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黑騎也加入到了戰圈,似乎是生怕邬郁臨死前會反噬一般,他們也是人人拿起了挂在戰馬之上的花紋霸王槍,開始了遠距離的攻殺。
别看邬郁已經是一身的鮮血,但畢竟是超一流的高手,他一直存有一口氣,準備時機合适的時候進行反擊。
想不到的是,對手竟然如此小心,自已都這般慘了,他們竟然還沒有絲毫放松警惕的意思。這讓他想要的絕地反擊一直就沒有成形。
現在好了,由一個人攻擊變成了四個人攻擊,邬郁就知道,自已更加不會有機會。
“呀!我與你們拼了!”
深知這樣繼續的等下去,怕是一會就不會在有動手的機會,索性邬郁一聲大喊之下,将最後一口氣也從丹田之處給提了出來,在然後整個人是由戰馬之上飛身而起,直向着距離自已最近的那名黑騎身上就撲了過去。
“小心!”
眼看着這個時候了,邬郁還能發出如此淩厲的反擊,吉朱也十分意外。這就一邊喊着,手中的霸王槍也一邊猛然般脫手向前飛射了出去。
人在半空的邬郁,眼看着自已身體就要撲到那名戰馬上的黑騎身上時,眼中露出了得意般的微笑。
我要死了如何?
即便是死之前,我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好叫你們知曉,能成爲西夏名将的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
近了,更近了,越來越近了。
這一會,邬郁甚至可以看清那黑騎臉上露出的震驚般表情,這一刻他心中大爲暢快,爲了黃泉路上不在孤單而興奮。
但就在下一刻,突然感覺到後背一痛,跟着身子就猛然一沉,整個身形便向着大地之上就直直的砸落了下去。
身體急速的下降,直到這個時候,邬郁才有空去看了一下自已的身體,然後就看到一柄長槍穿胸而過的樣子。
正是吉朱丢出的霸王槍,在最關鍵的時候穿過了邬郁的身體,将他體内最後一口氣給徹底的破壞。
“噗!”
一口鮮血終于抑制不住的由口中噴了出來,在然後在不甘的目光之中,邬郁的身體向着大地之上砸落而下,徹底的氣絕身亡。
邬郁死了,西夏一代名将就這樣被黑騎活生生的耗死,即便是臨死之前想要拉上一個墊背的,想來一個夠本買賣都沒有做到。
如果再一個時辰之前,有人會和他說,今天他會死,而且還會在戰場之上被人殺死,他卻連一個對手都傷不了的話,那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現在,一切就這樣真實的發生着。
邬郁死了,跟随他的四百西夏捉奴軍也全數戰死。黑騎以傷五人,零死的戰績打勝了這一仗,這讓身後緊趕而來的胡通天十分的郁悶。
明明遇到了西夏強軍之一的捉奴軍,但他竟然一點的功勞都沒有。這便足以說明黑騎戰力現今到底有多麽的強大。
“少帥有令,屍體挖坑給埋了,屍首全數割下,帶到真定府。”很快,蘇石的命令就傳了過來,一個個深坑就此出現,裏面很快就填滿了屍體。
真定府。
梨花巷内的一處小院之外,黑夜中伸手不見五指。
幾道黑影如鬼魅一般的出現,然後就是越來越多,最終出現了三十多道影子,彙成了一股洪流,來到了小院之外,将這裏團團的包圍起來。
“目标就在裏面,一定不能讓他們跑了。如果必要,可以殺人,但也一定要留下活口。”黑影中爲首者小聲的這麽說了一句之後,便是一揮手,跟着身後的一衆人等這就一個個有如腳底上裝了彈簧一般,飛身而起,向着院牆上飛躍了過去。
高手,全部都是高手。
初一看來,至少也是二流高手的水平,其中還應該有幾個一流高手,就像是蘇石身邊的甲級護衛的水平,他們充當着骨幹,往往一人會帶着四五個二流高手,迅速沖進小院,向院中還亮燈的地方就峰湧了過去。
忽!
原本院子裏的燭光突然滅了,使得衆人視線變得一黑,頃刻間,似乎是什麽都看不到了。
就在他們人人眼前漆黑一片,需要一個适應過程的時候,一道劍風突然襲來,毫無征兆的由院子房間中噴發而出。
同樣是一道身影,邁着極快的步伐,持劍而出。在很多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劍鋒出鞘,落在一名黑衣人的身上。
“啊!”
