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說他是一點的辦法都沒有,那也是扯蛋。比如說他可以馬上從輪椅上站起來,意念一動便可以把倉庫中的牧馬人提出來。而一旦讓他上了車,就眼前這些人,誰能追得上他。
隻是這樣一做,也就等于是暴露了他的底牌,而且很多東西都無法去解釋了。
這不是蘇石想要的結果。真這樣做了,等于他在汴梁城中近一年的的蟄伏都沒有了意義。
但這不失爲保命的手段之一。盡管就在那些殺手一出現的時候,蘇石便看到有護衛轉身向着城内跑去。那應該是搬救兵去了,可這裏是城外,等到救兵來到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如何能夠拖延時間就成爲了蘇石去考慮的事情。可是現在,盧思俏一聲殺遼人之後,就又出現了這麽多的幫手,這是怎麽回事?
說起來,無非就是三種結果而已。
第一,盧思俏是密諜司或是其它勢力派到自已身邊監視自已的人。她叫來的這三十多人也是一直準備聽調遣的。
第二,盧思俏想要投靠自已。可苦于并不了解,這才以身飼虎,而這些人也是随時準備投靠自已的人。
第三,盧思俏在打自已的主意,她可能是獨立勢力,比如說是山匪或是某個單獨的江湖勢力。出現在自已身邊是不懷好意的,是想趁機撈好處的。
但他們更恨遼人,這才陰差陽錯之下把矛頭一轉,對準了自已的敵人。
到底會是哪一個原因和結果呢?
蘇石決定拭目以待。如果說剛才情況還有些危急的話,現在有了這些幫手加入,形勢倒是穩定了許多。
遼人雖多,但實力有高有低,并非是這五百多人都能打。他們中至少有近一半的人功夫平平,更爲擅長的是蟄伏與打聽消息。
蘇石這邊人雖然少,卻個個是精銳。前期倒在地上的都是實力不濟者,現在剩下的都是功夫不錯的。而想在這些人身上讨便宜,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所料不錯,随着藏在流民中的李克勝等人跳了出來,遼人的優勢一下間就小了很多。而随着戰鬥時間不斷延長,他們的優勢隻會越來越小。
開封府留在這裏安置流民的衙役也有五十人左右,這裏的動靜同樣吸引了他們。
雖說動起手來,這些人的實力也是平平,但随着幾名衙役快速離開,也預示着大批宋軍就快趕來了。
援軍即到,遼人一時間卻也占不到太多的便宜,這讓阿布達越發的着急起來。
來之前,阿布達可謂是信心滿滿,他也打聽到蘇石身邊的護衛不少,且其中高手也有不少,但卻并沒有放在他的眼中。做爲曾經遼國邊境的有名悍将,阿布達能有今天的榮譽那都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
人數優勢在手,又是敵明我暗。阿布達有信心在最短的時間内解決蘇石。即便是這些護衛們的反應不慢,還有眼前的這個對手甯動的功夫着實不弱,他依然還是信心滿滿。
這從他與甯動動手數個回合,便壓得對方喘不上氣就可以看的出來。
論個人武功,阿布達是不如甯動的。
可說到生死之戰的經驗,甯動卻是拍馬也遠遠不及。
一切都源于阿布更加敢于拼命,很多時候他一旦動手采取的都是以傷換傷,以命換命的手段。
甯動做爲江湖人,是少有動不動就拼生死的。他們更多講究的是點到爲止,講的是以德服人。
面對着阿布達這般,上手就是拼命,且很多時候根本不顧自身,隻是進攻的打法,甯動很不習慣。他的十分本事便是連七成都無法發揮出來。
加上這個阿布達的确力大,甯動就越發變得弱勢起來。好在關鍵的時候,盧思俏趕來了。
早在蘇府的時候,盧思俏就表現出了強大武力的一面。考慮到與那些護院并沒有仇怨,想到還要留有一些底牌,不要太引人注意,她一直都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實力來。
現在面對的是遼人,這個不知道殺了多少宋人百姓的遼人,盧思俏自然不需要客氣,她的全部實力也終于可以展現出來了。
長劍揮動,一息的時間裏竟然連進了六招,硬是逼得阿布達手忙腳亂的同時,肩膀處也多上了一道的血口。
相比于甯動,盧思俏的動作更快不說,且劍劍是殺招,完全沒有切磋和留手之意。這也與她生存的環境有關,爲了活下去,她的手上可是有着人命的。
