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什麽意思已然是不言而喻。
那就是如果周通敢來,蘇石是絕對不會慣着他的。這一切看在孟有德眼中,讓他不由一陣的着急,“少帥,周通是密諜司北方副指揮使,是天子親軍,可不像是賀源這樣的官員,是不能當衆誅殺的。”
“行了,怎麽做我心中有數。”蘇石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什麽天子親軍,什麽副指揮使,那是沒有惹到自已。
如果真惹了,除了趙祯和荊王趙曦,其它人有一個算一個,蘇石都不會放在眼中。大不了事情鬧大,此處不留爺,爺就尋住處就是。
系統在手,天下我有可不是說着玩的。
真把蘇石逼急了,他是什麽樣的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現在他本本份份當一個臣子,那是因爲他太懶了,不想·操心那麽多的事情,隻想大樹下面好乘涼而已。
但若是這顆大樹要倒了,那他也不介意去找其它的大樹,甚至于自已當那顆大樹。
當然,這都是最壞的結果。目前來看,先不說周通是不是敢來,就算是他真的來了,蘇石真的動了手,他也不是沒有辦法平息事态。
人與人的交往,說到底,還是唯利益爾。
隻要能夠拿出足夠多的利益,蘇石就不擔心會有擺不平的事情。
蘇石态度堅定,孟有德隻能祈盼周通不要冒失,不要主動送上門來,不然以少帥的性格,怕真會出得不了的大事。“好,少帥,我在前面給馬車引路。”
有着孟有德的安排,蘇家軍的馬車便很快出院而去,在下午天黑之前,在城内轉悠了兩圈後重新回到了府中。與出去時所不同的是,馬車内多了兩個人,盧思俏與馮春雪。
馬車回了蘇府之後,周通就得到了消息。
“你确定馬車去了桂花巷?”原本并不是很在意的周通,得到下屬的彙報說是馬車曾去過桂花巷之後,整個人就來了精神。
“屬下一直跟着,雖然怕被人發現,一直保持着距離,但馬車去過桂花巷的事情,屬下可以用人頭擔保。”說話的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姓葉名鎮。是這一次周通從汴梁城帶來的精銳,最爲擅長跟蹤。
之前盧思俏去藥鋪的事情也是他發現的線索。
“我說怎麽找不到人,果然是被給他給藏起來了。”周通的臉上帶着有些陰森的笑意。
那天晚上,突襲了盧思俏的住處,最終還是被人給逃走了。從那之後,周通便讓手下布于各個城門門口,盯着過往之人,但凡身上有傷的,通通抓捕。
人是抓了一些,但經過審問,沒有一個是他們要找的人。
正是因爲找不到,周通更認爲這是一條大魚。雖然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但感覺就是告訴他,如果可以抓住受傷之人,一定就可以挖出一個大秘密,那個時候立功受獎就不在話下。
一邊安排人守在各城門口,嚴密搜查;一邊派人在真定城内搜查傷者的下落。
密諜司的權力很大,就連之前賀源的知府府,密諜司都派人秘密進入查找了一遍,可就是沒有傷者的身影。
滿城之中,除了軍營之外,就隻剩下桂花巷内沒有搜查。
軍營沒有去,是因爲周通笃定傷者不會在那裏。像是軍營中人多眼雜,可是不利于藏人,尤其還是一個重患傷者。但出于謹慎,他還是親自去找了王信大将軍,與其協調。
隻是還沒商量好呢,蘇石就來到了真定城,打亂了周通的計劃。原本他是準備等着蘇石離開之後,在繼續搜查的,可是現在,蘇家的馬車去了桂花巷,這就讓周通有了一種感覺,那就是人之前一定是藏在了這裏。且現在很可能已經被送進到了蘇石的臨時府邸。
桂花巷是孟有德的老巢,他又是周通的頂頭上司,除非有着确鑿的證據,不然周通不會去冒這個風險。
因爲一旦要是搜查不到人的話,他就會非常的被動。孟有德可不是那麽好惹的,沒看連他們的老祖宗陳琳都有些忌憚他嗎?
