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風塵仆仆。
戈德裏克的畫框都漂白好幾個色度。
校長辦公室裏。
斯内普和哈利都在,他們看着鄧布利多爲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蜂蜜水,又一口飲下,舒坦地吐一口氣:“哈利,西弗勒斯,這段時間,我這個老年人可太委屈了。”
“除了三把掃帚和破釜酒吧,外面那些酒館就沒有一家的蜂蜜水很純。”
“他們都弄虛作假,給我這個老頭子送上來的蜂蜜水,都是一點蜂蜜,兌上一整杯溫熱水,天呐,那種東西能叫做蜂蜜水嗎?”
哈利冷眼看他:“你有沒有想過,那種才是正常的蜂蜜水。”
“想你這樣,一整杯蜂蜜兌上一點點水的喝法才是不正常的。”
“赫敏不止一次說過,像你這麽霍霍自己,牙齒竟然還都健在,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斯内普譏笑起來:“波特,你是沒有見他牙疼時候找我讨要魔藥的樣子。”
“可憐巴巴,真難以想象。”
鄧布利多吐一口氣,看向斯内普:“西弗勒斯,伏地魔那邊?”
斯内普臉色陰沉,抱住自己手臂:“很安分。”
“除了報複一些他嘴裏曾經是朋友,現在不是朋友的人之外,幾乎沒什麽其他事。”
“他每天都一個人待着。”
“我隻有被他喊去爲他治療的時候,才被準許得以進入卧室,可什麽都看不到,他變得更小心、更謹慎,幾乎沒有人能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鄧布利多若有所思點頭:“那對魂器,他就沒什麽想法?”
斯内普搖頭:“沒有。”
“聽他說起過魂器的事,也許小巴蒂·克勞奇知道其他魂器所在位置,但除了他,他就沒對任何人具體說過這些事。”
說到這,斯内普停頓下來。
“小巴蒂·克勞奇我見到過他,他還活着。”
“隻是.”
“和我印象中的那個小巴蒂·克勞奇有些不太一樣,他現在變得越來越像他了。”
後面一個他,毫無疑問,指的是“伏地魔”。
鄧布利多點點桌子:“好吧,看來伏地魔對他藏匿魂器的手段很有信心。”
他停頓一下,轉頭看向哈利,微笑着:“哈利,你真的總是會帶給我巨大的驚喜。”
“霍格沃茨。”
“多偉大的一個單詞,我回來還特意去大廳看了那道校徽,真是美麗啊.”
哈利擺手:“說正事。”
“在你穩定霍格沃茨的這段時間,我和戈德裏克也不完全是去出去旅遊。”鄧布利多接着說下去,“天底下對湯姆最熟悉的人,除了他自己,恐怕就是我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倫敦他之前待的那家孤兒院、還有小漢格頓來回尋找線索。”
“你知道的.”
“伏地魔已經很老,他都已經七十多歲。”
“過往的痕迹即便不隐瞞,也都幾乎難以有什麽線索留下,更何況他還特意遮掩過自己的過去。”
“不過不用操心霍格沃茨的事,讓我很放松,我可以不用那麽急躁、可以慢慢尋找,還真讓我找到了一些東西。”
“我可能找到他的又一個魂器。”
又一個魂器?
哈利和斯内普眼神都變得危險,他們一同朝鄧布利多看去。
“看來你還算不是白白浪費人生。”斯内普冷笑,“在哪?”
“一個離霍格沃茨很遠的地方。”鄧布利多搖着頭,“那的确是一個難以想到的地點。”
“如果不是湯姆的人生太貧瘠,能被他重視的回憶并沒多少,恐怕我一時半會很難找到那。”
斯内普撇頭,他内心受到創傷,從某種程度而言,他湯姆·裏德爾并沒什麽區别,人生都很貧瘠,貧瘠到一頁紙就能把他們所有的幸福寫出來,甚至還能多出大半空白富裕。
“在海邊,馬蓋特那邊了。”
鄧布利多又給自己倒一杯蜂蜜水。
“那是小湯姆童年爲數不多能稱得上是美好的回憶吧。”說起這些,鄧布利多有些唏噓,“他們的孤兒院被帶去海邊旅行,湯姆似乎對那個隻去過一次的地方有格外深的印象,他把一樣魂器藏在了那。”
“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巧妙和想法。”
“我進去了,可惜一個人拿不到那個魂器,我需要幫忙。”
哈利點頭:“我和你去,斯内普教授去告狀?”
斯内普臉色更加不自然。
鄧布利多微笑着:“當然,西弗勒斯,這件事就要委屈你了。”
“啊哈,向我偉大的主人盡忠,這件事我怎麽可能會委屈。”斯内普站起來,冷着臉,“借用你的壁爐?”
鄧布利多一歪腦袋:“你可以嘗試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那個壁爐,我記得魔法部還沒有收回那個壁爐的權限。”
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斯内普一怔,不由幾分咬牙切齒。
真該死.
