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克山和海德薇是很成熟的寵物了。
他們幾乎把霍格沃茨裏的全部寵物都調動起來,甚至包括剛入學的一年級小巫師們手裏的寵物,在每個角落進行最仔細地檢查,寵物的事當然要寵物來解決。
唯一不痛快的就是費爾奇。
走廊、教室、雕像裏外都糊滿貓咪、貓頭鷹的毛,或者蟾蜍的粘液。
這需要他大量時間去清理這些麻煩的東西,尤其是貓咪的毛。
一天結束,他身上滿是其他貓咪的氣味。
讓洛麗絲夫人一直喵喵不停,質問他是不是在外鬼混,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費爾奇先生迎來悲慘的一天,甚至沒法和洛麗絲夫人一起睡,他隻能委屈地去擠沙發。
第二天,科尼還是沒被找到。
連它是活着、是死了都不清楚。
這不是最壞的消息。
有赫奇帕奇的小女巫發現自己的寵物也丢了,明明昨天都還在,隻是跟着克魯克山出門找了一晚上,它就消失不見,明明是一頭那麽可愛的蟾蜍。
這讓不少小巫師們緊張起來,每天都把寵物帶在身邊,不準它們出去鬼混。
就連克魯克山都沒能逃過赫敏的鎮壓,向來自由自在的它,不得不捆綁上命運的束縛——柔軟的小羊皮項圈和鏈子,赫敏在變出來之前,特意詢問姜餅小貓的意見,挑選一個它最喜歡的顔色。
海德薇、鮑斯也都一樣。
在沒有抓到“惡作劇”的罪魁禍首之前,寵物們的安全很重要。
教授們對這件事很看重。
每位教授都曾擁有寵物夥伴——除了斯内普,當然,随着他們年齡漸大,那些陪同他們度過童年的夥伴也都衰老去世,并非每位巫師都是幸運到像鄧布利多一樣,有一頭不老不死的寵物夥伴。
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聯合起來。
她們勢必要揪出這個家夥!
哪怕韋斯萊兄弟都做不出這麽惡劣的玩笑。
羅恩也忙碌起來,這是他身爲級長的職責,要保護好每一位小巫師。
哈利沒有理會這些事。
沒人發給他委托,獵魔人從不幹虧本生意,而且他手裏有更重要的事。
狼人溯源藥劑的研發并不順利。
斯内普不知從哪搞到兩頭狼人,親切地爲他們取名“雷姆。”複數要在單詞末尾添上一個小小的字母“s”,藏在尖叫屋棚裏,讓他們配合試驗。
不是抓的。
斯内普并非一個幹淨人,他在翻倒巷丢下訊息,說自己需要兩頭狼人配合研究,爲期一年,在這期間每個月提供狼毒藥劑,立馬就有好幾頭狼人報名。
盧平也知道這個消息。
他給出評價,如果三年前他知道有這麽好的事,而且不知道是斯内普弄的話,自己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參與進去。
狼人是很不穩定的社會因素。
但并非每一頭狼人都像格雷伯克那樣,想着報複社會、報複巫師,有不少都和盧平一樣,在最底層厮混,躲避着人群,盡可能地避免自己傷害到别人。
好人總會被槍指着。
好狼人也會被魔杖指着。
他們遵紀守法、和藹待人,他們得到的回報就是沒有好日子過。
盧平是這群狼人裏運氣最好的那個,他得以在全歐洲最好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茨讀了七年,并成功拿到畢業證,還當過級長,至少人生履曆是完整的。
除了他,這群安分守己的狼人裏,就再沒一頭接受過完整、哪怕相對完整的教育,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隻是在補習班、或是把戲學校學過一些簡單的魔法,在魔法的掌握上,甚至不如霍格沃茨一二年級的學生。
盧平是孤獨的。
他像極了正常人——尤其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他有三個好朋友,在一個好學院,每個人都喜歡他。這讓他從霍格沃茨出來的時候,陡然間撞見社會赤裸裸的真實,把他撞得鼻青臉腫。
下作的手段他使不出,沒法像其他狼人那樣搖尾乞生。
正常的工作不會用他,沒人願意使一頭狼人作爲員工,哪怕盧平恥辱地表示自己可以戴上口罩,也沒人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除了鄧布利多、小天狼星、還有喬治和弗雷德。
