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軒元作爲儒家宣傳的文聖轉世,昨晚卻直播女裝唱《癢》。
韓五黎和李昌陵得到消息,連夜趕來了江海,見到自甘堕落的呂軒元,痛心疾首。
呂軒元解釋了前因後果,但韓五黎和李昌陵還是很難接受。
之前在京都,他們是那麽地高興,左有呂軒元,右有蘇瑜,這是天興儒道。
結果這兩個人,好好的儒道不修,把詩詞抄完,居然全跑去搞直播,進軍娛樂界了。
本來這也不打緊,呂軒元和蘇瑜都是天生的文道種子,一時誤入歧途,娛樂界也沒法幫他們修煉,後面終究還是會回來修行儒道的。
但是,佛道月前都有神迹出現,一開始神迹還好,不算太誇張。
錦州山匪搶劫大巴車,車上一個小和尚,輕輕一拳,山匪連同身後的十八座山峰,被轟成了渣渣。
崖州有仙人托夢,不,是比仙人還仙的人托夢,全城百姓晚上做了同一個夢,夢裏一個白色道袍的青年男子踏歌而來,“我撫仙人頂,結發送長生!”
佛道兩家得到消息,無比振奮,紛紛派出高手,前往錦州和崖州。
那時候,儒家不酸,而且感覺自己更有優勢。
畢竟佛道兩家都隻是神迹,他們可已經找到實實在在的神人了。
呂軒元和蘇瑜半分鍾就能寫出一首至少鎮國級的詩詞,詩祖寶光和天降才氣就沒停過。
反觀佛道兩家,那小和尚打完山匪就走了,大巴車上的人無法回憶他的容貌,到現在都沒找到他。
事後調查,十八座山峰是沒了,天上衛星影像模糊,拍不清楚當時的場景。
不過不算什麽,厲害的入聖境武者全力一擊,也能轟平十八座山峰。
估計這小和尚是某個佛家高僧轉世吧。
至于什麽輕輕一拳,都是這大巴車的人說的,估計是被這小和尚救了,一個個感激誇大了他的實力。
而崖州的仙人托夢,也不過是一城百姓做同一個裝比夢,厲害的知微境神修者也能把一城百姓催眠。
一直到昨天,佛道兩家怎麽找都找不到人,興奮的勁頭大幅度減弱,儒家的心理優勢更是大大增強。
但是,昨晚到今天淩晨,也不知道那小和尚和托夢道人是不是吃槍藥了,再度展現神迹,這回就可怕多了。
小和尚從青城洞天開始,一晚上跑了十大洞天廢墟,一拳一個,轟成渣渣。
這可是洞天廢墟啊!說是說廢墟,也不過是以前仙人走的匆忙,似乎還和敵人大戰過,才留下了狗啃一樣的戰場。
但洞天本身是極爲穩固的小世界,尤其小和尚挑的十個,是洞天廢墟裏最大的十個,最爲穩固,靈氣複蘇程度也最高。
結果就這麽沒了?
這一次,看到小和尚動手的人就多了,有各大勢力派駐在洞天廢墟的守護者,還有不少冒險者。
但他們無論修爲高低,也有入聖境的強者,但都難以回憶小和尚的容貌,印象最深刻的,隻有那輕輕一拳和铮亮如同燈泡一樣的光頭。
托夢道人這邊,南海兇獸暴動,海嘯淹城。
崖州上空,一聲歎息,“聒噪!”
瞬間數百米高的海嘯巨浪退散,風平浪靜,雲消雨歇。
海底兇獸之皇,修行了兩千五百年的鲲妖不服,跳出海面,由鲲化鵬,朝着崖州殺去。
崖州上空隐現一道身影,與遮天蔽日的鲲妖相比,渺小如砂礫。
但他隻是擡手一指,兇焰滔天、稱霸海底兩千五百年的鲲妖沒有絲毫反抗之力,身形不斷縮小,最終大鵬變小雞,化作流光,落入了他掌中。
剩下的兇獸戰戰兢兢,幾個首領者浮出海面,向崖州俯首。
然後帶着兇獸倉皇南逃,現在應該已經到南極冰川了。
佛道兩家得到消息,歡喜鼓舞,士氣倍增。
此消彼長,儒家就難受了。
尤其是看到呂軒元和蘇瑜居然還内鬥,創作詩詞最多、他們抱希望最大的呂軒元,居然全網直播女裝唱《癢》。
這個落差真的是太大了,高開低走也不能低成這樣啊!
