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練兵的盧思俏,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噴嚏。
馮春雪正在一旁,關心的問着,“姐姐,莫不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盧思俏搖了搖頭,然後目光看向着北面道:“練兵到現在兩年多了,也練得差不多,我在想是不是應該拉着他們出去練一練了。”
“啊!現在就出去嗎?”馮春雪聽到之後,有些驚訝的問着。
“嗯,我已經派人去遼地打聽了,那邊剛被他給收拾了一遍,現在正是實力受損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們過去,受到的阻力會小的多,算是一個好時機。隻要可以重創遼軍,我們就可以禍水東引,把遼軍引到大宋,引發大戰,然後我們就有了渾水摸魚的機會。”
背負着重任與使命,讓盧思俏不得不放下兒女情長。她現在就想像蘇石一樣,去遼地殺了一圈,然後時機合适時向天下人說明,做爲柴氏後人,她們一直都在。
到時候,或許就有還念着柴家好,反對大宋的人出現應喝自己。
不然時間一長,怕是天下人都忘記了柴家。
那個時候,想要完成打小的願望,就更成爲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好吧,如果姐姐認爲時機合适就去做吧,我永遠支持你。”馮春雪點着頭,一臉鼓勵的看向着盧思俏。
“那好,今天晚上我就會和師傅說明,然後挑一個時間我們出兵。”這一刻的盧思俏,頗是有些意氣風發的說着。
而就在盧思俏做決定的同時,不遠之處的一處房屋之中,華明月正向着關紫姻彙報着自己的所得。
“小姐,李彭什麽都和我說了,那個盧思俏是柴榮三子柴熙誨的重孫女。柴熙誨當年被太祖奪了江山之後,便改姓爲盧,隐藏了起來。還有老爺是郭威外甥李重進的後人,他們一心想的就是奪回祖宗的基業,推翻大宋。”
李彭,是李克勝最信任的副手,自出生就跟着,自然知道不少的事情。而這段時間他喜歡上了華明月,在其有意套話之下,他知道什麽都給說了出來。
關紫姻一聽到柴榮這個名字的時候,是雙眼猛然一亮。
柴榮,周世宗,是五代時期後周皇帝。
顯德六年(959年)六月,柴榮因病班師回到汴京,解除張永德殿前都點檢職務,升趙匡胤爲檢校太傅、殿前都點檢。
六月十九日,柴榮駕崩,終年三十九歲。上谥曰睿武孝文皇帝,廟号世宗。其子柴宗訓柩前即位。
之後就有了陳橋兵變,趙匡胤黃袍加身之事。
可以說,大宋的江山實際上就是奪了柴家的江山之後的延續。
這也就怪不得整個山上的人對自己的身份如此隐誨莫深,那如果讓大宋皇帝知道還有柴家子孫在外面,且有了一定的勢力,那他們還能座的住嗎?
還有李重進,那也是當時的一員大将,怪不得做爲後人的李克勝這麽長時間了一直不表露自己的身份。
這根本是說不出口的事情,說出來可能就會被宋軍所針對,可能會被斬頭。
原以爲虎頭山的這些人是蘇石在外訓練出來的一支隐藏之兵,剛上山不久,關紫姻就見過蘇石的肖像畫,且還看到不時有人會向其上香、恭拜。
當時關紫姻還想着,一旦有了确鑿的證據之後,她就說服李克勝反了,這樣一來,戰後李克勝不僅無過,反而有功。自己現在可都和李克勝生了孩子,那以後他們就可以尋一個無人認識之地,重新的生活。
可是現在,得知李克勝的真實身份之後,關紫姻被吓到了,也有些猶豫。
李克勝是這樣的身份,那是不是朝廷追責起來,他也難逃一死呢?
若是李克勝死了,自己娘倆要怎麽辦?
