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得到了提升,獲得了更多的牛羊和人口之後,烏日格似乎喜歡上了這種感覺,主動找到了吉朱,商量着攻打下一個目标更往北一些的克騰部落。
寒風之中,無數的騎兵踏雪而去,附近一個又一個的部落被喀旗部落所滅。
大家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早就是知已知彼。其中很多小部落的存在,那是非本地人都不會知曉,倘若不是喀旗人幫忙的話,指着楚過與楊驚雲兩個斥候中隊,那不知道要尋找到何時才能找到這些潛在的敵人。
這就是本地人的優勢,有着他們幫忙,蘇石進入蒙地之後進展十分的順利,十一月初便将觸角伸到了那圖城。
那圖是蒙地東南部的一個大城,常駐人口有五萬人左右,較遊牧民族而言,這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到了冬天,更多人會來到城内聚集,也稱爲貓冬。
城内人口更是直接飙升,由五萬漲到了十萬人。
吉朱把下一個目标放在那圖城的時候,烏日吉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喀旗部落隻是一個中型部落而已,長久以來,他隻能仰望這個地方,現在要攻占這裏了,心理壓力是很大的。
爲了增加合作者的信心,吉朱向蘇石申請之後,将兩個大隊的蘇家軍以及四百黑騎都調動了過來,這才穩住了烏日吉的心神,讓他對接下來的戰事有了更多的信心。
如果是夏季,想要針對那圖城,壓力的确很大。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之上,也随處可見遊牧部落和蒙人斥候,蘇家軍想要達到悄無生息接近城池會非常的困難。
可現在是冬季,一切又另當别論。尤其在前天還下了一場中雪,足足下了兩天的雪厚度達到了二十餘厘米,徹底将那圖城孤立在草原之上,不要說普通的百姓,便是斥候也不會在這樣的惡劣天氣下出城巡視。
腳踩在厚厚的積雪之上,三千多的蘇家軍外加已經擴張到三千蒙兵的喀旗部落在夜色的保護之下,向着那圖城包圍而來。
依然還是偷襲戰術。
這倒不是說蘇家軍隻會這一招,實在是兵力有限,在加上即然可以偷襲爲何要光膽正大呢?
怕是誰都不會想到在零下三十度以上的夜晚,會有一支軍隊悄然的向那圖城圍攻而來的。
那圖城内,一切如常,做爲城内最大、也是人數最多、實力最強的和碩特部落族長的巴西圖還像是往常一樣,一早起來在仆人的伺候下更衣吃飯,随後就準備去城内最大的酒樓中聽曲。
受環境影響,宋人的一些娛樂曲目先是流傳到了遼國,跟着也就被人帶到了蒙地。更有商人還販賣了宋人的歌伎至此,她們也成爲了城内最受權貴歡迎的人。
最初巴西格是不喜歡聽那些伊伊呀呀的唱曲,但聽的時間長了,就開始慢慢喜歡,以至于現在一天不聽似乎就渾身難受一般。
草原鷹,那圖城最大的酒樓,每天上午的時候,這裏都會彙聚大量的蒙人權貴,這裏成爲了他們紙醉金迷之地。
似乎是下了大雪的原因,從來就沒有人想過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會有外敵入侵,安全上就沒有做更多的防範。等到獨狼、楚過、哲布等一行人潛入城中,來到草原鷹酒樓的時候,絲毫沒有引起其它人注意。
酒樓一處隐蔽的角落,楚過指着正在幾名蒙人壯漢下保護而進入的那名中年男子,對着一旁的獨狼說道:“看到沒有,那就是和碩特一族的族長,那圖城中,他的身份最爲尊貴,城内的所有蒙兵都受他的節制與調遣,隻要把這個人殺了,城内必然大亂,到時候我們在打開城門,放大軍進來,就會順利許多。”
“明白。”處于黑暗中的獨狼點了點頭。
一路跟随着蘇石進入到遼境,單是死在獨狼箭下已經有近百人之多。且多數都是有些身份的,用他的話說,自已箭下輕易不會殺無名之卒。
當殺人成爲了一種習慣的時候,即便是現在看到了目标,獨狼的心境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相反還十分的平靜,似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極爲普通,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
指出了圖西格所在之地後,楚過又走到了另一個角落哲布的身邊說道:“一會我的人會封鎖整個酒樓,你帶人負責對這些權貴們進行屠殺,同時找出願意投降的人讓他們與我們合作。”
