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而來,她們三人也就僅僅隻是洗過一回澡而已,身上早已經有了一些的味道。但條件如此,他們也隻能在無人的地方用燒的熱水擦拭一下身體而已。
使得最近,三女都不願意向蘇石身邊靠,似乎生怕會被嫌棄一般。
現在好了,終于有機會可以好好的洗一個熱水澡了,一個個都是高興不已。
洗頭膏、沐浴露、香皂、香水等一應物品俱全之下,三人洗過之後全身都散發着一股子香氣。
新的衣服早已經擺在她們的面前,所不同的,嶽思靈是一身橄榄綠的軍裝、曲冬兒是一身淺藍色的軍服,隻有盧思俏還是一身紫色的長衫,所不同的,是新的而已。
軍帳之中,嶽思靈和曲冬兒換上軍裝之後便相互打量着,看到這合适的軍服下那突出的身材,還有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出的氣質,兩人相視一眼之後,這便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原本美好的心情,因爲沒有新軍服換,盧思俏心底是有些不高興的。但卻沒有表現在臉上,反而還真誠的去誇贊嶽思靈和曲冬兒的美麗。直到出了軍帳,遠遠看到蘇石正在一堆燃燒的篝火前烤着肉串的時候,她這就大步向前走了過來。
“嗯,真香呀。”
待盧思俏走過來之後,蘇石便有意說了這麽一句,也不知道說的是肉香還是體香。
“爲什麽?”看到沒有旁人注意這裏的時候,盧思俏來到蘇石的身後,雙手放在了輪椅的把手上輕聲問着。
看似她是要推着蘇石四處看看,但實際上卻是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蘇石自然知道她問的是什麽,當下便笑答着,“他們以後就是蘇家軍的人了,自然是有軍裝的。但你不是,你還有十個多月的時間就要離開我了。”
一聽到十個多月就要離開了,盧思俏便是身形一滞。
是呀,自已并非像是其它人一般,是蘇家軍的一員,這一輩子可能就隻能蘇石在一起了。而自已,還是虎頭山的大當家,還有自已的使命在。
想到這些,盧思俏便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感受到盧思俏的心情好似有些不太好,蘇石沒有去勸,他相信對方一定會想開的。“即然來了,推我去走走,嗯,先去那邊的軍帳吧。”指着一個挂有紅十字的帳篷,蘇石似是随意的說着。
一推一座,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那軍帳之前。門前的兩名黑衣騎兵見到是蘇石過來,當下是連忙行了一個半跪禮,口稱少帥好。
“起來吧,以後不要輕易的下跪,男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對我行躬身禮就是了。”蘇石闆着臉說了這麽一句之後,便伸手向前一指,盧思俏推着他這就走到了軍帳之中。
一入軍帳,一股子熱氣便是撲面而來。然後眼前發生的一切,震驚了盧思俏的面孔,沖擊着她的大腦。
十張床上,現在就躺着十名蘇家軍。他們僅是穿着内衣而已,将光着的一雙腳伸了出去。而在他們的腳下,有幾名女兵正在給他們清理腳底,很小心的将沾在腳上的破布襪子與腳底進行着分離,接着就是清洗上藥。
仔細看去,女兵雖然帶着白口罩,但鼻子似乎都要與那腳底挨到一起了一般,這是盧思俏無法理解的。“這是在幹什麽?”
