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中浸泡着,清水劃過皮膚,每一個毛孔在被洗去了塵污之後,更是散發出一種新的光澤,那種感覺别提多舒服了。這就像是現在的很多人,如果睡覺前不洗個澡,似乎怎麽睡也不舒服一樣。
很快,雙腿都洗了一個幹淨,跟着就要洗上半身上,但浴桶終還是有些小了,盧思俏又足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想要完成接下來的動作,那就勢必要從浴桶之中站起來。
收回雙腿,慢慢起身,烏黑的長發最先離開了浴桶,跟着就是如白玉般的脖頸,在然後修直的後背也在緩緩而出。
“就要看到了,就要看到了。”廂房之外窗下的李克勝這一會心跳的更加厲害,或許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看到什麽,這一刻他是連忙的屏住呼息,想要尋求最美出浴圖的模樣。
廂房内的盧思俏渾然不知,還是像以往一樣慢慢起身,想要站起身來,這更有利于她去清洗上半身,而就是在這個最關鍵的時候,突然一聲驚叫聲響起,“誰在那裏,什麽人?”
發出聲音的正是馮春雪,手中還端有着一盆剛燒開的熱水。
今天是新年,馮春雪的心情還是不錯的,這就一路哼着小曲走向主廂房,沒有想到竟然就看到有一道人影正站在廂房前的窗戶處正看着呢。
竟然會有登徒子出現在這裏,馮春雪本能性就是大喝了一聲,這一喊差點沒有把李克勝的七魂吓走六魂。
以他的功夫,如果有人在附近出現,他是可以感受到的。尤其馮春雪根本就沒有掩飾的意思。怪就怪他實在是太投入了,加上喝了不少的酒,警覺性自然是大打折扣,這就連有人出現在身後,都沒有察覺到。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的時候,着實是給他吓了一大跳,本能就是轉身看去,這一下就讓他與馮春雪的目光對視到了一起。
四目相對,都在第一時間認清了對方的時候,馮春雪先是不敢相信,跟着就是怒不可竭,“李克勝,你想做什麽?虧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英雄好漢,正人君子,怎麽就做起了如此的龌龊之事?”
連聲質問着的馮春雪,這一會眼中不僅有氣怒還有極大的失望。
任誰都知道,一旦姐姐與李克勝成婚了,以後的虎頭山就一定會換大當家的,那個時候李克勝就要挑起大旗,爲所有人的吃穿用度甚至是活着而負責。
若是這個負責人竟然是心底如此黑暗,本質也不道德之人的話,那就真的不敢想像以後虎頭山會變成什麽樣子。他們的大志還可能會有實現的那一天嗎?
馮春雪是怒其不争而斥責着,這一切落到李克勝的眼中,先是讓他無地自容,跟着就是怒從心起。
從小到大,馮春雪因爲年紀的原因一直都跟在李克勝和盧思俏身後玩,慢慢她原本的身份便被忽略,成爲了如丫環一般的存在。這樣的人,以前見到自已這個主子時,那是十分恭敬甚至還有崇拜。
可是現在,她竟然敢出聲斥責自已?
就算是老子做錯了事情,也輪不到你一個小丫環來指責自已。
這一刻,李克勝感覺到尊嚴受到了踐踏,感覺到地位受到了動搖,更感覺到體面無存。
一怒之下,原本做錯事的李克勝不想着悔改,反而怒看着馮春雪說道:“你算是什麽東西,憑什麽來指責我的不是。告訴你,馬上閉嘴,把你剛才把看到的通通忘記,不然的話,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馮春雪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的父親姓馮名雷,曾是虎頭山的山老大。二十多年前,盧思俏和李克勝和長輩們路過這裏時,與馮雷相遇,雙方是一見如顧,相談甚歡。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馮雷熱情的邀請對方在虎頭山住了下來,這才接連的出生了李克勝和盧思俏等人。而在一次外匪攻山的時候,有過一場血戰,馮雷就是在那一次中受了重傷,不僅是他,還有不少盧思俏和李克勝的長輩們也在那一戰中受傷不輕。
沒過多久,缺衣少藥的這些老人們便一個個因傷重而離世,虎頭山的高層自然開始替換。也就是自從馮雷死後,做爲其唯一女兒的馮春雪地位也是與日俱下,直到現在,原本山匪老人已經很少很少,能夠記住她真正身份的人也就越少。
李克勝似乎都要忘記馮春雪的身份,忘記如果不是人家父親當初的幫助,怕是他們現在還要像是一個無根之萍般,四處漂泊呢。
忘記了身份,這才有了現在的斥責,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做錯事情的是馮春雪,而非是他李克勝。
威脅之言是張口而出,落到馮春雪的耳中,卻是讓她又氣又急。
她沒有想到,一向在她眼中如大哥哥般,一向體貼照顧她的李克勝今天會露出這樣的嘴臉,這還是她認識的勝哥哥嗎?
