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薇薇安低下頭,語氣低沉,羞愧得很。
幾十年前的事,在今天又釀造出一個苦果。
“但他違背誓約,逃不過誓約的報應。”她又立馬開口補充,看向那具倒在冰霜中的屍體,“他會死在冰霜中。”
“他還沒死。”哈利搖頭。
薇薇安輕聲說道:“沒有人能逃過誓約。”
“他會死在冰霜中。”
“哪怕他自以爲自己用魂器複活,覺得就此逃過誓約,但誓約不會錯過反噬每一個違背誓約的人。”
“他會和卑鄙的海爾波一樣。”
說到這,她停頓住,看向哈利:“現在我送你們出去,要去湯.要去裏德爾去的地方嗎?”
“我知道它會去哪。”哈利搖頭,往分院帽裏一掏,“但在此之前,幫我淨化湖中劍,我要得到它。”
薇薇安爲難搖頭:“年輕的小巫師,我很感謝你拯救我們。”
“但阿瓦隆有阿瓦隆的規則,這是誓約的一部分,我們也”
哈利掏出一顆金蘋果,遞交到她面前。
薇薇安一怔,錯愕着,不可思議地看着這枚金蘋果。
自己剛才明明使用過一顆,喚醒沉寂多年的阿瓦隆,怎麽現在又有一顆。
“我拿到三枚。”哈利強硬地塞進她懷裏,“快些,我們沒時間耽誤。”
薇薇安點頭,一手拿起蘋果,另一隻手往罐子裏摸去,抽出那柄鏽迹斑斑的湖中劍。
她把蘋果高高舉起,聖劍放在蘋果下。
嘀嗒——
蘋果擠出一滴乳白色汁液,落到聖劍上。
金蘋果瞬間枯萎,變得灰敗,被薇薇安随手丢到一旁,撲通一聲,落到水裏。
而湖中劍綻放一陣璀璨的光芒。
它變得嶄新,鋒銳劍光閃爍着,一股玄妙的氣息湧動在劍身上。
被丢入水中的枯敗金蘋果,在水下安靜生根、發芽,生長着蹿出水面,結出一隻蘋果木編織成的劍鞘。
“這是你要的湖中劍。”薇薇安把填裝入劍鞘,遞交給哈利。
哈利沒接,對傑洛特示意。
“這可是你的戰利品。”傑洛特沒擡手。
“借你用。”哈利言簡意赅,“湖中劍的劍鞘會保護你,這個世界并不比那個世界安全多少,剛才的魔法你也看到了,比術士們的詭異得多。”
傑洛特擡手接下。
“送我們到入口。”哈利接着對薇薇安開口,“湯姆剛才離開去了哪?”
薇薇安和其他幾位女士舉起手,在水面拉出平穩鏡面一般的魔力,鏡面那一端,能看到坐在小船上的鄧布利多:“出口的那一端,是在蘇格蘭高地。”
“感謝。”哈利拉着傑洛特和葉奈法撲入水面。
迷霧外。
鄧布利多坐在船上,他爲自己變出一根釣竿,平等等候着。
小船忽然一沉。
有陌生人氣息。
幾乎同時,鄧布利多揮手,磅礴魔力奔湧着卷向三人。
也幾乎同時,三個人都做出反應。
哈利揮動魔杖、套上昆恩護盾。
葉奈法張起魔力屏障。
傑洛特隻有昆恩,被立馬吹碎,卷着掉入海裏。
“阿不思,是我,别這麽激動。”哈利開口,一揮魔杖,把傑洛特拎上來。
他一甩腦袋,吐出一口水:“謝天謝地,我可算是清醒了。”
“他們是?”鄧布利多有些驚訝。
去阿瓦隆一趟,帶出來兩個陌生人。
都很強大。
其中一個人身上,甚至隐藏着一股頗爲強大的魔法力量,可能被他應用的,僅僅隻有比啞炮稍好一些的程度,但即便如此,這個白發英俊的男人,依舊給他一種和哈利幾乎一樣的感覺,強大、淩厲,最關鍵的,他擁有和哈利一模一樣的雙眼,一雙琥珀色的豎瞳。
“老朋友,很可靠、很值得相信的那種。”哈利言簡意赅回答,“我可以把性命托付給他們。”
“現在不是重點,我們得去馬爾福莊園。”
“伏地魔又一次欺騙老女人,騙出阿瓦隆的另一個出口。”
“他現在是殘魂,和之前一樣,不能讓他把記憶留下。”
鄧布利多點頭,抓住哈利的手腕,又抓住葉奈法的手腕,哈利抓住傑洛特。
啪一聲——
他們消失。
下一秒出現在一處樹林外。
傑洛特落地,拱着鼻子,眉頭擰成疙瘩:“該死的傳送,我想念蘿蔔了。”
葉奈法也有些不适。
這種傳送法術,比她使用的還要更狂躁些。
鄧布利多也皺眉:“幻影移形被幹擾了,落點偏了些。”
“不過很近。”
“走吧。”
他們往前走,傑洛特恢複得很快,幾步路就和尋常無異。
在一處曠野前,哈利和鄧布利多一起停下腳步。
“哈利,是這嗎?”鄧布利多遲疑着,有些不确信。
哈利點頭:“是這,我來過。”
“希望不是赤膽忠心咒。”鄧布利多嘟囔着,他揚起魔杖,一道金光射出來,落到前方曠野上。
馬爾福莊園裏。
貝拉特裏克斯皺着眉,舉着魔杖,看着跪倒低伏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盧修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兒子又一次逃過我們的捕殺。”
“又一次。”
“可這是爲什麽呢?”
