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
看了眼倒在地上正爬起的兩名禁衛,姜泰臉色一紅的說着。
兩名禁衛沒有去解釋,他們原本以爲不過就是兩名家丁而已,怎麽可能會是他們的對手。雖然現在訓練已不似以前那般的嚴格,但相比于旁人,他們不管是體力上還是技巧上都要更勝一籌。
正是因爲太自信了,這才被龍虎兄弟所教訓,丢了一個大臉。
姜泰先是怒斥了兩名探路的禁衛,然後看向着樓陽和龍虎兄弟說道:“你們看好了,這是遼國使者,現在他要去見曲冬兒,你們馬上讓開。”
說着這些話的時候,姜泰是有些趾高氣昂的。
先不說他原本就有官身,在武夫面前一向是自我感覺良好。就單說他這一次陪同的可是劉六符呀。
這位在大遼中都身份重要,在大宋更是無幾人敢惹的存在。
有此人在身後背書,他相信想做什麽都會變得十分容易。至于規矩嘛,這不就是保護有權人的法則嗎?
再說了,規矩很多時候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
姜泰絲毫沒有把自已派人上來的事情當回事,他在說完之句話後,就一心想要看着樓陽他們三人灰溜溜的離開,想着看那廂房内他們的主子出來低頭認錯。
遼國使者。
這就相當于後世老美的代表一般,不管是出現在哪裏,震懾感都是十足。就像是現在,整個美香院的二樓,看到這一幕的人不少,但卻無一人來敢管閑事。更有不少其它貴人所帶的家丁護衛,這一刻早就退到了很遠的地方,甚至于一些膽小之人,這一刻都有些瑟瑟發抖了。
人的名,樹的影!
對于宋人而言,遼人就是一個可怕的代名詞。更何況,就在姜泰的身後,一衆地中海正持刀,一臉虎視眈眈的站在那裏呢?
給人的感覺,似乎一言不和就會拔刀相向一般。
而這一切都是姜泰的倚仗。
然他卻不去想一想,自已一位宋臣,竟然要靠着遼兵來做勢,到底是丢不丢人。
一句馬上離開之後,姜泰就等着看樓陽等人的笑話。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因爲從始至終,對面的三人都像是柱子一般的站在那裏,對他說的話似都是置若罔聞一般。
“你們都是聾子嗎?沒有聽到我的話,快快滾開。”
眼看着樓陽三人沒有任何的動作,姜泰不由有些動怒的喊着。
可依然,樓陽三人還是一動不動,相反還用着看向白癡般的目光看向着姜泰。
這裏發生的一切,早就已經驚動了很多人,樓上樓下,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看向這裏呢。當看到姜泰如一個猴子般跳來跳去卻是毫無作用之後,一些個笑點低的人,卻是再也忍不住掩嘴發出了笑聲。
笑聲不大,可在寂靜的美香院中,卻顯得十分清晰。聽到了姜泰的耳中,更是讓他面紅耳赤。
官員最重體面,當着這麽多的人面,丢了面子,換成誰都是忍不了得。姜泰也不例外,這一生氣,便又吼出了一句,“都讓開,再不讓開,就把你們通通抓進大牢。”
“嗬,好大的口氣。”
終于,這氣急敗壞的一句終于引來了動靜,廂房門由内而開,座着輪椅,一身白衣的蘇石被嶽思靈給推了出來。
不僅是嶽思靈,便是曲冬兒也跟着一并走了出來。她畢竟是一個隻有十六歲的女孩子,她也有着好奇之心。
曲冬兒穿的一身青色袍裙、将她完好的身體曲線于這一刻表達的是淋漓盡緻,給人視覺上一種很大的沖擊之感。
僅是這一亮相,便是引來了不少人發出了一記記驚歎之聲。
說起來這身衣裳,當然不是曲冬兒的,也不是在街面上可以買到的,而是蘇石通過系統兌換出來的衣料,送給了曲冬兒之後她自已縫制的。
像是類似的裙袍還有好幾件,顔色也是不一。但平常的時候曲冬兒是不會穿的,隻有蘇石來了,她才會穿在身上。這一次也是因爲一時着急,忘記換了衣衫便走了出來。
衣美人更美!
