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曉知道的是,上倉山的這夥子人似乎很有錢,因爲他的手下就不止一次的看到他們去城内購糧,且一拉還是好多車,更在裏面不時還可以看到肉食的存在。
肉呀!
小烏山的山匪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過肉了,即便是頭目張曉也隻有逢年過節才可以吃上一點,但上倉山卻每一次都可以拉肉上山,這就有些氣人了。
大家都窮,你好我好大家好。可是現在你卻吃起了肉,這就是要打破平衡,這就是在搞事情啊!
有錢,有肉,還是新來的。
種種因素之下,張曉就動起了吞滅上倉山這夥人的想法。
他已經打聽過了,上倉山這一夥人,每一次去通許縣城買糧的時候,人都并不是很多,而且其中還是以婦人和老人爲主。這就給他造成了一種錯覺,那就是目标并不強大,自然升起了輕敵的心思。
石佛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初時來到上倉山這一晚,就正是張曉準備帶人摸山的這一晚。
随着石佛來的還有兩名原山後王莊的年輕人,他們的到來自然可以證明其身份,王阿大帶人出迎,得知石佛是代表着蘇石時,自然态度都很恭敬。
“王裏正,少爺說這兩人就放在你這裏,沒有吩咐絕對不能出山。”石佛很嚴肅的交待了事情。
這兩個女人事關重大,因爲一旦有人找到了她們,就很可能會猜出錢寶不是帶着家人跑了,而很可能是出事了。這樣一來,就難免會有人會懷疑到少爺的身上。
“請回複少爺,人在我們這裏絕對安全,保證她們會随時和我們在一起。”王阿大并沒有問原因,他隻知道自已的任務就是服從便好。
這一次石佛前來,帶着兩個任務,一是送錢寶的兩位家眷到上倉山,第二就是觀察一下這裏,看看他們需要什麽,看看他們以後又能做些什麽。
決定多留幾天的石佛,這便回身對着錢寶的兩位夫人說道:“暫時你們就留在這裏吧,放心,錢爺是很難可以找到這裏的。”
“謝謝,謝謝。”兩位夫人一臉感激的說着。他們隻是聽石佛說,錢寶對她們不滿,想要将他們賣給人牙,還是好心的石佛看不慣,這才保下了她們。
心存感激之情的兩人謝過之後,自然有山後王莊的女人将她們領走了。留下的石佛是被王阿大盛情款待着,到了夜晚時,還單獨的分到了一間屋子。
屋子都是新建不久,是用土坯打制而成,雖然看起來并不華麗,可勝在保溫,也還算是結實。
這讓石佛對于山後王莊百姓的動手能力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好像他們落戶在這裏也就二十天左右吧,竟然人人都有了屋子,可見他們一直都沒有閑着。
然更讓石佛吃驚的是,他在晚飯前還被王阿大領着去看了莊裏年輕人的訓練。
統一的裝備,旺盛的精神頭,這哪裏是流民,分明就是一支有組織,且應該也有着不俗戰鬥力的軍隊才是呀。
石佛本就是習武之人,對于武人自有着天生的好感。但心中其實也有些懷疑的,那就是這些莊稼人會不會都是假把式,一旦真的遇到了敵人,就完全的抓瞎了呢?
事實勝于雄辯。
就在當天晚上,石佛就知道了結果。
那還是他剛剛小睡了一會,正迷迷糊糊間沒有完全的進入到沉睡之時呢,外面突然就傳出了有些密集的腳步聲。
“發生了什麽事情?”石佛瞬間就是一躍而起,接着拿着挂着一旁的外套就穿在了身上。
“石小哥起了嗎?我是王阿大,有情況,你最好在屋子裏呆着管保無事。”門外此時正好傳出了王阿大的聲音。
“王裏正,發生了什麽事情。”石佛聽到聲音就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身上還握着一把九十五公分長的龍泉鋼刀,系統兌換出來的好東西,比之鐵刀更爲鋒利,更有韌性,重要的是也足夠快。
劍柄是鋅合金材質,手握花紋凹凸有緻,一體成型,握感佳,被石佛拿到手之後就開了刃。
這樣的好東西,一經亮相就引起了王阿大的注意,直誇好刀。
石佛卻沒有去想那麽多,也忘了初見鋼刀時,自已那激動的表現,他現在更關心的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事,是有人趁夜摸上了來了,但被我們放在山中的暗哨給發現了。”王阿大說起這些的時候,可謂是輕描淡寫,至少在他的臉上絲毫看不到任何緊張的表情。
“有敵人,有多少?”石佛聽到後吃驚的問着。
“現在還不太清楚。”王阿大搖了搖頭。
“不清楚?”石佛聽後心中忍不住一陣的烏鴉從頭頂上飛過。
你連敵人來了多少都不清楚,哪裏來的這股子自信?