“他明明才五年級,隻是一個五年級畢業的小巫師,他以爲他是波特嗎?”
“在我們幾名食死徒的圍攻之下,都能逃走!”
“盧修斯,說實話吧,你是不是背叛主人了?”
鑽心咒讓這個男人痛苦不堪,他低着頭,不讓自己猙獰、醜陋扭曲的五官暴露出來:“沒,沒有,我隻是低賤的仆人,怎麽敢暴露主人的想法。”
“魔法,魔法監控着莊園,我,我有沒有聯系德拉科,你們都清楚的。”
貝拉特裏克斯漫不經心,轉動着魔杖:“是嗎?”
“幫我們聯系你的孩子,把他找出來。”
“波特已經出發好幾天,主人随時都可能回來,我不想主人回來,卻發現我們連這件小事都沒辦成。”
“你明白我意思嗎?”
盧修斯咬着牙,沒有開口。
鑽心剜骨!
她握住魔杖,往前一指,念出咒語:“盧修斯,爲什麽不開口,不願意嗎?”
“爲了主人,連你的兒子都舍不得獻出?”
“他可是背棄主人,竟然不願意成爲主人的仆人.”
“爲什麽不像我們主人親愛的教子學習?”
盧修斯咬着牙,吭哧吭哧吐出一陣痛音。
小巴蒂·克勞奇?
那個毫無人性的家夥,把爲了主人害死母親、殺死父親當成榮耀,常挂在嘴邊炫耀。
他眼中露出痛恨。
而痛恨,又加劇身上的痛苦。
一樓小房間裏,打開微微一條門縫,一雙驚恐、擔憂、憎恨的眼睛露出來,死死盯着這裏。
“盧修斯!給我回答!”貝拉特裏克斯揮動魔杖,語氣變得燥怒,“你願不願意爲了主人”
她的話沒能說完。
一名男人走進來:“一個糟糕的消息。”
貝拉特裏克斯看向他:“拉巴斯坦,還能有比我們中出了一位叛徒更糟糕的消息嗎?”
“我親愛的姐姐,盧修斯不是叛徒。”男人冷笑一聲,擺擺手,“克勞奇先生和主人吩咐的情況發生了,鄧布利多和波特找上門來。”
貝拉特裏克斯深吸口氣,猛地站起來:“主人!”
她直接奔着二樓主卧走去。
伏地魔早有過吩咐,如果鄧布利多和波特出現在馬爾福莊園外,而他不在的話,就直接去他的房間。
貝拉特裏克斯顫顫巍巍推開門。
一隻醜陋的嬰兒躺在床上。
“主人,您.”貝拉特裏克斯走過去,跪倒在床邊。
“貝拉。”嬰兒開口,聲音沙啞,“把羅道夫斯喊上來,我需要他的身體。”
貝拉特裏克斯揮動魔杖,一張紙條飛向四樓。
“我親愛的貝拉。”嬰兒繼續說着,“你和克勞奇一樣值得我信任,現在我交給你一個任務。”
貝拉特裏克斯熱情:“偉大的主人,仆人願意爲你做任何事。”
“注意西弗勒斯。”嬰兒輕聲,把自己虛弱完全暴露出來,“現在是抓住我的最好機會,鄧布利多和波特都不會錯過,尤其是在現在,我知道波特一些秘密的情況下,他們會迫不及待想殺死我。”
貝拉特裏克斯臉色一沉:“西弗勒斯是叛徒?”
“我不确定。”嬰兒否決貝拉特裏克斯的說法,“他表現得很忠誠,也很坦誠把自己的大腦展露給我看。”
“但西弗勒斯啊.”
“他太像我了,比克勞奇更像我。”
“誰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呢?”
說到這,嬰兒停頓下來,呼吸喘着好幾下,恢複了力氣,才繼續說下去:“如果他是背叛者,把我的記憶送出去後,想盡一切辦法殺死他。”
“如果他不是,那就讓克勞奇試着相信他。”
“隻有兩次機會。”
“不,隻有一次機會。”
他又停頓下來休息一會,聲音變得更虛弱:“波特是最大的阻礙。”
“鄧布利多已經老了。”
“魂器終究對我還是有影響,他讓我淩駕于死亡之上,可也帶走我的一些東西。”
“告訴那個更年輕、擁有一顆最清晰、最聰明腦子的我。”
“波特是最大阻礙。”
“哪怕再一次複活的我,也不是波特、更不要說還是有鄧布利多,現在還有那個葉奈法、傑洛特的這群人的對手,按照記憶來,去掌握那些更強大的力量後再行動。”
“哪怕我再怎麽懲罰你,這些話都要說出來,明白嗎,貝拉特裏克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