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一天晚上睡不着的時候,狄青突然間就想通了,他決定要效仿蘇石,他要爲了漢人崛起而盡自己的一份力,他也要反出趙宋。
至于這樣做,會不會有人罵自己是叛臣,是非功過,那留給後人去評說吧。
有了決定之後,狄青便把呂子飛等心腹找到了帳中,在他很幹脆的表明了态度之後,下面的人也一個個是激動不已。其實這些人早就想通了,說到底,他們不過就是普通的武将,心思也單純,認爲将士就應該去上陣殺敵,其它的事情不是他們應該去操心的。
正是因爲想法少,顧慮就少。隻是一直以來狄青都沒有松口,而爲了不給自家将軍太多的壓力,他們才一直沒有催問來着。現在好了,既然狄青已經想通,且和他們的想法還是一緻的,大家當然是全力支持。
狄青表态,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全力贊同。那接下來就是做着各項的準備工作,開始在新兵訓練之中有意的引導這些新将士。原本以爲這樣的準備工作還需要做一段時間,卻想不到,蘇石滅起西夏來速度會那麽快,跟着入趙宋西境的速度還是那麽快。
蘇石就要來了,狄青自然也就做好了迎接的工作。等到龍軍先鋒一入了永興軍路,距離河中府不遠之後,狄青就帶人親自迎了過來。
這一次過來,狄青可不是空着手的,他還帶來了見面禮,也可以稱之爲投名狀,那就是王德用和王德成倆兄弟。
兩人運氣很不好,還沒有上任呢,西境就出現了問題,怕會被問責,更怕會被治罪,兩人索性便決定去往蘇州,投奔到李唐之下。怎麽說他們之前也是趙宋的高層,知道的趙宋之事可是不少。
想來憑着知道的一些個秘密,縱然不會被李唐所重用,但也不會針對他們做些什麽。卻想不到,剛入了河中府附近就被狄青派出的斥候所發現,跟着得知來人是誰之後,已經決定反出趙宋的狄青就果斷出手。
當狄青帶着五百騎兵出現在王德用隊伍面前的時候,這位樞密使心中害怕,表面上還裝得十分鎮定,想要問責的模樣。隻是可惜,狄青已經準備投了龍帝國,這個趙宋的樞密使已然管不到他了。
一聲動手的命令下達,五百騎兵這就圍了上去,箭矢對準着王德用和王德成的那一刻,兩位位高權重的王氏兄弟才知道什麽叫做虎落平陽,什麽又叫做正義之手。
這兩位也想要投敵之人,很快就成爲了階之下囚。狄青要将他們做爲見面禮送給蘇石。
龍軍負責打前戰的還是人民第四軍,來的是一個團,團長梁軍。
這位不久前還隻是連長的偵察員,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兜嶺,跟着密入西安州,又控制了折繼闵,使得西境群龍無首,讓龍軍的進駐方便了許多,可謂是立下了大功。
有功即賞,從連長到團長不過就是短短時間内便被他給完成了。這就是戰争給軍人的一種福利,火線提拔之下,梁軍成爲了梁團長。
梁軍以前是沒有見過狄青的,但對其名頭卻是久仰不已。在見到面涅将軍真人的時候,他便通過對講機向上面進行了彙報,得到上級同意之後,雙方這就合兵一處,直奔河中府而去。
同行的過程之中,做爲先鋒團,梁軍從狄青的口中了解了不少有關趙宋中原地區的軍事情況,得出的結果讓他大爲驚訝。
自從李唐突然起事,在到占領了蘇州地區之後,趙宋并非是對其視而不見,前後可是調了不少的兵過去,以至于中原地區兵力空虛,按着狄青所說,前往蘇州方向這一路的大小宋城,除了留下了一些個老弱維持城内的治安之外,是沒有什麽真正的強軍了。
得知這一消息的梁軍自然是高興不已,連忙把戰情再次向上彙報,軍長呼延慶得知消息之後急忙又請示了蘇石,很快新的命令下達,讓梁軍與狄青一道做爲先鋒,占領前往蘇州方向沿途的大小城池。
命令狄青以現有軍隊自整一軍,人數可以控制在八萬五千人左右,番号爲人民軍第七軍。糧草辎重等物随後也會一并送來。
這就被任命爲龍帝國軍長了,狄青自然是激動不已,他也從梁軍的口中知曉,在軍長之上還有一個集團軍的司令,那可是能領兵二十五萬人的統帥。
狄青天生就是打仗之人,能帶之人自然越多越好了,他這就把目光放在了集團軍司令的位置上。在他的心中,打仗他是誰也不服的,别人可以成爲司令,他又爲何不能呢?