阿布達敢拼命,盧思俏同樣也敢,這就壓住了對方的士氣,将他徹底的擋在了外面,讓他想要傷到蘇石成爲了一種妄想。
“将軍,我們來了。”
就在阿布達被盧思俏與甯動聯手壓得不得步步後退的時候,他的身後有一股四十餘人的隊伍沖破了蘇石的護衛隊伍,來到了阿布達的面前。
“來得好,你們纏住他,其它幾人跟我一起上,殺了蘇石。”阿布達看到同袍趕來,自是大喜不已,當下就指揮他們包圍了盧思俏和甯動。
分出二十餘人分别将盧思俏兩人包圍了一個嚴實之後,阿布達這便帶着餘下的二十多人向着馬車處飛奔了過去。
此時的蘇石已然進入了到了馬車之中,隻需小白鴿一記駕聲之後,就可以撤離這裏。但他卻沒有離開,甚至連車的前簾都沒有放下,就這樣看着混亂的現場。
“少爺,您先走吧。”樓陽與龍虎兄弟等人一臉焦急的說着。
“我不走,我要看着你們殺遼狗。”蘇石搖了搖頭,眼神是堅定無比。
雖然來汴梁城的時候不長,但蘇石着實闖下了不少的名頭。
比如說活菩薩、比如說最好的聖手、比如說蘇百萬、又比如說剛硬的脾氣。
一言不合,便是大打出手,即是少年沖動,也是蘇石主動向外要展露的性格。
大宗正的管家被他打過,還是一打就是兩次;鴻胪寺的官員也被他打過,最後還被他殺了;即便是遼國的重臣、使者他也硬剛過,還流傳于坊間。
總而言之,說起蘇石的時候,第一印像就是這個人有錢,第二就是有善心,第三就是脾氣不好,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渾不吝的主。
直接導緻的結果就是,沒有人願意公開的招惹蘇石。
一是因爲不好惹。
二是因爲不值得。
好不容易闖下的名頭,若是蘇石現在這樣走了,傳了出去,豈不是會落上一個貪生怕死的名聲?
這樣的話,還會有誰來怕他,豈不是那些看自已不順眼,還有眼紅自已的那些人又會跳出來了嗎?
除非萬不得已,蘇石便不會離開,他還要繼續保持他的光輝形像。
當然,還有一條,他對樓陽他們也是有信心。
“少爺,他們殺過來了,我們擋着,你快走吧。”注意到了阿布達突破了盧思俏的防線,正向這邊沖來,樓陽便急急的說了一聲。
“我不走,我相信你們。”蘇石還是固執的搖了搖頭,目光堅定而有力。
“殺!”樓陽被這句話給感動了,看到沖來的阿布達等人,這便向着身邊的龍虎兄弟說了一聲之後,率先持刀就迎了上去。
自打跟在蘇石身邊之後,樓陽等人是不愁吃來不愁喝,旦有時間便是努力練功,實力上升的自然很快。以三人對二十餘人,也是全然無懼。
“攔住他們。”阿布達看到了沖來的樓陽三人,卻絲毫沒有戀戰的意思。他的目标隻有蘇石,至于其它人,死與不死在他心中是完全不在意的。
能跟在阿布達身邊的這些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還有一些是曾經的遼國邊軍,是與大宋和西夏都交過手,死人堆中爬出來的。
或許單打獨鬥,他們不會是樓陽的對手,但以多對一,他們還是很有信心地。
二十餘人,這就分成了三隊,分别向着樓陽三人包圍而去。且在行進之中,就呈軍隊的戰鬥隊形展開,一旦被他們包圍,短時間内是根本不要想着能走出來。
阿布達就這樣從被困的樓陽三人身邊沖了過來,直向着馬車之處沖來。
蘇石還座在馬車上,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面色不曾有着絲毫的變化,心中卻着實有些悲哀,也不由自主在反醒着。
悲哀是因爲那些流民現在都躲得遠遠的,這其中不乏一些年輕的後生。
這些人明明看到有人對向他們發善心的活菩薩不利,卻依然站在那裏旁觀,未曾伸手相助。
或許他們有人想過伸手吧,但他們平時連飯都吃不飽,又能有多少的力氣呢?
而且這些刺客可是殺人不眨眼呀,除非不想活了,才沖上來受死,即是如此,便裝聾做啞好了。
這就是最普通的百姓,他們沒有什麽自保能力,遇到事情時,更多選擇的就是聽天由命。
反醒的是,手下的這些護衛。他們平時比武的時候,個個表現不凡,但真正到拼命的時候,下手并不果斷。這從他們隻是傷人很少殺人就可以看得出來。
......
爲女性讀者書友加更,浪子緻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