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的葉冷婵趕來了。
尹枯都沒有什麽感覺,就感覺到脖頸上一涼,跟着就看到寒光閃閃的彎刀,那臉色也是跟着一變再變道:“不要.不要傷我。”
不同于那些死士的悍不畏死,尹枯可從來沒有做好一死的準備。一見到生命受了威脅,這便慫了起來。
“跪下。”葉冷婵眼中噴着寒芒,手中微一用力,尹枯這就老實的跪倒在了她的面前。
“姐姐,你有受傷嗎?”一邊制住了尹枯,葉冷婵一邊看向盧思俏這裏關心的問着。
“我無事。”盧思俏笑了笑,然後身體突然下腰蹲下,一把就将那最後一名擊倒的死士下巴給卸了下來,口中還說着,“想死,可沒有那麽容易。”
死士嘴内藏毒,一旦任務失敗,就會自殺而不暴露身份。
其它三名受傷的死士已經自盡,最後這位剛想有動作就被盧思俏給發現,“救”了下來。
小巷子這裏剛解決完了戰鬥,那邊馮春尋帶幾名警衛已經沖了過來。待看到兩位夫人都是全須全羽什麽事情都沒有的時候,他們這才将高懸之心放下。
“這些都是死士,嘴中藏毒,就不必考慮活捉的事情,都殺了吧。”看到手中已經有了兩個活口,盧思俏自信可以通過他們找到真兇,在看向馮春雪的時候,就下達了必殺令。
“是。”馮春雪這便答應了一聲,跟着留下了四名警衛在這裏保護兩位夫人,她則是帶着其它的警衛還有從縣衙中趕來的助農兵,這就将整個大街給圍上了。
竟然有人敢刺殺王妃,差一點還被對方給得逞了,想到這裏,一衆警衛和助農兵們就是氣憤不已。
真讓兇手得逞了,那他們就是百死莫贖。
就算是沒有得逞,造成了既定事實,他們也都是有罪之人。
一想到接下來軍規會嚴懲自己,一個排的警衛也好,城内的五百助農兵也罷,一個個都是面色不愉,氣勢洶洶的開始封街封城。
他們接下來要嚴查每一個永城内的百姓,但凡身份可疑者——殺!
既然你們都搞到王妃的頭上了,接下來他們自然也不會客氣。
蘇石是正在與父母吃年夜團圓飯的時候,接到了刺殺的消息。
樓陽小心的和他說過之後,蘇石面色未有任何的變化,而是繼續跟着父母一起吃飯,飯後還陪着父母一起聊天,直到母親說累了,要去休息,蘇石這才起身相送。
這邊目送母親去休息,蘇石轉身就去了另一處院裏的書房,樓陽和警衛團長嶽雷(石佛)也是連忙湊了過來。
嶽雷的臉色很不好看,尤其是見到蘇石之後,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
作爲蘇石身邊警衛團的團長,嶽雷是絕對被重用和信任之人。
嶽雷自接任警衛團團長之職後,也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絲毫沒有因爲妹妹嫁給了蘇石,而有任何的居功自傲之意。
一直小心翼翼行事的嶽雷怎麽樣也沒有想到,自己這般的小心了,結果還是出了事情。兩位王妃所在的永州城竟然混進了殺手,還讓他們有機會動手。
想一想吧,如果兩位王妃都出了事情,那是不是自己的妹妹嶽思靈就可能會成爲正王妃?
