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之中,蘇石正在看着有關大宋的情報彙總。
在看到趙祯生病,已經多日沒有臨朝,曹丹殊借此開始掌握朝政的時候,他的鼻子中便發出了一聲冷哼之音。
“一些個永遠隻知道窩裏鬥的人,實在是沒有什麽前途可言呀。”
也不怪蘇石會發出這樣的感歎,因爲他也曾深陷其中,且還試圖用自己之力去改變一切。
說起來,蘇石爲趙宋的發展可是做出了不少的貢獻。不管是軍事上、民生上還是說财政上。
蘇石的存在,讓趙宋曾有機會可以變得更加強大。爲了趙宋,蘇石也曾掏心掏肺過,可換來的是什麽呢?
猜忌?利用?甚至還有逼迫,一度就想把自己給斬盡殺絕了。
原本想着,趙宋是正統,爲其打天下,就是爲了所有的漢人打天下。可是直到連趙曦都開始猜忌他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在陷下去了,不然的話,他想輝煌和強大漢人之榮光似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般。
時刻都有暗箭、冷箭。
随時都有可能會被剝奪了權力。
爲這樣的勢力效命,遠不如自己重打江山來的更加痛快,更有效益。
就像是現在,沒有任何的掣肘之下,一年多的時間而已,蘇石就占領了大半的高麗。最多在給蘇石一年,甚至是半年時間,他就有信心拿下整個高麗,這不遠比在趙宋爲臣要痛快多了。
再說了,趙宋可是奪了後周柴氏才有的江山,你就真的是得位正,是正統嗎?
蘇石擁有現在的一切,可都是從無到有,實打實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沒有依靠任何人,靠的隻是系統的他,無比堅信,自己的大位遠比趙宋來的要正得多,也可以讓人信服的多。
“咬吧,互相攀咬,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殺回去,到時候就會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真正的強國,而不是你們天天口中所說的虛強。”
說完這句話後,蘇石就把這份情報扔到了一旁,看起了另一份由孟有德親送來的情報,上面寫有着高麗王已向扶桑屈服,拿出大量銀兩請倭兵再派援軍之事。
“短視之人,豈知靠人不如靠己?”
“真以爲扶桑有那麽好心,願意幫助你們?若是有一天,讓他們在高麗站穩了腳跟,還會允許你高麗王存在嗎?”
再次搖了搖頭,蘇石的嘴角一翹,這便笑了起來,“好在的是,我在這裏,扶桑的詭計注定不會得逞。因爲高麗是我的,以後的扶桑也會被我重重踩在腳下。”
這句話說出之後,蘇石便向外面喊道:“樓陽,準備一下,我們去溟州前線看看。”
龍天王來到溟州前線,消息傳到人民軍第一旅的時候,旅長木歡這便叫來一衆将領開會,商量着迎接之事。
“天王到來,不需我等迎接,我們倒不如打一個勝仗給天王看看更好。”副旅長兼第二團團長呼延慶開口了。
說起來,他們第一旅來到溟州之外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除了最早的時候,有倭兵出來走上一圈,與他們遠距離對陣之後,雙方各退了五裏,便一直沒有過真正的交戰。
從當年的預備禁軍到跟着蘇石第一次參加趙宋北境抵禦三族之戰到現在,呼延慶大小戰鬥數十次,何時像是現在這般的窩囊過。
敵人就在面前,卻不去打,而是遠遠對峙,這和曾經的宋軍有什麽區别嗎?
