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蘇哥哥在,什麽樣好聽的故事沒有?
隻有蘇石在,兩人才會感覺到一切事情都是那般的美妙。至于其它人,與他們呆在一起又有什麽意思?
姐弟兩人這就在進了金·明池之後便尋找蘇石,跟随的兩個小黃門張喜和梁懷吉自是知曉主子在找什麽,便也發動關系尋找着。
終于,消息傳來,蘇石竟然被安排在了右角落的長廊這邊。
得知了消息的荊王與福康公主,這便帶着身邊人向着這裏趕來,他們要快一些找到蘇石,這眼看都要到午時,要開飯了,他們饞呀。
偏巧不巧的,剛一來到的時候,正是玉佩從趙世設身上掉落之刻。
荊王殿下來了,雖然隻有三歲,但卻是如今官家唯一的子嗣,将來有極大的可能會繼承大統。
這才是真正的貴人,當下長廊中的一衆人等皆是跪倒在了地上,口着稱着“臣等見過荊王殿下,見過福康公主殿下,殿下千歲。”
“這裏發生了何事?”趙曦還小大人一般的背着手,想要詢問着什麽。
那一邊福康公主已然越過了他,不顧身份的小跑到了蘇石的身前,“蘇...通直郎,你在這裏呀,我和荊王可是把你好找,那個...我的身...荊王殿下的身體有些不舒服了,你快給看一看吧。”
福康公主雖然很想見到蘇石,好在也知道這裏有很多人,爲了不自找麻煩,也不給蘇石找麻煩,她這便斷斷續續的說了這些,且還說趙曦的身體不好,這就要請蘇石過去。
話一說完,趙徽柔就有些臉色發紅,畢竟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邀請蘇石,雖然是以荊王的名義,但也是有些唐突了。因爲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吩咐蘇石過去,而不是主動來找。
但不等她把頭低下,蘇石卻已然開口,“臣會給荊王殿下玉體,但在此之前,要先把眼前的事情給解決了。”
這個時候,趙徽柔也才發現,這裏聚集着很多人,且他們的神色都有些不對。
“怎麽了?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趙徽柔反應再慢,此時也清楚一定也是有事情發生,而且她的蘇石哥哥也應該是被牽扯在其中了,不然的話,這一會爲何蘇哥哥的臉色這般的難看。
蘇石臉色難看自然是裝的,爲了一棍子将趙世設打死,他必須要這樣去做。
像是什麽得饒人處且饒人。
什麽以德報怨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即然是想要找自已的麻煩,那就要做好被反找麻煩,甚至是接受更大·麻煩的準備。
趙世設是娘兄長的兒子,也就是自已舅舅兒子的事情,蘇石自然是早就知道了。
按說大家都是親戚,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是沒有什麽真正的深仇大恨。
可十四年了,蘇石從未見過自已的舅舅,更沒有得到關于長輩上任何的關愛。不僅如此,有的還是他們想要置自已于死地。
就像是今天,如果蘇石沒有本事的話,最終隻能将亵衣和玉佩交出來,受到大家的嘲笑,在然後他就隻能遠離京城,回到千奇莊,一輩子也沒臉出來了。
即然别人都把自已逼到牆角,甚至是可以說是逼到懸崖邊上了,難道還不允許自已反擊嗎?
即是反擊,當然是有多狠就打多狠,最好同樣把對方一擊而地,永遠的翻不了身,這樣才不會有更多的麻煩找到自已了。
原本想着有李璋在,他與自已現在是合作的關系,他是會替自已出頭的。可現在即然荊王和福康公主來了,這樣的大勢自已要不知道去借那才真是傻到家了。
蘇石有意裝成生氣的樣子,就是爲了讓荊王和福康公主知曉自已的委屈,随後替自已做主。
果然,他的面色一沉,福康公主就有些心慌了,跟着她回過頭來的時候,臉色也是寒如冰霜,“到底是怎麽回事?這裏發生了什麽,說。”
雖然隻有六歲,但這個時候的福康公主是真的生氣了。
在宮裏,她是一個孩子,一個萬千寵溺于一身的長公主。
但在宮外,在那些臣子的眼中,她就應該是主子,一言不合就怒斥,甚至是決定一人生死和命運的主子。
敢惹自已最喜歡的蘇哥哥生氣,福康公主若是不找回場子的話,那她也就對不起趙祯對她的寵溺了。
福康公主發了話,一旁的李璋連忙抱拳道:“荊王殿下、公主殿下,事情是這樣的...”
