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楊文廣将蘇石送出了皇宮,看着他上了蘇家馬車離去之後,他是轉身就向着禁軍預備大營而去,他要去挑兵,還要挑好兵。
禁軍預備大營,作爲禁軍的搖籃,與禁軍一樣,就駐在外城。
楊文廣出現在這裏之後,第一個找到的就是好友呼延慶(劇情需要,不要去考慮曆史上的他的年紀,事實上,此人也不過是出現在演義之中,真有沒有還需要考證,莫噴!)。
呼延慶,并州太原人(今山西省太原市人),呼延守用之子,呼延贊曾孫。
其人虎頭虎腦,身材高大,魁梧非常。
雖然隻有二十多歲的年紀,卻也有一身不俗的功夫。重要的是受其家庭環境熏陶,對于戰陣領兵之法也頗有研究。
這已經是呼延慶在禁軍預備大營中的第四個年頭,正常來說,明年年底他就可以成爲真正禁軍中的一份子。
五年預備,才可入禁軍之規,這也是禁軍強大的原因之一。
隻是這條規定還在,但在趙祯任帝的中後期,因爲錢糧無法及時撥付,慢慢軍心開始散亂。待到其孫宋神宗時期,禁軍已無什麽戰鬥力,淪爲了很多臣子公器私用的力工,等到最後金人殺來,完全沒有了什麽戰鬥力,才徹底滅亡。
現在的禁軍預備,還是很強大。等到楊文廣在軍營中見到呼延慶的時候,這個虎頭虎腦,長相憨厚的漢子便道:“楊大哥,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了,你休值嗎?”
“不是,我過來是告訴你一件大事的。”楊文廣已然是喜形于色的說着。
“什麽大事,難不成嫂子又有了?”呼延慶露出了一副我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樣子說着。
“比這個事情大多了,你聽好了,我馬上就要去北面參戰,而且我現在已經是正七品的緻果校尉了。”說着話,楊文廣還有意的挺了挺身體,似乎在說,怎麽樣,我很厲害吧,快誇我,快誇我。
“楊大哥,你沒生病吧。”
倒是呼延慶,一句話說出來,直讓楊文廣感覺到全身的氣勢在這一刻都松了下去。
“誰生病了,告訴你,是真的。”楊文廣十分認真的說着,眼中也露出的全是誠懇之意。”
看到楊文廣的表現,并不像是開玩笑,呼延慶也變得認真起來,“楊大哥,不是開玩笑?”
“當然不是了,我還告訴你,我現在就是緻果校尉,接下來我上了戰場還要立功,到時候混一個遊擊将軍也并非是沒有可能。”楊文廣一邊說着,臉上全是自信。
看出楊文廣不像在逗弄自己,呼延慶當下是雙眼放光,“楊大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誰提拔了你,還有我能上戰場嗎?我本事楊大哥是知道的,我也想上戰場殺敵立功。”
“你,行嗎?弟妹會同意嗎?”楊文廣一幅我不是看不起你,你就是不如我的模樣。
“他敢,誰攔着打死誰。哦不!誰攔着把誰關進柴房。”呼延慶也是急了。
他從小的志願就是上戰場殺敵,當一個像祖父一樣的大将軍,爲此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現在機會就在面前,誰攔着他那就等于是他的仇人。
至于說夫人會不會同意,在理想面前,那都不算什麽。
看着急得嚎的呼延慶,楊文廣笑了起來,他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兄弟是什麽性格,而這一次找他來就是讓其當幫手的。有了他的幫助,想必挑選兵員的事情就可以進行的更快了。
蘇石出了皇宮之後先去了一趟華夏銀行總行,在這裏見到了袁小頭,做了一番的安排。
“明天三司那裏會送來五百萬貫,到時候你準備出了三百萬貫,全數裝在大箱子裏,我有用。”
聽着蘇石的安排,袁小頭不斷的點着頭,“少爺放心,一定會安排妥當。”
“嗯,銀行對外擴張的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蘇石開口問着。
華夏銀行,在過了年之後就開始了向外的擴張之舉。按着蘇石的要求,大府要有至少兩個分行,小府小城也至少要有一個。總之就是要完成對整個大宋的覆蓋。
如此,當整個大宋都用華夏銀行的銀票時,那個時候他就有了更多可操控的資本,那個時候資金巨鳄的能力就有機會展現出來。
“還算是順利,雖然有些小城帶着抵抗之意,但我們舍得砸錢,問題都不是太大。”袁小頭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便不由自主的感歎着。