曲冬兒這一現身,便成爲了全場的焦點,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記了蘇石的存在。
“今天就要她了。”
站在姜泰身後的劉六符,這一刻雙眼中透着男人看到美色之後才有的光芒,勢在必得般的說着。
美女人人愛看,更不要說像是曲冬兒這樣的美人,身材還如此之好,劉六符這一刻是感覺到全身都變得燥熱了許多。
劉六符開口了,那就等于是遼國開口了,姜泰自然不敢不應,但還不等他開口,推着輪椅的嶽思靈倒是先說話了,“都多大的年紀了,當人爹都是綽綽有餘,卻是張口要人,閉口要人,羞是不羞。”
嶽思靈被蘇石保護的太好了。
便是平時在蘇府的時候,除了蘇石之外,誰見她都是十分的客氣。
漸漸的,嶽思靈說話時也少了許多的遮掩,很多時候開口全是憑本心而言罷了。
但就是這一開口,卻是把她是女子的身份暴露無疑。畢竟衣服可以改變,但是那纖細的聲音是遮掩不了的。
她這一開口,自然同樣引起了劉六符的注意。當知道這是一個女子,他認真打量之後,發現這同樣是一個美人,眉宇間甚至比之曲冬兒還要好看一些,在目光落到嶽思靈那突起的前胸之處後,當下眼落色·光的向姜泰小聲說着,“連她一起要了。”
近一年來,嶽思來跟在蘇石身邊,幾乎可以說是要什麽有什麽。原本就是美人胚子的她出落的越發水靈了起來。
尤其是那大胸,便是比之曲冬兒還在壯觀許多。
這身材不知受多少男人的喜愛,僅僅隻是一眼,劉六符便盯着不放了。
劉六符這一次說話的聲音很小,隻有姜泰聽到了。他便連忙一點頭,然後有意挺了挺胸膛,看向座在輪椅上的蘇石說道:“敢問可是通直郎嗎?”
說起來,姜泰是不認識蘇石的。但對方穿着白衣錦袍,那即代表着這是有官身之人。如此年輕,有官身,還座着輪椅,那結果就隻能是通直郎蘇石了。
蘇石向來是别人客氣,他就會更客氣。“正是本官。但不知道你是?”
“呵呵,本人姜泰,如今爲鴻胪少卿。”
“鴻胪少卿?”蘇石腦海中搜尋了一下,知道這是一位正六品的官員,當下就沒有太當回事,“原來是姜大人。”
僅僅一句就完了,即沒有什麽久仰,也沒有失敬。就像是說了一件極爲普通的事情一般。
這讓原本還準備客氣一番的姜泰臉色有些尴尬。
他還等着蘇石那邊一客氣,他也會客氣一下,然後就出口商量要下曲冬兒和嶽思靈的事情呢。
隻是蘇石僅僅一句話後就閉上了嘴巴,這倒讓姜泰一時間有種不知要如何開口的感覺。
這是不按規矩出牌呀,這般想着的姜泰決定不再和蘇石客氣了,對方不過就一個從六品而已,還是一個散官,和自已這個有實權的正六品是沒有辦法相比的。
當然,平時的話,姜泰也不會去招惹蘇石,無關其它,沒有必要罷了。大家怎麽說都是同朝爲官,給對方體面就是給自已體面。再說了,打赢蘇石也不是多麽光彩的事情。
但現在不同,他的身後可是跟着遼國使者劉六符的,且對方現在心情不好。而若是因爲自已的原因,對方高興了,接下來談判的時候,因爲這個原因大宋得了好處,那自已豈不就等于是立功了?
立功之後就要升官、升了官就等于是有了更多的權勢,可以擁有更多的錢,身份更爲顯赫...
短短的時間之内,很多事情從姜泰的腦海中閃過,在然後他看向輪椅上的蘇石時,眼中是充滿着不善之意道:“通直郎,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乖乖的把人交出來...”
姜泰還在這裏放着狠話,但蘇石已然用着看待白癡的目光看向他說:“把人交出來?交什麽人?”
“當然是她們兩個了。”姜泰本能性的指了指曲冬兒和嶽思靈說着。
“她們...兩個?”這一刻,原本面色平靜的蘇石眼中迅速的閃過了一道戾氣。竟然想讓他把嶽思靈交出去,這一刻已然是讓他動了真怒。
姜泰不知道這些呀,看着蘇石好像沒有聽明白,他這才好心的解釋着,“是呀,原本遼國使者隻是看中了曲冬兒一人,但誰讓你們阻撓來着的,還耽誤了他們的時間,所以這一會還要多賠上一個,才能消了他們的怒火,明白了吧?”
“少爺。”嶽思靈是聽明白了,當下臉色有些緊張的說了一句,握着輪椅推手的手就更緊了。
說到底,嶽思靈不過就是一個年紀十三歲的女孩罷了。這段時間跟在蘇石的身邊,被照顧的很好,已經忘記了她的出身,以及一些個經曆。可是現在,眼看着對方要自已,且對方還是官員,這一刻她又重新的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