有了鬥志的狄青當下就領了命令,随後,人民第七軍就成爲了開路先鋒,由河中府僅是花了兩天的時間整兵之後,這便迅速集合,直向着蘇州方向而去。
多虧有了之前做的那些準備工作,八萬五千人并不難湊,雖然多數是以新兵爲主,可他們打的是風頭正盛的龍軍旗号,一路而來,入了河南府之後,那是有如入了無人之境一般,所過城池,無一抵抗,全數投降。
汴梁城。
龍軍入境,西地大亂,少有抵抗之事終還是傳了過來,一時間整個趙宋國都是震撼不已。
所有的臣子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到了。
按他們的設想,蘇石是沒有膽量進入趙宋之地的。
縱然就算是有,也不可能這麽快。雙方還沒有談判呢,龍軍就有了行動,這就是不宣而戰,這是可恥的偷襲。
蘇石做爲漢人中的一員,他這樣做,就不怕天下人的指責嗎?
事情發生,趙允讓以濮王身份連忙召開了大朝會,朝堂之上俱皆是斥責與怒罵之聲。
可惜的是,這些人也就能做這些了,他們的罵聲也根本就傳不到蘇石的耳中去,完全就沒有什麽作用。
眼看着一個多時辰了,大臣們還是在怒斥着蘇石的種種不是,趙允讓終于忍不住開了口,“好了,現在去指責蘇石已經沒有了意義,西境即将攻破,狄青這個叛将也反了,現在已入河南府,距離我們這裏已然不遠矣,大家還是說一說,接下來怎麽辦好了。”
罵,在很多時候就是一種發洩心情的方式,于解決事情一道是不起什麽作用的。
罵聲被叫停,當趙允讓問起實際解決事情的辦法時,衆臣頓時變得啞口無言起來。
接下來要怎麽辦?外敵都殺進來了,那不是應該武将們去想辦法嗎?這個時候問他們這些個文臣又有什麽作用?
難不成還指着他們上馬持刀去殺敵嗎?
别鬧了,他們動動嘴皮子、使個絆子,耍耍陰謀、勾心鬥角還行,指着他們做點實事那還是算了吧。
文臣們一個個變成了啞巴,無奈之下,趙允讓隻得将目光放在了武将這一邊,隻是很遺憾,換來的依然還是一片的寂靜之聲。
趙祯在位的時候,武将的地位就變得極低了。
往往誰統兵打仗,就會成爲皇帝最爲警惕之人,其它的臣子們幫正忙不行,幫倒忙的本事倒是一個頂三。他們存着的是妒忌之心也好,存着羨慕之意也罷,總之誰領兵打仗,這些臣子們就會盯着誰,稍有一點的過激舉動,他們就會不斷的彈劾。
什麽時候,把統兵的将軍弄了下來,在換一人,他們什麽時候就會盯着新人繼續的彈劾。
周而複始之下,武将的脊梁早就被打斷了,朝堂之上剩下的武将一個個也是得過且過,隻是挂着将軍的名,卻不敢在行将軍的事了。
現在出了問題,指着這樣的人去擋住龍軍,無異于天方夜譚一般,根本是不切實際。
武将這邊也不出聲,趙允讓的面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這都是些個什麽臣子呀,平時把大義放在嘴邊,一副随時可以爲國盡忠的模樣,可真到了需要他們的時候,一個個就都向後退,他們對得起自己每年所拿的那高額俸祿嗎?
心中生氣,即是這些人不主動接話,趙允讓這便開始點名,一個跟着一個的朝中武将被他給叫了出來,但全數都是低着頭,一句,末将無能,就把事情撇得是一幹二淨了。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趙允讓是真的生氣了,心中是怒罵不已,但事情還是要去做,他最終把目光放在了吏部尚書陳執中的身上。
“陳尚書,西境的情況你了解,現在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呢?”趙允讓用着帶威脅的眼神就看了過去。
站在臣子堆中,早就把頭放的很低的陳執中還是被點到了名字,這讓他頓時感覺到頭大。此時他擡頭正與趙允讓的眼神對上,看到那神色中竟然帶着一股子殺意,他就知道自己必須要說些什麽了。
西境亂到了這種地步,他這個原西境的主事人,也是有責任的。若是他這一回在沒有辦法的話,怕是趙允讓就會和他翻舊帳,弄一個不好,他當廷就可能會被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