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如果自已連這點局面都應付不了,那又有什麽利用的價值?
人家又憑什麽出手幫助自已呢?
“大人,拳腳無眼...”孟有德試探性的說着,意思表達的很明确,那就是接下來的戰鬥之中,他難免會傷到人。
“沒事,隻要不取性命便是。”蘇石呵呵笑笑,無所謂般的擺了擺手。
雙方都沒有動用兵器,隻要不下死手,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是,小的明白的了。”孟有德答應了一聲,雖然他并不想與蘇家軍起沖突,但這是蘇石的意思,他是絕對不敢違抗的。
衆目睽睽之下,孟有德這就站起了身,随後做出了一個讓大家先是不解,繼爾憤怒的舉動來,他竟然将右手背負在後,一幅我讓你一隻手的模樣。
“少爺,此人這是怕真的傷到人,這才藏了最可能給人造成傷害的右手。”樓陽生怕蘇石會看不明白,這便連忙站出來解釋着。
“呵,很自信呀。就是希望現實不要打臉。”蘇石的嘴角微翹,繼續的笑了笑。
這邊蘇有德剛剛将右手背在身後,那邊的杜風就有些火大的沖了過來,一記馬步直拳便向其胸口處砸來。
沒有直沖腦袋上打來,想來是杜風也清楚這隻是比試而不是拼命。再說了,胸口的受擊打面積更大,更不容易躲閃。
杜風一拳轟了過來,孟有德一幅仿若未聞般的模樣,任由對方那一拳距離自已越來越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這一幕也引得一旁看熱鬧的蘇家軍發出了一陣的癡笑,原以爲是有多麽厲害的功夫呢,竟然一招就被吓傻了,實在是沒有意思。
果然,下一息一道人影便倒飛在了地上,這一次砸的很實,後背落地的地聲音似乎引得大地都出了咚的聲響一般。
“怎麽回事?”
是有人倒下了,但卻不是孟有德,而是主動發起攻擊的杜風。
此時的杜風就仰倒在地上,下巴似乎是脫臼了,此時正在用雙手扶着下巴,一幅要重新挂上的模樣。
隻是一招,杜風就倒在了地上,由于發生的實在太快,竟然很多人都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一陣陣的驚訝之聲這便響起。
他們都在議論着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也有人把一切看得十分清楚,就像是盧思俏她就屬于看了明白的人。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剛才孟有德負手而立的時候,雖然是随便擺出了一個姿勢,但盧思俏就注意到此人就這随便的一個站姿,卻是已經将自身各部都完好的保護了起來,看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麽破綻。
能随意一個姿勢就達到這樣效果的,那一定是高手,而不隻是一個唬人的架子。
沒有人知道孟有德這些年有多努力。
當一個人随時可能面臨着各種危險的時候,那種緊迫感就會成爲他不斷變強的動力。
孟有德就屬于那種人,他生怕哪天陳琳一個不高興了,就會對自已下手,所以但凡是有時間他就會練功習武,甚至爲了讓别人輕視自已,就算是平時需要出手的時候他也不會用上全部的力量。
藏拙,實是一些聰明人經常使用的手段與方法之一。
這樣的一位高手,又豈是随便的一名蘇家兵就可以打的過呢?
就像是剛才,杜風那一拳就要打到他身上的時候,孟有德隻是随意的側了一側身子,不僅躲過了這一拳,左手還猛然向前一探,按住了杜風的下巴,将其硬生生的弄得脫臼了。
這也就是比試而已,若是真的生死相搏,剛才那瞬間,杜風其實已經要死在孟有德的手中。
想想也是,若不對自身的功夫如此自信,他又怎麽敢單獨進入遼境,以身試險?
