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魔法史,賓斯教授提起課本外的内容也都頻繁了些。
唯獨沒變化的,就是黑魔法防禦課。
奇洛依舊幹巴巴照本宣科,枯燥地念着課本,偶爾一些自己的見解,也說的不倫不類,這反倒讓不少小巫師對奇洛的好感漲了起來。
唯一沒有給他們添加負擔的教授!
多好的人啊。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哈利和其他小巫師一樣運筆如飛。
“哈利,你論文借我參考一下,我有個東西沒弄懂。”赫敏探過腦袋,輕咦一聲,“你這是……”
“禁林的地圖。”哈利壓低聲音,“我現在探索出來的區域。”
他手往分院帽裏一摸,取出來一沓論文:“你要哪個?”
“謝謝。”赫敏毫不客氣,全接了過去。
羅恩啧啧嘴:“格蘭傑小姐,伱也堕落了啊。”
“閉嘴!”赫敏一眼瞪過去,“我不像你,不是抄,隻是參考,找找思路。”
羅恩陰陽怪氣,更大聲啧起嘴。
赫敏眯起眼,威脅着揮動魔杖。
羅恩立馬閉嘴,按住擺在自己面前,屬于赫敏的那份論文。
等到夜深,哈利披上隐形衣,再度前往禁林。
未探索的區域還有很大一片,不少都被他标注爲極度危險——像是八眼蜘蛛的領地,除非翻遍禁林都沒能找到雙角獸,否則他絕不會到那裏去冒險。
剛深入林子。
一股子濃郁的血腥氣随風湧入鼻子裏,混雜着一股青草的酸香味。
是獨角獸的氣味。
它受傷了?
哈利有些驚訝,這種生物…雖然歸類在“4X”裏,可并不代表它們就像巨怪那樣好對付,隻是因爲很溫順,即便對男人,它們多數情況隻是驅逐,很少傷害。
什麽生物能做到?
雙角獸?
這種以善良、正義爲食的詛咒生物,似乎很有可能、也很有實力對獨角獸出手。
他把隐形衣披緊了些,很快找到第一處血迹。
銀白色,如月光皎潔,淩亂揮灑在地上——這種聖潔生物的血液,卻讓哈利不敢伸手觸碰,一股強烈的惡意,來源于血,讓他下意識遠離。
循着血液找去。
凄厲馬啼聲,唏律律一陣陣的哀嚎。
灌叢後,一匹獨角獸被打斷雙腿,奮力掙紮着,角上湧動奶白色聖光,璀璨奪目,可生命氣息卻愈發枯槁。
在它身前,一名黑袍巫師揮動魔杖,四周藤蔓緩緩彙聚,拴住它的脖子,把它吊起。
哈利眉頭微皺。
殺死獨角獸的方法有許多種,爲何偏偏要用這麽殘酷的手段。
他舉起魔杖,對準黑袍巫師,念出咒語:“全速擊退!”
擊退咒!
無形魔力湧動,箭矢一般射向那人。
黑袍巫師反應很快,幾乎瞬間,左手一動,鐵質護盾籠罩在身上,把那一道魔咒彈開。
而吊着獨角獸的藤蔓,并未受到任何幹擾,越來越高,它的氣息也越來越弱。
“誰!”黑袍巫師轉過身,語氣嚴厲,卻沒施展什麽咒語,他還得維持自己的魔力,在他心中,沒有比殺死一頭獨角獸更重要的事。
哈利再次舉起魔杖,卻并非對準巫師,而是對準藤蔓——四分五裂!
藤蔓割裂。
獨角獸重重砸在地上。
它氣若遊絲,小聲哀嚎,可總歸…還活着。
沒能殺死!
這讓黑袍巫師惱怒,他揮動魔杖,對準魔咒射來的那道灌木叢,喊聲尖利:“地獄魔焰。”
厲火咒!
黑色火焰湧動着,吞噬灌木叢,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蔓延,鋪天蓋地、洶湧澎湃。
早就躲閃至一旁的哈利心悸。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火焰?
邪惡的氣息幾乎讓他快嘔了出來。
這種強力的魔咒,對黑袍巫師也是一種負擔,他的呼吸漸漸沉重。
“人不在那,蠢蛋!”忽然,哈利聽到另一道聲音,嘶啞、粗糙、怒不可遏,“别去找那個夜遊的學生了!”
“快,讓我飲血。”
黑袍巫師的聲音懦弱起來:“主人,它還沒死……”
“詛咒還不夠濃烈,但可以了,要是鄧布利多過來,我現在可逃不掉!”那嘶啞的聲音讓哈利傷疤隐隐作痛,“隻要恢複一點力量就好。”
黑袍巫師慢慢俯下身子,朝着獨角獸脖子咬去——這頭剛恢複了一些力氣的聖潔之獸,此刻也隻能哀鳴。
任由自己的血,被這人吸食。
厲火在聚攏,成一個圈,将他包圍起來。
哈利舉起魔杖,向天空射出兩道絢麗綠色火花。
“它在那!”嘶啞聲響起,變得有力量了些,黑袍巫師聽話的舉起魔杖,厲火凝成一團,撲向那個方向。
可依舊撲了個空。
“蠢貨,幻身咒、魔藥、要麽隐形衣。”嘶啞聲罵起來,“你看不到他,你就不是他的對手!”