王阿大當然有自已的理由。像是這種深夜進山的套路,不會是官軍所爲,他們如果真要對付上倉山的話,大可以選擇白天進攻,而且會先選擇斷了山中的糧道。
一切都并沒有發生,這就不是官軍。那還能打他們主意的就隻剩下附近的山匪了。
王阿大早就在來到這裏的第三天,便讓人把周邊的情況都摸了一個清楚。在他的周邊,就沒有什麽大勢力的山匪,且都是流民落草所成,戰鬥力那就是一個渣渣而已。
即便是周邊沒有像樣的對手,王阿大還是每天都會在山中安排不少的暗哨。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果然,這就來人了,王阿大不僅不怕反而還有些高興,原本他正愁找不到理由去收拾這些山匪,現在即然是他們打上門來,那就不要怪他出手太重了。
“沒事,我們的周邊就沒有什麽像樣的對手。走,看石小哥也是一個練家子,不妨就一起去看看好了。”王阿大笑着發出了邀請。
“也好。”石佛點頭答應下來。如果敵人較強的話,他的确可以出手幫助減輕一些壓力。
可如果對手太強的話,他也隻能選擇逃走。但在撤離之前,他會先将錢寶的兩個夫人給殺了。這無關乎什麽道義,一切都是爲了生存下去而已。
石佛跟在張阿大身後,跟随着一衆山中年輕人一起向着發生了争鬥的地方潛行着。距離越來越近,打殺之聲也就越發變得清晰了起來,但多數都是嚎叫之聲。
沒錯,冷兵器相互撞擊的聲音,一個都沒有聽到,隻有那不服氣的喊聲。
“上倉山的好漢,有膽就出來與我張曉一對一見個真章,這種躲在暗處放箭算是什麽本事?”
張曉那氣急敗壞的聲音傳蕩在寂靜的山中,可以飄出很遠很遠。
“此人是誰?”石佛不解的問着。
“他自稱張曉,那應該就是有着綽号林中蛇的小烏山大哥張曉了。哼!早就猜到最可能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就會是他了,還真對的起他那個綽号,隻會偷襲而已。”
王阿大聽聞之後,便是面露嘲笑之意的說着。
“那他在喊什麽?”石佛一臉漿糊的問着。
即然是偷襲而來,不是應該無聲無息嗎?現在這般的大喊大叫早就沒有了突然性不是嗎?
“他倒想偷襲我們來着的,但我們的暗哨早就發現了他,并且在暗中放出了冷箭,看樣子應該傷了他不少的兄弟,他這才受不了,想要出來正面一戰。隻是正面一戰是假,他是想看清我們的虛實還有暗哨的位置才是真。”
王阿大繼續冷哼般的說着,顯然他是有着豐富作戰經驗的人,張曉心中想的是什麽,他早就是十分的清楚。
石佛是江湖人士,要說單打獨鬥的本領是有的,可是說到領軍作戰那他就差之甚遠了。
如今聽着王阿大的種種分析,不由一個勁的點頭,一幅受教的模樣。
“告訴王燦他們,不要露頭,但凡有機會就射這幫居心不良之人,一個都不要放過。其它人,準備一下,我們繞到他們的後面去,截斷其路,将他們一網打盡。”王阿大此時就像是一個将軍般,鎮定自若的發布着命令。
很快,一種奇怪的鳥聲響起,這是山後王莊人獨有的一種聯系方式,可以通過模仿鳥叫之聲傳遞信息。
石佛也跟在王阿大身後向着張曉等人的身後就摸了過去。
一路行去的過程之中,不時還會聽到有人發出的慘叫聲,不用說,定然是又有人露頭被王燦他們給射中了。
當然,聽的更多的還是躲在一顆大樹之後張曉那罵罵咧咧的聲音,似乎很不服氣,一心就想激着王燦他們跳出來,好看看到底對手有多少人,是要選擇繼續進攻還是後退。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石佛跟着王阿大等人繞到了張曉他們的身後,跟着就和山後王莊的年輕後生在一些大樹之間做了一些個簡易的陷阱。
“指着這個東西是殺不了人的,但能弄出動靜來,這樣張曉他們一會撤回來的時候,我們就能提前的知曉他們的蹤迹,從而尋聲将他們包圍。呵呵,我們的人還是太少了一些。”王阿大笑着解釋了這麽一句之後,這便靠着一顆樹就閉目養神起來。