杜風倒在了地上,重新将下巴給接上,但他卻沒有再出手。一來他已經輸了,在動手那不過就是自取其辱。
二來,就是一招,他就知道了雙方的差距,即便是在動手也是不會赢的。
杜風退了下去,但卻沒有人笑話他。原本蘇家軍中就有軍紀,比武輸了就輸了,回頭努力在來打過就是,但誰要敢取笑同袍的話,那是要被直接處斬的。
是的,就是處斬。
在一些事情上,蘇石可以容許别人犯錯,但在一些原則性問題上,尤其是涉及到尊嚴的問題上時,他是一點都不會讓步。
之前就有一名喜歡打鬧的蘇家軍,就是因爲與人切磋赢了之後,還出言羞侮對方,這件事情被蘇石知曉了,沒說的,直接着當着所有人的斬了。
盡管那人認識到了自已的錯誤,苦苦哀求,但蘇石還是沒有絲毫心軟的意思。
慈不掌兵。
杜風一招便敗,這也終于引起了其它蘇家軍們的重視。而這個時候,這裏的動靜已引來了更多蘇家軍的圍觀。人群中再一次跳出了一人,就見他面色黝黑,身體不甚強壯,但身材比例很是勻稱,尤其是雙眼更是可以發出銳利的光芒來。
此人名叫朱樂,他是蘇家軍在遼境橫行的時候加入進來的,以前是一個獵戶,父親是上山打獵的時候死的,母親知道後大哭不止,生了病也很快離開人世。他就和唯一的奶奶相依爲命,直到蘇家軍來了,朱樂加入其中,他的奶奶也和其它想要離開漢地的漢人一起拿了蘇石給的銀錢先一步返回到了宋境。
這段時間,朱樂跟着蘇石,可以說是南征北戰,把曾經騎在他們頭上的遼人殺了一個痛快,這讓他内心十分的舒暢,人也就更加的努力,如今都已經成爲了二大隊一名小隊長。
現眼看着少帥要求比武,且杜風還一招落敗,他便也來了興緻,主動跳了出來,想要試試孟有德的斤兩。
“二大隊朱樂,還請賜教。”
“請。”孟有德還是負手而立的樣子,很随意的說着這句話。
“看招。”朱樂動了,一聲大喊之下,腳步向前一竄,縮短兩人距離的同時,一記右擺拳就向着孟有德的臉上砸了過去。
朱樂的動作很迅速,氣勢也很足,這也與他曾經是獵人的經曆有着很大的關系。想在山林之中,一旦遇到猛獸,首先就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不然的話,野獸就會越來越猛,從而就危及到自已的性命。
朱樂右擺拳的同時,左手也護在身前,顯然做好了孟有德随時會反擊的模樣。
右拳越來越近,帶着呼呼的風聲砸了過來。孟有德依然是站在那是沒有動,就像對待杜風時一樣,直到那擺拳就要砸到自已腦袋上時,他的左手這才伸出,并後發制人的先一步點中了朱樂右臂的彎節之處,僅是這一擊,便有一股子酥麻之感傳遍了朱樂的整個右臂膀,讓他進攻的右臂不由自主的就垂落了下去。
朱樂的右臂不過是剛剛一軟,孟有德伸出的左手又是向前一遞,正來到朱樂的脖頸之上,跟着就是一記漂亮而利索的甩手。
啪!
一記響聲之下,朱樂便感覺到脖頸上的大動脈似乎受到了重擊,整個人身的血流也變慢了下來,眼前便有了瞬間那麽一黑,雙腳也不由自主的蹬蹬蹬向後連退了五步這才堪堪的停了下來。
朱樂再次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而這一切不過就是發生在一個回合之中。
孟有德同樣沒有想要重傷朱樂的意思,不然的話,結果就不會是這樣了。
接連兩人,都敗在了孟有德的手中,從頭到尾,人家連站立的位置都沒有變動一下,也僅僅隻是出手兩次而已。
這個結果被其它的蘇家兵們看到,他們都沉默了。
别看平時他們一個個自诩多麽的勇猛,且其中也不乏一些以前在江湖中就有名之人,但實際上這段時間的訓練和實戰之後,他們的實力相差是不多的。
杜風和朱樂都屬于其中本事偏上的,他們都不是蘇有德的對手,其它人上去也是白搭而已。
短暫的沉默之後,終還是有人跳了出來。
“二大隊王滿樓,請賜教。”
終于有一個有名号的人站了出來,此人可是千夫長胡通天的副手,平時是很被看重的。他站了出來,便代表了蘇家軍中偏上的戰力。
“請。”孟有德依然是站在那裏沒有動彈,但左手卻先一步的伸了出來,顯然他也看出了王滿樓的不凡,沒有像之前那般的狂妄。
王滿樓動了,上手就是一套組合拳,打的是虎虎生風,左右雙拳更是直向着目标上下左右襲去,看似毫無章法,卻讓人防不勝防。
這樣一套亂拳下來,即便是人才濟濟、戰力強橫的蘇家軍中能擋住的人也不會太多,可是放在孟有德的眼中,他卻隻是将左手上下翻飛的拍着,将那一次次攻擊都打退在攻擊的路上。
轉眼十餘個回合過去,雖然王滿樓還是進攻的一方,好似還占着主動權。可仔細看去,就會驚人的發現孟有德雙腳從始至終都未曾動過一下,還是站在原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