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夢仙子冷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想要封印她的男子,精神力很龐大,但境界不高,不應該能擋住她的攻擊。
她剛剛出手的力度似乎被削弱了?
清夢仙子再次擊出一掌,這一次用了“皆字秘”的鬥戰秘法。
掌力提升了一倍,但她清晰地感覺到,掌力确實下降了,而且比剛剛下降得更多。
與那玉尺相撞,再度平手。
時間已經過去五秒,封印陣法很快就要完成了。
清夢仙子有些焦急,沒想到敵人有如此詭異的鬥戰秘法。
能削弱“皆字秘”的力量,不信你連速度也能削弱。
“行字秘”!速度提升一倍。
殘魂狀态本就速度極快,提升之後化作一道流光。
繞過玉尺,準備近身攻擊敵人。
清夢仙子冷蔑地看着敵人,鬥戰秘法不錯,但不能削弱速度,那就去死吧!
她沒有什麽愛才之心,上輩子死在她手上的天驕數不勝數。
凡是傷害過她哥哥的,阻礙她找哥哥的,都得死!
清夢仙子一掌拍下,但她驚愕地發現,随着她速度的提升,力量似乎下降得更多了。
“嘭嘭嘭嘭!”
流光環繞陳炫周圍,小手瞬間就擊出數掌。
正在專心布陣的陳炫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速度比自己的量天尺還快的。
之前他都是憑借速度,把秦風、蕭戰天、牧塵他們打了。
這一次倒是反過來了,但這病嬌是不是有點偏科?
玩遊戲加點全加在敏捷上了,這力量有點弱啊!
與其說是打他,不如說是Spa。
有點點疼,但更多的是舒服。
嗯……力道再加點,應該會更舒服。
屋外,甯疏淺和韓若雪看着這一幕,緊張地心都揪起來了。
仙人太厲害了,打得陳炫沒有還手之力。
“等下若實在事不可爲,就隻能放棄封印了,”甯疏淺快速說道,然後跑到門邊,想打開門把手。
韓若雪也跟了過來,她畢竟是囡囡這一世的生母,仙子和她有一份因果,隻有她能讓仙子停手。
但這時她們才發現,門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陳炫反鎖了。
甯疏淺壓下擔憂的情緒,祭出了乾坤針。
她這幾天修煉進步很快,若事态危急,應該可以強行破門而入。
韓若雪震驚,陳炫這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來幫她嗎?
屋内,啪啪聲繼續,讓韓若雪心疼地雙目通紅。
陳炫很尊重病嬌,spa再舒服,臉上神情還是比較凝重的。
但清夢仙子蓋壓一世,經驗眼力無比毒辣,陳炫是疼還是不疼,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怒哼一聲,神念凝聚出了一把短刃。
“這就過分了啊!”陳炫無奈用出了愚者領域。
短刃散去,速度也慢了下來。
我的“行字秘”呢?怎麽想不起來了?
清夢仙子呆愣地站着,無數的鬥戰秘法和經驗,現在全都遺忘了。
習慣了使用神通,一掌滅國,她一時之間根本想不起來這凡俗的架該怎麽打。
陳炫見病嬌不鬧騰了,也松了口氣。
他沒想着報複打回去,畢竟隻是被spa而已。
這些女主都有些怪,那熊寶寶不聽話鬧騰,被他打了一次,然後就變得奇怪了。
這清夢仙子是才出場的新女主,他要吸取教訓,不能再随便打了。
這是個病嬌,說不定連鎖反應比那熊寶寶還厲害。
封印陣法自動運轉,再有三秒,就能完成啓動。
随着陣法氣勢的不斷攀升,清夢仙子本能地感覺到危機,從愣神狀态醒來。
“你這是什麽邪術?”
