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啊,我錯了,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
“爹啊,你就我這麽一個兒子,你忍心打死我嗎?”
“爹啊,你要是打死了我,那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爹啊,伱真要打死我,誰給你養老送終啊。”
蕭胖子聲聲哀嚎,皮開肉綻,字字泣血,真是聞着傷心,見者落淚。
本來白白嫩嫩的小胖,現在各種皮開肉綻,鮮血橫流,慘不忍睹。
完全是一副受盡嚴刑拷打之後的結果。
隻是一想到他養了四個外室,楚千秋那同情心就直接飛到天上去了,甚至還有點想笑。
“給我拿馬鞭來!拿更多的馬鞭來!”蕭長風剛剛抽斷了一條馬鞭,氣得火冒三丈,一點也沒有平時的冷靜,精明,完全就是一頭暴怒的獅子。
“老爺,不能再打了。”
“他是你的兒子,你唯一的兒子啊。”
一位美婦阻止了蕭長風的舉動,讓他越發地暴躁起來。
“你看看他做的什麽事情。”
“我蕭長風怎麽會有這樣的兒子?”
“慈母多敗兒,他這幅沒出息的樣子,都是讓你給慣壞的。”
“來人啊,馬鞭呢?”
蕭長風越想越氣,自己英明一世。
從一個窮小子變成了如今百香鎮的頭面人物,賺了萬貫的家财。
卻因爲早年窮困,賣命,傷了身子,加上運氣不好,就隻有一個兒子,幾個女兒。
女兒還算聽話,孝順,這兒子怎麽這個樣子?
換成往日裏跟人談話,談起如何教育兒子,教育别人家的孩子,蕭長風可以說得頭頭是道,其他商人聽了拜服不已,奉爲金科玉言。
遇到自己的兒子,那就是兩個字,抽他!
狠狠地抽他!
“老爺,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你就先打死奴家吧。”
俗話說婦人心軟,那美婦攔着蕭長風,一副要拼命的模樣,蕭長風雖然是地道的蓄氣大成,用丹藥多年堆積起來的内家高手,一時間竟然也推不開她。
而下人們都吓壞了,不敢真的把馬鞭拿過去,要是真把少爺打死了,那可怎麽辦?
“爹啊,再打我就死了啊。”
“爹啊,你看我還給你生了四個孫子,白白胖胖的,不能讓你的孫子沒了爹啊。”
蕭胖子哭喪着臉喊道。
蕭胖子不提這個還好,一提到這裏,蕭長風的火氣就更大了。
“那正好,老子不要兒子了,專心抱孫子去。”
“你這個不争氣的東西,趁早打死算了。”
“省得将來惹下潑天大禍!”
對于任何一個富二代來說,他們最怕的不是爹媽生氣,而是爹媽重開賬号。
那就慘了。
蕭胖子能過得這麽潇灑,那是因爲他是獨苗一根,而其他的商人往往多子多福,兄弟姐妹一大堆,各種争奪家産。
父母重開賬号,養小号,意味着家産就被分掉一大塊,對于這等獨苗的富二代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千萬的家産瞬間階級滑落,可能就變成百萬,如果再寵愛一下小兒子,豈不是趕出家門,要活活餓死的節奏。
蕭胖子遍體生寒,頓時聲淚俱下:
“爹啊,這些外室生的,怎麽能做您的孫子呢?他們頂多就是私生子,不能算數的。”
“我也是很努力地在講武堂裏經營人脈。”
“那楚百戶的兒子楚千秋,就我一起嫖過娼啊,是真正的鐵哥們。”
放屁!
我什麽時候跟你一起嫖娼過?
楚千秋本來想救人的,卻見到這般好戲,自然就在一旁觀望了起來,卻沒有想到無意中躺槍,自己竟然成爲蕭胖子證明業績的對象。
“楚少爺。”引路的門衛也顯得尴尬,剛想發聲說點什麽,卻被楚千秋一手攔住了。
不急,讓蕭胖子再表演表演。
“胡說八道,那楚百戶的兒子是不跟你計較的,怎麽能算是你的業績。”
“還是打得太少了。”
“馬鞭呢?”
