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來的話,卻是滿血複活,充滿着對未來的期望。
再一次回到這裏,孟有德有了一個新的身份,不再是密諜司北方指揮使,成爲了密諜司總部的一位鐵衛使(擁有密諜司專制鐵牌一個)。相比于北方指揮使,算是升官了,這一切都因爲蘇石對自已的支持。(密諜司高層爲總管,跟着就是兩名副指揮使,在然後兩名銅衛使,接着就是鐵衛使。)
回到這裏的孟有德,帶來的還有足足五十萬匹絹布,這是蘇石拿出的第一批貨物。
用蘇石的話說,這個布太貴了,就算隻有五十萬匹,也足足用了七十多萬貫,他現在拿不出太多的錢進貨。密諜司又窮的叮當響,就隻能先拿出這十分之一的貨物,等以後有了錢,可以繼續進貨。
即便隻有五十萬匹,依然讓得到消息的陳琳十分激動。等到孟有德連人帶貨一進入密諜司總司大院的時候,陳琳親自就迎了上來。看着那些被封好了箱口的木箱,用着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快,打開一箱來看看,看看。”
一旁跟着的闫文應,這位密諜司的總管,連忙便向着身後之人說道:“快,打開,馬上打開。”
幾名密諜司暗探,這便如狼似虎的沖上前去,随後用着手中的刀劍開始硬撬,直看得陳琳心疼不已,“都住手,都給本老祖住手。”
說着話,似乎還怕這些暗探聽不到,陳琳竟然主動沖了上去,随後左右手開弓,将沖上前去的四名暗探就給打飛了出去。
“如此不小心,如果傷了裏面的絹布,就是把你們賣了也賠不起。”出手之後的陳琳斷喝着,随後目光回轉,看向身後的闫文應和東重等一衆密諜司高層說道:“你們親自動手,記住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孟有德抱膀再一旁看着,尤其是看到陳琳出手的時候,雙眼不由就是一眯。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别看剛才陳琳沒有怎麽用力,但孟有德還是可以感受的出來,陳琳全身那渾厚的内力。相比之下,自已如果與之一戰的話,怕還是欠上不少火候。
他發現自已,還是小看陳琳了。
被陳琳喝斥了,闫文應等人連即答應了一聲之後,這便不再假手于他人,而是親自走上前來。他們都是有功夫的人,且個個功夫不弱,微一用力之下,最上面的木闆就被抽了下來,露出了裏面顔色各異的絹布。
宋朝的絹布,顔色可分純白,啞白和灰白三種。即便是皇家,用的也隻是金絲亞麻布而已。雖然有别于其它人,但樣式也隻是金黃色,且做起來極爲費錢。
像是宋朝官員的官服,都是特意染色,極費心力。
沒有原色之下,但凡是官服壞了,那就隻能修補,等到幾年一換的新官服發下來,才能進行替換。
但從現在開始就不用了。映入陳琳眼中的絹布,那可是五花八門,什麽顔色都有。
大紅色、深金色、墨綠色、銀灰色、帝夫尼藍、咖啡色、粉紫色、香槟色、酒紅色、寶藍色、黑色、淺金色、深粉色、玫紅色等等二三十種顔色。
如此多的色澤之下,照映的陳琳眼睛都花了。
就像是捧着稀世珍寶一般,将一匹酒紅色的絹布小心捧在手中,老臉輕輕貼在上面,感受着絹布帶給自已肌膚的絲滑之感,一滴淚水止不住的就掉落在了上面。
陳琳當然不是被這耀眼的顔色給震到了,而是看到這些絹布之後,他看到密諜司終于不在缺錢,強大起來的那一幕。
想到自已從統領孩兒軍開始,直到轉型有了密諜司,在然後實力就是一天不如一天,以至于多次冒上了被取締的風險。這一切都是因爲沒錢造成的。
現在好了,有了這些絹布之後,密諜司就有了自已的進項,從此之後,就不用在依賴于旁人,就可以重新進入到高速發展時期。
“恭喜老祖。”
撲通通,闫文應等人一個跟着一個的跪倒在地上,從他們的臉上來看,同樣都很激動。
“哈哈,好,這是我們密諜司的大喜事,大家同喜同喜。”緩過神來的陳琳也是哈哈大笑起來。跟着想到什麽的說道:“快,把每一匹不同顔色的絹布都拿出一些來,老祖我要進宮去見官家,去見官家。”
宗正府。
趙允讓得知了蘇石快要回到汴梁城的消息。
“哼!有些事情你以爲你想躲過就可以躲過嗎?”在自已的書房之中,趙允讓的臉上露出了陰測測的神情。
做爲趙祯兒時的玩伴,他太了解如今這位官家,這是一個看似人畜無害,實則對于皇權極爲看重之人。
有些違規的事情,你可以去做,甚至可以做好幾次,趙祯就會如同他仁宗的名号一般,并未就把你怎麽樣了。
但有些事情,你隻需要做一次,便會受到他的記恨。比如說,威脅到了他的皇權。
蘇石去往遼地立下了大功,于國而言自是好事。但于皇帝而言,就要另當别論。
豈不聞,功高震主?