黑袍巫師反應過來,高高舉起魔杖:“咒立停!”
強橫魔力湧動。
翻滾的黑色火浪一僵,漸漸熄滅,四周風聲呼嘯,落葉飒飒,恍若時間都被暫停。
可依舊沒人影出現。
不是魔力效果。
那就是…隐形衣了。
“飓風橫掃!”他再次念動魔咒,以他爲中心,一股強勁的風湧起,吹刮着、肆虐着,隐形衣畢竟是件鬥篷,這是應對它最好不過的魔咒。
但…
視野裏,沒有人影。
“在你背後,蠢貨!”沙啞聲罵起。
遲了!
哈利一揭鬥篷,魔杖對準黑袍巫師,卻不施法,隻用中指扣住魔杖,其他四指張開。
阿爾德法印!
黑袍巫師反應極快,一道鐵甲咒護住自己身子——沒用!這不是魔咒,他身體如同被蠻牛狠狠撞擊,不受控制跌倒。
哈利拔出劍,狠狠刺下。
噗嗤——
正中腰腹處,血流如注。
他緊接就要刺出第二劍,就向着腦袋,準備處決。
黑袍巫師終究不是什麽魔法戲劇學院的歪瓜裂棗,他反應靈敏,揮動魔杖,袍子扭曲,邊角延展,變作尖銳枯槁的手探出,抓住哈利的腕。
死死的。
讓他難以立刻把第二劍刺下。
而就是這一瞬間,袍子下的人就化作一股濃煙,飄散飛走,消失在黑漆漆的密林之中。
魔力消散,那些枯槁的手,也重新變回袍子,飄落在地。
逃了。
哈利警戒,弓腰持劍,一手揮動魔杖,輕念魔咒,袍子飄動在他身邊,繞着被厲火灼燒的土地,一圈又一圈。
遠方,沉重的腳步聲、狗叫聲、馬蹄亂踏,以及——本該消失,又突然湧現的一股強大魔力。
“阿瓦達索命!”
密林裏,綠光乍現。
哈利眼裏隻剩那一道綠光,感官中也隻剩死亡,不過他早有準備,翻身一滾,索命咒打空,落在地上,猛地爆炸,掀起一塊腦袋般的土塊。
被自己捅了一劍,這麽不甘心的嗎?
腳步聲更近、也更雜亂。
煤油燈光打來,伴随着海格嚴厲的聲音:“誰在那——哈利?”
“哈利你怎麽會在這?”
“怎麽回事?”
哈利一歪腦袋:“待會跟你解釋,你先看看這頭獨角獸還有救沒有?”
海格蹲下身子,替它檢查起傷勢,隻看了一眼,就暴怒呵斥起來:“誰竟然對它做了這種事。”
“天呐,看看它的傷勢,還有脖子上——”
他的話忽然哽住,牙印,貫穿了皮膚的牙印。
“有人在喝獨角獸的血?”他驚恐起來。
哈利點頭,繼續警戒:“嗯,我親眼看着他,或者說他們喝下去的。”
“誰?”海格問道。
哈利搖搖頭,沒說話:“走吧,我們得見一見鄧布利多。”
海格扛起獨角獸,這隻今晚受了極大驚吓的生物極力掙紮起來。
“乖寶寶,不怕。”海格拍着它的肚子,安撫起來,“我是帶你回去療傷的,相信我,我們見過不是嗎?”
哈利忍不住側目:“你認識它?”
“我和禁林裏的獨角獸群見過幾次,還幫它們照顧過剛出生的幼崽。”說起這個,海格一陣自豪。
獨角獸漸漸安分下去。
哈利緩緩靠近自己的隐形衣:“走吧,他應該沒膽子再……”
話沒說完。
又一道索命咒。
綠光朝着哈利射來——
海格瞪圓了眼:“不!”
哈利可沒放松警惕,再一滾地,又一次躲過。
“不可饒恕咒!”海格聲音顫抖着,他看向魔咒來向,“是誰!”
哈利一擺手:“走!”
他捕捉到那人的氣息了——肮髒、腐臭,還有血腥和腰子的臊氣。
要是自己現在二十歲,那一定要把他拿下。
可現在不行。
自己才十一歲,有些事…得“大人們”去解決。
索命咒沒再出現,那是他最後一次嘗試,他們小心翼翼離開禁林,哈利重新披上隐形衣,等進到城堡裏,他們倆人才松了口氣。
一路直奔校長辦公室。
等門口石像傳話完,他們倆人見到穿着星月睡袍的鄧布利多,手裏捧着一杯…幾乎可以說是糖漿的飲料。
“海格,還有哈利。”鄧布利多打了個哈欠,“這麽打擾老年人睡眠可不是件好事。”
“尤其是你哈利,小巫師這時候就應該躺在床上。”
哈利嘴上一點都不留情:“老巫師這時候也不該捧着糖水。”
海格惶恐地打斷他們的話:“鄧布利多教授,您是知道——禁林最近出現了一些襲擊獨角獸的事,我在巡邏,突然看到有魔咒射在天上,我就趕了過去。”
“就看到哈利!”
“一頭快要死了的獨角獸。”
“還有一個對哈利釋放索命咒的黑巫師!”
索命咒?!
鄧布利多臉色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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