蕭長風說到這裏,火氣實際上已經開始降下來了,看着兒子這麽的凄慘,還有孩子他媽的阻擋。
抽也抽了,總不能真的打死吧。
但蕭胖子不确定,連忙又哀嚎了兩聲說道:
“還有那趙百戶的女兒,趙憐兒,孩兒跟她關系也不錯的,如果你把那外室養的領進來了,将來孩兒還怎麽光明正大地迎娶她啊。”
蕭胖子心中腹诽,那趙憐兒正眼都不瞧我一眼,眼裏除了他哥就是楚哥。
我失心瘋了追這女人。
但這不是沒辦法嗎?
蕭胖子也隻好拿她出來,做個擋箭牌用用。
蕭長風自然不信這話,但想找個台階來下,就聽到了楚千秋的咳嗽聲。
“咳咳!”
楚千秋見到火候也差不多了,到了自己該出場的時候了,于是咳嗽了兩聲,把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蕭伯父,小侄貿然拜訪——”
“楚哥,救我啊!我是小胖啊。”
“咱們一起嫖過的啊!”
“楚哥,救我啊!”
蕭胖子凄厲地喊了起來。
讓蕭長風順手擡起斷裂的馬鞭,一鞭子又抽了過去。
“老爺,不要再打了。”
場面亂做了一團。
終究是有外人在場,蕭長風像是找到了台階似的,讓人把蕭胖子擡走去治療,然後從容地将楚千秋引到客廳裏面。
好像剛才毒打親生兒子的事情,從未發生。
“貴客來訪,蕭某有失遠迎,還讓楚百戶看到了犬子不堪的一面,真是汗顔不已。”蕭長風已經恢複了商行會長,那個白手起家的枭雄人物。
“蕭會長,我有機要相商,還請屏退左右。”楚千秋有點懷念第一次來蕭府的時候。
那時候的自己,最終蕭會長給自己銀票,不是因爲自己的本事,而是老爹留下來的關系,以及楚百戶的官職。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不同的時空,蕭長風仍然是蕭長風,而自己卻截然不同了。
對于其他人來說,不能踏入同一條河流,而掌控時間循環的楚千秋卻能踏入同一條河流。
隻是他也變得不一樣,這浸透過他的河水自然也不相同了。
“我已經屏退左右,還請——”
“蕭會長,房間夾層與地下各有一個人,請屏退上下。”楚千秋笑了笑說道,以前來的時候沒有發現,這蕭長風的确是把左右的人屏退了,但是上下的夾層裏面還各藏着一個人,大概是保護他的門客。
不過事關重大,還是小心爲上。
蕭長風臉色微微一變,立刻拍了拍手掌。
很快,樓上與樓下的人,便消失無蹤。
“兩位皆是啞仆,不會洩露半點天機,還請楚百戶放心。”
“若我有半點謊言,天誅之!”
這一刻蕭長風已經把楚千秋看做同一級,不,甚至更高一級的人物了。
“蕭會長言重了,小心無大錯。”
“我此次前來,乃是受黃大人所托。”
“讓蕭會長,放棄靈湖城的産業,舉家搬遷到大夏居住。”
楚千秋習慣性地借助了嶽父大人的虎皮,但他卻沒有說錯,因爲這的确是嶽父大人的囑托,隻不過在另外一個時空而已。
“因爲鄭巡撫倒了。”
蕭長風聽到了這個消息,臉色就變得慘白。
他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也不不斷地在确認情報,但他認爲這個鬥争時間還有個兩三年,至少也有大半年的時間,讓他慢慢把東西撤出去,搬到大夏那邊。
六扇門準備使用切香腸戰術,那自己就給他來一個釜底抽薪,隻要蕭家跑路了,哪怕被認定是大夏的奸細,六扇門的下一步棋也走不下去了。
楚千秋倒要看看,六扇門還有多少手段。
“多謝楚百戶送來的情報。”蕭長風有些艱難地說道。
“我會幹幹淨淨地離開,還請黃大人保護蕭某的不肖子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