陳炫沒有回答,隻是心中數着時間,又過去一秒。
“你以爲這樣就能封印住本座嗎?本座遲早會出來的。”
清夢仙子沒有慌亂憤怒,臉上依然是自信冷冽的神情。
她一世經曆無數挫折,無論面對多麽看似難以擊敗的敵人,都始終懷着一定要找到哥哥的執念,最後赢的都是她。
她相信這次她也會找出這敵人秘術的破綻,最後一定會赢。
因爲哥哥還沒有找到。
這是至死不變的自信。
陳炫有些恍神,他在這病嬌身上,似乎看到了一點夏莜竹的影子。
若是夏莜竹最在乎的人死了,或許未來她也會變成另一個清夢仙子吧。
陳炫指着已經沉睡過去的囡囡,沉聲說道:“我沒想永遠封印你,隻是想給她一個公平競争的機會。”
“你有你的執念,有你在乎的人,她也有。”
清夢仙子看着哪怕在睡夢中都似乎缺乏安全感、縮成一團的囡囡,沉默了。
十秒時間到,封印陣法正式啓動。
清夢仙子被迫回歸囡囡的識海。
在最後消失之前,她開口道:“這樣的機會沒有什麽意義,你這陣法最多困住本座一年。此方天地靈氣複蘇,到時候本座可不會像現在這麽弱,她再怎麽努力修煉,也改變不了結局的。”
“對你沒有意義,對她有。何況,你能橫絕一世,擊敗無數不可能戰勝的敵人,她是你的轉世身,又爲何不能創造奇迹呢?”
陳炫知道囡囡不可能赢,但還是強硬地回應了。
清夢仙子能一世無敵,看似她厲害,實則是天道設定的宿命。
而囡囡的宿命,則是被清夢仙子反客爲主,再活一世。
“那本座就等着了!”
囡囡識海深處,一道繁雜玄奧的陣法自成空間,将清夢仙子封印起來。
陳炫起身打開房門。
“怎麽樣?受傷了嗎?”甯疏淺緊張地問道。
“沒有,”陳炫笑着搖頭。
韓若雪通紅的雙眼,感激又愧疚地仔細看着陳炫。
看到陳炫狀态好像确實不像受傷的樣子,才略微放心。
陳炫回望過去,“已經封印好了。你們就先在這裏住下吧,後面我會教囡囡一些修行之法。”
“能不能保留意識,隻能看囡囡自己了。”
陳炫所能做的,就是給她們母女倆多一點相處的時間吧。
韓若雪的命運設定确實太苦了。
“嗯!”韓若雪點頭,她現在都聽陳炫的安排。
走進房内,将囡囡抱在懷裏,忍不住落淚。
她是私生女,從小被周圍人就指指點點,笑她沒有爸爸。
韓家更是落井下石。
好不容易長大,卻遭遇惡徒,未婚先孕。
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終究還是覺得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舍不得打掉。
一個人将女兒撫養長大。
這麽多的苦,爲了女兒,她都挺過來了。
但現在,她真的有些忍不了了。
她難以想象,未來某一天,女兒的靈魂被那仙子取代,她再繼續活下去,有什麽意義?
陳炫輕輕關上房門,把淺淺拉到辦公室,跟她交代了去崖州的事情。
這次是去見逼王,陳炫感覺有些壓力,決定一個人去,其他人都不帶了。
除了這封印的事情,其他什麽公司裏的事務,都是不足爲道的小事。
陳炫随口交代了幾句,和淺淺溫存了一下,然後就離開了。
……
崖州,南溟第三精神病院外。
一隻色彩炫麗奪目、馱着大背包的五色雞氣宇軒昂地張開翅膀,保持着戰鬥雞的姿态。
在它對面,還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絕色女子。
“白淺,你好好的青城不待,來本座這南海幹什麽?”五色戰鬥雞口吐人言,努力保持着曾經作爲獸皇的驕傲。
“……”白淺愕然地低頭看着戰鬥雞。
“你……你是鲲鵬?”
她是看新聞,南海崖州也有變态降世,一指将鲲鵬收了。
同爲妖族,她清楚鲲鵬的強大。
于是連夜逃跑,跑到了這崖州。
倒不是她想爲鲲鵬報仇啥的,而是數學課太難,那光頭太變态。
之前她嘗試禍水東引,平時對她有龌龊想法的鬼帝、妖聖什麽的,都引來了。
結果……性情兇惡的,都被更兇惡的光頭一拳滅了,少數幾個惡行少的,也成爲了她的同學。
她本來都絕望了,數學她是真的學不會,不會就是不會。
她也不知道爲什麽光頭要這麽變态,逼妖學數學。
她甚至都壓下了對光頭的恐懼,打算來個師生戀,翻身當主人。
但看到崖州的新聞,她知道機會來了。
不過這些天,道門來崖州的人也太多了。
她隻能東躲XZ,耽誤了不少時間。
最後憑借着強大妖族之間的感應,才找到了這裏。
五色戰鬥雞胸膛一挺,扛着大背包,撲哧撲哧飛到半空中,和白淺眉目持平。
“本座當然是獸皇鲲鵬!”
