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隻是徐霸等少數人跟着一起走的話,那沒有太大的意義。
反之,若是一萬人都跟着走的話,那力量就不算小了。
“當然是所有人的意思。呵呵,不瞞石兄,忠武将軍一走,我們的夥食标準都下降了,大家都有怨言呢。”徐霸嘿嘿的笑着。
聽到一萬預備禁軍都會跟着走,石千山也笑了起來,“好,那徐參将不嫌棄我們是百姓組成的軍隊,大家就一起走,一起去找忠武将軍去。”
“好。”徐霸當下就哈哈笑了起來。
兩人商定之後,便決定馬上離開,不然的話,誰知道王德用回頭會不會變卦,會不會起什麽幺蛾子。
原本很熱鬧的忻城,在當天晚上就變得安靜了下來。
三萬忻州兵走了,還帶走了不少的家眷。
一萬預備禁軍也走了,以出城試探蒙古虛實的理由,分批出城之後就在也沒有回來。
城内的百姓瞬間就走了七成,隻是留下了三成家中沒有忻州兵,又不願意背井離鄉之人。
當這個結果傳入到王德用耳中的時候,他先是愣神了好一會,眼中都快可以噴出火來了,然後才說,“走吧,走吧,都走才好,這樣就沒有人浪費糧食了。來人,馬上封閉四門,沒有老夫之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同時派出快馬去通知附近城池的軍隊,迅速向忻州集合。”
“對了,通知那些援軍,讓他們自備軍糧。告訴他們,就算是老夫借他們的,等到朝廷的軍糧一到,就會全數歸還。”
城内突然少了四萬多軍隊,王德用是真的有些害怕。
好在的是龍武衛沒有走,王淼還留了下來,這多少讓他有些欣慰。還有就是派出去的北境将軍石若海回來了,雖然沒有帶太多的軍兵,但卻帶來了一些糧食。
然他不知道的是,王淼不是不想走,而是不知道應該走去哪裏。
蘇石在的時候,他們之前相處的并不愉快,也就是蘇石看在荊王的面子上,這才沒有和他計較,給了他充分的自由,糧草更是從來不曾欠過一石。
如今在讓王淼去找蘇石,主動低頭,他還彎不下這個腰。
怎麽說他也是荊王的武師傅。
蘇石充其量就是荊王的一個幕僚而已,還是身有體疾,上不得台面的幕僚。
對蘇石,王淼是發自于骨子裏看不起。也就是荊王殿下現在還小,身邊可用之人不多,一旦等到荊王長大了,那個時候蘇石這樣的人是一定會被抛棄地。
即是早晚都要掉隊,這樣的人,與其處得關系在好又有什麽意義?
王淼是現實主義者,往往是誰勢大,他就會跟誰走,這就讓他無處可去,不得不留在忻城之内。
太原府、盂縣、壽陽等地很快都收到了王德用下發的調令,不管他們願不願意,樞密使下令,他們是不得不執行。
很快,各地的援軍相繼趕來,忻州城又重新變得熱鬧了起來。
王德用那高懸的心也終于可以放下來了。而就在他召集大軍的同時,早已經遠離了忻州的蘇石也沒有閑着。
帶着黑騎與先鋒軍,一路急趕,由忻州來到了保州,用着忠武将軍的身份,見到了安肅軍将軍和廣信軍将軍。
蘇石沒有要奪權的意思,甚至都沒有向他們要兵要糧的意思,隻是告訴他們,自己接下來會在保州征兵,所需一切自己負責。
原本對蘇石多少還抱有着一絲抵觸心理的兩位将軍瞬間釋然。
他們怕的就是蘇石拿着皇令瞎指揮,或是直接把他們的兵權給收了。
蘇石可是趙祯親任的忠武将軍,擁有着五萬兵力的帶兵權。
可是現在蘇石身邊隻有六千左右的先鋒軍,他如果真要把兩軍收爲已用,從大義上來說,還真反抗不了什麽。
但蘇石并沒有打他們主意的意思。
或許他們認爲自己很強,但那是他們以爲的,蘇石可不一定會有這樣的看法。
之前預備禁軍就是這樣,這可都是禁軍的苗子,戰力也就那麽回事,反還沒有百姓組成的忻州兵有用。
至少忻州兵敢戰、敢死還聽話。
雖然爲付蘇石要付出不少的錢糧,但那不是應該的嗎?
别人爲你賣命,還不能提出一些條件了?