又要和小天狼星·布萊克打交道了嗎?
這讓他本就被鄧布利多傷着的心,又狠狠挨上一刀,深吸口氣後,摔門離開。
“我們現在出發嗎?”哈利也站起來,向鄧布利多發出邀請。
鄧布利多搖頭,晃着自己手裏的杯子:“不着急,讓我再休息一會,我今天直到上午都還在倫敦。”
“他對電影很有興趣,去看了一場。”戈德裏克的畫像飛過來,不滿地嘟囔,“但他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和麻雞相處,不會付錢、也不會取票,最後用幻身咒帶着我一起偷偷溜進去的,甚至還把我畫框拆了。”
哈利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鄧布利多輕輕咳嗽兩聲:“昨天.”
“昨天他去阿姆斯特丹旅遊,放了一整天風筝。”戈德裏克繼續拆穿着他。
鄧布利多把杯子放下,仔細想了想自己這幾天行程,有些無奈:“好吧好吧,讓我再休息一會,老人家沒有那麽旺盛的精力了,至少等斯内普把這個消息傳給湯姆。”
馬爾福莊園外,斯内普熟練地打開莊園屏障,大步流星地走進去。
他剛進屋子。
被守在客廳的貝拉特裏克斯攔下。
“西弗勒斯,你怎麽來了?”她有些驚訝,斯内普幾乎從不會在周末以外的時間出現,可今天不是周末。
斯内普皺着眉:“很要緊的事,我要見主人。”
“哦?”貝拉特裏克斯,“什麽事。”
“你沒有資格知道。”斯内普大步流星往卧室方向。
貝拉特裏克斯眯着眼盯着他。
卧室門前,斯内普深吸口氣,把門敲響。
片刻後。
門被拉開。
斯内普恭敬地、低垂着腦袋走進去。
“我親愛的朋友,西弗勒斯,你今天怎麽會過來?”伏地魔看向他,語氣愉悅,“是有什麽事?我聽到你在樓下的那些話了。”
斯内普頭也不擡:“主人,鄧布利多他.”
“不用這樣,擡起頭,看着我說話。”伏地魔招手。
斯内普擡頭。
他終于見到一個不一樣的卧室,以往他來,卧室裏隻會有那個池子、一張大床。
可現在,卧室裏擺滿各種觸目心驚的黑魔法書籍,散亂一地的紙張上,寫滿各種複雜、犀利的咒語,以及一些猙獰可怖的人體改造圖紙。
他們兩人目光對視上。
斯内普平靜開口:“鄧布利多他發現主人您的一個魂器,要帶波特一起去找他。”
“魂器?”伏地魔臉色微微一變,“哪個?”
斯内普回答:“在馬蓋特海邊的一個洞窟。”
伏地魔點着頭,突然放松,笑容又重新回到臉上:“原來是那個。”
“鄧布利多真是太偉大了。”
“一切魔法的痕迹恐怕都很難逃過他的雙眼。”
斯内普沒說話。
伏地魔向他招招手,斯内普走進,兩個人目光一直對視着:“那麽,鄧布利多爲什麽要告訴你這件事?”
“他還信任你?”
說話間,餘光瞟到斯内普接好的斷臂上。
這是标記。
“誰也不知道鄧布利多在想什麽。”斯内普面無表情,“隻是他受了不小的傷,手臂上有一道傷痕,回來後整個人也神志不清,迷迷糊糊、擔驚受怕的樣子。”
伏地魔得意笑起來:“真可惜,我不能親眼看到。”
“西弗勒斯,介意我用一用你的腦子嗎?”
斯内普立馬跪下,低下頭顱。
伏地魔抽出魔杖,抵在腦頂,緩緩合上雙眼。
片刻後,伏地魔松開魔杖,笑得更得意:“真讓人愉悅!”
“鄧布利多教授原來都這麽蒼老了嗎?”
斯内普站起來,重新和他目光對視上。
“西弗勒斯,你很忠誠。”伏地魔誇贊着他,“留意他們。”
斯内普一怔,有些不太明白伏地魔的意思。
這.
似乎對自己的魂器太不關心了點?
“我親自檢查過我所有的魂器。”伏地魔輕聲開口,“每一個都檢查過,所以我親愛的西弗勒斯,現在鄧布利多做的事,都在我的預料内。”
“不要着急,你很快就知道爲什麽。”
斯内普點頭。
伏地魔歎口氣,把目光挪開,透過窗戶,看着黑漆漆的穹頂:“西弗勒斯,我真的能信任你嗎?”
斯内普毫不猶豫:“當然,主人您可以完全信任我,我是您最忠誠的仆人。”
“那麽,我能交給你一個任務。”伏地魔轉過身,黑漆漆的雙眼泛着淡淡猩紅血色,“幫我想辦法殺死鄧布利多,好嗎?”
晚上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