“明白。”哲布挺了挺胸膛,十分自信的說着。
之前的哲布不過就是喀旗部落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而已,像是他這樣的人,在哪一個部落中都是存在的。那個時候他内心之中也是充滿着敬畏,倘若是遇到了圖巴格這樣的大人物,很可能連話都要說不利索。
但随着一個多月的鍛煉下來,見到人的多了,殺的人也多了,膽量也不由自主的變大了許多。就算面前滿是蒙人的權貴,他也沒有了什麽心理壓力。
化裝成了蒙人模樣的楚過又走了一圈,确定所有的安排都不會出錯之後,這就重新回到了獨狼的身邊,準備發布雷霆一擊的命令。
圖西格在衆人的簇擁之下來到了酒樓大廳的正中主座座下,在他的身邊,還有兩個身材婀娜的蒙人女子,桌後站着四名魁梧,且一臉兇相的蒙人漢子。
隻是他們的雙眼并沒有太過戒備的意思,或許是經常來這裏已經習慣了,此時他們的眉眼不時會掃過面前的兩名蒙人女子,尤其是在她們不時會露出的白嘩嘩大腿上駐留的時間更長。
酒樓裏的溫度還是不錯的,但遠達不到可以露腿而不冷的地步。這也是兩名蒙女爲了讨好圖西格有意如此而已。沒有辦法,在那個時代,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品,男人滿意了,女人才會生活的更好。
酒樓正前方,有一個木頭搭成的台子,此時正有人上上下下忙碌着,看那樣子,節目就要開始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不由主的向台上移動着。就是這個時候楚過開口了,“放!”
楚過的聲音一落,獨狼便擡臂、拉弓,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不見絲毫的遲滞之意,在跟着箭矢便是破空而去,目标直取圖西格所座之地。
一箭剛剛射出,跟着獨狼又迅速的射出了第二支、第三支直到最後的第四支箭。
短時間内連放四箭,已然是獨狼的極限所在,這也是爲了能夠一擊而中目标,不會出現什麽失誤的事情。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木台上時,箭矢就射了過來,在所有人都沒有準備之下,第一箭就射中了圖西格的胸口,薄如刀片的三棱箭頭極爲的鋒利,直接就沒入到胸膛之中。
引來了圖西格大聲痛苦的嚎叫。
而這并沒有完,跟着第二、三、四支一一而來,全數成功的鑽入到圖西格的身體之上,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人形刺猬一般。
突然出現的意外,尤其圖西格身上流出的鮮血染到了身邊兩個蒙女身上的時候,頓時酒樓中就傳來了兩聲尖叫,在然後所有人都亂成了一團。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有的人是連忙低頭将身體向木桌之下鑽去;有的人高聲叫喊,呼喚着護衛前來保護自已;有的人是轉身就逃,想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一切都沒有出乎楚過的意料,埋伏在酒樓門口的蘇家軍這就跳了出來,擋住了所有想要外逃的蒙人權貴。
門口被堵的時候,哲布帶着一衆蒙人也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目标直指大廳中的衆人。但凡是沒有将身子伏下的人都會成爲他的目标,都會成爲他手中戰刀劈砍的對像。
蒙人權貴并非都是酒囊飯袋,他們中不少人能有今天,都是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眼見着有人要殺自已,自不會束手待斃,而是一個個拔出了身上的武器,向着哲布等人反沖了過來。
正大廳,很快就成了爲激鬥的戰場,不時就可以看到有人血染當場,也随時都可以看到有人一身鮮血的倒在地上。
大門之處,楚過帶着足足一個中隊一百二十名蘇家軍就這樣持刀而立。當看到激烈的拼殺之下,不斷也有哲布的人被砍死在地上的時候,帶隊的中隊長朱樂擔心的問向着楚過,“我們就這樣看着,不用出手幫忙嗎?”
“不用。”楚過笑着搖了搖頭。跟着又像是想起了什麽的說着,“這是少帥的意思,蒙人的問題還是由他們自已去解決爲好。”
這當然是蘇石的意思。他要打擊蒙人,然後讓蒙人最終與遼人爲敵,直至形不成氣候爲止。即是這樣,他又怎麽能看着蒙人真的強大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