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抓到了匪首,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其它的山匪群龍無首之下,也就好擺弄許多。
盧思俏從小就在山上長大,對于山匪的事情,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即是她提出的建議,蘇石便沒有拒絕,隻是叮囑她小心一些,便把身邊的甲級護衛都派了出來。
雖然人數隻有二十多個,但個個都是高手,都有着以一敵衆之能。
知道這是少帥的意思之後,楚過就很配合,這便把山匪的老巢地形給畫了出來。“在山匪身後有一個高達十丈的直崖,我之前就是從那裏進入的。你們也可以從那裏進入,如此便是神不知鬼不覺。”
楚過能借用一根繩子攀上去,他相信眼前的這些甲級護衛也一定可以。
天天光看着黑騎吃肉,自已卻是連一口湯都喝不上的甲級護衛們早就着急了,現在終于有仗要打,雖然隻是山匪,但那一樣是有功勞可拿,一個個當下就點着頭,表示自已沒有問題。
楚過的帶領之下,二十多人這就來到了山匪的後山,随後從直崖處直攀而上,悄無生息的進入到了山匪老巢。
此刻正是夜深的時候,岐溝關中,馮一刀正帶着一大隊在對遼兵展開屠殺。白馬山上,盧思俏等人也展開了屬于她們的行動。
一個個落地無聲,走路無音,手拿着武器,悄然的向着一個個山匪的房間摸了過去。
但凡是被他們光顧的房間,無不是很快就傳出了一股子血腥之氣。半個時辰之後,便是連正在熟睡的山匪頭目都是無聲般死在了床上。
整個過程之中,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倘若蘇石在這裏的話,特種部隊四個人一定就會從他的口中給說出來。
所有山匪中重要人物全被殺死之後,盧思俏他們先是趁機休息了一會,在天亮之前就将這些屍體給擡了出來,做成了一個四十多個人頭湊成的京觀。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盧思俏也跟在一旁忙碌着,絲毫沒有任何的不适之感。别看她是女孩,還是漂亮的女孩,但像是這樣殺人的事情她從八歲的時候就開始做了,直到現在已經做了近十年,哪時還會有什麽不适之感。
天終于放亮,越來越多的山匪起了床,當他們來到正院,看到那座京觀和一地屍體的時候,不少人都吓的是盲然無措。就在這個時候,一衆的甲級護衛們從四周跳了出來,逼迫衆人跪地投降,不然就會與這些死人一個下場。
山匪之所以叫匪,而不是軍隊,就是沒有紀律性。
如果頭領在,他們會聽話,必要的時候還會擰成一股繩,一起對敵。
頭領不在了,他們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那是别人怎麽說就會怎麽做,一個個這就老實的站在一起,蹲在了地上。
第二天上午,蘇石和黑騎以及第二大隊來到白馬山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盧思俏等人押着足足九百多的山匪在路邊迎接自已的場面。
“好,做的好。”蘇石看到這個結果的時候,自然是十分開心。等到盧思俏走到眼前的時候,他又關心問了一句,“怎麽樣?你沒有受傷吧?”
對于這樣的關心還有些不适應,以前在虎頭山的時候,盧思俏帶隊出去,回來的時候大家關心的都是收獲如何,還從沒有人這樣問過,一時間盧思俏呆立在了原地,一會之後才搖頭道:“我沒事,沒受傷。”
“沒受傷就好,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馬上去找那些天使看看,女人已然是活着不易了,可千萬不要有事自已硬撐着,那樣的話,要我們男人還做什麽。”蘇石真誠的說着,随後目光就看向其它的甲級護衛,一一關心問着話。
蘇石雖然走從身邊走了過去,但盧思俏心中卻是不争氣的急跳起來。就是一句關心之言,卻是讓她心中百感交集,甚至她都懷疑,在虎頭山的時候,是大家不會關心自已呢?還是真的不關心自已?
蘇家軍臨時停了下來,一是等待身後馮一刀的第一大隊趕來,第二就是開始對九百多山匪進行審查,要看看這其中有多少的漢人,有多少人願意加入,能編入到蘇家軍之中。
......
涞水城。
印康安帶着大軍趕到這裏的時候,看到是的一片狼藉的城内街道,以及一座十分明顯的人頭京觀。
粗略算了一下,這裏至少有近千的頭顱組成,正是沫水城内一個騎兵營和一個步兵營的人數。
竟然全都死了?