随着李璋把事情前後說了一個詳細明白後,福康公主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他們竟然敢這樣的冤枉自已的蘇哥哥,竟然想要其名譽掃地?
如果事情真的成的話,豈不是說蘇哥哥便無臉在京城立足,那他就隻能離開,如此她也就見不到蘇哥哥,那她會多麽的傷心?
這些人該死。
不僅是福康公主,聽明了事情的原委之後,荊王趙曦也生氣了。
蘇石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果沒有蘇石那自已現在還不知道會怎麽樣,甚至可能已經死了吧。
自已的救命恩人,現在要被人冤枉了,那豈不是在打自已的臉嗎?
怕是做出這件事情的人,壓根也沒有把自已放在眼中吧。若是有的話,他也就不敢做出這種冤枉人的事情了。
即是不把自已放在眼中,這樣的臣子就是不忠的臣子,是應該好好責罰的才是。
荊王與福康公主都生氣了,而這個時候趙世設卻并不知道他們的想法,隻是以爲荊王和公主來了,他的機會也就來了。
孩子嘛,通常思想都比較幼稚,比較單純,他們最看不得别人痛哭,隻要自已一哭,他們就會以爲自已也有冤屈,那說不準就會向着自已說話,這樣的話,到時候他在向曹評道歉,在讓童堯站出來說搞錯了,一切都是誤會,此事也就大事化小了吧。
“荊王殿下,公主殿下,臣冤枉呀,我怎麽會拿曹将軍的玉佩呢,這可是我從其手中接過來的,爲的就是變一個戲法讓大家開心而已,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這一會的趙世設還想着要解釋什麽,甚至有意說一切都是自已的主意,那他怎麽能明知而故犯?怕是傻子都不會這樣去做的吧。
按說趙世設說的并沒有錯,至少一旁的李璋和曹評聽後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顯然他們是帶着腦子考慮事情的。
可架不住,現在他們說了不算。真正說的算的是荊王趙曦和福康公主趙徽柔。
這兩位可都是孩子,一個六歲,一個隻有三歲而已。
指着他們帶腦子去考慮問題,不得不說是真想多了。
兩個孩子更看重的是誰對他們好,他們又對誰有感情。
在明知道蘇哥哥被冤枉了,差一點就要被禁衛給搜身,體面不在的時候,他們哪裏還會聽趙世設去解釋什麽?
“夠了,玉佩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你還解釋什麽?荊王,你說吧,要怎麽做?”
福康公主氣的小臉通紅的說着。好在她還知曉,自已隻是一個公主,處理臣子這樣的事情,她是不好過問的,這便把問題抛到了趙曦的身上。
趙曦雖然隻有三歲,卻是貨真價實的荊王。且還是仁宗趙祯唯一的皇子,他是有權對臣子做出一些決定的。
“這個...”荊王背着手,腦瓜快速的轉動着,想想平時爹是怎麽辦公的,這便有樣學樣的說着,“起居舍人趙世設,颠倒黑白,德行有虧,着撤去現有官職,命開封府調查此人過往,若有違法之事,當數罪并罰。”
一句話,這就把趙世設的官職給撤了。
直聽得跪在地上的趙世設,眼前一黑,這便撲通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蘇石赢了,雖然看起來隻是把趙世設的官職給撤了,沒有在去治他其它的罪。但僅是這一點對于很多人而言,便是等同于要去了半條命。
有官職在身上才能稱之爲貴人,才能穿錦袍,所住之地才叫府而不是叫宅。
就是爲了這一官半職,不知道多少人努力一生而不得之。現在卻有官身而被撤,對趙世設而言,這就相當于以後的人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更重要的是,以後的趙世設便是連翻身的可能都沒有。這個命令可是趙曦下得呀!
想一想,以後的大宋要交到誰的手中?
未來的儲君發話了,但凡趙曦還活着,趙世設便不可能在翻身上,這一點才是最爲要命的。
趙世設昏倒在了地上,卻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對于大家而言,這就是一個失敗者,那敗者的死活關他們何事?
相反,他們現在要看重的是勝利者蘇石才對。
荊王與福康公主可是爲了找蘇石而來的,這是什麽樣的感情?
且從兩人一出現,到現在發生的一切,無不是證明兩人在爲蘇石站台。
一個區區的從六品通直郎而已,竟然就受到了荊棘殿下與福康公主的雙重擡愛,請問這樣的人,以後的前途會不遠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