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波特真那麽敏銳?”卡卡洛夫沒注意斯内普的小動作,焦躁難安地踢着地上雪塊,“我注意到他那個小女朋友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今天我還被他們的寵物襲擊了。”
斯内普譏笑:“卡卡洛夫,你一直是個蠢貨。”
“但你的愚蠢總是能一次次打破我認知的下限,那個時候,你怎麽想到給波特四分的,哪怕馬克西姆女士挑刺也知道給九分。”
“難不成伱以爲克魯姆那家夥會是波特的對手?”
“爲什麽不?”卡卡洛夫倔強地反問。
斯内普擡手,戳着他的胸口:“現在知道悔改,想和鄧布利多一樣,在學校裏扮演一位好校長?”
卡卡洛夫臉色變得更難看:“總要給自己找個出路,你不也一樣,西弗勒斯,現在成鄧布利多的走狗。”
“我和他隻是交易。”斯内普語氣冰冷,“來說說吧,讓你這位地位崇高,貴爲德姆斯特朗校長的大師都如此驚慌,那個标記怎麽了?”
“你沒感受到嗎?”卡卡洛夫異常驚訝。
斯内普眯起眼:“看來你不僅腦子不好,眼睛也跟着變得不好。”
他撩開袍子,露出自己空蕩蕩的左臂。
“我聽說是波特做的?”卡卡洛夫驚疑,伸出手試着觸碰,手指毫無阻礙地穿透過去,不是幻身咒、也不是隐形衣,他真的缺了根手臂。
斯内普點頭,譏笑得更厲害:“看來你還不至于對自己之外的事一無所知。”
“我和波特有仇,我看他不順眼,他看我也不順眼。”
“直到去年我終于忍不住想把他殺死,但波特他确實,在鄧布利多的教導下,有一些本事。”
卡卡洛夫吞一口口水,聲音顫抖着:“你沒用全力?”
“我是要殺死他的。”斯内普搖頭,“卡卡洛夫,看來你是越來越不中用,我才說過的話。”
卡卡洛夫炸毛:“可你既然沒手下留情,怎麽可能,你那麽強。”
食死徒裏,斯内普在十四年前就是最強者,這麽久時間過去,這位天才又能成長到什麽地步,是他不敢去想,也難以想象出來的程度。
“現在不是讨論波特的時候。”斯内普皺着眉,語氣愈發不耐煩,“他有什麽樣的本事,也不是我說了後你就能明白的。”
“現在,立刻。”
“告訴我那個标記究竟一回事,還有你們在籌備着什麽。”
說着,斯内普頓一下:“我可遠比你們幾個蠢貨加在一起的本事都大,而且對波特我也最了解,殺死他的欲望我也是最強烈的。”
隐形衣下。
赫敏咬牙切齒,死死捏着哈利的胳膊。
怎麽可以!
她一直以爲斯内普是個好人,可現在他怎麽做出這種事.
以爲不在哈利、不在鄧布利多面前,就可以不用收斂自己的嘴臉了嗎?
哈利反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
卡卡洛夫皺着眉,語氣沉重:“它最近越來越活躍了,從魁地奇世界杯前,大約一兩月前,它突然傳來訊息,讓我們聚集。”
“不是來自主人,而是其他被主人賦予權力的人。”
斯内普臉色變得嚴肅:“魁地奇世界杯他們籌劃了什麽?”
卡卡洛夫搖頭:“我不知道,我當時不在大不列颠,而且我不敢去。”
說着,他狠狠打一個哆嗦:“而且最近,它越來越活躍,在漸漸活過來,你應該明白這意味着什麽,他.主人,可能就要回來了。”
“包括火焰杯的事,你也不知道?”斯内普逼近他,魔杖抵在他腰上。
“西弗勒斯,你這是什麽意思?”卡卡洛夫更惶恐,“火焰杯他們想做什麽我不清楚,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斯内普問下去。
卡卡洛夫縮着腦袋:“剛到霍格沃茨的那天晚上,等我回到船上,一封信擺在床頭,我認不出那是誰的筆迹。”
“但信上畫着那個标記,寫信的人讓我把哈利的名字投進火焰杯裏。”
隐形衣下。
哈利微微眯起眼。
很好,第二個把自己名字投入火焰杯的人出現,食死徒卡卡洛夫。
這群家夥果然有一個針對自己的陰謀。
“你照做了?”斯内普接着質問。
卡卡洛夫聲音提高,有些尖銳:“我怎麽可能不做,他知道我的秘密,他很有可能是和我們一樣的人,甚至他很有可能就是被主人賜予權力的仆人。”
“西弗勒斯.”
斯内普語氣平靜,也很堅定:“如果你怕,那就逃吧,我可以不把這件事告訴主人。”
卡卡洛夫皺着眉,在斯内普面前不停踱步。
“但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斯内普突然開口,語氣冷漠且平靜,“我可以仁慈地給你一個建議。”
卡卡洛夫停下,渴求地看向他:“西弗勒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知道你會幫我。”
“現在正是主人虛弱的時候。”斯内普意味深長,“雖然他很快會就卷土重來,重新向世人展露他的偉大,但伊戈爾,現在是現在,未來是未來。”
“你是要我主動去找主人?”卡卡洛夫臉色變得難看。
“主人愛你,你便性命無憂。”斯内普一擺手,“就像貝拉,沒多少人喜歡她,可她是最受恩寵的幾人之一,不是嗎?”