白淺同情地歎了一口氣,“都栽成這樣了,就别裝了。”
她一句話讓五色戰鬥雞破防,強撐的獸皇尊嚴也撐不下去了。
隻剩下最後的倔強,開始倒飛,這樣眼淚就不會流下來。
“你來幹什麽?來看本皇笑話嗎?”
“我沒這麽無聊,我是來找那仙人的,”白淺有些猶豫地說道。
她原計劃就是這樣,但現在看着鲲鵬變成了五色雞,又隐隐感覺不安。
不過她也有心理準備,這些變态實力那麽變态,有些變态的惡趣味,也很正常。
不管怎麽樣,也比學數學好啊!
而且聽說那仙人一襲白衣、長發飄飄,不比光頭好看多了?
“你腦子有大病吧?看不到我現在這逼樣?同爲妖族,本座良心發現一次,快點滾吧!”五色戰鬥雞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懂,我……我也被一個變态光頭抓住了,隻有這仙人能救我,”白淺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停地朝四周看着,生怕看到亮眼的東西。
“呵呵,我不懂?你那光頭再變态,能有我這位變态?”五色戰鬥雞頻頻回頭看向精神病院内,神念傳音說道。
“呵呵,你那位每天要逼你做十套數學卷子嗎?還不能分神,一分神他就能看得出來,然後就是一頓揍,”白淺回以冷笑,傾述着自己的悲慘。
“數學卷子?什麽亂七八糟的,不過這有什麽,我要隻做卷子,我得開心死!”
“你知道我那位要我幹什麽嗎?他把我堂堂獸皇變成了一隻雞,這也就算了。”
“他還要我每天必須下……下一個蛋。”
“說是因爲獸潮海嘯死了多少人,我就得下多少蛋,下完之後就能自由了。”
五色戰鬥雞聲淚俱下,它想保持自己獸皇的驕傲,但實在忍不住,倒飛眼淚也流下來了,太欺負妖了。
“……”白淺臉色呆住了。
這個世界好危險,變态太多了。
但她想想那讓人頭皮發麻的數學題,還是堅持自己那位更變态一點。
“你這個下不了蛋,不自由就是了,現在這樣,每天優哉遊哉地在這麽大院子裏散步,不需要動腦子啊!”
“我那可是每天都要做數學題,從早到晚不停地做,不能有一點分神。”
五色戰鬥雞跳腳,據理力争,“做數學題而已,這人類從小孩子就開始學了,有什麽難的。”
“還我每天優哉遊哉散步,你知道這是什麽代價換來的嗎?”
“我要是生不出蛋,就得在雞窩裏趴着,不能出來。”
白淺聞言呆住了,“這……”
“你現在能生蛋?”
五色戰鬥雞說完就後悔了,怎麽把這個說出來了。
“那……那家夥就是個魔鬼,他不知道用什麽邪惡魔法,把水一點就變成了什麽子母河水,我喝了就能下蛋了。”
“……”白淺瑟瑟發抖。
在下蛋和數學題之間,艱難抉擇。
下蛋好像更變态一點,接受不了,但他有頭發啊!
“那你就當我沒來過吧,我先走了,好好冷靜想想。”
白淺剛想離開,突然皺起眉頭,“不對,我那位上課用神念聊天開小差,都會被他聽到。”
“你這位,我們都聊了這麽久,他怎麽還沒反應,就這樣的實力,能把你變成現在這樣,把水變成懷孕水?”
五色戰鬥雞心有餘悸,“我這位肯定能聽到神念,不過他剛剛出院離開了,不然我哪敢和你說這些。”
“出院離開了?”
“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本來和天帝、仙尊聊得好好的,突然就站起來,嘴裏念叨了一句妹妹,然後就離開了。”
“天帝、仙尊?”白淺驚愕,這怎麽又多兩個變态。
“額……是他的病友。”
“哦!”白淺把目光落到了戰鬥雞背上馱着的大背包,比它整個雞身大數倍。
“你這也準備逃了?”
“我看新聞,錦州有一夜滅了十個洞天的變态,準備去投奔的……”
“……”白淺和五色戰鬥雞都沉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