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李同三人消失已經快到十二個時辰,還是沒有半點的消息傳回。
李虎已經按着規矩抛棄了這個據點,但還是留人在這附近,想要看看是不是能接到他們回歸。
沒有看到李同回來,留守的李展倒是在這裏看到有三條身影在黑夜中向這裏靠近。
有人出現,還是三條黑影,李展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露面,而是在黑暗中看着,隻是很快他就失望了,來的并非是李同三人。
“這不是李同他們,但來的是誰呀,看實力也很厲害。”李展看着三道黑影在這附近轉悠了一圈又一圈,每間屋子之外都很小心的探查了一番時,他也是一臉的好奇。
直到約是一炷香之後,三道黑影一無所獲轉身離開之後,李展便施展着輕功跟了上去。
非友即敵。
本着這種想法,李展想要探探這三人的底細,他相信以自己的實力隻要小心一些,應該是不會被發現的。
李展的确很小心,隻是他也很不幸,因爲跟着的三人之中,有很擅長跟蹤和反跟蹤的葉冷婵。
從小就跟義父在一起,走過很多地方,卻都沒有被人發現過,就是因爲謝翻雲有着很高的警覺性。久而久之,葉冷婵在這方面的造詣也很深。
加上葉冷婵是絕世中期,李展隻是初期,未用多久,他便被發現,隻是并不自知而已。
身後有個小尾巴,葉冷婵并沒有迅速回身一擊,而像是無事人一般,小心的叮囑了喬玉兒和古香兒幾句。跟着三人便分着三個不同的方向向前奔去。
“分道了?”李展一時間有些發懵。
“難道是被人發現了,不應該吧。”本着小心無大錯的想法,李展決定不在跟着了,轉身便準備離開。就是這一回頭,便看到一條黑影迅速向自己飛奔而來。
悄無聲息,如同鬼魅一般。
也就是李展決定不再追擊了,不然的話,怕是真不知道已經有人發現了自已,盯上了自已。
一看到那黑影,李展便轉身即跑,向着附近的一處房頂之上是一躍而上。
李展的速度不慢,但身後那道影子的速度更快,一會的工夫,兩人距離就是越來越近。
感受到在這樣下去,自己就要被追上了,李展便回聲喝着,“兄弟,我并不惡意,你也不要在跟着了,不然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
身後跟來的葉冷婵,卻是沒有半點要開口的意思。和一個死人還有什麽可說的嗎?
“艹,那就不要怪我了。”眼看着黑影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李展也是發了一聲狠,跟着手中就多了一個黑球,就見其猛然向上一扔,頓時就出現了一股子黑煙。
“有毒。”葉冷婵左手捂鼻,右手一甩,半月彎刀便呼嘯而出,向着那團黑煙中就湧了過去。
“啊!”
一聲痛叫傳出,在然後就沒有了動靜,等到葉冷婵屏氣來到那黑煙之處時,隻是看到了房頂之上有幾滴鮮血,之後在無其它。
“算你跑的快。”原本想要活捉的,卻沒有想到對方很警覺,扔出了毒球,借機而逃,倒是讓葉冷婵失算了。
“看來下一次不能在這樣大意了,不行先弄殘了在問。”一聲歎息之後,葉冷婵握着已經飛回的半月彎刀,這便躍下了房頂,很快就隐入到黑暗之中。
李展逃了,也看到了那半月彎刀。
血殺組不僅殺人,也弄情報,自然對這種武器并不陌生,在考慮到那黑影的實力,百變魔頭葉冷婵的名字很自然的随口而出。
“什麽?你确定是半月彎刀,這個可不能搞錯了。”吉福巷,李福見到了受傷的李展,謹慎的問着。
“組長,不會看錯的。現在刀傷就在身上,以您的眼力,一觀就知。”李展指了指受傷的左臂,回答着。
半月彎刀不同于普通的刀,傷人的傷口也有着不一樣的地方。
李虎俯下身一看,這一會是不相信也要相信。
“竟然真是的她,可是爲什麽,一直以來,我們與白蓮教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們爲何要對付我們。還有,如果真是他們做的,李同他們三人現在是不是在他們手中,還是已經被他們給殺了?”
