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愛卿,這一次出京城辦事,還順利吧?”
說到了正事,蘇石抱拳應道:“托皇後娘娘洪福,一切十分順利。臣感念皇後娘娘的關心,特呈上鳳表一支、高級化妝品一盒、銀票五十萬兩,以示感謝皇後操萬民之心的辛苦。”
說着話,蘇石便從輪椅一旁挂袋中将東西一一拿出,送到了正站在身邊的使女高滔滔手中。
表是百達翡麗牌的女式手表,化妝品是自然堂的高級貨,銀票是紅彤彤的一摞摞票子,也就是蘇石可以随意的從系統中拿出東西,加上他手法很快,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從袋中拿出的一樣。
這麽多東西便是高滔滔抱起來都有些吃力,而這一幕看得曹皇後是臉色大喜。
蘇石果然是給自己禮送來的。
雖然說這一次送來的隻有五十萬貫,遠沒有上一次百萬貫多。但這一次人家可不是求自己辦什麽事情,而是單純的孝敬,這個數目便已經不算少,或是說很多。
與在紫宸殿一樣,蘇石講解了手表的用途,以及認表的方法,曹皇後理解之後,自是欣喜不已。
這一刻看向蘇石的眼神也是越發順眼起來,“好,好,蘇愛卿有心了。以後可以常來延福宮走走,如果有什麽煩心事也可以向本宮傳信,能幫的本宮一定會幫。”
蘇石要的就是這句話,當下再一次拜謝。
相比而言,隻是在延福宮呆了半個小時,蘇石便離開了。畢竟男女有别,也就是蘇石還小,至少趙祯把他當成孩子來看,不然的話,像是十六歲男子想要如此輕易進入後宮,那根本就不可能。
出了延福宮,身後換成爲了一名小黃門在推着自己,輪椅上的蘇石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氣。
如果可能的話,蘇石是不想與曹丹殊這樣的權後走近,隻是沒有辦法,現在的荊王還是太小了一些,手中根本就沒有什麽權力,爲了少一些麻煩,他是不得不如此。
相比于在紫宸殿和延福宮,蘇石來到昭仁宮的時候,就放松了許多。
早已經得到消息的荊王趙曦提前一個時辰下了課,回到宮中等候着蘇石的到來。不用說,在他的身邊福康公主趙徽柔也一早就等候在這裏了。
趙徽柔已經九歲,眼看過年就要十歲。在宮中,她也接受了一些後世所謂的成·人教育,對于男女之事早就有了自己的理解。
按說,她這個年紀是不能輕易的與宮中之外的人接觸,更不要說見面。
隻是蘇石又是例外,畢竟他曾給趙徽柔治過治,加上是幾年前認識的,也算不得是什麽外人,苗貴妃這才特許她來見了蘇石。
來到昭仁宮之外,管事張喜早早等候,遠遠看到輪椅駛來,這就臉上布笑的迎了上來,“奴婢給宋少府請安。”
“呵呵,張管事不用如此客氣,我們又不是什麽外人。”眼看着身後的小黃門遠去之後,蘇石笑呵呵的說着,并從挂袋中拿出了一塊男式手表就送到張喜的手中。
“這是.”張喜接過木盒,并沒有馬上打開去看,而是帶着疑問之意。
“這裏面是手表,可以清楚的知道每一刻的時間。有了此物,你以後也可以更好的伺候荊王殿下。”蘇石很随意的說着。
聽到竟然還有可以認時間的好東西,張喜當下臉上就擠滿了笑容,“奴婢多謝蘇少府賞。”
說起來,這個張喜也不簡單。自從在趙曦身邊站穩腳跟之後,第一時間就把之前的管事董文痛打了一頓,跟着就給沉了塘。
皇宮之中的水池,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屍體被扔了下去。
董文早已經被曹皇後所忘,成爲了一枚棄子,像是這樣的人死則死矣,不會在皇宮中掀起一丁點的浪花。
張喜手段不凡,蘇石是知道的,也是高興的。
荊王年紀還是太小了一些,身邊有一個狠人在,也有了更多自保之力。
張喜也清楚蘇石與自家殿下的關系極好,甚至連朱貴妃臨走之時,都把蘇石當成了輔臣看待。
即是同一條船上的,張喜對蘇石的印象一直也很好,就算是三個月沒有見面,但兩人很快還是說說笑笑來到了昭仁宮之中。
十月的天氣,晚上已經有些涼了,但就算是如此,趙曦與趙徽柔還是在院中等候着,遠遠看到蘇石座着輪椅出現之後,福康公主便是不顧矜持的小跑而來,一邊迎着蘇石,一邊在看着蘇石手中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哈哈。”似乎看穿了趙徽柔的想法,蘇石還是伸手入挂包之中,一個木盒出現,裏面裝的是少女戴的浪琴手表。