可萬想不到,人還真可能就是孟有德給救走了。不過還好,現在人送進了蘇府,就等于在他的監控之内,這個時候主動權就落在他的手中。
“大人,接下來怎麽辦?我們要包圍蘇府,并搜查那裏嗎?”葉鎮似是看出了周通的意思,出聲問着。
“當然了。即然疑犯很可能就在蘇府,我們爲什麽不去搜?”周通點頭反問着。
“可是,這個蘇石脾氣很不好,萬一到時候我們有了沖突的話.”葉鎮還是有些擔心的說着。
上午的時候,周通去搜查了賀源的府邸,葉鎮卻沒有去。他可是親眼看到蘇石砍下賀源腦袋的事情。
當時給他的感覺就是這個蘇石不好惹,如果有可能,還是不要和這樣的打交道爲好。
“怕什麽,我們可是天子親軍,密諜司辦案,何需去請示旁人。莫說他隻是一個四品散官,就算他是當朝相公,當朝宰相,隻要我們有着懷疑的理由,也一樣可以搜查。”周通卻是不以爲意的說着。
要說畢竟是總部派來的人,格局就是大,遠不像是地方官員做任何事情都謹小慎微。隻要周通認爲應該查,那就會去查。
至于說,要查找的疑犯傷者是不是與蘇石有什麽關系,這一點周通倒沒有多想。
葉鎮之前可是彙報過,說是孟有德以蘇石安全爲由,去過一趟蘇府。那誰知道是不是去求蘇石幫着救人呢。
說起蘇石的醫術,那也是相當有名。想當初那麽多的聖手,便是連太醫院的禦醫拿荊王殿下的體疾沒有半點的辦法,不就是蘇石出手把病醫好了嗎?
蘇石絕對是一個很厲害的聖手,孟有德會找其幫忙十分的合理。
或許蘇石也是礙不過面子,才不得不幫着救人。而一旦自已帶人進入蘇府,想必蘇石就應該知道惹了麻煩,就應該會明哲保身,會由自已随意進入。
“呵呵,蘇石強硬,也隻是對一些得罪他的官員強硬而已,面對密諜司,他還沒有這樣的膽量。這樣,馬上召集人手,我們去蘇府。”周通自信滿滿的說着。
天黑了,今天的真定府似乎格外的熱鬧。
殺遼英雄蘇石,刀斬了貪婪知府賀源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事情雖然不是自已做的,但很多人從頭到尾,把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看得是十分清楚,這就讓他們有了談資,一幅我就是參與者的模樣。
随着這些百姓們的宣傳,蘇石的名頭在真定城越發響亮起來。一些之前并不知道此事的大宋百姓,現在是想不知道都不行了,而他們在知道了事情前因後果之後,也在心中崇拜着蘇石,這又讓一波信仰點直入蘇石身體之中。
但這一刻的蘇石,卻管不得那許多,此時他正在收拾好的幹淨廂房之中,在爲馮春雪做着手術。
馮春雪的傷口雖然有潰爛之勢,但好在并沒有感染,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接下來隻需要把那被傷到的腐肉給切掉,上一些藥,補充足夠的營養,慢慢新肉就會長出來,一切就不會有什麽問題。
蘇石也是看過了傷口之後,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随後就安排了手術,并親自操刀。
兩位留下的衛生員加上盧思俏三人幫着打下手,在密封的廂房中忙碌着。
蘇石這邊開始做起了手術,蘇府之外,周通帶着足有六十多名密諜司暗探就殺了過來,直接就将院落的前後門都給封鎖了起來。
“什麽人,你們在做什麽?不知道這裏是蘇府嗎?”蘇家軍看到有人竟然封鎖了自已的前後院大門,當下便厲聲高喝着。
“密諜司辦案,無關人等都站在原地,不要亂動,不然殺無赦!”
周通一身密諜司錦衣在身,那是紅黃搭配的衣甲,看起來是很是威風。
有意穿着正裝,還帶來了這麽多人,就是爲了給蘇家軍以壓力。
爲的就是告訴他們,我們密諜司辦案,你們好好配合就是。
以往周通擺出這個陣勢來的時候,那不管是多大的官,都會被吓到,所有人都會老實的站在原地,配合他們的工作。
這已經讓周通養成了一種習慣,在他看來,蘇家軍也是一樣。
所謂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仆從。
蘇家軍是什麽人?
那可是南征北戰,與蘇石一起縱橫遼蒙之地數千裏,個個殺人如麻的主。
一言不合就動刀,那是他們的一種習慣,又怎麽可能讓别人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不敢反擊呢?
如果蘇家軍真是怕這怕那的話,那也就不會有之前的赫赫戰功。
“放肆!密諜司又如何?這是我們蘇家軍的私宅,誰也不能進入。弓箭手準備,倘若有人敢私闖的話,不用客氣,射他·娘·的。”第一中隊長木歡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