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湖城，陽家大院
楚千秋也算是第一次登門拜訪。
陽家的房子修得很普通，既不高大，也不結實，說句不客氣的話，比普通千戶家裏的豪宅，好不了多少。
當然可以理解，并不是所有的軍官都很富有。
恰恰相反，像楚千秋，黃千戶這樣的軍官，反而是少數。
大部分的軍官養着一大家子，是沒有太多的能耐，建立碉堡型豪宅，養一堆家丁來幹活。
正常而言都是自家人在幹活，比如見到了陽廣，那看門的親衛，一名蓄氣小成的年輕人便興奮地喊了一聲：
“哥，你來了，今天帶啥好吃的。”
“嚴肅點，你沒看到楚大人來了嗎？”
“參見楚大人！”
那親衛連忙行了一個軍禮，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楚千秋。
“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
“大人，他是我堂弟，陽旭。”陽廣連忙說道，旋即想到了什麽，用傳音秘術解釋道：
“他今天都快20了，才到蓄氣小成。”
“三叔怕他将來沒出息，就讓家父先給他安排一個工作。”
“家父就把他安排做了門衛，按高規格培養。”
“他最近有了些進步，再過幾年就能蓄氣大成了。”
陽家不是楚家、黃家這樣人丁稀薄的家族，陽萬戶那一代人就有六個兄弟，堂兄弟都一堆，更不要說陽萬戶自家人了，所以陽家賺得多，花銷更是巨大。
這看門的小弟也是自家人，能領一份薪水，陽萬戶也算是用心良苦。
想到這裏，楚千秋從懷裏掏出了一瓶【補氣丹】，乃是元陽派的基礎丹藥，能加快修煉，遞給了陽旭，價值5兩銀子，對于楚千秋來說，屬于送人的小禮品。
“陽兄弟辛苦了，一點小禮，不成敬意。”
“哥，這不好吧。”陽旭露出了很想要的表情，當門衛就有一點好處，宰相門前七品官，在萬戶手下看大門，自然也是能拿到不少好處的。
平時能多收一點茶錢什麽的，日子比以前滋潤多了。
“大人的賞賜，你就收下吧。”陽廣爽快地說道。
“多謝大人，隻是兵器也得放在庫裏，不能攜帶入院。”陽旭高興極了，門衛都是有眼力的，自然知道補氣丹的價格，一顆要1兩銀子，裏面總共有5顆，等于白撿了5兩銀子，誰能不高興呢。
隻是職責所在，他不得不提醒楚千秋，需要将兵器留下。
“這是自然。”
武道世界的拜訪客人，比前世要嚴格得多，一個武者有沒有靈兵，差異巨大。
除非關系特别好的，不然來主人家拜訪，一定要放下兵器，以示誠意。
楚千秋爽快地放下了抱月刀，被門人引到了客廳，陽萬戶已經來到前方迎接了。
“楚大人來訪，陽家蓬荜生輝啊。”
陽萬戶張開雙手，爽朗大笑。
陽萬戶的賣相極佳，國字臉，濃眉大眼，英武不凡。
任誰看了這模樣，都會認爲是一個堂堂正正的軍官。
“陽伯伯，這如何使得？”楚千秋連忙客氣說道，畢竟他是自己的長輩，哪怕是來調查，也要客客氣氣的，更何況還沒撕破臉呢。
“應該的，應該的。”
“廣兒，伱做事還要曆練一二，不能給陽家丢人，知道不？”
“是，爹爹！”陽廣對于父親的敬畏，似乎深入了骨髓，連忙立正行禮。
“聽說這幾個晚上，你都跟同僚一起去怡紅院？”
“那楚大人的安危誰來負責？”
陽萬戶厲聲批評了自己的嫡長子。
“陽伯伯，那都是下班的時候，不打緊的。”楚千秋見陽廣都快鑽進地縫裏面了，連忙出來打圓場。
“楚大人有所不知，這小子毛病多多，不嚴加管教，指不定就飛上天去了。”
這老子打兒子，楚千秋也隻好采取中立，看着陽萬戶罵道：
“跟同僚搞好關系是沒錯，但不要沉迷女色，耽誤了練功，耽誤了楚大人的正事！”
