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宇擡了下手，其他人也一樣。
包括盧容在内。
争不争的到看實力，可不争就是态度有問題了。
盧容不想回去後，還要因此被問責。
看到衆人都有意加碼，小紮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少年輕狂，本就該如此！
既然沒人退出，接下來自然是價高者得。
李振宇盯着眼前的白紙，考慮該出什麽價格合适？
每人隻有一次出價的機會，少了可就要被人截胡，多……
多少是多？
“BOSS，加價應該不會超過1000萬。”
克萊爾認爲，一半兒股份溢價不會超過這個數，總價應該在2.6億左右。
如果不放心，可以多追加1~200萬。
可李振宇卻覺着，這個價格并不怎麽保險。
其他人是以當下來判斷臉書的價值，唯有李振宇清楚未來它的市值是多麽可觀。
以未來觀全貌，就不會覺得2.6億是個穩妥的數字。
别人會出多少，李振宇并不清楚，他隻是在心裏問自己一個問題。
錢和股份他更想要哪一個？
其實，猶豫的時候已經有了答案。
想通這點，李振宇毫不猶豫在紙上寫下一個數字。
一直觀察着的克萊爾，不由瞪大雙眼。
可她還沒說什麽，李振宇就已經将對折的紙條交了出去。
克萊爾伸手想搶，過半又把手放了下來。
李振宇不喜歡他人幹涉自己的決定，更讨厭老黴自由散漫的性格。
所以，自己還是别多事的好。
“高盛，百分之6股份出價1.65億。”
将紙條翻過來面向衆人，請參與競價的人都看清楚。
這才将它放回桌上，打開下一張。
此時，克萊爾的表情十分古怪，有慶幸、有不解，更多的是失落與頹廢。
看來她還是适合做律師，生意人的心思太難猜了。
到場參與競拍者，有一個算一個，從一開始就沒半句實話。
表情、動作全是演技，沒有半點感情。
6……
察覺到視線的凝聚，盧容扭頭看向一旁的李振宇，四目相對，含笑的眼眸露出幾分歉意，微微颔首向他緻意。
李振宇點頭回應，心中不免感歎‘他奶奶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盧容恐怕在來之前，就已經收到消息。
得知憑自己的實力吃不下名額，早早找好合作者。
至于爲什麽又要來拉攏自己，李振宇有兩種猜測，要麽是想麻痹他，要麽就是臨時起意，想要換個更好‘控制’的合作者。
跟她一起競價的，是來自波士頓的Geode資本。
大地資本，成立于2001年，至今不足7年，卻管理着超過5000億美元的龐大資金。
其資金來源和幕後股東頗爲神秘，李振宇懷疑與波士頓、肯尼迪家族有關。
看盧容的表現，她應該對這家新資本有所了解。
道富出價1.53億美元，大喇叭出價1.4億美元，原本的六家競争變成2：2：1：1。
李振宇和道富，成爲唯二的孤家寡人。
其他四家兩兩聯手，想要合力拿下一半兒股份。
桌上隻剩最後一張紙條，助理将它拿起打開，眼眸瞬間瞪大，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頭望向自家老闆。
小紮皺了皺眉，起身向前：“有什麽問題嗎？”
助理欲言又止，索性将紙條遞給他。
低頭一看，紮克也跟着瞪大雙眼，表情充滿驚訝。
“Universal investment，3.5億。”
高盛出價1.65億，下面是道富的1.53億，兩者加起來隻有3.18億。
李振宇的出價，比最高價還高出3200萬美元。
這個價格超出所有人預料，沒誰能想到會有人給出這麽高的價格。
他是瘋了嗎？
同時，衆人想到另一個問題，‘他要獨吞。’