痛苦的叫聲中,一名黑影應聲而倒,氣絕身亡。
來人動了,趁着大家的眼睛還無法看清外面情況的時候,接連出劍,一記接着一記的喊聲傳出,代表着一條跟着一條性命的終結。
其中,偶爾也有一些人在反抗,不時傳來兵器撞擊的聲音,但是很快,聲音就會消失不見,證明着來人武力的強大。
“不好,目标很可能是超一流高手,甚至已近絕世高手的門檻,大家點燃火把,弓箭手準備放箭。”黑衣人的爲首者,聽到那一聲聲熟悉之人發出的慘叫之後,就知道事情不妙,當下也不顧隐藏身形而連聲喊着。
命令一出,很快院子處就有火苗開始隐現。
初時,哪裏有火苗閃現,那道影子就會出現在哪裏,同時伴随的還有被劍擊中的喊叫之聲。但随着越來越多的火把被點燃之後,那身影終于有些忙不過來了,其它的弓箭手也終于可以看清院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得以看到目标的位置,迅速将一支支弓箭飛射了出去。
叮叮當當當當叮叮
一陣對撞的聲音之後,那位超一流高手的身影飛退回到了小院中的房内,這讓看着這一切的周通不由大爲松了一口氣。
周通,密諜司總部派到北地的副指揮使,屬于闫文應的心腹之将。
周通很狂妄,依仗着身後有闫文英的支持,來到了真定府之後,僅僅隻是見了孟有德一面,算是報道,跟着就開始我行我素的做起自已的事情。
不請示,更不彙報,給人的感覺就像他才是密諜司北方指揮使一般。偏生孟有德還就是沒有什麽辦法。
誰讓人家背景硬,關系深。
如果他真的向上告狀的話,多半是不會有什麽結果,弄不好,還會有人說自已沒有容人之量。
孟有德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出手殺了這個周通,但也隻不過就是一個想法罷了。
堂堂密諜司北方副指揮使,如果被殺的話,先不說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是要找到兇手,單就說做爲指揮使的孟有德也有着巨大的責任。到時候陳琳就完全可以以此爲借口,拿他問罪,把他帶回汴梁城。
說不得,殺不得,面對這個周通,孟有德十分頭疼。
周通才不管孟有德是什麽想法,他來這裏就是給此人添堵,就是不能讓孟有德成爲北方密諜司真正的掌舵者。他要做的就是不斷打擊此人的權勢,最好可以将他架空起來,那才是完美。
狂妄歸狂妄,周通本人的能力也算是不錯。一邊打擊孟有德威信的同時,他一邊還派人監察着真定府。他們已經收到了消息,少府蘇天佑正向真定府趕來,要不然欽差大臣包拯,河北路全權指揮使王信也不會已經來到了真定府等候。
這個時候的真定府,可謂是格外受人關注,在這樣的時候,很可能會有别有用心之人進入城中,等着制造一些事情。如果可以将這些或是遼或是西夏的刺客給抓到的話,那絕對就是大功一件。
上面有人罩着,手中在有了功勞的話,周通倒要看看,那個時候誰還能拿自已怎麽樣。
等到有機會,在尋到孟有德的把柄,那個時候指揮使之職便是非自已莫屬。
抱着立下大功的想法,監測全城。别說,還真就被手下人給發現了什麽,說是有一個人天天去藥鋪買刀傷藥,十分的頻繁。
雖然說這個人不會出現在同一個藥鋪,但此時的真定府就這麽大,藥鋪也是有限的,隻要用心觀察,想不被發現都難。
刀傷。
普通百姓是根本不可能受這樣的傷,即便是受了,也會在官府中備案,也不用買個藥還總是換店鋪,去背着什麽人。這便隻能證明一點,受傷之人傷勢很重,已經到了很嚴重,或是威脅到了生命的程度,且他們還不敢公然露面。
周通聽到這個消息後,就起了興趣。他很想看看這個受傷者是何人,爲何不敢在官府備案,他們在怕什麽?
這便派人盯緊了這條線,然後就發現了這個小院,今天晚上就是想要找到這個受傷者。
想不到的是,他們的反抗如此的激烈,關鍵的是,對方似乎隻有一人。
當四道火把把小院内照亮之後,周通看到滿地倒滿了屍體,其中有些人已經死了,有些人受了重傷,一共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