爲此,呼延慶已經數次請戰,隻是身爲旅長的木歡一直沒有答應,他也是無奈。
現得知蘇石即将要來,便又一次提出與倭軍一戰之事。原以爲還是要被拒絕的,卻不成想,這一次木歡卻是點了點頭道:“呼延副旅長說的不錯,我們是應該打一場,也讓這些倭兵知曉我們龍軍的厲害。”
“什麽?真的可以打?”呼延慶以爲聽錯了一般,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光芒。
“對,可以打。”木歡哭得不得的回應着。
真以爲他不想打嗎?這都是軍部的意思,更是蘇石的意思。
沒有直接發起進攻,蘇石是從大局考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一來,新攻占之地需要時間進行安撫人心和一些基礎建設,就算是蘇石有在多的物品,但也需要時間去鋪設。
二來,蘇石要的可不是僅僅這五千扶桑人的性命,他要的是更多的重創倭兵。想做到這一點,那就需要有一支強有力的海軍,可以保證倭兵敗了,想要逃的時候,可以将他們攔截于大海之上。
如此,海軍那邊沒有做好準備,就不能打的太狠。
三來,蘇石也想制造一種假像,那就是龍軍不過如此,這可以讓扶桑變得自大,就會增派更多的援軍,如此一來,蘇石一口咬下去才叫一個痛快。
現在來看,有了蘇石提供的大量物品之後,十八城的人心已經逐漸思定,這從蘇石每天接收的信仰點由原本的兩百多萬到了三百多萬就可以看的出來。
蘇石的示弱政策有了一定的效果,扶桑已經決定派第二支援軍了。
三個要求,兩個都已經達到,那也是時候打上一仗。但蘇石給出的要求是,打可以,不能打的太狠了,至少不能真正威脅到溟州的安全,不能在龍國海軍還沒有準備好之前,倭寇就從海上撤離。
正是收到了蘇石說可以打一仗的要求之後,呼延慶再提一戰的要求時,木歡這才痛快答應下來。
“哈哈,好。”看到木歡的确支持打上一仗,呼延慶立馬就開始從軍事的角度分析着,“即是要打,我們就要一仗把高麗和倭寇聯軍打敗,我們有三萬多人,可以兵分三路而上,以我們士兵的優秀軍事素質,這一仗我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獲得勝利,我們”
“等等。”眼看着呼延慶還要繼續的說下去,木歡出言打斷了他,主動解釋道:“軍部說了,我們可以打一仗,但不能打大仗,且不能攻下溟州城,所以,我們的正規定不能動用太多,最多就是派一個連的戰士,其它的都以助農兵爲主。”
“隻有一個連的正兵,農兵都不上,全是助農兵嗎?”呼延慶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是一臉的狐疑,就以爲自己聽錯了。
“對,之前呼延副旅長不是說,我們的士兵最近訓練都很刻苦,都很優秀嗎?即是如此,派助農兵上就可以了。”木歡确定般的點了點頭。
眼見木歡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呼延慶知道這是底線了。當下便道,“好,一個連的正兵就一個連的正兵,但這次我帶隊,我當連長,然後在給我五千助農兵,我可以保證不攻下溟州城,隻是打到城下,把高麗和倭寇的聯軍都趕入城中去。”
呼延慶提出了要求,且甯可連降數級,也要帶兵,這其實也是木歡想要說的話。可他畢竟是一旅之長,總不好跟下面的副旅長搶活幹。
用着有些羨慕的目光向着呼延慶身上看去,随後木歡點了點頭,“即是如此,戰事便交給你了,稍後你去點五千助農兵好了。對了,戰前把計劃書交上來,我要交給軍部過目。”
“得嘞!”
呼延慶答應的同時,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雖然隻是帶一個連的正兵,五千助農兵,但能夠出去打一仗,總好過這天天對峙的強。
旅部會議結束,消息傳到下面的時候,整旅迅速炸開了鍋。
首先就是一萬農兵不樂意了。
憑什麽這一戰正兵可以參戰,助農兵也可以參戰,就他們農兵一個名額都沒有?
這不公平。
爲此,不少的農兵軍連長們主動來找木歡要說法,但都被這是龍天王的命令給斥退了。
一說到命令是蘇石下的,下面的就在沒有了什麽意見。在這裏,你可以頂撞任何人,也可以議論任何人,但唯獨蘇石的地位是搖不可撼地。
誰若是敢說一句龍天王的不是,那馬上就會被群起而攻之,甚至打殘了你,打死了你,你也是活該。
農兵們不鬧了,正兵和助農兵卻爲這有限的名額開始争搶起來,這可是爲難了選兵的呼延慶。眼看着大家都來找自己,且一個個拍着胸口保證,自己絕對是最能打的那一夥人,呼延慶有些難以決擇,這就想把鍋甩給旅長木歡去背。
木歡倒是好說話,看到呼延慶來找自己,主動的說着,他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他可以親自去挑兵員,但挑中之後,就由他帶兵去打仗。
條件一出,呼延慶怎麽可能答應,當下是轉身就走。然後不管其它人的苦苦哀求,親自選擇了五千一百名戰士。
被挑中之人,個個如小老虎一般激動不已,上蹦下跳。
對于他們而言,有仗打就代表着可以立下更多的功勞,家人也會因爲他們的良好表現而得到更多。
至于說,上了戰場可能會死亡。
呵,打仗哪裏有不死人的?
再說了,相比于以前苟活着,他們已經不想在回去過那種生活。那爲了保護自己的勝利果實,就要把一切威脅他們的人都幹掉。爲此而犧牲了生命又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