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可林艾達的神情卻有些慌張躲閃。
阿祖笑了下,沒有繼續追問,而是以退爲進。
“沒關系,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林艾達神情掙紮了下,才道:“約翰先生,不是我不想說,我是怕說了你不會相信,你會把我當成怪胎。”
阿祖哈哈笑了聲,招手叫來夥計,點了些菜。
然後才壓低了聲音說:“其實我也經常被人當成怪胎,甚至,他們會在心裏罵我是‘怪物’或‘變态’。”
他聳了下肩:“但我不在乎。”
林艾達一臉羨慕地說:“你心态真好。”
她往牆角縮了縮,似乎貼着牆才能讓她有點安全感。
“我沒什麽朋友。”
“也沒有人會這樣跟我說話。”
“好吧.”
女孩做了個深呼吸,似乎在爲自己鼓氣,然後道:“約翰先生,你知道夢遊嗎?”
阿祖拿起旁邊的茶壺,給小林和自己各倒了杯茶:“知道。”
林艾達聽到茶水落杯的聲音,道了聲謝,繼續說:“夢遊的人,醒來的時候會發現自己來到陌生的地方。”
“我的情況跟這個差不多。”
“當然我不是夢遊患者,我隻是,怎麽說呢”
她想了下,組織好措詞才道:“舉個例子,我住在公寓樓四層,可有時候我打開門準備外出的時候,會直接來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有時候明明是白天,但我走出門時卻已經是晚上。嗯,這是從氣溫和人們的交流裏得知的。”
“就像昨天,原本我打算去超市買點東西。”
“結果一離開家門就到了大街上,天知道我從什麽地方出來,我隻知道,當時周圍一片驚呼聲。”
林艾達捧着胸口:“當時我吓死了,還好我有經驗,我裝成若無其事地離開。”
不不不。
被吓死的是别人。
當時你可是從一座廢墟裏走出來,我估計看到那一幕的人都得傻眼。
阿祖喝了口茶水:“聽上去挺有趣,你每次去到的,都是同一個地方嗎?”
林艾達搖搖頭:“應該不是。”
阿祖好奇道:“那你怎麽能回來?”
林艾達道:“兩到三個鍾頭後,隻要能找到一扇門,随便什麽門都行,我就能回到家。”
阿祖又問:“這種情況是固定發生還是?”
林艾達手捧着茶杯說:“不是固定的,有時候一個月發生一兩次,有時候一周就發生了四五次。”
原來如此。
可以肯定的是,這姑娘進行‘次元旅行’需要通過門來實現,無論什麽門都行。
另外,想要回歸,隻需要兩到三個鍾頭後,通過任意一扇門返回。
‘旅行’應該沒有時間限制,而且,她的能力是不可控的。
是随機發生。
無論是‘旅行’出現的時機,又或者是‘旅行’的目的地,都是随機的。
阿祖皺了下眉,心想要是這樣的話,想跟林艾達去‘旅行’,那必須得把她帶在身邊才行。
直接把她捉回七人塔?
想想他就放棄了。
畢竟穿越其它宇宙後,要回來還得靠林艾達。
強行控制她,萬一吓跑她,又或者發生什麽意外。
那可就回不來了。
嗯,她說自己的朋友很少。
或者說幹脆沒有朋友?
那我可以當她的朋友,一個知道她小秘密的朋友?
這應該是最理想的做法,就是阿祖不太喜歡。
因爲真正的朋友是需要交心的,而對一個盲人而言,阿祖相信她會比其它人敏感。
是不是真心她可以分辨得出來。
所以想要和林艾達交朋友,就需要打動她,需要付出真正的感情。
再看看好了。
阿祖還是不願意輕易地付出感情,哪怕是友情。
他已經過了動辄就對人掏心掏肺的年紀。
很快這頓飯吃完,阿祖主動道:“不介意的話,能讓我送你回家嗎?”
不管是否跟林艾達論交,至少,先掌握她的地址,也方便以後接近她。
林艾達沒有拒絕。
兩人走在大街上,阿祖不用回頭看也知道,之前想偷林艾達的那三個黑人跟上來了。
行走片刻,他們來到一棟公寓樓下。
林艾達客套地問道:“上去坐坐嗎?”
阿祖觀察了下四周,這裏很偏僻,巷子冷清,幾個黑人在巷口鬼鬼祟祟。
“好。”
他爽快答應。
在林艾達家裏小坐片刻,阿祖就告辭離去,沒有給女孩任何壓力。
走到樓道的時候,猛地,林艾達對面的房間裏響起電子吉它刺耳的聲音,巨大的噪音讓阿祖皺了下眉頭。
他随意掃描了下,看到那個房間裏有一個長發男人正瘋狂地演奏着吉它。
判斷對方不會給林艾達造成威脅,阿祖才離去。
這棟公寓沒有電梯,阿祖隻能走樓梯,來到樓梯口時,他耳朵抽動了下,捕捉到從一樓傳來的聲音。
“那個白種男人還不走。”
“等他走了,我們就去找那個盲女。”
“那個盲女對門的家夥,每天晚上都會很吵鬧。”
“到時候屋子裏發生什麽事,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說,那女人長得挺不錯啊,咱們拿完錢後,是不是跟她玩玩?”
接下來都是一些下流的話。
阿祖呵了下,手放在扶手上,一步步地走下去。
一層的樓梯口去,三個黑人或坐在台階上,或靠在牆上。
都在抽煙。
“等會我先上,你們不要跟我搶。”一個嘴唇打了唇釘的黑人說道,說着說着,他就看到阿祖下來。
連忙踢了下同伴一腳,示意他們讓開道。
阿祖從他們身邊經過後,停下來,轉過身道:“下次打算入室搶劫,别說那麽大聲,聾的都聽見了。”
接着他聳了下肩:“不過不怪你們,你們這些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垃圾,就是沒進化完全的猩猩。”
“我說得對嗎,黑猩猩?”
唇釘黑人猛地将手裏的煙一丢,從腰後摸出一把手槍,指着阿祖的腦袋道:“不能讓他走,他會去警察局報案的。”
“殺了他,把他丢到垃圾箱裏!”另一個打着耳釘的黑人叫道。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白種男人伸出手,握在同伴的手槍上。
随手一捏,手槍頓時變成一團廢鐵。
那唇釘黑人的手指也跟着折斷,他正要慘叫,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阿祖伸出一根手指湊到嘴邊:“噓,你太吵了。”
随後五指一捏,黑人的腦袋當場炸開,活似一個被敲碎的西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