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評樂呵呵的離開了,若是那些外兌的胭脂店深夜也開門的話,怕是他現在就要去談收購的事情了。
殿中再沒有了旁人之後,曹皇後一邊欣喜的拿着蘇石送來的這些禮品,然後似是很随意的開口問着,“滔滔,你說這個蘇天佑想做什麽呢?”
高滔滔跟在曹皇後的身邊足有九年,對其的一些習慣早已經習以爲常,聽到這一問,便知其是什麽意思,這便一笑而道:“姨母,左不過就是一個身體有疾的商人罷了,他應該就是想巴結娘娘,求一個平安之道吧。”
此時的高滔滔遠沒有後世那般的精明幹練,看一些事情也許看的并不深遠。
但卻不能否認她現在說的這些話,蘇石的确就是一個站不起來的商人。至于官身,不過是有功于國而得的一種賞賜,給的一個體面罷了。
因爲沒有經過三省下诏,他的這個官根本就不會被大多數人所承認。
“也是,他求的就是平安,那我們給他平安就是。”曹皇後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跟着就道:“滔滔,安排一下,我要沐浴。”
......
舊州橋,蘇府。
蘇石當然清楚别人沒有把他當成真正的官員了,要不然的話,趙世設也就不會如此大膽的在府外安排人,想要給自已好看。
宋朝文臣的地位可是很高的,如果真是正了八經科舉得來的文官,誰想襲其府邸的話,那絕對是可以被砍頭,最少也是流放千裏的大罪。
蘇石并不是文臣中的一員,他也沒有想過成爲其中的一員,與那些人天天子曰,天天之呼者也的在一起,那想想都讓人頭疼。他隻是想躲在這顆大樹之下,乘涼同時保一生之平安罷了。
當然,有機會的話,他會爲大宋做一些貢獻,讓它變得更加強大一些,這樣大樹底下才更好乘涼嘛。
蘇石求的不多,至少他是這樣認爲的。可就是有些人,總是看不得他好,明明設計想要陷害自已,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後,就想以武力而壓自已了。
朝堂上的那一套,蘇石還真有些事情不太明白,初入其中,他可能不會是對手。可若是和他玩武力這一套,嘿嘿,出身千奇莊的蘇石還真就沒有怕過誰呢。
目光由廂房内向外看去,看到樓陽就站在門前如門神一般守護着自已,蘇石便知道一切都應該是準備好了,就看那些人有沒有膽子跳進來了。
蘇府之外的柳二哪裏知道這些,他隻知曉,這一次趙世設很大方,多給了他不少的經費,他也因此又請來了幾個江湖朋友,有他們相助,今天晚上他定會給蘇府一個好看。
至于說那個敢得罪自家老爺的少年殘廢,更是要品嘗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才行。
天越來越黑,夜漸漸的深了。
蘇府之内的很多地方早已經處于一片的黑暗之中。
所謂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子時将至,柳二他們終于再也忍耐不住選擇了動手。
“兄弟們,這一次事情做的漂亮的話,一會我請大家美香院好好的潇灑一番。”柳二爲了調動大家的積極性,便出聲說着。
“好。”
一衆人等聽到可以去美香院玩耍,個個都變得更爲激動了起來,也都想着一會進了蘇府之内要好好的表現一番。
“哈哈,上。”柳二的笑聲當下就在黑夜中響起,随即一道道黑影也是向蘇府的圍牆上就爬了過去。
蘇府的圍牆約有不到丈高的樣子,對于有功夫之人,這個高度還真算不上什麽,他們用着各種方法攀爬而上,接下來就是揮着各種武器向着院中跳落了過去。
一個個爲了更好的表現,皆是盡了全力,但他們根本不知道,在院内,在他們的腳下等待他們的是什麽。
“啊!”
“呀,腳好痛。”
“這是什麽東西?”
“有埋伏...”
随着黑影的一個個下落,各種各樣的喊聲也是此起彼伏,樓陽等人在院牆之下準備的各種陷井和機關也都派上了用場。
或是埋在土裏的竹簽...
或是做好的可夾猛獸的鐵夾子...
又或是落地之後便迎面而來的木棍橫掃...