看着這個結果,印康安就知道這一定不是白馬山山匪所爲,憑着他們是絕對沒有這樣的實力。
縱然就算是可以靠着偷襲和其它手段做到,他們也是不敢做的,他們不會不知道,真這樣做了,等待他們的一定是遼軍的全力圍剿,那是不會有任何好果子吃的。
“去,看看城内還有沒有其它的活人,找出來。”印康之知曉,想要清楚事情是怎麽回事,還要從城内幸存的人身上着手。
城裏當然有遼人的百姓,隻是被之前的蘇家軍給吓到了,這才不敢出來而已。現在遼兵出現了,這些百姓們就壯着膽子走了出來,一見到印康安之後,有認識他的百姓馬上就哭訴了起來。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很快印康安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是一個叫蘇石帶人做的,他還揚言說是爲了報複,報複的目标還是遼國重臣,三司使劉六符。
這就有些讓人看不懂了。印康安這便一邊派人把情況向涿州的蕭元亮進行彙報,一邊問向這些遼人百姓,這個蘇石去了哪裏?
面對這個問題,原本還叽叽喳喳的遼人百姓們馬上就不說話了。
他們已經被黑騎給吓到了,尤其是面對着自家近千人的遼兵,這些黑騎是沒有絲毫客氣全給殺了,這麽多人頭組成的京觀就在那裏擺着呢,大家誰敢出門?
更不要說去過問黑騎的去處了。
印康安看着衆人在不敢直視自已的目光了,他心裏有氣,卻并沒有發作出來,畢竟這些都是百姓,不是軍人。“好了,我即然來了,這裏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問題,大家抓緊自救吧。這裏的事情蕭大人已經知道了,用不了多久新的物資就會發放過來,你們應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好了。”
将百姓安撫之後,印康安這就對着身後的遼兵說着,“去,把所有的斥候都派出去,我要知道這個叫蘇石的人到底去了哪裏,我要将他碎屍萬斷。
......
涿州,範陽府衙。
不等印康安的消息先傳過來,岐溝關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當得知足足兩個騎兵營,一個步兵營,隻是跑出了十餘騎,其它人都被殺,腦袋還被做成了京觀之後,蕭元亮的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未用多長時間,印康安派來送消息人的也到了,蕭元亮這才知道大概是怎麽回事。又得知涞水城内一個騎兵營,一個步兵營也全軍覆沒之後,他面前書案上的所有東西都被他掃到了地上,就聽他怒氣沖沖的說着,“這個蘇石到底是誰?這是怎麽回事?他有多少人?還有黃應卓是幹什麽吃的?涞水被攻擊了,易州爲什麽沒有一點的消息傳過來,去,派人問問,他是吃幹飯的不成嗎?”
蕭元亮是真的生氣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去找宋人的麻煩,何時宋人能來尋他們的不痛快?
更不要說,能連殺自已這麽多軍隊。那他們是從哪裏來的,又路過了哪裏?他們是不是有什麽援軍?
這些事情他都需要搞清楚。
當然,他一個涿州知府能力是有限的,他必須要尋求上面的支持。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他也不能不向上彙報,這就有快馬出了涿州,直奔上京方向而去。
......
白馬山下,馮一刀的一大隊已經趕了過來與主力彙合。
蘇家軍齊裝滿員,又從白馬山山匪之中挑選了五百名合适的兵員後,這便把餘下沒有挑中的人都趕了出去。這些可都是遼地的山匪,留着他們,以後還會去找大遼的麻煩,這是蘇石樂于見到的結果。
大軍重新開拔,方向正北大房山,接下來的蘇家軍就要先去那裏,随後會突然轉向正東,攻擊良鄉。
良鄉是宛平縣南面之門戶,宛平又是遼國南京析津府的門戶,攻打那裏,蘇石就是要讓遼人知曉,他蘇石來了!
如果遼人不重視自已,不好好想想自已的條件,他就要變成一個孫猴子,來一個大鬧天宮。
正在涞水縣的印康安,用去了足足大半天的時間,在到晚上的時候,才打探到蘇石去了白馬山。
印康安是很想現在就帶兵過去看看的,可又生怕中了對方的圈套,他已經得到了消息,岐溝關也被蘇石給攻破,還被殺傷了一千多人。他心中已經開始重視起了蘇石,自然不會在深夜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