一想到這個結果,嶽雷就是後怕不已。
本着誰得利,誰就可能是主使者的想法,這件事情一出,他實在是太被動了。想不被人懷疑都不可能。
這就在一見到蘇石之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沒有絲毫的猶豫。他隻希望蘇石英明,可以洞察一切。話說這件事情真的與他無關。
“行了,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你們都是我身邊之人,不用動不動就下跪。”看到嶽雷在自己面前跪下,蘇石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悅之意。
“是。”嶽雷聽後連忙起身,但還是把頭放的很低。
“誰派來的殺手可查清楚了?”蘇石目光沒有在去看向嶽雷,而是問向一旁的樓陽。
“還沒有,應該還在審訊之中。”樓陽馬上回答着。
“嗯,馬上通知龍隐,讓他們派人去永州城,配合審訊。還有,通知就近的龍軍,時刻注意永州城的一舉一動,以防有人會在這個時候興風作浪。”
“是。”樓陽答應一聲之後,轉身便去辦事。留下的嶽雷也很快聽到了蘇石的吩咐,“那邊有一個排的警衛吧?讓他們去軍隊戴罪立功,還有城内的五百助農兵,全數剝奪了他們的身份,且終生不被錄用,就好好當一個百姓好了。這麽多殺手混入城内,他們都是吃幹飯的嗎?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是。”嶽雷連連點頭,對于這個結果他并不意外。
甚至還認爲蘇石罰得有些輕了。依他的意思,一個排的警衛都要治罪,五百助農兵也都要打爲罪籍才是。
所謂亂世需用重法。
雖然事情的結果不算是壞,但即然出了事情,就要嚴懲,如此才能起到警視他人的作用。
蘇石是知曉這個道理的,但他并沒有重罰,主要還是考慮到盧思俏和葉冷婵兩人的想法。
如果蘇石真的要治罪的話,兩女一定會心懷愧疚之心,免不了要纏着自己,給他們說情。即是如此,爲了省些麻煩,便從輕處理好了。
對普通兵士可以從輕處理,但對于嶽雷這個重用之人,蘇石卻發出了警告,“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但若還有這樣的事情,你自請辭吧。”
“是。”嶽雷聽後心中松了一口氣。蘇石的決定足以證明還是信任自己的,這也是嶽雷最爲在意的。
嶽雷轉身出去辦事了,跟着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父親蘇飛揚出現在了蘇石的面前。
“父親,您還沒有去睡呀。”一見蘇飛揚,蘇石原本冷峻的面色上馬上就有了笑容。
“你母親睡了,我睡不着就過來看看。怎麽,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蘇飛揚心思細膩,剛才吃飯的時候,樓陽進來了一趟,有那麽一瞬間,蘇石的眼中充滿着殺氣,趙菲兒沒有注意到,但武學實力高深的蘇飛揚卻是看了一個清楚。
并不想讓父親跟着擔心,蘇石這便頭一搖,否認的說着,“沒什麽事呀,父親莫要想多了。”
“呦,這是孩子長大了,翅膀長硬了,和父親都不說話了嗎?那我就來試試你的斤兩。”蘇飛揚呵呵笑笑,也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生氣。但在話落之時,他的右手就突然向前一伸,直向着蘇石的喉嚨之處就抓了過來。
父親突然動手,蘇石先是面色一愣,跟着就想有所反應,頭向後仰,想要躲避這一抓。但那伸出的巨手卻是如影随行,還是在下半息的時候,精準的來到了蘇石的脖頸之上。
脖頸被制住,蘇石并沒有完全的放棄抵抗。
他知曉父親是不會真的傷了自己,便做起了反擊,雙拳向前猛然湧出,想要逼着父親放手。
要說蘇石常讓白行與之陪練,功夫也不算是弱了。就算是沒有用上系統之力,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一拳力量也不會太小。
奈何的是,不管蘇石怎麽出拳,從何角度出發,如何的刁鑽,卻是都沾不到蘇飛揚的身上。
十幾拳連貫打出,竟然無一拳可以碰到父親分毫,便是連衣角都碰觸不到。
“還是太嫩。”蘇飛揚呵呵笑笑,随後身形一動,這便來到了蘇石的身後,一手扣着蘇石的脖頸,一手将蘇石的雙臂給縛到了身後。
“父親大人厲害,兒子佩服。”感受到全身都動彈不得了,蘇石便說起了求饒之言。兒子敗給父親,這可沒有丢臉的說法。
“哈哈哈。”蘇飛揚很受用這記馬屁,當下便雙手一松,放開了蘇石。
重獲自由的蘇石,先是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一臉好奇的看向蘇飛揚問道:“父親,白行是您交出來的,他已經有絕世實力了,您一定更加的厲害吧。您是不是到達宗師之境了?”
面對着兒子的好奇,蘇飛揚繼續笑道:“沒有,真正的宗師那是刀劍所不侵,摘葉便可傷人,爲父可沒有那個實力。且宗師不過就是傳說中的境界而已,或許有人達到過,那應該是幾百年不出一個才是。”
“哦,這樣呀。那不知道父親的實力現在是.”蘇石原本以爲有絕世高手,就會有宗師高手,聽了父親之言,這才知曉,宗師隻是傳說,怕是當今世上都無一人。
“爲父的實力,算是絕世巅峰吧。對了,當年帶着你母親從汴梁城私走的時候,陳琳那個老東西就帶人圍住了我。”似是想起了什麽陳年舊事,蘇飛揚邊說邊呵呵的笑着。
“什麽?陳琳找到了您,那”蘇石何等聰明,馬上想到了什麽。
即是陳琳攔下了父親,那是絕對不會放任他離開的。可父親還是建立了千奇莊,那就隻能說明一點,二十多年前,陳琳就已經不是父親的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