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一族的始祖宇智波斑,是伊邪那岐?”
時至今日,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宇智波仙門,自認爲已經有足夠的氣量來面對任何事,但是宇智波鼬道出的這個石破天驚的秘密,還是令宇智波仙門臉色驟變。
日本的創世之神,諸神之父,伊邪那岐,這必然是一尊不下于泰山府君的大神!
雖然乍一聽,似乎有些天方夜譚,但是和之前的草灰蛇線又隐隐對得上。
來自天界的影級強者和神佛們,對宇智波一族複雜又忌憚的态度;被稱作‘須佐能乎’的絕對暴力和‘伊邪那岐’的禁忌瞳術;南賀神社内的九尾石像與壁畫……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既然有以天照、須佐能乎爲名的瞳術,那麽肯定也有‘月讀’吧。”
宇智波仙門試探道。
宇智波鼬不置可否,一副默認的樣子。
伊邪那美在生産火神加具土命之時,被火焰燒灼而死,伊邪那岐思念亡妻追至黃泉,卻目睹伊邪那美遍身蛆蟲的凄厲死狀,倉皇逃回人間。
從黃泉國這般污穢不堪的地方折返之後,伊邪那岐在河中清洗身體。
清洗左眼時化成的神,是天照大禦神;洗右眼化成的神,名叫月讀命;洗鼻子出現的神,便是須佐之男命。
伊邪那岐在洗臉時所化成的三神,便是八百萬神靈中最高位的三貴子。
宇智波仙門的神情有些微妙。
就算宇智波一族是伊邪那岐的後裔,但是用三貴子的神名,來給寫輪眼的瞳術命名……
以前的宇智波一族,全族是中二病嗎?
“宇智波鼬,你到底有何目的?爲什麽你要告訴我這些東西?”
消化完這個重磅炸彈之後,宇智波仙門眼睛一眨,猩紅的寫輪眼視線銳利的看向一臉冷冰的宇智波鼬。
實話實說,在曉組織迄今爲止登場的所有人中,最令宇智波仙門捉摸不透的人,就是宇智波鼬。
和窮兇極惡視人命爲草芥的赤砂之蠍、大蛇丸不同,宇智波鼬在廢棄商城和入侵警視廳的時候,都可以說是手下留情了。
即便在劄幌市大戰,将半個劄幌市化成白地,全殲一整隻戰鬥機飛行編隊,也不能說全是宇智波鼬的過錯。
甚至可以說是宇智波鼬的的出手,才遏制了八岐大蛇在劄幌市肆虐,被波及的市區隻是運氣不好。
宇智波鼬的行事風格,和曉組織一直有些格格不入。
但是這不代表宇智波鼬就沒有居心叵測。
宇智波鼬透露宇智波一族的秘密,指點自己尋找到宇智波一族的族地南賀神社,顯然是别有用心。
讓宇智波仙門感覺,宇智波鼬在幹涉他本人的命運。
如果不能問出個所以然來,宇智波仙門實在是寝食難安。
“我在檢測你的‘器量’。”
宇智波鼬無悲無喜的說道。
“在檢測人界的宇智波的末裔,是否有值得存在的‘器量’。”
‘器量’?!
宇智波仙門心裏咯噔一下,目光一閃,皺着眉頭問道:
“就爲了這個荒謬的理由,你把自己的親人,天界的宇智波一族給滅門了嗎?”
“這是妙木山的蛤蟆仙人告訴你的吧。”
宇智波鼬不以爲意,點頭承認道:
“沒錯。宇智波一族,有着與自己的‘器量’不相稱的野心,在它自取滅亡之前,不如由我親手劃上句号。爲了檢測我的‘器量’,宇智波的滅亡就是有意義的。”
簡直不可理喻!
宇智波仙門沉聲發問道:
“你說的‘器量’到底是什麽?”
