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加上後期建設的費用,豈不是要一個天文數字。
難道說開了一個華夏銀行之後,真可以賺那麽多錢嗎?
一些腦瓜轉的快,頭腦靈活之人,都開始考慮着是不是也可以弄一個錢莊出來,但一想到自有了華夏銀行,其它的錢莊都紛紛倒閉,這個心思就不得不被壓下。
隻是既然不能像蘇石一樣開銀行賺錢,那可以像龐籍他們一樣與蘇石合作呀。
之前,沒有人找上門去,那是看不清蘇石到底能不能在汴梁城立足。萬一要是冒兩天頭就被趕走了,那他們去談合作豈不是浪費時間,弄不好蘇石犯了事,自己還會受到牽連。
可是現在,蘇石殺了天子親軍都屁事沒有,這就讓許多人見識到他的能量,變得大爲放心起來。也就可以考慮與其合作的事情。
一時間,不少有權有勢之人已經開始暗中調集資金,想着等蘇石再回到汴梁城,就去談合作的事情,從中去分一份屬于自己的好處。
相比于不少人生出了心思,開始蠢蠢欲動,大宗正府,趙允讓卻是臉色鐵青,十分的生氣。
李唐與白蓮教什麽時候會向蘇石動手,這個時間他是不知道的。但在他看來,隻要這兩方勢力真的決定動手,蘇石是必死無疑。
比起破壞力,這兩個組織比起密諜司也是不遑多讓。
那個時候,蘇石就算是長了翅膀也是飛逃不掉。
卻不成想,他們的确是動手了,卻沒有殺得了蘇石,反倒是打草驚蛇。
有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再想尋到合适的機會,怕就不會那麽容易。
“去,告訴他們,下次要麽不動手動手就要下死手。還有,最近風聲太緊,讓他們先低調一些。”叫來了最信任的手下莫冷,趙允讓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待莫冷走後,趙允讓的臉色也慢慢恢複了平靜。雖然這一次蘇石沒有死,還反殺了八名殺手,但這也并非是什麽壞事。因爲死的不管是李唐的人,還是白蓮教的人,都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蘇石得罪了他們,這個時候,就算自己不再說什麽,那些人爲了面子也是不會饒過蘇石。
所以說,蘇石必死,隻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西夏王都興慶府。
格雷終于回來了。相比于走時那意氣風發,一幅要尋宋人麻煩,興師問罪的樣子。這一次回來的時候,卻是極爲的狼狽。
“怎麽回事,跟你一起的其它使團的人呢?”眼見格雷隻是帶了三名親兵回來,其它人卻是不見了蹤影,梁王府内,甯令哥臉上滿是疑惑。
要說大宋敢把西夏使團怎麽樣,甯令哥是打死也不會相信。
大宋是禮儀之邦,最重禮數。兩軍交戰還講究一個不斬來使呢。
像是對整個使團下手的事情,也就隻有他們西夏可以做的出來。即便是現在的遼國也深受儒家思想影響,也是做不出這樣不講道德的事情來。
喘了幾口粗氣,格雷這就把自己在汴梁城的經曆,以及聽到的事情全盤說了出來。
“什麽?宋要與遼聯手,對付我們西夏?”甯令哥聽後可謂是吃驚不已。
至于說格雷被蘇石給收拾的事情,他反倒不會太認真的對待。如果宋使來到西夏如此的嚣張,他也不介意收拾對方一頓,隻要不殺人,便不會有什麽後果。
“是的,我打聽到的結果就是這樣。深恐宋人會把我留下來,不給機會将消息送回,我才連夜趕了回來。”格雷很認真的回答着。
對于這個消息,甯令哥是心有存疑的。
畢竟不管是對于大宋還是遼國,他們西夏實際上都是最弱小的一方。
按說他們在不分出一個高下之前,是不應該聯合起來對付自己。這也是爲何西夏敢于跳的這麽歡的原因所在。
隻是即然格雷這樣說了,甯令哥就不得不引起重視。要說想辨别事情的真僞其實并不難,隻需要派出斥候前往遼境,打探一番自然就會有結果。
“好,你先好好休息一陣,接下來的事情我去辦。”甯令哥也是一個急性子。安撫了格雷之後,這就叫人傳令派出斥候前往遼地打探情報。
轉身他也去了宮中,見了父王,把格雷這一番話轉述了過去。
西夏王李元昊生性暴戾、多猜疑。