之前面對佛道兩家有多大心理優勢,現在就有多慌。
真特麽不公平,以前覺得呂軒元和蘇瑜半分鍾一首鎮國詩詞,呂軒元甚至兩個手同時創作,感覺好變态。
但現在,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這算什麽變态啊!
嗚嗚!我們不要兩個文聖種子,隻要一個,也像這麽牛比就行。
韓五黎和李昌陵恨鐵不成鋼地把神迹的消息,告訴了呂軒元。
呂軒元呆愣了半晌,然後把鍋都推給了陳炫。
都是陳炫搶了他的狀元之位,才氣灌體把文曲星給掏空了,才導緻他現在不那麽牛比。
但沒關系,他現在投身娛樂界,就是想弘揚文道,隻要文化人越來越多,文曲星的才氣是能恢複的。
到時候他就能證道文聖,區區小和尚和托夢道人,他随便一句話口含天憲,就能鎮壓他們。
韓五黎和李昌陵不怎麽信他的話,但沒辦法,不信不行啊!
儒家的年輕一輩人才輩出,但要找出像佛道兩家那樣變态級的妖孽,也隻有呂軒元這個一般妖孽貼近一點了。
他們也找過蘇瑜,但蘇瑜一心唱歌做直播,練練武道,都沒再創作詩詞了。
他們提過教蘇瑜儒道,隻要蘇瑜願意學,任何沒閉關的大儒,都能找來教她。
但被蘇瑜拒絕了。
她抄幾首詩詞還行,讓她學那些儒家經典四書五經,這種好事還是讓給呂軒元這個專業人才吧。
沒辦法,蘇瑜這邊怎麽勸說利誘都行不通,隻剩下呂軒元一個選擇。
一般妖孽也是妖孽,别拿豆包不當幹糧。
于是在呂軒元看到直播,強烈要求來商業美食街找陳炫報仇,他們也就跟來了。
呂軒元從空中落下,在衆人攝像頭面前,興奮地絮絮而談。
這可是展示他文聖智慧、扭轉形象的大好時機。
還好他博覽群書,在刑偵探案類的小說裏,囚徒困境的審訊手法出現的比較多,讓他印象深刻。
“所謂囚徒困境,就是将這些涉及人員全部分開,各自關到一個小屋内,隔斷他們的交流。”
“但凡自首,檢舉揭發者都無罪,還能獲得獎勵。而死扛到底不坦白者,則承擔所有罪行。”
“此次事情雖小,但事關皇家聲譽,當以欺君之罪論處,殺無赦!”
呂軒元的話,讓黑幫群演們瑟瑟發抖。
天見可憐,本以爲是個好差事,就演出戲,沒危險還能拿大錢。
結果,一個個大佬接連出場,現在就放一個死蟑螂,還沒開始鬧事,就算他們已經鬧事訛詐,治安拘留也就是了,怎麽會鬧到要殺無赦?
陳炫看了眼一個個臉色蒼白如紙的黑幫群演,倒沒什麽同情。
他在找群演的時候,就想過可能會有危險,畢竟是和周陽這種主角打交道,按照原劇情他們這次跑龍套是沒危險。
但現在劇情早就崩了,他們還能不能全身而退,陳炫自己也不确定。
所以他讓燕北秋甄别了一下,誤入歧途、惡迹很少、不要錢也願意來的小團夥都沒要,而是特意選了這批惡迹斑斑的黑幫混混。
“當然,爲了防止某些人不認賬,把證詞非說是别人神念催眠的。”
“等一下大家可以拿着手機到每一個房間全程直播,全網一起見證。”
“就算是知微境的神修強者,想要催眠普通人,要麽近距離接觸,要麽得在睡眠這種防備戒心很低的情況下,才能催眠成功。”
呂軒元爲了讓陳炫身敗名裂,殚精竭慮、在來的路上就一直思考,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陳炫環顧全場,看着裝比裝得非常起勁的呂軒元,風頭被搶、在一旁抓耳撓腮很是捉急想插話的葉辰,還有本該是主角、現在被搶戲說不上話、降格爲龍套配角的周陽。
囚徒困境用來查案好是好,但就怕這些黑幫群演們被吓破了膽,該說的不該說的,全給交代了啊!
