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石已經給了他們最好的吃穿用度,竟然還想着要偷懶,這樣的人當真是扶不起的爛泥,即是如此,殺便殺了,還能省上一些的糧食。
“裝備他們都會用了嗎?”蘇石聽後反問着。
“會用了,雖然還不是太熟練,但功能什麽的都知道了。”石佛拍着胸口打着保票說着。
“好,通知他們,白天好好休息一下,今天晚上會有行動,告訴他們,如果表現好了,有功勳币可拿,如果表現不好,那就準備退出斥候小隊,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蘇石決定練兵了。
再好的訓練也不如實戰來的更爲有用。一支精銳,必須是打出來的,也隻能是打出來的。
......
地窖之中。
楚過和楊驚雲已然在這裏呆了整整八天。
從最開始的不适應,想要逃走,到了如今已可以安然的躺在這下面睡覺。
隻是不管他們表現的多麽适應,或是說表現的多麽老實,在他們的頭頂之上,小白鴿和龍虎兄弟三人,卻是從未離開過。在蘇石沒有收服他們之前,三人的任務就是盯住這兩人,不給他們一絲一毫逃走的可能和機會。
八天時間,不管是楚過還是楊驚雲都已經适應了這裏。反正可以吃飽穿暖,又不用幹什麽活,比之在外面呆着也差不了什麽。兩人甚至想着,不如就這樣一輩子關着他們好了。
尤其是楊驚雲,他是真的不想出去了,因爲被關着的時候,他是一個俘虜,什麽也做不了,他也就不用考慮自已的責任。可一旦真的逃了出去的話,他要不要把這裏發生的事情通知密諜司呢?
這八天來,每到吃晚飯的時候,他都可以出去放放風,也因此讓他見到了上倉山上人們的各種精神面貌。
他看到了天真可愛,努力讀書的孩子。
看到了勤勞質樸的和不怕苦累訓練的村民。
看到了雖然已經老邁,但臉上卻布滿笑容和滿足之意的老人們。
不用說,這些人都是善良的百姓,便是與汴梁城中的百姓也是沒有什麽區别的。哦!不能說沒有區别,從他們的眼中,楊驚雲可以看到他們對于未來有着一種自信與希望,這種眼神是京城多數人百姓眼中所不具備的。
而一旦楊驚雲逃了出去,就一定會把這裏的事情告訴密諜司,那個時候,怕就是官府來上山剿匪的時候。
真到那裏,這裏的百姓可能都會死,這卻是楊驚雲不想看到的。
出去就要面臨着兩難的選擇,那倒不如就呆在這地窖之中好了,混過一天算一天,直到終老,或許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楊驚雲似是已經失去了鬥志,但就是在第八天晚飯的時候,兩人得已再一次出窖放風時,被帶到了一個小院之中,看到等待他們的是通直郎蘇石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已的“安逸地窖”生活結束了。
小白鴿三人早已經把地窖中兩人對話記錄下來,交給了蘇石,看着眼前兩人,知其身份的蘇石便笑對兩人說道:“楚過、楊驚雲是吧,來座吧。”
如果說是八天之前,這樣與蘇石見面,兩人心中還會有着不恥之意。畢竟一個靠着醫術得了散官的少年而已,實在沒有什麽讓他們可以高看之處。
但是這八天來,雖然隻有晚上可以出來一趟,但幾乎每一次出來都可以看到這裏的變化。而這一切都是蘇石帶給大家的,這一刻他們哪裏還敢小看蘇石呢?
知道蘇石的能耐之後,兩人竟然有些手足無措之感,直到蘇石說第二次請座的時候,兩人這才稀裏糊塗的在對面座了下來。
“呵呵,說起來,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了。我知道兩位是有本事的人,說實話,我一向對于有本事的是十分敬重的,所在,今天見兩位,就是誠邀兩位入夥的,怎麽樣,可以考慮一下嗎?”
蘇石開口相邀,這并沒有出乎兩人的意料。
早在被關而沒有受任何的嚴刑,更沒有放他們意思時,兩人便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之前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兩人早就有了決定,那就是蘇石一旦提出,他們便會嚴詞拒絕。尤其是楊驚雲,他可是朝廷的人,是密諜司的人,是官家的走狗,那怎麽可能會屈就一位六品散官之手下呢?
