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拒絕了,蘇石會生氣。她是真的發自心底裏喜歡這個男人。
尤其是這一次,蘇石沖冠一怒爲紅顔,竟然爲自己反叛了大宋,僅是這份情誼,她便是萬死而不足報。
手上的力度越來越大,漸漸盧思俏都變得有些氣喘,不能自已的時候,帳外樓陽的聲音突然傳出,“少爺,富相公去了主帳,說是有重要事情要見您。還說,如果您不見他,他就站在雪裏的,凍死。”
顯然,若不是富弼這樣說的話,樓陽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打擾蘇石。
“啊!”
外面樓陽的聲音一出,盧思俏也驚醒了過來,然後一掙紮就出得了蘇石的懷抱。
臉色绯紅的低着頭,“你還是先去忙正事吧,待以後以後嫁了你,任由你如何。”
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盧思俏是絕對鼓足了勇氣。聽得蘇石心中就是一喜。
“好,我會馬上和父母說的。”蘇石重重點了點頭。
一直以爲自己的克制力很強,可是剛才差一點陷入其中,蘇石就知道,自己身邊真的需要女人了。想着正好最近無事,不如先把正事給辦了。
蘇石笑呵呵地離開,隻是留下了盧思俏還一臉紅暈地呆在帳中。然後一直關注這裏情況的葉冷婵就走了進來,看到盧思俏的樣子,頓時逗弄到,呦,有些人這是要思·春了吧。”
“呸,說得怎如此難聽。”盧思俏回怼着,然後又連忙低下了頭,這一會,她的心跳還十分的厲害呢。
嘻嘻笑着,靠上前來,葉冷婵試探的問着,“他可說了什麽?”
“嗯,說了,說會和蘇叔和趙姨講。”盧思俏聲如蚊音般的回着。
“咯咯,好,這個榆木腦袋終于要開竅了嗎?”葉冷婵聽後也是大喜。她不敢由自己來試探蘇石,這就利用了盧思俏,現在看來,似乎效果很不錯。
蘇石開了竅,富弼也開了竅。
這一次,他是抱定着無論如何也要見蘇石一面,要一個說法的想法而來。
蘇石向着主帳而來的路上,臉上挂滿着笑容,富弼如此的急切,想一想,應該是想通了。
富弼是一個智者,更是一個聰明人。
對這樣的人,蘇石想要說服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索性,蘇石就采取了冷處理的方式。即不管不問,等着水到渠成。
正是因爲人太聰明了,他不會相信别人的說法,而會自己去看,然後自己想通一切。
現在看來,這一招果然管用,富弼也隻有想通了,才會這般急切的要見自己。
來到主帳前的蘇石,看到的就是站在外面,身上已經有了白色積雪的富弼。
“你們在做什麽?怎麽能讓富相公在外面等候。”一來到這裏,蘇石就裝成很生氣的樣子斥責着門外的守衛。
“少帥不必如此,是我執意不入主帳的。”富弼這一會臉上果然有了一絲喜悅之意。似乎有本事的人都喜歡這個調調,那就是别人重視他。
不如此做,顯示不出他的能力來。
事實上,很多時候,君在選臣,臣又何嘗不是在選君呢?
“實在是委屈富相公了,快請。”蘇石借機走上前來,親自攙扶着富弼向主帳内而去。
富弼的年紀并不大,将将四十而已,但此時卻任由蘇石扶着自己,他知道這是人家在表示禮賢下士,而他自己,也在享受着這個被主君厚待的過程。
一老一少,這便走入到主帳之中。
嶽思靈就呆在這裏,看到蘇石帶人進來之後,便連忙去準備茶水。
“快,快,富相公請上座。”蘇石臉上帶着激動之意,似乎對于富弼的到來十分高興。
“少帥,富某已經不在朝爲官,相公之稱還是算了吧。”
“哦,彥國說的是。”蘇石似才愰然大悟一般。
彥國是富弼的字,按說比自己年紀小的是不能稱長者字的,但這也要看具體情況。比如說一方的身份極高時,倒也不是不能破例。
現在的蘇石,就是整個蘇家軍的少帥,就是所有人的頭,他是有資格這般稱呼下面所有人的字。
且這還是一種拉近彼此關系的做法。
“好。”富弼果然沒有生氣,這便答應了一聲之後就在靠近蘇石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嶽思靈這一會也端上了茶水,随後這便恭了恭身子,退了下去。
富弼也是連忙起身,回以一禮。
按說一個端茶的丫鬟是不值得富弼這樣去做的。可他早就聽說,蘇石與此女的關系非淺,想必以後成爲妾室也是理所當然之事,這樣一來,對方的身份就會瞬間變得高貴起來,現在他行禮也就算不得什麽。
嶽思靈卻是被富弼的舉動給吓了一跳。
富弼呀,那可是趙宋的相公,絕對是位高權重的存在,他竟然向自己行禮了,怎麽能不激動。
隻是激動之後,在想一想,自己可是少爺的人,他向自己行禮就是在向少爺行禮,似又沒有什麽是使不得的。
嶽思靈臉上帶着興奮還有些激動之意退了下去。主帳中隻剩下兩人的時候,富弼的目光便開始緊盯着蘇石,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樣子似乎是在說,我來了,你看着辦吧。
“彥國,這些日子還習慣吧。”蘇石看出了富弼眼中的急意,心中想笑,表面上還是裝成了一副不急不緩的模樣。
“少帥,這裏已經沒有了外人,有什麽話不如直說好了。”富弼實在懶得看蘇石那有些戲谑的眼神,便很幹脆地直接問起來。
“好。”蘇石等的就是這句話,知道火候已到,便也不在拐彎抹角,而是直接的說道:“某欲建政務部,但不知道君可願意挑起大梁乎?”
