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湖城,費家
費家的私兵全副武裝,各個神情緊張,任誰看了軍隊把自家圍起來,也是這副模樣。
“楚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是黎人營的守備,怎敢圍攻朝廷命官的府邸!”
“老漢勸你速速退下,否則将來上報朝廷,沒個下場!”
費家的老管家,八十歲的老翁費家的高牆上,大聲喊道。
也虧得費家的戰争機器運作迅速,在黎人營進城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各家都做好了抵抗的準備。
不得不說靈州世家武德充沛,就是文官的家裏都是修成碉樓模樣,家裏有着一堆的私兵,真到了拼命的時候,照樣能拉出一堆的高手。
方才陽府發生了這般激烈的戰鬥,難得一見的武相大戰,做賊心虛的費家立刻從聽雨軒召回了老管家【不語頭陀】,進行全面防禦。
“兀那老漢,伱可聽仔細了。”
楚千秋也不介意,反而中氣十足地喊道:
“楚某是奉李總督的命令,特來調查大夏的奸細!”
“費家還不敞開大門,讓楚某搜查一番。”
“等待搜查完畢後,定會還給費家一個清白。”
你不就要手續嗎?
李總督寫一張給你就行了。
楚千秋冷笑一聲,把手令交給陽廣,讓他大聲宣讀,瓦解費家私兵的抵抗意志。
朝廷現在的威嚴還沒有蕩然無存,對抗其他世家是一回事,對抗官兵又是另外一回事。
費家的私兵們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
因爲上面的手令的确是真的。
放屁!
去你媽的大夏間諜,現在你們神威軍才是大夏間諜。
現在李文豪就是神威軍的狗,你讓他寫啥,他有啥不敢給你們寫?
不語頭陀差點破口大罵,可惜他不敢罵出來,隻好硬着脖子喊道
“楚大人莫要胡說,費家世代忠良,爲朝廷牧守邊關,治理百姓。”
“這些日子,費家沒有來過外人,楚大人你一定是弄錯了。”
“更何況調查大夏奸細,乃是六扇門的職責。”
“老漢想來,定是總督大人弄錯了,煩請大人明察。”
“不然沖撞了布政使府,損了朝廷的顔面,對楚大人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語頭陀果然是人老成精了,一方面說自家沒問題,另一方面指出了這件事不歸神威軍來管。
抓大夏的間諜,那是六扇門的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
“老人家,軍令如山,若是走了大夏奸細,你當擔不起!”
楚千秋冷笑兩聲,老子又不是來開辯論會的。
這不二頭陀被擒拿,隻要把事情抖摟出來,足夠給費家治罪了。
“黎人營做好準備!”
“攻破費家大門!”
楚千秋一聲令下,黎人營齊齊喊道,聲若洪雷:
“是,大人!”
“拉滿弦!”
黎人營的士兵很快擡出了破軍弩等大型軍械,讓費家的私兵感到驚恐,一旦進行大戰的話,他們必須立刻摧毀這些軍械,否則會被制造出大量的傷亡。
當然費家裏面也藏着一大堆的軍械,隻不過家主沒有命令,真擡出來就到了造反的時刻了。
造反,還是不造反?
這是一個問題。
費家的私兵個個看向不語頭陀,等待不語頭陀的命令。
不語頭陀也是有些慌了神,他沒有想到楚千秋根本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
要麽屈服,要麽打一場。
對于極限施壓的話,楚千秋有的是經驗。
“王元,該你的。”
“是,大人。”王元聽到命令後,中氣十足地大吼道:
“費家的人聽好了。”
“神威軍隻是來搜查大夏的奸細。”
“負隅頑抗,死了白死,還會被當做大夏的奸細!”
殺你之前,先給你扣一個帽子。
這才是正統的玩法。
要殺人,也要誅心,讓你心服口服。
“慢着!”
費軍在後面等了許久,知道不語頭陀處理不了這個難題,便自己走到府邸的牆頭上,與楚千秋面對面。
靈州布政使費軍來也。
現在這位是靈州官場的第二号人物。
楚千秋一眼看去中年男子,馬臉,山羊胡子,眼睛閃爍着精光。
見了他出現,楚千秋雙手抱拳:
“費大人,多有得罪了。”
“李總督收到了秘密舉報,說是有大夏的奸細潛伏在了費府……”
楚千秋張口就來,連腦子都沒動,就把這誣陷之詞說得清清楚楚。
“好了,楚大人不必說了。”
“你要調查費府,老夫答應了。”
“但隻需三個人來,以免沖撞了府邸的家屬。”費軍眼睛死死地盯着楚千秋,然後開口說道。
因爲他想要判斷,楚千秋到底是來滅門的,還是來談判的。
“好!”楚千秋一口應了下來。
如今黎人營大軍圍困費家,他也不怕對方耍花招,這個時候不必再過分刺激對方。
聽到這話,費軍顯然松了一口氣。
“那就請大人進來。”
費家的大門緩緩展開,楚千秋命令高天等三人在外面把守,自己則帶着王元和陽廣一起進去。
至于姚泠泠也會跟着進去。
一行人走到了費家的客廳,費軍也沒有安排刀斧手,因爲殺掉一個楚千秋,麻煩更大。
“楚大人,明人不說暗話。”
“神威軍意欲何爲?”
“若是神威軍想要抄家滅族的話,費家還是有一些狗爪子的,便是獅子猛虎,也會被狗咬傷。”
費軍沒有求饒,光明正大地談起了條件。
意思很明顯,神威軍不要幹得太過分了,費家可以認栽,但不會任人宰割。
“費家主放心,我也不是來滅族的。”
“這費家聯合金剛寺,本來就不是什麽罪過,神威軍都有一堆金剛寺的戰友,豈能以此定罪?”
楚千秋沉聲說道,貌似站在了費軍這一邊,然後就給他來了一個但是。
“但是費家與金剛寺聯手,操控風州糧價,逼迫無數災民餓死。”
“這到哪裏都是說不過去的。”
“費家主,你也是個讀聖賢書的人。”
“你這麽做,心中難道就沒有絲毫的愧疚嗎?”
“我今天來到費府,就是爲風州的百姓,讨回一個公道。”
公道可是很貴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