卡卡洛夫眉毛擰成一團。
“而且因爲波特,我失去和主人聯絡的機會。”斯内普冷着一張臉,“手臂被他用那柄毒劍斬斷,我需要主人的恩賜,把我的手臂接上。”
隐形衣下,赫敏一愣。
等等?
斯内普說了什麽?
蛇骨劍斬斷他的手臂?
可自己記得清楚,哈利明明是用格蘭芬多寶劍
她轉頭過來,呼吸在方寸間,哪怕光線微弱,她也能看清哈利臉上所有神情,在外人看來毫無變化的臉上,她能捕捉到一絲喜悅、興奮,像獵人看到獵物掉入自己陷阱中一般。
她好像明白些什麽。
“我知道了。”卡卡洛夫深吸口氣,點點頭,“西弗勒斯,你讓我考慮。”
斯内普冷笑,沒有說話,看着他惶恐不安地離開。
仙子玫瑰的照映下,讓卡卡洛夫影子拉得狹長,身體也變得虛幻,模模糊糊,幽靈一般。
确認他真的走開。
斯内普轉身過來,隔着隐形衣看着赫敏:“格蘭傑小姐?也許還有波特先生?”
“你們都是用這東西約會的麽?”
哈利扯下隐形衣,面無表情:“抱歉,我們隻是碰巧撞見你和卡卡洛夫約會,有些好奇,過來偷聽。”
赫敏臉紅撲撲的。
“内容讓你滿意麽?”斯内普冷聲發問。
哈利搖頭:“我還以爲能聽到那個人的消息,在食死徒裏,擁有被湯姆學長賦予權力的人有哪些?”
斯内普調動着自己的記憶:“我所知道的隻有三個。”
“貝拉克裏特斯·萊斯特蘭奇,那是個對黑魔王忠心耿耿的瘋女人,忠心到不可理喻的程度,她現在在阿茲卡班,沒有傳聞她越獄出來。”
“科班·亞克斯利,一個很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很強大,甚至比當年的我還要強一些,而且他很早就成爲黑魔王的走狗,他和盧修斯一樣,逃脫魔法部的審判。”
“我很懷疑是他,他有腦子、也有足夠的能力。”
哈利點着頭,又繼續問道:“還有一個呢?”
“那個人已經死了。”斯内普繼續說下去,“小巴蒂·克勞奇,他很有天賦——當然在食死徒裏,有天賦的年輕人很多,他是最特殊的那個,被黑魔王恩準,能以“父親”之名稱呼他。”
又是他。
小巴蒂·克勞奇。
赫敏皺起眉。
“你們在懷疑小巴蒂·克勞奇?”斯内普瞪圓眼,語氣驚訝。
哈利點頭:“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那個食死徒首領能使喚克勞奇家的小精靈,你應該知道。”
“那位科班·亞克斯利,和克勞奇家有關系嗎?”
斯内普也皺起眉,臉色複雜:“他們一直很不對付,克勞奇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他的腦子裏空蕩蕩,隻有所謂的“正義”,他不可能和科班交好。”
“教授,要麻煩你了。”哈利語氣溫柔。
斯内普看着他,目光落到胸口那枚綠寶石雙眼的牡鹿胸針上,譏笑一聲:“這可笑的飾品是誰給你挑的,布萊克?”
哈利低頭看去:“教授不喜歡嗎,我還以爲你會很喜歡這對綠寶石。”
“寶石很好。”斯内普臉色不變,“但牡鹿那種愚蠢的生物一點都不适合你,雌鹿不好嗎?”
“謝謝,但我喜歡它。”哈利點着頭。
斯内普嗤笑一聲:“繼續約會去吧,别在我眼前晃蕩,這會讓我忍不住——”
“因爲頂撞教授,波特,格蘭芬多扣十分。”
哈利和赫敏都有些敷衍地點着頭。
斯内普向城堡走去,在哈利和赫敏重新牽上手,準備往黑湖那邊走去的時候,他突然回頭,盯着哈利:“波特,别學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那兩個蠢貨。”
哈利認真點頭:“當然,教授。”
斯内普加快腳步離開。
赫敏捶着哈利肩膀,沒有甲胄束縛,這種手感讓她有些愛不釋手。
今晚似乎有些不太安分。
他們小心翼翼走着,生怕踩着别人,一直到黑湖邊,走出這片花園,清冷地風卷着積起的雪吹來,赫敏忍不住打起哆嗦,四下裏才沒其他人的氣息。
哈利揮動魔杖,爲她添加魔咒。
“我一開始還以爲斯内普教授是真的要害你。”赫敏哈出一口濃濃乳白色水汽,“但看起來,他似乎是想獲得更多消息。”
哈利點着頭。
“卡卡洛夫意外的很膽小,他會同意斯内普教授的提議嗎?”赫敏有些擔心。
“要相信斯内普教授。”哈利牽着她走到湖邊。
赫敏還想說什麽。
哈利微微用力,把她擁入自己懷裏:“今晚真的要說這些東西嗎?”
赫敏一怔,臉變得更紅,身上力氣都随着這句話消失,依在哈利身上,緩緩閉上雙眼。
兩顆腦袋漸漸貼合。
月光撒下,映在黑湖水波漣漪上,哈利和赫敏的影子就落在這一片如槲寄生的粼粼波光裏。
還有一章,10:30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