自家這個少爺,還真是舍得花錢。按着蘇石理念,當地官府不配合,那就砸錢,砸到他配合好了。
這樣的方法自然是極好,畢竟沒有人不喜歡錢,拿了錢你就要辦事。隻是如此一來,花銷實在是太大了一些。且砸出了那麽多錢,兩三年内根本就看不到有盈利的可能。
蘇石不會不知道這些,但還是沒有半點的猶豫。這就是讓袁小頭感歎的地方,他更好奇的是,銀行中哪裏來的這麽多錢,但他不敢問,很多時候知道的越多,往往也預示着更加的危險。
“不要不舍得花錢,前期投入或許會大上一些,可一旦全數覆蓋了,大宋子民全用我們的銀票,那就是連本帶息賺大錢的時候。”蘇石知道袁小頭擔心的是什麽,盡管對方沒有說,但他還是可以猜到。
不斷的重複這句話,就是在告訴袁小頭,舍得不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
昭仁宮。
朝堂議政的事情一出,李迪就給趙曦放了半天假。
趙曦一回到宮内,早已經等候的武師傅王淼這便迎了上來,“給荊王殿下請安。”
“王師傅,你我之間就不用如此的客氣了。怎麽樣,朝堂上的事情聽說了吧,拔出四千人給蘇少府,這也是一次鍛煉龍武衛的好機會。”一邊向着院中走着,趙曦一邊說着。
“臣知曉,殿下昨天吩咐之後,臣便已經挑選出了四千出征之人,臣也決定親自帶兵前往,隻是如此一來,這段時間就不能陪在殿下左右了。”王淼抱拳而說。
“無妨,不是還有雷蒙師傅嘛,先讓他教着我,王師傅你盡可以上前線大展拳腳,本宮等着你立功的消息傳來。”趙曦曬笑般言道。
雷蒙也是趙曦的武學老師,是李迪介紹的。不像是王淼,他是趙祯介紹的。
“是,雷将軍的實力也很強,有他教導陛下,臣是很放心的。”王淼想到自已和雷蒙曾經切磋過,卻是不相上下,便點了點頭。
“好,記住,王師傅,去了北地之後都要聽蘇少府的,他有與遼人與蒙人作戰的經驗。而如果你們的意見出現了分歧,也還是要聽他的,你也可以轉告那些龍武衛,如不聽軍令,不管是什麽原因,通通以軍法論處,嚴懲不怠。”
雖然趙曦隻有七歲,可是身上卻沒有多少孩童的模樣,有的隻是一位成熟過早的少年君主模樣。
“是,臣明白。”王淼抱着拳答應了下來。
“哎,說起來,我都羨慕你們呀,如果本宮在長大一些,這一次都想陪着你們一同前往。等吧,等本宮在長大一些,等下一次有了機會,一定和你們一起,到時候本宮要收複燕雲十六州。”
說着話的趙曦,眼中放着光彩。
不得不說,蘇石沒事就入宮給趙曦講故事這一招,有了效果。聽多了英雄們的故事,聽多了霸主的事迹,趙曦的性格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相比于他的父王趙祯,在他的身上更多了幾分鬥志,或是說霸氣。
距離昭仁宮并不算遠的春錦宮。
福康公主趙徽柔正座在台階上拖着腮踢着腳邊的石子。
蘇哥哥又要走了,又要去打仗了,那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回來呢。
“主子不要不高興,蘇少府現在已經是忠武将軍,到了北面定然可以大殺四方,得勝而歸。”乳母韓氏看出了趙徽柔的心思,這便走上前來勸慰着。
從小看着趙徽柔長大,又是女人的韓氏,如何會看沒不出來小主子心中的想法。
她也不止一次見過蘇石,這個少年給她的印像也很好,除了有腿疾。
但就是有腿疾這一點,韓氏心中便已經知曉,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想一想,官家最爲疼愛的長公主,最終嫁給了一個殘廢,那不成爲了天大的笑話,如何要寫到史書之中。
隻是少女心思一旦成型,可不是那麽好勸。韓氏也隻能時不時在一旁打打邊鼓而已。
“好了,韓姨,我就是這麽說一說。再說了,蘇哥哥是誰,之前就打的遼狗和蠻蒙潰不成軍了,這一次定然也會平安無事。隻是.隻是人家心中就是想念。”
趙徽柔與韓氏的關系極好,不然的話一個下人,也不會讓她稱之爲姨。也不會連官家和苗貴妃都知曉此事,也會默許了。
“不要緊的,主子,您還小,還有幾年才能長大,那個時候蘇少府也就應該平安歸來了。”韓氏心中歎口氣,但嘴上還是說着寬慰的話。
“這些我都懂,但就是很想很想。”趙徽柔說着說着,眼淚便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流了出來。
雖說蘇石就算是在汴梁城,随着她慢慢長大,雙方見面的機會也不多了。但如果真的想見還是可以見到的。不像是現在,人去了北地,那就真不知道何時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