總之待他們落下之後,便有近一半的人手直接就受了各種各樣的傷,失去了戰鬥之力。
涉及到蘇石的安全,在樓陽等人看來,自然是怎麽準備都不爲過了。
出身于千奇莊,江湖上什麽手段沒有見過,現有蘇石強大的經濟支持之下,府内類似于這樣的武器多的都可以裝滿一個廂房了。現在不過是拿出一點點而已,便讓柳二他們叫苦不疊了。
其實樓陽他們還可以采取更爲激進的手法,比如說蘇石早已經從系統中給他們兌換出了威力足夠的強·弩,一旦動用它們,柳二這些人定然讨不了好,甚至被射殺當場都是有可能的。
但這裏是京城,蘇石自然不可能随意的殺人,尤其是在自已府中殺人,那樣的話,即便是有理,可出了人命之下,也會變成無理的。這便吩咐着樓陽他們采取一些懷柔的手段。
如此才有了龍虎兄弟等人持木棒對敵的結果。但縱然如此,早有準備之下外加對于地形的熟悉,還是給了柳二他們迎頭痛擊。
柳二的運氣比較好,他不是第一批跳下來的人,等他落下的時候,腳下之地已經沒有什麽機關,得以讓他安然進府。“喊什麽,有埋伏又如何,我們人多,他們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話不過是剛剛喊出去,還未等其它人聽的是否清楚時,一根木棒便向着他的身上就砸了過來。
呼呼的風嘯之聲迎面而來,柳二是雙眼圓瞪,他感受到這股風勢的不簡單與力量,知道沒有準備硬扛,怕是一個照面都擋不住,這便來了一記懶驢打滾,很沒有形像的就向着一旁的地上滾了過去。
狼狽的一滾之後,身上便沾染了不少的塵土,但不等柳二松一口氣,以爲自已躲過一劫的時候,風聲再度傳了過來,讓他不得不再一次向前面的大地上猛撲而去。
“通!”
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因爲用力過猛,感覺到全身的骨頭都在疼,柳二也于心中大罵着動手之人,隻會暗中動手,就不能他落地站穩光明正大的打一架嗎?
他卻也不想想,也不知道是誰先玩陰的,若是蘇府内的人沒有準備的話,怕是偷襲的一方就會是他們了吧。
兩擊不中,黑影中的獨狼臉色變得難看無比。
“看來我不适合用木棒呀。”隻得爲自已尋找了這麽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之後,含怒的獨狼再次出手,這一次動作更快,大有一幅不收拾了來人不罷休之意。
連躲了兩次,柳二氣還沒有喘勻呢,跟着又感覺到身後有呼呼的風聲傳來,他便再欲向之前一般飛起撲身在地,躲閃而過。
隻是這一次他沒有這樣的好運了,身體不過是剛剛站起向前撲出而已,那木棒就來到他的腿前,一擊而中。
當下一記清脆的咔嚓聲響起,那是腿骨打被折的聲音。
鑽心的疼痛感直向心中傳來,引得柳二再也忍不住,這就高叫了一聲,“啊!痛!”
可憐的柳二,滿懷信心的跳進到蘇府之後,便是全無進攻之能,便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一路挨打,以至于連對手長的什麽樣子都沒有看清,便腿骨打斷撲倒在地,痛喊了起來。
柳二是學過武,但他的這點根基與獨狼相比,實是相差甚遠。
蘇飛揚可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若隻有擁有一般的手段,他怎麽可能會放在眼中,吸納入莊爲自已所用?
而如果一定要相比的話,他們間一個就是二十歲的成年男子,一個是隻有六七歲的孩童而已,他們隻要敢挑釁,便注定是會全輸的結果。
功夫最好的柳二都在三連擊下失去了戰鬥之力,其它人就更好不到哪裏去了,龍虎兄弟等人都是齊齊上手,沒一會的工夫,來的二十餘人便全數倒在了地上,且是人人帶傷。
沒有了打鬥之聲後,火把亮起,一個個倒黴蛋們這就被護院的山後王莊的年輕後生們架了起來,然後如拖死狗一般的向着柴房處就拖了過去。
期間自然免不了又是一陣哀嚎的聲音,但很快,随着木棒的不斷落下,但凡是發出聲音之人都又被補了幾棍之後,所有人都老實了起來,即便是受傷再重,卻也不敢發出哪怕丁點的聲音。
這邊的戰事一完,樓陽也趕了過來,“都抓緊時間,少爺還等着休息呢。”
審訊這就開始,說起來過程極爲的野蠻,樓陽等人問,柳二等人答就是了。
但若是有誰回答的慢一點,或是敢有絲毫的猶豫,保證身上就會添個新傷。
看出了樓陽等人的不耐煩,柳二等人哪裏會不知道這是碰到了硬茬,本着天大地大小命最大的想法,是問什麽他們就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