得知兒子送來的消息後,也同樣是不敢馬虎大意,他很清楚,西夏戰士雖然勇猛,但不管是軍隊數量還是後勤補給,實力都太過弱小。
打一場突襲戰或是遭遇戰,他都有着自信。隻是說到打起持久戰,那就不是他們的擅長。
之前不管與宋或是遼,他們西夏都是占據了一定的上風,也打了不少的勝仗。但說到底不過就是小打小鬧而已,若是真的惹得這兩國聯手對付自己,他們西夏最終的結果很可能就是被徹底的滅掉。
深知這個道理的李元昊,每一次對兩國用兵的時候,也不會用上全力,更不會真的把兩國給激怒了,往往都是見好就收。
正是知道自己的弱小,這個消息對他而言才更具威脅力。
“好了,先看看斥候傳回的消息再說。同時下令邊關,加強警戒,随時做好舉國一戰之準備。”李元昊不敢馬虎大意的說着。
王令傳達,與遼國接壤的斥候很快就行動了起來,深入遼地探查遼軍的情況。
卻不成想,這一查還真就把他們給吓了一跳,遼國大軍果然正在秘密的集結,超過十幾萬的大軍都在集結的範圍之内。且在遼國的官道之上,不時就可以看到運送後勤補給的車隊。
這分明就是遼國想要展開大戰之勢,這是在做着戰前的動員。
消息經由斥候迅速傳回到了西夏王宮,傳回到了李元昊耳中的時候,着實是給他吓了一大跳。
甯令哥獲信而來,得知果然遼兵正在秘密的集結時,臉色同樣也不好看。
“父王,我們要不要不先下手爲強,趁着遼兵還沒有集結起來的時候,我們先下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甯令哥可是好戰之人,當感覺受到了威脅之後,第一個想法不是防守,而是進攻。
“不可。”李元昊搖頭便把這個提議給否了。
“遼軍正在調集之中,或許他們隻是準備調十五萬人針對我們西夏。如果這個時候我們主動發起了進攻,那就等于逼着他們拿出更強的實力來對付我們,弄一個不好,接下來入我西夏之境的遼兵就可以會有三十萬甚至更多。如果是那樣,我們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李元昊說這些話,就是怕激怒了遼國。
當然,一個遼國并不可怕,就算是他們真出兵三十萬攻打西夏,李元昊也有信心可以把他們打回去。但若是遼與宋聯手,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介時,西夏将要面臨着兩面夾擊,如此一來,想要取勝難度就實在太大。
不能主動下手,挑起對方更強烈的怒火。李元昊所能做的就是加強防守力量,以靜制動,等着宋遼兩國出兵之後,在尋找反擊的機會。
這就是實力弱小的悲哀,明明知道人家要打你,你卻不敢先一拳打過去。
甯令哥雖然很想堅持自己的意見,卻也知道不管是與宋或遼相比,他們西夏地盤太小,人口更少,是無法真的在這個時候主動出擊,這就隻能點了點頭,默認了父王的決定。
接下來之後,西夏就加強了在邊關的防禦,甚至很多地方,士兵睡覺的時候都和衣而眠,刀劍就在伸手可觸碰之地,一幅随時面對突發情況都能夠迅速出擊的架式。
李元昊父子倆人,根本不知道的是。遼國集中兵力不假,但目标根本就不是他們,而是他們西面的蒙地。
張儉是知道自己在汴梁城中被蘇石利用的事情,但他并沒有想要拆穿這件事情。他也擔心一旦西夏知道自己要向蒙地用兵時,會不會趁着他們大軍在外過來打秋風。
此時的張儉是樂于看到西夏變得緊張一些,加強防守,這樣的話,他們就不會主動來找自己的麻煩。這就沒有去公開講些什麽,既然你願意誤會那就誤會吧。
可以說蘇石與張儉都在互相利用而已,隻是苦了西夏,現在是草木皆兵,似乎誰都會是他的敵人一樣。這樣情況下,他們當然不敢輕舉妄動。
勞山鎮。
李克勝再過了十日之後,又一次下山喝酒。
當再一次來到酒樓的時候,這就發現,酒樓的老闆換了人,換成了那一身藍衣的女子做了掌櫃。
“恩公,您來了,您的座位已經給您留好了。”一見到李克勝出現在這裏,藍衣女子這便連忙就迎了上來,面紗之上的雙眼中帶着隐隐的激動之意。
“這多謝。”聽到藍衣女子的話,李克勝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