3.5億美元，拿下臉書百分之1.2的股份，将其他人全都踢出局。
“馬克，他不能這麽做。”
大地資本表示抗議，說好的兩個名額。
盧容有些無奈，自己還是小看他的氣魄。
3.5億美元，他怎麽敢……
可一想到他能動用的現金流，盧容隻能苦笑搖頭。
這波，輸的不冤！
“高盛能夠幫臉書獲得更好的發展。”
盧容抛出最後一張牌，投資人可不僅僅是有錢就行。
就算是加盟品牌，品牌對加盟者的要求中也會有一條‘在當地具有一定社會地位及影響力’等要求。
“Universal investment會幫臉書開拓亞洲市場。”
能不能做到，牛皮要先吹滿了。
南韓也是亞洲成員國之一，四舍五入，打開南韓市場不就等于打通亞洲市場。
沒毛病！
這下輪到小紮犯難了，開拓海外市場對他很有誘惑力。
他隻是不确定，現在時機成熟了嗎？
“抱歉，我需要點時間。”
禮貌向衆人颔首緻敬，紮克快步通過走廊進入辦公室。
透明玻璃的牆面無法阻擋衆人的視線，可以清楚看到他撥通某個号碼，在電話裏與人展開讨論。
盧容再次來到他身邊，“你覺得他會怎麽選？”
“這次，是我赢了。”
“你就這麽有信心？”
“不是信心，有誰能拒絕多賺3200萬的誘惑。”
李振宇可不會自戀到以爲，自己能夠男女通殺。
呃，擊劍這項運動，還是交給有痣之士好了。
他隻是單純相信金錢的魅力，會壓倒天秤的另一端。
何況，他還在上面加了根羽毛（開發亞洲市場）。
“你會怪我嗎？”盧容已經盡力掩飾，聲音裏依然帶着顫抖。
李振宇歪頭，滿是疑惑道：“爲什麽？”
各爲其主，各司其職，這能有什麽錯。
難道還指望勾勾手指，盧容就把高盛的家底賣給自己。
她要真這樣，李振宇還真就不敢用她。
今天能出賣高盛，明天就能出賣自己，他不會去賭這種概率問題。
‘超級凝聚力’的解釋是很難背叛，不是死忠。
“謝謝，伱的邀請還作數？”
“當然。”
“我答應了……”
盧容淺笑問道：“以後，請老闆多多指教。”
“會的。”李振宇一語雙關。
紮克離開15分鍾，衆人内心的希望越來越小。
能夠拿到股份是最好的，如果不能的話，下一家他們該選誰？
臉書，隻是比别人成功的概率更大一些。
少了它還會有别的項目，誰也不會在一個項目上死磕。
實際上，他們很不理解李振宇的報價。
就算看好臉書，溢價也會控制在百分之20，他的報價遠遠超出這一比例。
達到驚人的百分之41，他是不是和紮克串通好的，借機再次擡高臉書估值，謀求更大利益？
如果不是，那他的表現完全像個門外漢。
“純粹以投資而言，我确實是個門外漢。”
對于盧容心中的疑問，李振宇直言不諱道：“看中一個項目，給出心裏價位……就是這樣。”
“如果這個價位，遠遠超出它本身的價值呢？”
“多少是多，又怎麽算少，一項優秀的投資能夠帶來的是源源不斷的回報，影響力、權利及地位。”
“做人不能太精明，更不該貪婪無度。想要、還要是不對的。”
盧容看他的眼神，多了些道不明的情緒：“果然，成功者不能以常理來看待。”
李振宇心裏直翻白眼，唯成功論，有錢人拉屎都香是吧！
诶，做有錢人真吉爾爽。
23分鍾，紮克再次回到開放式會議廳，“就在剛才，我和管理層進行一場電話會議，讨論的結果是……恭喜你，李。”
在衆人或是無奈，或是惱火的注視下，李振宇優雅起身，面向衆人鼓掌颔首：“謝謝，謝謝……”
大喇叭猛然站了起來，用手捋了捋他總是飄逸的稀疏秀發，如同一隻高傲的高盧雞一般，昂首闊步的向外走去。
經過李振宇身邊時，細微的警告傳入他的耳中：“别糾纏我的女兒，否則你會給自己惹上大麻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