以前那調查完真像還能有一條活路的想法就此斷了路,這一刻關紫姻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一旁的華明月沒有說話,她能理解小姐的苦衷,好在的是,這件事情還沒有傳出去,而小姐要怎麽樣選擇,她都會支持。
隻是希望不要苦了孩子就好。
千奇莊。
蘇石終于還是決定離開了。
六年未歸家,歸家就住了短短二十天時間,蘇石知道是要到了離開的時候。
兒子要走了,最傷心的莫過于趙菲兒。好在一旁的蘇飛揚在勸着,倒是很快就想開了。隻是在蘇石要離開時,她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下一次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帶着兒媳婦過來。
之前蘇石已經和她解釋了葉冷婵的事情。
他們之間還沒有到那個份上,還在處。
這個結果自然是讓趙菲兒有些不滿。在她看來,即然看對了眼,那就在一起呗。
再說了,葉冷婵父母早已經不在,到時候她們張羅一下就可以了。
最後還是蘇石說,就是因爲人家父母不在,才不能委屈了人家,要心甘情願才行,趙菲兒這才不得不松了口。可是事後,也沒少找葉冷婵單獨聊天,一個勁說自己的兒子的好,就像是一個金牌推銷員一般。
弄得連喬玉兒和古香兒都是失笑不已,後來葉冷婵更是一見到趙菲兒就全身打怵。
終于離開了千奇莊,葉冷婵又恢複了那傲嬌的樣子了,即便是在馬車之中,也是不正眼看一下蘇石,隻是與嶽思靈兩人說着悄悄話。
對于葉冷婵有意的舉動,蘇石隻是呵呵笑笑,小女孩的心性而已,如果你和她認真,那就證明你輸了。
出得了千奇莊,蘇石繼續向南地而去,先後經過了壽州、廬州等地。
這些地方已經有了華夏銀行分行的出現,進展的還算是順利。直到繼續向東南而行,進至到江甯府地界的時候,得知這裏華夏銀行分行開設十分困難,現在都沒有得到當地官府的支持,蘇石便決定,在這裏停留,解決問題。
由北向南,想要進入江甯府,那就要先過上元城。
而當武吉侯蘇石要來到江甯府的事情傳開之後,上元城至江甯府的路上,瞬間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山匪黃四郎,見到了江甯知府師爺董明之後,就開始調集人手埋伏在兩城之間的山路上,他要給蘇石一個好看。
黃四郎原是百裏之外黃家莊人,因災荒成爲了流民,流落到上元城附近落草爲寇。
後來朝廷撥了糧食,很多人都回到了家鄉,黃四郎卻因爲好吃懶做,拉了一幫子習性相同之人就留了下來。
如今手中有人手三百左右,算是附近一夥比較大的山匪力量。
一些過往商客被搶掠之後,也曾有告官者,朝廷也曾出剿了幾次,可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死灰複燃,究其原因,正是因爲黃四郎早已經投奔江甯知府,他實際上已經不在是山匪,而是官府養的另一種形式的私兵。
平時也不用他們發什麽糧饷,有事的時候就會招呼他們一聲,讓做幫自己做事。
唯一能給予黃四郎的好處便是官府不會真的對付他們而已。
即便是如此,黃四郎卻是美得大鼻涕冒泡,有很多時候甚至以官府之人自居。
這一次,師爺董明親自找了他,讓他對付蘇石車隊。
爲了不讓黃四郎怯戰,還有意把蘇石說的十分不堪。說跟随他的兩千隊伍,都是花錢雇傭而來,一旦若是遇到了戰事,定然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董明還向黃四郎承諾,隻要這一次可以殺了蘇石,就可以保舉他爲官,從此之後真正成爲了大宋朝廷之人,在也不用擔心受怕的過日子。
如此大的好處擺在面前,黃四郎哪裏有拒絕的道理,這便請了兄弟們吃了一頓酒之後,早早就埋伏在了官道旁的密林之中,隻等目标一出現,他們就會沖殺出去。
蘇家車隊之中,距離黃四郎埋伏之地尚有十餘裏的時候,飛鷹中隊就發現了對方,并把此事彙報給了蘇石知曉。
馬車之中,看着那個能傳出聲音的黑家夥,葉冷婵發了好一會的呆。
她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叫什麽,可清晰的聽到裏面傳出了聲音,甚至蘇石還對着裏面說了話,那邊竟然還有人回音。
心中全是好奇,隻是驕傲讓葉冷婵沒有問出爲什麽的話而已。
若是之前,蘇石是不會把這樣的秘密給葉冷婵看到。可一趟千奇莊家鄉之行後,兩人的關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蘇石也就沒有在瞞着她的意思。
放下了對講機,沒有去看葉冷婵那一臉求知欲的表情,而是掀開了馬車簾叫來了樓陽道:“前方十裏處有埋伏,不知道是不是針對我們的,回頭告訴大家小心一些。”
“是少爺。那要不要提前把這些釘子給拔了。”樓陽想了想,提着建議。
“用不着,是不是針對我們的還不知道呢。就算是針對我們的,也沒有必要提前下手,隻有三百人而已,把他們圍了,能抓活的最好。”蘇石搖了搖頭。
見慣了大場面,幾萬十幾萬的敵人都見過了,三百山匪而已,還真就不放在蘇石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