“在寫輪眼之上,還有更高一級的瞳術,就是萬花筒寫輪眼。嗯,萬花筒寫輪眼,這種眼睛在宇智波一族裏,也是很特别的。”
宇智波鼬閉上眼睛,緩緩睜開,黑色三角風車的圖案醒目無比。
“在宇智波一族漫長的曆史中,能掌握它的人也屈指可數。連承載萬花筒寫輪眼的‘器量’都沒有,不配稱爲宇智波。”
宇智波仙門額頭冒出一滴冷汗。
真的是瘋了,曉組織内看似最正常的宇智波鼬,搞不好才是最喪心病狂的一位。
“現在的你,已經打開三勾玉寫輪眼了。”
宇智波鼬朝宇智波仙門看了過來,眼神中充滿了危險的氣機。
“你是否擁有開啓萬花筒寫輪眼的‘器量’,就讓我來檢測一下吧。”
宇智波仙門單手掐印豎在胸前,神色凝重,冷冷的說道:
“我本以爲你是可以交流的正常人,現在看來你瘋的不輕啊,宇智波鼬。”
一時間,密室内鴉雀無聲,隻剩下挂在崖壁上的火球噼裏啪啦的燃燒聲。
在搖曳的火光中,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仙門兩人拉長的影子不斷扭曲變形,而他們本人卻一動不動,相互對峙。
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宇智波仙門耳朵一動,聽到從密道出口處傳來的動靜和耳熟的驚呼聲。
“奈美流?”
宇智波仙門一邊警惕的戒備着宇智波鼬,腳步一點,身體面對宇智波鼬向後倒退而去。
榊奈美流絆倒在地,千鈞一發之際,宇智波仙門出手将她給救下。
“胡鬧!”
在第一眼看見擅闖進來的市丸助理之後,宇智波仙門就緊緊皺起眉頭,眼中的殺機一閃而過,直到視線落在榊奈美流身上,才收斂下去。
“這些是什麽?”
幾團黑影,一雙雙猩紅的寫輪眼,毫無感情的朝宇智波仙門看過來。
沉睡在南賀神社裏的宇智波一族亡靈嗎?
宇智波仙門眉毛一挑。
之前在密道裏一路走來,可是完全沒有見過這些鬼東西。
不過看它們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明顯是來者不善。
其中幾個,擡起手掌結印幾下,然後一個個豪火球朝着前方激射而出。
“木遁·爆槍樹!”
宇智波仙門雙手快速結印,從胳膊處瞬間就冒出木質藤蔓枝條凝結成一棵巨型大樹,抵擋住豪火球之術的射擊。
宇智波仙門目光一冷,就算是宇智波一族的亡魂,隻要敢于對自己出手,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緊接着爆槍樹橫掃過去,将數個躲閃不及的宇智波黑影給吞噬。
在黑影灰飛煙滅的一瞬,宇智波仙門身體一顫,似乎有什麽支離破碎的記憶,灌輸到大腦中。
……催眠……
……複制……
就在宇智波仙門怔怔出神的一刹那,一團黑影避開了之前爆槍樹的突襲,然後雙手翻飛,不斷的變化,全身驟然爆發出粗暴狂野的高溫。
嘴巴一張,一團巨大的火龍隐隐成形。
“來得正好!”
宇智波仙門的一雙寫輪眼死死的盯着黑影的雙手,三枚黑色勾玉瘋狂轉動,自己的手掌依樣畫葫蘆,完美的複刻黑影的結印。
甚至後來居上,速度更快!
在黑影完成結印,從口中噴吐出一條巨大的火龍之時,宇智波仙門也有學有樣的張開口,噴出一條一模一樣的火龍。
豪火龍之術!