“那個什麽莫念瑤，以後不許你再找她了，明白了沒有？”
“是，爹爹！”陽廣也不敢反駁，連忙答應了下來。
“這還差不多了。”
陽萬戶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十分歉意地說道：
“教子無方，讓楚大人見笑了。”
“楚大人請坐。”
“還不快點上茶。”
這時陽家的婢女們紛紛出來，爲楚千秋端茶侍奉。
“陽伯伯太客氣了，都是自家人。”
“我今日來也是爲了黎人營的一些小事，叨唠伯伯。”
楚千秋舉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就沒有太大的胃口了。
這茶葉絕對不超過5兩銀子。
對于尋常中産之家來說，這等茶葉也是上品，但對于萬戶家庭來說，就顯得有些寒酸。
這說明陽家的财政狀态有些窘迫。
說陽家沒錢那是不對的，像陽廣使用的靈兵，丹藥等等皆是上品，加起來十幾萬兩銀子是要有的。
但他們沒有餘錢用來生活上的享受，更多都是投資在武道上。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誰讓你們用這些茶了，換老夫的【承天雪龍】來。”陽萬戶臉一黑，他也是久經沙場的人精了。
隻是今天忘記了平日裏的省錢小秘方。
這些茶葉屬于用來招待普通客人的，真正的貴客才會用好茶葉。
“茶葉什麽的，都是小事。”
“侄兒剛到黎人營了，諸事不懂，發現那黎人營馬匹數量太少，便想來找伯伯買些馬匹。”
陽家雖然發達了，卻還是替軍隊養馬。
隻是這買賣變得更大了。
軍隊的馬匹分爲兩種，一種是定額，每年陽家需要提供軍隊的要求，軍隊則按照标準價格收購，另一種屬于超額，比如陽家超過軍隊要求的部分，可以作爲結餘産出，軍隊則會提高價格收購。
神威軍把這些利益讓出來，自然是希望陽家能夠多養一些強大的戰馬，抵消大夏的軍事優勢。
而超額這部分靈活處理，就是陽家重要的财富來源。
“賢侄要買馬，好啊。”陽萬戶眼前一亮，那張英武的國字臉，頓時露出了精光，像商人一樣地弄起了算盤。
“良馬一匹5兩銀子，剛會蓄氣的戰馬一匹500兩，蓄氣小成的戰馬一匹5000兩銀子，蓄氣大成的戰馬不對外出售。”
“這麽貴？”楚千秋驚訝地說道。
由于武道的昌盛，普通的馬匹價值下滑了不少。
主要是通訊，跑路等等，都由人力來處理，更便宜。
人把馬的生意搶了，普通馬匹并沒有那麽貴，甚至是在民間廣泛運用。
但是大夏的鐵騎非同一般，他們的戰馬都是蓄氣的，有些甚至會用真氣踐踏，沖鋒，非常可怕。
“賢侄别嫌貴，有價無市。”陽萬戶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軍裏的兄弟調撥的話，可以折半。”
“伯父按三折給你算。”
“那蓄氣小成的戰馬，先來一千匹吧。”楚千秋輕描淡寫地說道，雖然他的目的不是買馬，但順手要了也行。
“你說多少？”
這下換陽萬戶呆了。
注1：普通良馬的價格是參考明朝的物價，一馬等于兩牛來算的
景泰元年(公元1450年)，京師馬價每匹6~8兩。考慮到地區差價因素，幾
種價格相差不大。
洪武元年牛價每頭得3兩1錢2分5厘，1匹馬的價格相當于2頭牛的價格，
可見牛價更低。雖然西漢時1匹馬也許可以換到3頭牛，但唐永徽四年(公元653年) 1 匹馬可換2頭牛。
沈榜《宛署雜記.經費上》記載:羊1隻，重20斤，價銀3錢2分;豕1隻重40斤，價銀8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