“清理傷口。”蘇石用着簡短的語氣回答着。
“可是這...不髒嗎?”盧思俏還是無法理解的說着。
“這是她們的工作,是很光榮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嫌髒。”蘇石搖了搖頭。
“工作?”盧思俏顯然有些不理解。
蘇石沒有馬上回答的意思,而是示意可離開帳篷。待出來之後,蘇石這才開口說道:“對,就是工作。戰場之上,每一個人都很重要,并非是上戰場殺敵才是英雄,事實上,每一項工作做好了,都是可以立功的。就像是這些女兵,她們有的人是從其它山匪窩中被救出來的,在那裏她們受盡了淩辱,生不如死,人生沒有了意義。”
“啊!”聽到這裏,盧思俏真是吃驚了,她沒有想到,這些一個個看起來精神飽滿,對生活充滿希望之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悲慘過去。
蘇石沒有因爲盧思俏的驚訝而被打斷思路,繼續的說着,“即便是她們被救下來的時候,還是選擇了絕食,那是因爲她們無顔活在世上了。可是現在,她們通過自已的努力學得了醫護的知識,她們可以用雙手去救下更多的人,這就是她們活着的意義。”
“當人活着有意義的時候,自然對未來就充滿了期望,才有了現在你看到有如天使一般的她們。”
蘇石說完了,盧思俏卻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而是自言自語的說着,“原來女人也可以做這些有意義的事情。”
“呵呵。”聽到這裏,蘇石笑了。他相信盧思俏是可以改變的,而一旦真的改變了,她就逃不出自已的手掌心。
真到那個時候,包括那個虎頭山,包括盧思俏都會是自已的。
黑衣騎兵和天使們的到來,徹底讓整個蘇家軍變得活躍了起來。之前那死氣沉沉的模樣在也沒有。當一個個洗過了澡,換上了新軍靴之後,都是喜氣洋洋的模樣。
可是跟着,他們看到黑衣騎兵那一身黑色的披風與軍裝,尤其是那龍泉鋼刀的時候,一個個還是露出了羨慕般的神情。
“你們也想要是嗎?那并不難,你們需要用行動來證明你們的能力。隻要你們可以與他們做的一樣好,不僅會得到相同的衣服和裝備,便是戰馬都會分發給你們,你們也會由步兵變成人人羨慕而戰力強大的騎兵。”
“這一次我們出來就是殺遼狗的,我這個人不打诳語,說了就要做到。而且這一次我們不僅要殺,還要殺一個夠,你們到時候不僅可以有機會發洩對遼人的怒氣,且還會得到十分優厚的獎賞。”
“做得好,下半輩子都會吃穿不愁,因爲那可能是一千貫,一萬貫,兩萬貫甚至更多。”
“隻是這一切,都還要看你們的表現。好了,中午會餐,下午一邊趕路一邊訓練,吉朱将軍,接下來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少帥放心,末将一定嚴格的要求他們。”吉朱當即高聲答應着。随後看向那兩千多蘇家軍的時候,眼中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個笑意并沒有被人注意到,現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會餐的身上。當大魚大肉擺在面前的時候,一個個都是敞開了肚子開吃起來。這一刻他們感覺到加入蘇家軍是這樣的正确,留下來又是如此的英明。
可是很快,當下午開始訓練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想要成爲蘇家軍中的一員,要經曆怎麽樣的魔鬼訓練與苦痛了。
新鞋是穿上了,但接下來走路的過程遠比平時還要累上百倍。無它,每一個人走路的時候,不僅要隊列整齊,而且每三個人就會合擡一根近兩丈長,兩隻手才能抱過來的巨樹。
扛着巨樹原本就已經很累了,更不要說還要排着整齊的隊伍,僅僅是一個下午下來,便不知道多少人累倒在了地上。
每當這個時候,就會有黑衣騎兵從他們身邊走過,一邊走還一邊斥罵着,“就你們這個熊樣也想去殺遼人?我看是送上門讓人去殺吧。沒有能本事現在就認輸,然後滾蛋回家找一個娘·們養着你,永遠不要出來丢人好了。”
“一群的小弱雞,你們低頭看看褲裆,你們還是男人嗎?”
“如果不是,現在就跪地認輸,然後低頭着滾回去,一輩子都不要想着擡頭了。”
“一個個真是廢物呀,就是喂奶的女人都比你們強,我真爲你們感覺到羞恥。”
難聽的話是一句接着一句,聽得在身後座着馬車的盧思俏和嶽思靈都是臉紅不已。
那就更不要說這些蘇家軍的男性隊員了。他們要證明自已,證明自已不是懦夫,是個頂天立地的爺們,一個個便咬着牙堅持着。從最開始隻能擡着走半盞茶到了後面的一盞茶,一炷香...
終于一個時辰之後,他們被允許可以放下大樹休息。但也僅僅就是休息了一盞茶的工夫之後,這就排着隊站在原地開始練習揮刀。
“看到沒有,這就是龍泉鋼刀,比之你們現在手中的武器更加輕便也更加鋒利,那你們想要得到它們嗎?這就要看你們是不有這樣的實力了。”
“接下來開始練習劈刀,一次劈兩百下。每人五十基礎分,先得百分者可便可以得這樣的寶刀在手了。先完成任務的前百名每人可得五分,後完成任務的五百名,每人扣除五分,現在開始。”
訓練的同時,還有激勵手段在這其中,這正是蘇石教給朱吉的訓練方法。
戰場之上,比起指揮軍隊的能力,蘇石是不如吉朱的。但要說訓練的方式,見多識廣的蘇石卻有各種各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