兩條巨大的豪火龍在半空中相撞,迸濺出大片的火光火星,散落一地,整個密室頓時亮如白晝。
但是豪火龍的僵持之勢并沒有持續多久,宇智波仙門的豪火龍之術,就壓倒性的将黑影連同它噴出的火龍一起吞噬殆盡。
将最後一個黑影消滅之後,宇智波仙門手一擡,從地面上冒出無數樹木形成厚厚的壁障将密道出口封堵。
“明明那個黑影釋放出來的火遁,我之前從未見過,但是這雙眼睛卻能将其複制下來……”
宇智波仙門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還有在抹殺那幾團黑影時,都有關于三勾玉寫輪眼的操作應用方式流進腦海中……”
哒哒哒。
宇智波仙門眼一橫,朝正在緩步而行的宇智波鼬看了過去。
死裏逃生的榊奈美流和市丸助理,看見宇智波鼬出現在眼前,頓時目瞪口呆,瞠目結舌。
對于這三年風頭最勁的超自然恐怖組織,就算他們不是宇智波仙門的親近,也不可能不認識。
而姐夫/宇智波部長,卻和這樣的危險人物,湊到一起……
還有一模一樣的绯紅寫輪眼,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這些黑影除了是南賀神社的自動防衛機制之外,也是宇智波一族的陪練對象。”
宇智波鼬掃了一眼被木遁封堵的密道出口,慢條斯理道:
“幻術、催眠、複制,諸如此類的寫輪眼的基本功能,隻要在密道上走上一遭,即便是像你這樣剛打開三勾玉寫輪眼的人,也能很快掌握。”
原來如此。
宇智波仙門揉了揉有些腫脹的太陽穴,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複制其他超凡的遁術,居然連這種事都能辦得到,寫輪眼的力量還真是可怕。
而且聽宇智波鼬輕描淡寫的語氣,這還隻是冰山一角。
“姐夫……”
榊奈美流雙眼閃閃發光,用一種信賴而崇拜的眼神,望向宇智波仙門。
而現場的另外一個普通人,市丸助理卻嘴唇發绀,滿頭大汗,隻差一點就要昏過去了。
太恐怖了,宇智波仙門這個野心家,大奸似忠,大惡若善!
我就說嘛,怎麽可能有如此志潔行芳的人,這些都不過是宇智波仙門的僞裝,他一直在背後醞釀着不可告人的陰謀!
是要征服日本,還是毀滅全世界?
榊奈美流是宇智波部長的小姨子,還有可能高擡貴手,而像自己這樣從日本高層安插在宇智波部長身邊的耳目……
肯定要被殺人滅口!
市丸助理面如土灰,死死的閉上了眼睛,雙手堵住了耳朵。
他什麽也不想聽,什麽也不想看,甯願自己現在就是個聾子瞎子。
“你們都退到角落去,不要被波及到了。”
宇智波仙門一攬手,示意兩人都閃到一邊去,免得受到池魚之災。
看見宇智波仙門神色如此凝重,如臨大敵,心思各異的榊奈美流和市丸助理也隻能老老實實照辦。
借着之前豪火龍之術對撞散落的火焰,宇智波仙門可以清晰的看見宇智波鼬冷漠的臉孔,和那雙攝人心魄的萬花筒寫輪眼。
僅僅隻是三勾玉寫輪眼就如此可怕,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簡直難以想象。
所幸,現在的宇智波仙門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宇智波仙門。
而出現在南賀神社的‘宇智波鼬’,也不是三年前的宇智波鼬。
“三年前,你和我說過,如果我也打開萬花筒寫輪眼的話,那麽就會有四個人擁有同樣的眼睛。”
宇智波仙門聲音沉穩,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阿飛,第三個人……最後一個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人,到底是誰?”
“我三年前的随口一句話,你居然記到現在。”宇智波鼬道。
“第三個人,難道是宇智波斑?也就是你口中的伊邪那岐……”
宇智波仙門視線微微上移,看向了宇智波鼬身後那半幅壁畫上,駕馭着九尾妖狐,睥睨天下不可一世的黑色長發男子。
“呵,宇智波斑,當然不是他。”
宇智波鼬嘴角一翹,露出譏諷而隐含冷意的微笑,旋即就恢複了原本的冷漠。
“你對曉組織的目的,還有宇智波一族的秘密,果然一無所知。”
宇智波仙門眉頭一皺。
又來了!
不止是宇智波鼬,來自天界的超凡者們,不管是正是邪,都喜歡故弄玄虛,說一半藏一半,當謎語人。
“如果我向你展示了‘器量’,你就會把這些秘密,一五一十的吐出來嗎?”
“宇智波一族的戰鬥,就是眼睛的戰鬥。隻有三勾玉寫輪眼的你,是不可能戰勝我的。”
宇智波鼬雙眼圓睜,萬花筒寫輪眼的眼白出現了一道道血絲,橘紅色的氣浪噴薄而出,開始凝結成實質。
“當天照和月讀兩種能力開眼,以破壞之神須佐之男命名的神之力,就會寄宿在這雙眼睛之中!”
肱骨、尺骨、掌骨、指骨……
一截一截骨骼不斷生長而出,化身成巨大的骷髅手臂和肋骨,将宇智波鼬上半身罩住。
“你的‘器量’,在須佐能乎的絕對暴力之下,能夠支撐多久?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