈,我、我代表,代表城主,要求,不,請求亡靈族和談!”
鼠人族文官顫巍巍的走上前,在兩百米開外扯着喉嚨喊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