天道們都在閉關,但後面應該能查到這些事情經過吧,我再爲劇情最後努力一次。
“不需要分開審問這麽麻煩,就讓他們直接說吧,說不定他們就直接承認,是背後有人指使他們故意來搗亂呢?”
正口沫橫飛的呂軒元,聞言冷笑,“怎麽,急了?你當我是沙比嗎?”
“讓他們現在說,然後方便串口供嗎?”
“還他們承認背後有人指使,不用點囚徒困境這種正經的刑偵手段,他們怎麽可能會老實承認?”
陳炫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退後了幾步,把舞台讓給這些主角,反正他已經努力過了。
周陽這次的劇情崩,背後的天道怪不到他身上。
店外街道上,一百輛豪車停了下來,三百名黑色的西裝暴徒下車,邁着整齊的步伐列隊道路兩旁。
朱雀打開最前方豪車的車門,穿着黑色風衣戰袍、戴着變色墨鏡的蕭戰天,從車内出來。
“沒錯,陳炫,你假仁假義僞裝到今天,可惜還是百密一疏。”
“你讓人打電話給各大黑幫,讓他們出人幫你演一場戲。”
“我已經把這些黑幫老大都抓來了,還有你手下和他們的通話記錄。”
“哼!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麽解釋?你陳家滅我蕭家的仇,也該算算了。”
蕭戰天被陳炫一頓暴打,韓若雪更是要主動壁咚陳炫,那匪夷所思、震碎三觀的一幕,時時刻刻都在他腦海裏回放,讓他心痛欲絕。
尤其是囡囡的親子鑒定結果,更是讓他對陳炫嫉恨到了極點。
韓若雪說囡囡不是他的女兒,第一次親子鑒定不算數。
結果第二次親子鑒定,鑒定機構無法确定他和囡囡的關系,囡囡已經是疑似仙人轉世的基因。
那囡囡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
這兩天,蕭戰天的内心糾結到了極點。
以前的時候,他因爲确定,所以怎麽看囡囡,都覺得像自己,肯定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但現在,他越看越不像了。
尤其是昨天深夜,韓若雪的房子靈光大作。
他得到手下傳來的消息,立刻趕了過去。
但以他的修爲,居然進不了屋子。
他隻看見好像有一個蒙着面紗的宮裝女子,一揮手就把他掃飛了數十米遠。
他知道,這應該就是囡囡的宿世之身了。
但要是這樣的話,他本來就不确定囡囡和他的血緣關系,現在囡囡一下子宿世記憶覺醒,以她現在5歲的神識,肯定是強大的宿世記憶爲主導。
那就算是父女,囡囡也不會認可這種血緣關系了,他和韓若雪之間的唯一羁絆,徹底被斬斷。
一夜之間,老婆孩子全沒了。
蕭戰天滿腔的憋屈怒火沒地方發洩,隻能記在陳炫的頭上。
這時候,他也終于想起了蕭家被滅門的仇恨。
于是看到直播,立刻發動麾下勢力,直接把去周陽店裏吃飯的小混混,背後所在的黑幫全部抓了起來。
韓若雪就更懵了,自己養了五年的女兒,結果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陌生成熟的女人。
她難以接受,更不知道該以何種态度來對待現在的囡囡,這是女兒的宿世記憶,但同時好像也是搶奪女兒意識主導權的兇手。
一直到天亮,宿世記憶才消停,回到囡囡的意識海,暫時把主導權還給了囡囡。
韓若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不能幹等着女兒的意識被宿世記憶吞噬。
她想來想去,認識的人裏面,也隻有找陳炫幫忙了。
本來準備去陳氏大廈,看到直播消息,也打車趕往了商業美食街,差不多和蕭戰天同時到達。
她聽着蕭戰天的話,看着場上的局勢,望向陳炫的眼裏滿是擔憂。
這時候,街道另一邊,三千藍色西裝暴徒也從車内下來。
一輛豪車停在韓若雪身旁,副駕駛車門打開,秦風一臉興奮地鑽出來,“若雪,太巧了,你也來這裏看熱鬧啊!”
嗯……家庭幸福美滿,雖然被陳炫打了一頓,但小姨子在陳炫面前拼死護着他,他打架輸了卻情場赢了,一想起當時陳炫失魂落魄離開的背影,他對陳炫就沒多少恨意了。
這次來,是想看陳炫吃癟,但主要以看樂子爲主,倒不像蕭戰天那樣苦大仇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