就像是現在,安肅軍和文信軍真的交到蘇石手中,他還要考慮他們是不是會真的聽話。别在關鍵的時候陰自己一下,那可是能影響整個戰局,那才是讓人害怕。
沒有動兩軍的意思,隻是在百姓中征兆士兵,兩位将軍放下緊張之心的同時,自然會大力配合。
保州一直處于北境的邊緣,人口是不如忻州那麽多的,但五天的時間也是湊上了兩萬兵馬。而這個時候,蘇石早已經離開了保州,去往了雄州。
雄州這裏的保定軍,蘇石見到了保定将軍,說出了之前的那些話。
雄州被“攻陷”,還是五天時間,湊出了兩萬兵馬。
這個速度讓三位将軍都是驚詫不已,他們以前也不是沒有在當地征過兵,但百姓們總是各種推诿,逼得急了,人家是拖家帶口就走,連給你一個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可是現在,同樣是征兵,蘇石卻是進展十分神速,這豈能不讓人羨慕。
當然,能做成的原因也很簡單,如山般高的米面就推在那裏,這麽多的糧草,三位将軍看之都忍不住想搶上一把了。
還是有錢好呀!
三位将軍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了感歎之聲。
但他們卻不想想,這一次朝廷隻是給了五百萬貫軍費而已,還沒有出汴梁城,蘇石就給花了一個八成,這些可都是蘇石自己的。
很短的時間内,信仰點大幅度的減少,原本蘇石這些日子積攢下來都有了近三十萬點數,可爲了征兆這些軍隊,二十萬信仰點那是眼睛都眨一下的就給拿了出來。
效果也是極好,不僅征收了四萬身強力壯的大軍,也增加了幾萬的信仰值。
暫時看起來,拿出的沒有付出的多,但不要緊,基礎打好了,以後就算是需要持續付出,但相比于每天得到的點數,還是可以賺一些的。
蘇石在心中想着,等有一天,他的名頭在整個北境響起,大家都爲了各種福利,想要加入到自已這一方的時候,都信服自已的時候,怕是一天下來就會有十幾萬甚至更多的信仰點入帳,那個時候才是真得爽。
蘇石也很想看看,等信仰點到了一百萬的時候,系統會不會再一次升級改變。
十天時間,四萬大軍組建完成。
速度之快,古之少有。
保州軍和雄州軍的架子搭了起來,蘇石又用現銀從三支軍隊裏購買了一些他們手中多餘的兵器。
三軍也因此賺了一筆,個個是眉開眼花。
說起來,他們也就賺這一次,等到蘇石帶着兩支大軍上了戰場,打了勝仗之後,那個時候還怕繳獲不到可用的武器嗎?
蘇石來到了保、雄兩州,動靜弄的那麽大,潛伏在這裏的遼國探子自然知曉,并把事情向上進行了彙報。
大将軍蕭孝友得知蘇石不在忻州去了保、雄兩州之地後,也曾想着是不是調轉槍頭,他總是有一種感覺,蘇石這個人帶給他們的危險性太大了。
但這可是十萬大軍,已經定好了目标,實在不易改變,不然的話,非得亂套一陣子不可。
“罷了,不是說宋朝的樞密使到了忻州嗎?就先與他戰上一場,也恢複一下大軍的士氣。另外忻州這個地方也不錯,這麽多遼兵趕來,總是需要先打下一個地盤,就選這裏好了。”
心中這般自我安慰着,蕭孝友帶着大軍繼續按着之前預定的路線前進着。
忻城内的王德用,現在還不知道危險已經臨近。可就算是這樣,他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他以樞密使的名義下令,調集了周邊的大軍,可效果并不是很好。
十多天時間,一共奉令來到忻城的人馬也就三萬而已,且其中還多以老弱病殘爲主。
顯然,這是下面人在敷衍他。
你想調大軍爲之所用是嗎?
好,你是樞密使,你胳膊粗,我們擰不過你。
但你隻說調兵數量,沒有說質量如何,那就臨時征兆,把自己地盤内的那些實力最差的百姓都給你送去好了。
你讓我們帶糧食,可以。
但沒有說要帶多少天的吧。我們隻給其十天的糧草,過了時間,接下來這些人吃喝就要由你來負責。
你負責不了?也行。
沒有吃的,總不能讓我餓死,那個時候,就不要怪我們調大軍回防了。
下面這套人把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一套玩的是極溜。
王德用也是爲官多年,怎麽能看不出這其中的道道。一邊在心中氣憤,想着等抽出空了,挨個收拾你們,一邊不斷上書給汴梁城,求援軍、求糧草。
這一刻,王德用還真是把八百裏加急當成平常的書信送遞來對待了。
有時候,一天之内,王德用就會用了兩三次的八百裏加急。他當然知道這樣做,會讓人生出厭煩之心,而這正是他的目的。
王德用就是在告訴汴梁城的那幫享福的老爺們,北境的情況不好,甚至還有些危急。
一旦這種心理暗示形成,以後就算是他打了敗仗,别人也不好說些什麽。
這就是王德用的老辣之地,未言勝,先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