還是說,此人極會演戲,一直裝的很好,騙過了所有人。
至于說李克勝的威脅,馮春雪是不怕的。她骨子裏遺傳了父親身上的那股江湖氣息。爲了義氣,她也能和男子一樣出生入死。屈屈的威脅又怎麽能吓到她。
隻是不等馮春雪去表明身份,廂房之内盧思俏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是雪兒嗎?你和在誰說話,外面發生了什麽事情?”
外面的聲音終引來了盧思俏的注意,她是連忙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出聲問着。
盧思俏知道了外面的動靜,李克勝的酒也醒了大半,他認爲自已如今應該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馬上離開這裏。當下他便用目光狠狠的瞪向着馮春雪,“把今天的事情都忘記,你還能在虎頭山上活下去,不然的話.”
“不然怎麽樣?告訴你,今天你做了缺德事,就不要想着離開了,你需要給姐姐一個解釋,取得她的原諒,不然你哪裏也不能去。”馮春雪那大拉拉的性子,才不會怕什麽威脅。
她是知道自已身世的,她也不認爲李克勝真的能把自已怎麽樣。
直到現在,她還認爲李克勝隻是一時糊塗做錯了事情,隻要留下來向姐姐認個錯,這事也就過去了。畢竟他們已經訂婚了,以後是注定一輩子都要在一起的,這種關系下,剛才的舉動也就與玷污名節的扯不上什麽關系。
有着自已想法的馮春雪,這便放下了水盆,向着李克勝面前走來,看那樣子是一定留下他了。
“你你要幹什麽?”
原本以爲威脅之言都說出去了,馮春雪一定會害怕,甚至她都不敢說出今天的事情來。而他隻要一走了知,回頭完全可以不承認,别人拿他就是半點的辦法都沒有。
哪裏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向自已走了過來,她難道真的以爲自已不敢殺人?真的以爲自已剛才的話隻是吓唬人的不成?
馮春雪的速度很快,在李克勝考慮的時間裏,已然來到他的面前,并伸手抓其左臂道:“你不能走,你要給姐姐道歉。”
“道你媽·的歉呀。”眼看左手被抓,李克勝真是急了。别人不清楚盧思俏,他還能不知道嗎?這個女人别看話不多,卻非常的聰明,且做事有自已的主意,不然的話,你真的以爲她憑着身份就可以當虎頭山的大當家不成?
如果自已真被她給抓到的話,一怒之下,那是什麽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的。
關鍵的問題還是李克勝雖然功夫不錯,卻全然不是盧思俏的對手。她習武的天賦之好,就是自已的師傅仇達也不止一次的贊歎過。
打又打不過,講道理又理虧,留在這裏做什麽?自找不痛快嗎?
李克勝是必須要走的,誰要擋着他就會是自已的敵人。眼看着馮春雪這一會已經抓住自已左手臂,李克勝便本能性的右臂一擡向其腕上抓了過去。
馮春雪也是有功夫的人,從小跟着姐姐一起和喬雲義習武。雖然她沒有那麽好的天賦,但實力也算是不錯,介于二流與一流之間,想要随意就将她的手打開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李克勝擡起右臂的同時,馮春雪的左臂也擡了起來,并與其快速對上一招,化解了這一式攻擊。
一擊不成,李克勝是惱羞成怒,“你快給我放開。”
“我就是不放。”
眼看着馮春雪那固執的樣子,又想到盧思俏随時可能穿衣走出來,李克勝是真的怒了。
“好,這可是你自已在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眼中閃過了一道狠戾之光,跟着一把貼身匕首就被李克勝從身上摸了出來,随後就是寒光一閃,刺到了馮春雪的肋下,似乎生怕她還不會放手,那匕首紮在肋下後還有意又劃了一道,頓時一個長足有三十多公分的血口就暴露了出來。
巨烈的疼痛感讓馮春雪全身無力,臉色也迅速變得蒼白起來,那伸出的右手不覺就沒了力氣。借着這個機會李克勝終于自由,轉身迅速向着院外的黑夜中逃竄而去。
撲通。
馮春雪眼看着李克勝逃走的方向,無力的伸出了右手,跟着整個人便摔倒在了地上。
廂房門由内而開,已經穿好了衣服的盧思俏走了出來,看到的正是馮春雪一身鮮血撲倒在地的模樣。“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