政務部,顧名思義,就是主管政務的部門,也就是政府管理,地方管治。
富弼的理解能力很強,聽到自己可任政務部長的時候,心中也有些激動。
他來的确是找事情做的,也可以稱之爲要官。但在此之前,他還是想一聽蘇石的執政理念,若是不能讓自己滿意,他甯可不出山。反正這一次來的時候,自己身上也帶了一些的金銀,暫時沒有事做,生活上也是足夠了。
故接下來,富弼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看向蘇石問道:“但不知少帥的理想爲何?”
這就是要考核自己了。蘇石聽後呵呵一笑,沒有半點猶豫地說道:“強漢”。
“強漢?”聽着如此簡捷的回答,富弼反而一時間有些摸不着頭腦,實在是這個回答在過籠統了一些。
“對,就是強漢。”好在接下來蘇石給予了解答。
“某要的是漢人站立于世界之巅上,從此之後,天下隻有漢人,漢人才是最強大,最至高無上,不可侵犯的。到了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将以爲漢人的身份而自豪。”
“到那個時候,漢人無論走在世界各地,都是最高等的存在。而任何人,任何勢力或是國家和地區,敢于不尊重漢人,雖遠也必誅之。”
“什麽?”
聽到這裏,富弼可謂是十分的驚訝。
自古以來,不缺少志向遠大的帝王。
他們也曾有過種種理想,并爲之而努力。但追求的最多也就是天下太平,百姓都可以過上好日子而已。
在有理想一些的,也不過就是讓漢人受到更多的尊重。可要說以漢爲尊,且不服者就誅,這或許是一種好的理想,可要說真的能做到,那真是要力不從心了。
“少帥,你不感覺到這個願望雖好,卻并不容易實現嗎?”
眼見富弼質疑自己,蘇石又是一笑反問着,“很難嗎?”
“難,很難。天下之大,便是從海上做大船也要行很久,甚至是幾個月半年之久才能找到新的國度。想要讓他們臣服于漢,似乎并不可能。”
“哈哈哈,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們爲什麽就做不到。某來問你,某從十五歲開始帶兵,可有一敗?”
“這個.沒有。”富弼很想反駁,可仔細一想,蘇石還真就沒有敗過。
“是也。某十五歲便自募兵員,入遼境殺遼狗,入蒙地如無人之境。這件事情豈是别人可以做到。但偏偏某就可以做到。即是如此,爲何就不能靠努力建一個強大的國家,讓漢人爲世界之尊呢?”
一陣的大笑,蘇石又慢慢收起笑容道:“某再問,自古以來,打仗最重要的是什麽?”
“當是糧草。”富弼也是知兵之人,甚至也帶過兵,便一語中的的回答着。
“不錯,就是糧草。”蘇石很滿意這個回答。
事實上,就是到了後世,打仗也是在打錢。
一個國家有了錢,就可以建立強大的武裝力量,随後才可以保家衛國。相比之下,什麽軍心,什麽名頭那都是次要的。
國與國之間,有時候就像是兩個重量級的拳擊手一樣,真打起來,不會有人去考慮是什麽原因引起的,而會看勝利者是誰。
所謂勝者爲王敗者寇。
你輸了,就是沒有本事,活該要被人欺負。
感謝吉平安對大宋的打賞,加更兩章。此爲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