這是對他的最大侮辱。
隻是當蘇石真正開口的那一刻,兩人卻是猶豫了。
蘇石的身份是六品散官沒有錯,但他的真正能力和真實實力,怕是連那些朝廷上的重臣,那些相公們也都有所不如。
跟着這樣的人,應該不算屈才吧。
跟着這樣的人,也應該不算丢人吧。
兩人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還是在那裏座着,似是在考慮着什麽,蘇石便哈哈笑了笑。
隻要沒有第一時間拒絕自已這就是好事,這就等于給了蘇石機會。而如果他們上來就拒絕的話,那少不得還要把他們在地窖中在關上一段時間了。
“兩位,我知道你們擔心的是什麽,但如果我可以給你們以保證呢?”蘇石笑看着兩人,他清楚,有些事情必須要說明白了,不把他們心中的疑惑解開,這兩人就不能真正爲他所用。
“保證?什麽保證?”這句話是楊驚雲問出來的。
“比如說我可以保證,隻要官府不爲難我,我一定不會與宋軍爲敵,不知道能不能讓你們心中好受一些?”蘇石依然是笑呵呵的說着。
“你這麽大的能耐,竟然不想與宋軍爲敵?”楊驚雲話中帶着明顯的疑問之意,顯然他是有些不相信的。
“這有什麽。”倒是蘇石,一幅雲淡風輕般的樣子說着。“官家對我不錯,給我賜了官。做爲官家獨子的荊王殿下對我更好,我對他又有救命之恩。即是這樣,我爲什麽要與宋軍爲敵?”
“說實話,我這個人骨子裏還是比較懶的,沒有什麽宏圖大志,也沒有什麽理想之志,有吃有活的平安活上一世便滿足了。即是如此,我爲何要與大宋爲敵,爲何要主動把麻煩惹上身呢,這豈不是自讨苦吃,對也不對?”
見到蘇石這般說法,楊驚雲似是有些不信,“你就真的甘于現狀,真的就一點其它的想法都沒有?”
“那不能夠。”蘇石搖了搖頭。
“果然如此。”楊驚雲心下斷言着,他才不會相信有如此能力的蘇石能夠甘願的做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呢。
卻不想,接下來蘇石的話,徹底的打翻了楊驚雲對他的認知。
“人生來總是要做一些什麽的,就像是我曾對包拯包大人所說過,達則兼濟天下。有能力的人是要多做一些事情的,不然就對不起這一身的能耐了不是嗎?所以,如果可能的話,我想收複燕雲十六州。”
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一句想要收複燕雲十六州,當下就把楊驚雲給震到了,一時間讓他座在那裏,張大着嘴巴卻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倒是楚過反應的較快,他先是很認真的看向着蘇石說道:“你說想要收複燕雲十六州?可知這是連幾代官家都沒有做成的事情嗎?”
“我自然是知道好幾位官家都沒有做成?但他們做不成就代表别人也做不成嗎?”蘇石嘿嘿笑了笑道:“你們好好想一想,大宋真的有那麽弱嗎?還是說大宋沒有好男兒?”
一句話問出,瞬間,不管是楚過還是楊驚雲都有些啞口無言。
是呀,大宋是不缺少有熱血的男兒的。
就像是大宋開國之初,趙匡胤是少有的以軍隊将領出身的身份奪取的天下,那個時候的宋軍還是很強勢的。隻是因爲宋太祖不想讓發生在自已身上的黃袍加身事件再一次的發生,這才來了一個杯酒釋兵權。
那一刻,撤掉的不僅是武将們的兵權,同時還有武人們骨子裏的那份熱血。
也就是從那之後,大宋對外征戰的時候,便在也沒有過全勝的時候。哪怕就是一些對外戰争之中,即便是軍事上打勝了,可是在外交上也還是做出了讓步。
說到底,以文抑武這一套政策之下,武人們的脊梁已經斷了。
斷到讓他們無法在頂天立地,無法在傲世天下。
這才有了後世人們所說的弱宋,久而久之,便是連官家、百官以及大宋子民們都認爲自已是軟弱的。那連自信都沒有,何談去打什麽勝仗,又何談去收複故土呢?
隻是一味的守城,别人打過來,不是想着怎麽打回去,而是想着用錢來息事甯人,久而久之之下,大宋不弱才是怪事了。
也就使得收複燕雲十六州,成爲了一種口号,而直到北宋南宋滅亡的時候,這個口号也不曾實現過。
可是現在,蘇石來了。
還帶着極爲強大的系統出現了,如果不做一些什麽的話,那都對不起老天對他的垂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