木盒出現之後,蘇石左手向後一掏,便多了一個大号的泰迪木偶熊仔,“給,這都是送給殿下的。”
一手抱着熊仔,一邊拿着木盒,趙徽柔的臉上盡是興奮之意,“謝謝蘇石哥哥。”
即是趙徽柔都有禮物,趙曦又怎麽可能沒有。除了一塊郎格男式手表之外,還有一個外表漆黑的望遠鏡。
送給趙曦望遠鏡,蘇石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以後他還指望着此人登上了皇位之後可以開疆拓土,壯大大宋。現在讓他提前接觸一些新鮮事物也就是必然之事,這也叫從小培養。
蘇石要讓趙曦看到自己的能力,唯此才能讓他對未來更有信心,才有膽量和自信把大宋帶到更高的高度。
蘇石送的禮物讓姐弟兩人十分滿意,晚上一起用膳的時候,更是歡聲笑語。這一切落在張喜眼中,他當然跟着高興,似乎每一次蘇石前來,殿下的心情都會很好。
相反,梁懷吉就有些不悅。
這兩年多看着趙徽柔一點點長大,像是一個瓷娃娃一樣越來越漂亮,他的心理也生出了變化,似是把福康公主當成了自已的禁脔,任何人想要靠近她,自已的心中都會生出抵觸之心。
尤其蘇石還是這麽的優秀,相比之下梁懷吉不免相形見绌,能對蘇石有什麽好感才是怪事。
蘇石回到了汴梁,且一回來就去宮中送禮,很快各種消息就傳了回來,說是蘇少府所送之物,讓官家和皇後甚至是荊王殿下都十分滿意。消息一出,不少人免不了在心中感歎,這個蘇石還真是把簡在帝心這一條給做的瓷實了。
試問,這樣的人能好惹嗎?
京城四通錢莊總鋪,王申也打聽到了這條消息,跟着就是臉色有些難看。
趁着蘇石不在京城,他可是去尋過華夏銀行的麻煩,雖然最後自己并沒能得逞,反而還碰了一鼻子灰。但誰知道這個蘇石是不是不會記恨自己?
傳言蘇石可是一個有仇必報,心眼極小之人。
但凡是得罪他的人,他都會找機會報複回來。這一次蘇石回到了汴梁,還指不定要怎麽收拾自己呢。
一想到蘇石平時的一些手段,王申不免就有些肝顫。等到了天黑之後,他在喬裝打扮後就離開了總鋪,直奔李宣所在小院趕了過去。
“你怎麽來了?”小院之中,李宣見到王申之後,不免有些吃驚,跟着就很生氣。“不是和你說了嗎?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是,是,大人說的是。隻是今天蘇石回京了,小的是怕他來找麻煩,大人也知道,這個蘇石向來是有仇必報的,我.”
“你什麽你,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已經有了針對蘇石的計劃,他命不久矣,你且在忍耐一段時間就是。”李宣看向着王申,出聲寬慰的說着。
雖然這些話之前李宣就講過了,但王申還是有些不放心。“大人,現在蘇石已經回到了京城,那我們就不能今天晚上就行動,殺了他嗎?”
“放屁。”李宣聽之就是雙眼一瞪道:“你以爲蘇石是什麽人?像你一樣隻是一個商人嗎?别的不說,就說他的那個天佑弄堂,我們想要殺進去就不知道要費多少的工夫,有這個時間,早就把官兵給引來了,怎麽還能完成任務?”
一說起天佑弄堂,王申就感覺到有些頭大。
前一陣子,他還在晚上悄悄去過一趟,的确是太大了。
不誇張的說,在裏面藏個幾千軍士都是輕而易舉。加上之前蘇石曾遇到了刺殺,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做的,他會沒有防備?
想到那如烏龜殼一樣的防守之地,王申就知道想要在今天晚上行動是沒戲,這便隻能苦着臉說着,“那我們就這樣幹等着?”
“不等還有何辦法?告訴你,做大事的人,都要有靜氣。再說了,你也算是有身份之人,蘇石就算是找你的麻煩,最多就是罵你一頓,他是不可能會當街殺人的,不然他也會非常的麻煩。”李宣想了想,還是要安慰一下王申。
不然,王申因爲害怕,真逃出了汴梁城,蘇石出不了這口氣,難免就會發生别的變故,若是這樣的話,形勢突變之下,他們的計劃也要跟着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