若是說别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李同三人,李虎是不相信的。可放在葉冷婵的身上,那就順理成章。
無它,白蓮教的高層知曉血殺的秘密,知道這裏的殺手都是服用特殊丹藥強行提升的實力。這樣的人厲害是厲害,但就是基礎不牢,無法打持久戰。
單就是這一個缺點,強行針對,隻需要派人把李同他們圍了,消耗着他們的體力,想要殺掉三人不難。
“不行,我要馬上把這件事情上報,要讓上層去查一查是怎麽回事。如果一切真是白蓮教做的,那我們一定會還擊,也好讓他們知曉,有些人不是他們能夠招惹。”
另一邊,葉冷婵回到了會友客棧之後,便下令盯着秦玄,她總是感覺到事情有些蹊跷,爲何好端端的李唐就對白蓮教下手,總是要有一個原因的吧。
想不明白的她,認爲這其中有大陰謀。
秦玄到底在哪裏,實際上喬玉兒和古香兒也不清楚,但她們卻在這段時間的找到了一些秦玄分散在外面的手下,不要緊,隻要盯着這些人就好了。
李虎很快去孔府書院找到李宣,滋事體大,涉及到與白蓮教的關系,還有三位血殺失蹤,一位血殺受傷,如此大的事情,他也不敢擅自做主,這就轉頭向上彙報,報給了李唐在汴梁城最高領導李複。
李複,别名張輔,公開身份是孔府書院的一名輔教,也可以稱爲教書先生,年紀四十多歲,一股儒雅之氣,看起來就是一個讀書人。
平時在書院的時候,學生見了他都稱張先生,十分的恭敬。
他見到學生的時候,也會微笑示意,臉上帶着和藹之色,像極了一個真正愛生如子的好老師。
可真正知道他身份的卻沒有幾個,更不會聯想到,他竟然就是平時李唐在汴梁城最大的負責人。
已近深夜,李複的廂房已經關了燈,李宣來到外面的時候,發出了輕輕的敲門之聲。
“誰呀?”過了一會,廂房之内,這才傳出了一道并不響亮的聲音。
“張先生,有一個問題我實在是搞不明白,實在是無心睡眠,不得不打擾一下先生。”門外,李宣一幅學生的模樣,很是恭敬的說着。
“哎,就算是學習也要注意休息,罷了,稍等,我這就起來。”
很快,廂房内有了燭光,李宣也進入到了房間。
一見到李宣,張輔白日裏那可稱人師的笑容就不見了,轉而有些陰着臉問道:“何事如此的着急,不能明日說嗎?”
“實是在事情緊急,屬下也不知道要如何的處理,這才深夜打擾大人。”李宣低着關。李唐勢力之中,等級觀念非常的嚴重,甚至上級對下級有着生殺大權,李宣實在是不敢不恭敬。
“進來吧。”張輔也就是李複沒有在拒絕,他也知道,想要找自已隻能是這個時間段,不然白天的話,就太引人注意了一些。雖然名義上李宣每年會給孔府書院投資很多錢,但對接的都是山長孔常在,這也是爲了掩人耳目的一種手段。
爲的就是李宣出事了,也不會有人聯想到自已。
爲此,兩人雖然都是李唐的骨幹和高層,平日見了最多也就是點個頭,話都不會多說。
一個一身儒雅之氣的讀書人與一位全身充滿着銅臭味的商人,的确沒有什麽共同的語言。
天終于亮了,秦玄看也沒看身邊正睡的很香的青樓女子,穿了衣服起身向外而去。
他已經記不得這是他換的第幾家青樓,他隻知道,爲了自已的安全,他從不會在一地睡上超過兩夜。
好在汴梁城足夠大,足夠繁華,像是這樣的青樓有太多太多,就算是一天換一家,半年時間也是走不完的。
穿衣起身,此時的青樓在經曆了一夜的熱鬧之後,正陷入到沉寂之中,就算是留宿在這裏的客人也不會那麽早起床。秦玄得以安靜的離開這裏,來到了附近街道上的一個賣早點的地方座了下來。
粥、肉餅還有一盤很普通的鹹菜就是秦玄的早餐,想要隐藏自已的身份,那就不能表現的與其它人太過不同,不然的話,汴梁城中無處不在的密諜司一定會盯上自已。
不過是剛剛座下,喝了一口稀粥,對面的空位上就突然座了一個人,“秦聖主倒是好雅性。”
已然全身緊繃,随時可以發出緻命一擊的秦玄,聽了這道聲音之後,身體随之放松不少。依然還是頭也不擡,繼續喝着稀粥問着,“這一早你怎麽就來了,有事?”
“呵呵,秦聖主不用擔心,附近的密諜司暗探已經被那邊的熱鬧給吸引了過去。”莫冷也招手問老闆要了稀粥與肉餅,一邊喝一邊随意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