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的空地是很廣闊的。
但是被格子間這麽一分割,好像一下子就變小了。
更加重要的是,格子間的這些仙人和妖族人,每一個的座位上都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資料和文件,在這之中來回穿梭,像極了蜂族築巢的模樣,總有一種讓妖帝感覺到敬佩又覺得有些不适的氛圍。
他們這些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适出現在這裏?
其他妖族人看見妖帝來了,原本是想要站起來請安的,但還沒有彎腰,就被身上的文件壓的有些站不起來,而且不知爲何對于突然出現到這裏的、又不能提供什麽幫助的妖帝生出了一絲煩悶。
“妖帝陛下,您到這裏來有何事麽?”月照上前微笑道,“我們部長和風紀部長一起出門去探查了,真是不巧。你若是想要和部長見面,我這就和部長聯系。”
“不必不必,我就是過來看看。”妖帝連忙阻止了月照,然後将自己的兩個女兒介紹道,“我兩個女兒也知道你們工作辛苦,所以也想要加入到你們之中,不知可否?”
“當然可以。”月照毫不猶豫的答應,“隻是我們這裏的工作有些辛苦,而且必須要服從安排,就是不知道兩位公主能不能适應?”
“你放心,我和姐姐兩人都是正兒八經的妖仙,自然明白規則。”弱情公主笑着回答道。
“是啊,月照仙官,您不用在意我們的身份。到了這裏,我們就是你們的一份子,總不能你們爲了我們妖族如此賣力,我們兩人身爲公主卻在旁邊吃吃喝喝,這我們可做不出來。”淺欲公主也跟着一同回答道。
“行,我正好缺少兩名助手。若是兩位公主願意,可随我一同學習。”月照也很爽快的答應。
弱情和淺欲兩人當即應下。
月照仙官在救世部裏也算是個厲害人物,是百裏繁花的心腹之一跟着她學習肯定是有好處的。
想必是月照仙官知道我們兩人的身份,不好将我們當成普通人使喚,所以才将我們帶在身邊吧,果然是七竅玲珑心。
弱情和淺欲兩人如此想到。
殊不知,其他不少深谙月照習性的仙官們都默默的移開了眼神。
如今是下班時間,他們是在加班,所以是可以上論壇的。
論壇裏已經有好幾個帖子被頂到第一頁了。
【天真,妖族公主即将迎來自己的噩夢人生!】
【是誰自作聰明了我不說,你以爲爲什麽女魔頭沒有助手啊?】
【妖族人真的好天真哦,怪不得被仙界壓着打。】
【幸好加班的時候可以刷論壇,大家就是我加班的動力。】
【話說回來,妖界的曆史也太亂七八糟了吧,好多比那些狗血故事都要狗血。】
【曆史是這樣的,其實你仔細看我們仙界很多人的曆史,也不忍心細看。】
【對……】
仙官們刷論壇刷的熱火朝天,明面上卻還是努努力力的在工作。
一心二用什麽的,他們早就已經學會了。
另一頭,百裏繁花和燕景長兩人則是在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将整個妖界都逛了一遍。
倒不是他們兩人公費旅遊,而是想要先将妖界的大緻情況了熟于心。這麽一來,就算元辰妖帝真的想要和妖界同歸于盡,他們也能通過妖界的各個地貌,立刻判斷出要保護哪些地方舍棄那些地方,如何建立避難所等等,也順便看看能不能撞大運正好遇見和元辰有關的東西。
“景長,你說這年頭的神魔都是怎麽想的,唯獨情關過不去,這玩意兒有這麽難麽?”百裏繁花忍不住吐槽道,“還是這個世界的天道有點問題啊,隻知道在情劫上爲難别人。”
燕景長認真的想了想回答道,“我倒是覺得元辰妖帝不像是渡情劫,反而有點像是在渡道心之劫。”
“嗯?”百裏繁花愣了一下,“何出此言?”
“因爲我已經度過一次情劫了。”燕景長現身說法,“渡情劫的話,應該與我和天邪一樣,喜歡上某個人卻又懂得放手,不執念不貪心,在愛一人的同時也要學會愛自己。但元辰曾經将自己的愛人囚禁在死去的軀體之中,他身爲妖帝不可能不知道這裏面要承受的苦痛?如果隻是想要愛人長生的話,多的是辦法。不說别的,就算是仙界之中也有能夠延續凡人壽命和青春的果實,以妖帝的本事,拿上幾顆并不是難事。”
但元辰卻選擇用那種方法去延續愛人的生命,導緻愛人和自己分道揚镳,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妖帝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可若是元辰在那個時候其實已經心魔纏身,道心不穩,行事癫狂甚至毫無邏輯的話,就能理解了。
而且,元辰在遇見凡人女子之時,其實已經身受重傷了不是麽?
雖然燕景長說的都是推測,但是他用自己和天邪的經曆來說法,确實是很有說服力。
“可是之前天邪作爲滅世人魔的時候搞出來的情況,也是因爲師妹不愛自己就毀滅世界啊。”百裏繁花覺得這其中有不少戀愛腦的因素。
“可是那個時候,要毀滅世界的并非是天邪本身,而是整個世界的煞氣。所謂的滅世之劫,從來都是世界依托某個人的載體而爆發出來的東西。天邪以前也隻是一個普通修士,難以抵抗煞氣侵襲。但妖帝元辰吞噬萬妖成爲妖王,自然有所不同。而且,他既然吞噬萬妖成爲妖王獲得了無上力量,照理來說,也應該承擔相應的後果才是。”
百裏繁花頓時了然,“你是說,元辰若是心魔纏身理智失常,其實是不間斷的吞噬萬妖之後的反噬?這個可能性的确很大,世界上沒有一勞永逸的捷徑,他能夠這麽快從低級妖族成長起來,肯定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東西。比如,他的理智。”
“是我想左了。”百裏繁花想了想,不由的笑出了聲,“我是因爲連續遭遇你和天邪兩個人的過往情仇,下意識的就往以前的經驗上靠了。果然,純粹依靠經驗主義可要不得。對了,我很好奇,你當初的情劫究竟是怎麽過的,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
燕景長腳步頓了頓,假裝淡定的反問道,“你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