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熙幹澀的用尬笑來掩飾自己的恐懼,動作慌張的扶着沙發坐回自己的位置。
雙拳虛握放在膝蓋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眉順眼,等待來自家長的訓斥。
“你還記得,我們才是血親。”
李振宇收斂氣勢,神色平靜的坐回對面,“所以,你怎麽會選擇和外人聯手來對付你的血緣至親?”
有時候他真的搞不懂,像李珍熙這種人的腦回路是怎麽長的。
爲什麽總是能搞出,讓正常人難以理解的騷操作?
人總喜歡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
可她吃着碗裏,看着鍋裏,還要一手牽着惡鄰要砸自己的鍋。
就因爲她碗裏的飯少,就要把整個鍋給砸了。
并且,天真的以爲幫着鄰居砸了自家的鍋,對方就會給她更多。
還有,她是真的這麽覺得,鄰居對自己會比家人更大方?
“李會長……”
李振宇瞳孔一凝,李珍熙想說的話咽回肚裏,悻悻笑道:“李建喜,呼~會長,爲人雖然霸道,可卻十分守信,是個值得結交的大人物。
和三鑫敵對沒有任何好處,特别是爲了一個女人。”
李振宇雙手環抱,向後靠了靠,沙發背靠發出‘吱呀’的哀鳴。
李珍熙還在滔滔不絕,繼續描述她自以爲聰明的看法。
和三鑫聯手,整個南韓都将落在他們手中,泉州李的權和三鑫李的錢,還有什麽是他們做不到的。
“黴菌。”
李振宇當頭棒喝,将她拉回到現實當中。
“泉州李的權?三鑫李的錢?哈~!”
李振宇着實被她睿智的思想給氣笑了,你以爲三鑫李家是誰說了算。
李在镕……李建喜……或是任何一個姓李的宗族?
開什麽玩笑,三鑫是黴國人的三鑫,李家隻是代爲掌管,最多就是個被推出來的法人代表。
手中是有很大的權利,表面看起來風光無限。
可一旦想要違抗‘出資人,’金主爸爸的意願,分分鍾就會被可怕的黴菌感染緻死。
那可是黴菌,全世界最邪惡、可怕、恐懼的緻死‘病毒。’
黴國佬可不會坐視有人在‘自家’的自留地上,妄圖收買自家的管家颠覆自己的正義統治。
每當李振宇說完一段,李珍熙的臉色就變白幾分。
當他拆穿所有美好,将事實擺在對方面前時,李珍熙已是汗流浃背,整個人無力癱坐依靠在柔軟的沙發背靠中,清徹愚蠢的眸子空洞洞的,就像她空掉的腦子一樣。
看到她呆若木雞,整個人像掉進湖裏一樣,濕漉漉的。
李振宇心裏突然多了些同情,起身繞到沙發背後,扶着她的肩膀溫柔說道:“姑姑,爺爺在的時候你是公主,現在也依然是父親最疼愛的小妹。
所以,爲什麽不好好把握眼下的幸福,安心做個令人羨慕的公主呢?”
勸解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李振宇語氣誠懇的說道:“别讓有些東西,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懂的珍貴,那樣就太讓人失望了。”
……
……
李珍熙的小插曲破壞他的好心情,好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可愛。
“歐巴,人家又得獎了呢!”
IU手捧獎杯,滿臉得意的向他宣告這個好消息。
漢城大賞,IU再次拿到最高獎項,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獲獎……
并且,是在神仙亂鬥的情況下,以實力斬獲一位。
自然不會有人告訴她,公司的公關、影響力,市場占有率和運營,同樣屬于‘實力’的一部分。
——很大一部分。
“艾古,我們IU真是厲害呐!”
李振宇開心鼓掌,拍了拍自己結實的大腿。
蹦蹦跳跳的繞過桌子,IU轉身安心向後一蹶,溫暖的大手扶着她的腰将她放在安全的港灣中。
套繩入垛,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
IU能夠得到這次大賞,還要感謝少時和T-ara的回歸時間太短,後半年又将重心放在海外。
否則,最後大獎花落誰家,還真要打個問号。
停擺兩小時,加滿油的IU有點犯困,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不願動彈。
先前視若珍寶,不願撒手的獎杯,這會兒也被她随手丢棄在茶幾上,“歐巴,好困,要抱抱……”
“等等。”
李振宇按下呼叫鍵,“夏秘書,我需要一張新椅子……”
“好的,會長。”
夏珠熙很懂的,老闆和會長的稱呼該如何自由切換。
铿铿~
“進來。”
夏珠熙帶着李可可、趙賢珠進來,先将椅子搬開,用手中的吸塵器和清潔工具将地毯打掃幹淨。
然後,剪掉水泡的皮面,将它和生活垃圾混在一起。
等到做完這一切,夏珠熙才指揮兩人将‘面目全非’的老闆椅搬到門外。
輕車熟路的操作,代表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處理這種情況。
隻是可惜了價值200萬的老闆椅,如果沒有被水泡過的話,相信會有不少人樂意把它搬回家去。
好吧!
事實是就算情況一團糟,也有人樂意把它帶走,隻是夏珠熙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在自己眼皮底下。
‘要不要給家裏,也放一張呢?’
夏珠熙突然覺得,自己該給公寓裏添一張同款老闆椅。
随着他身邊的女人增多,分給夏珠熙的時間越來越少,她已經有很久沒能得到露水的滋潤。
雖然老闆在工作上,對她十分信任,夏珠熙也得到她人羨慕的權利,受人尊重的社會地位。
可她最想要的,和當初一樣簡單。
如果她渴望事業上的成功大于自我享受的話,當初就不會選擇隻做生活秘書,将手中的權利一分爲二,造就如今的安軒珍。
她需要滋潤,需要灌溉……
再嬌豔的鮮花,少了露水的滋潤也會逐漸枯萎。
夏珠熙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狀态正在一天天下滑,可她又不能向老闆當面提出意見。
好煩,到底該怎麽辦?
将睡熟的IU送回寝室,回到辦公室的李振宇就看到一臉幽怨的她,正在自己的辦公桌旁不安的扭動着身體。
手指在磨砂的桌面上來回劃過,每一個動作都充滿明顯的暗示。
春天,還未走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