那群安分守己的狼人并不孤獨,但他們是不幸的。
他們沒有正常人做朋友,不像盧平。盧平至少在牆内過,雖然被趕出來過幾年,可現在,巫師世界裏最有力的幾隻手把他拉扯了回去——最偉大的白巫師、最純潔高貴的巫師家族、最年輕前途不可估量的格蘭芬多繼承者。
這群安分守己的狼人們,隻能扒在牆邊,透過縫隙,貪婪又渴慕地看着牆外的風景。
斯内普毫不客氣。
和他們說,也許有一個能變回正常人的機會,代價是可能死亡。
他們感謝斯内普的恩賜。
甘願縮在打人柳裏,像被囚禁一般,每天隻有家養小精靈送些食物,他們的娛樂方式也隻有斯内普憐憫地丢過來的基本兒童文學。
但他們很興奮,無論斯内普從他們身上取走血、還是肉。
隻是他們的奉獻并未得到很好的結局。
第一個月,連實驗性的藥劑都沒能研發出來,那些材料隻是單獨拿出來,藥性并不沖突,可放進坩埚、進行熬煮,竟會産生極大的沖突,斯内普已經炸毀過好幾個坩埚。
從他認知魔藥開始,他就沒出過這麽丢臉的事。
而相對“狂狼症治愈藥劑”的研發,魂器那邊的研究很順利。
九月底。
鄧布利多辦公室。
哈利推開門,探頭看進來,四個院長都在。
“波莫娜,拿出來吧。”鄧布利多歎氣。
“不行。”斯普勞特教授拒絕地幹脆。
“上面的魂器都已經被剝離了。”鄧布利多央求着,“那東西現在是安全的。”
“正因爲它不是魂器,才更危險。”斯普勞特搖頭,“不止你,還有你們三個!這東西對你們太危險了,甚至哈利我也覺得不該讓他面對.”
“面對什麽?”哈利悄悄走到她身後,突然開口。
斯普勞特被這冷不丁地吓一跳,回過頭,沒好氣地抱怨起來:“哈利,你走路怎麽都沒有聲音的。”
“您或許太專注于罵鄧布利多教授。”哈利回她。
斯普勞特笑着:“我才沒有罵他,我是在教育他。”
“他想要複活石,但那東西不适合他,當然也不适合你們。”
斯普勞特一個個看過去,一個個數落着他們:“哈利,西弗勒斯、菲利烏斯、米勒娃,你們都不行,你們都不該看到那東西。”
“複活石沒辦法真正做到複活。”
“童話裏都說了,它隻會塑造出一道死者的虛影,看起來是真的、它會擁有生者的一切,除了想活下去的念頭,然後引導本來還活着的人走向死亡。”
她頓一下,用一種很輕緩的語調開口:“佩弗利爾家族的二哥傲慢,他向死神要求擁有能把其他人從死神那召喚回來的力量。”
“于是死神從河岸撿起一塊石頭,告訴他這塊石頭擁有使死者複生的力量。”
“二哥回到他自己獨居的家,把複活石拿出來,在掌心轉了三次,那位他曾經想要與之成婚卻不幸死亡的女孩立刻出現在他的面前。”
“然而女孩複活後并不留戀世間,她既悲傷又冷漠,還用面紗和他分隔起來。于是,二哥在無盡的絕望中瘋掉了,爲了真正地融入她的世界,他自殺了。”
她又停頓下,緩解口幹舌燥,片刻後,繼續說道:“除了哈利,嗯,也許還有西弗勒斯,你們應該都很熟悉這個故事。”
“四個人加在一起,年齡都快能有四百歲,就别再想這些了。”
哈利平靜開口:“我聽過。”
斯普勞特詫異地看着他,她可不覺得哈利會是這麽有童趣的人。
“赫敏給我讀過。”哈利輕聲。
斯普勞特恍然點頭,原來如此。
斯内普沒說話,表情有些寂寞,他沒聽過這些故事,沒有那個童趣的心思,當然,也是因爲沒有人會願意把這些故事讀給他聽,無論父母、或是其他什麽人。
“隻是看一眼?”鄧布利多不死心,還在央求。
斯普勞特冷笑聲,扭過頭。
怎麽可能!
她才不是那麽心軟的女人,隻是看起來像。
“波莫娜,我們共事這麽久。”鄧布利多還想打感情牌。
斯普勞特面無表情:“正是因爲共事這麽久。”
鄧布利多招招手,凳子飛來,落到他們幾人身後:“既然如此,那就不說這件事,都坐下來吧。”
“魂器能剝離下來了?”哈利問他。
鄧布利多點頭:“寄托在物品上的,可以剝離下來,但哈利你情況特殊,我們還得具體讨論一下,畢竟寄生在一片完整靈魂上的魂器,很罕見。”
哈利不說話。
鄧布利多繼續說下去:“而且有一個糟糕的消息。”
“這片魂器剝離下來後,我試着窺視他的記憶。”
“這隻是伏地魔的第二片魂器,并沒有其他魂器的線索,而就像我們之前預估的那樣,他在謀劃着要做七個魂器。”
“七是一個很有魔力的數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