隻是這個蘇石似乎也看到了這一點,竟然主動的在真定府中惹了麻煩,很配合的把把柄送到了皇帝手中,就給了趙祯“收拾”他的機會。也就因此免了風光入城的事情。
蘇石算盤打的是不錯,但做爲其極仇恨他的趙允讓又豈能讓他如願?
即是你立功了,就應該享受百姓們的歡迎。不僅如此,趙允讓還會讓人去造勢,尤其蘇石有着趙氏血脈的事情更是要舊事重提,總之他就是要給所有人一種感覺,蘇石能力之強,是能居于高位的,這才是大宋百姓之福。
一旦蘇石的地位在民間陡升,勢必就會引起趙祯的忌憚。這樣一來,都不用自已出手,自然就有人收拾蘇石,給自已解恨。
想着蘇石入城之後,受全城百姓歡迎,然後官家震怒,趙允讓便感覺到心情都變好了許多。“嚴無我,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辦了。如果辦砸了,哼!”
“老爺放心,如果辦砸了,小人提頭來見。”嚴無我同樣是惡狠狠般的說着。
對于蘇石,他的恨意并不比别人少。就是這個人接連兩次打了自已,現在他都快成爲權貴們眼中的一個笑話。現在終于有機會可以複仇,他又怎麽會不緊緊抓住。
“行了,那你快去準備吧。莫冷傳來了消息,後天蘇石就會進入到汴梁城中。”趙允讓揮了揮手,給了嚴無我一個準确的時間。
紫宸殿。
陳琳一臉激動的趕了過來,跟着那些五顔六色的絹布就出現在大殿之上。
即便是宋國皇帝趙祯,也被眼前這花花綠綠的絹布給震到了,由龍椅上起身,來到了那一匹匹展開的絹布之前,伸手輕輕撫摸着,臉上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神情。
“好,好,好東西呀。真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國度,竟然都造出如此之物來,實在是讓人.羨慕呀。”
一直以來,趙祯都以爲不管是茶、酒還是絹布,都是他們大宋最強。但蘇石一次次出手之後,一次次打翻了他的認知。直到看到這些上好的絹布布料之後,他不得不承認,在世界上不知道哪一個角落裏,一定有一個比大宋經濟和文化還強大的存在。
将一個個不同顔色的絹布看過了之後,趙祯慢慢又搖了搖頭。剛才他還想着是不是可以讓人仿制,但當仔細觀察之後,他不得不放棄了這種想法。
先不說這些絹布顔色純正,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工藝可以仿制出來。就說現在大宋的年絹布産量如此低下,就算是仿制成功了,又能起到多少的作用?
知道不能相比之後,趙祯的眼中隻剩下了羨慕。“陳大伴,你來說說,你認爲這些絹布應該賣個什麽價?”
正題來了,好在的是來時的路上陳琳早就想過了這個問題,面對着趙祯的問話,他回答道:“陛下,奴婢認爲這些絹布的色彩非常鮮明,遠非是我們大宋的絹布可以相媲美,這個價格自然也就應該更高一些。”
“這樣嗎?”趙祯聽到這個回答顯然是十分滿意。
他的心中其實就是這樣想的。隻是不想落上一個與民争利的名聲,這才把問題甩給了陳琳。
現在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之後,趙祯便借驢下坡的點了點頭,“那陳卿認爲應該賣多少件一匹呢?”
陳中官的名字改成了陳卿,聽到陳琳心中,讓他那個舒坦呀。心中得意,但臉上還是裝成一幅沉思的模樣說道:“陛下,臣之愚見,這樣的好綢布至少也在五十貫起,不然都對不得它那鮮豔的色澤。”
“五十貫?會不會太高了一些?”趙祯聽後有些皺眉的問着。
這麽好的絹布,如果說還是賣二十貫一匹的話,趙祯認爲是有些不合适的。在他看來,怎麽樣也要往上漲一漲,比如說三十貫,甚至是翻上一倍賣四十貫。
可一下子就漲到五十貫會不會有些太多了。大宋真的有那麽多有錢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